看着他们俩好过,黎北晏知道正常的关系是什么样,现在的程夏和傅奕,相处方式十分畸形。
甚至往一种诡异的方向发展。
偏偏两个人都乐在其中。
贺琮看他盯着傅奕来回看,心里不是滋味儿,皱着眉头警告性地捏了捏黎北晏的耳朵,“看什么呢,你男人在这儿。”
莫名其妙又吃飞醋,黎北晏对男人有种不可理喻的感觉,“你发什么疯?”
他的语气很不好,自从那天在阳台吵了一架后,黎北晏的态度就不如从前亲柔。
“你当我不存在,眼睛长他身上去了?”
贺琮理不直气也壮的很是嚣张,让黎北晏头疼。
醋劲儿一旦上来就消不了,贺琮适时向傅奕告辞,带着黎北晏从他们的别墅离开。
程夏输了游戏不怎么高兴,闷着头上楼,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准备去洗澡。傅奕从后面跟进来,拉过他的手把衣服扔了。
“夏夏……”
别墅里再一次上演着禁忌又刺激的爱情故事。
雪天路滑,司机开得很慢,黎北晏睁着一双大眼睛,一副放空的呆呆的样子。
贺琮想逗逗他,用手指搅了黎北晏的头发,卷好又放开。他仔细盯着人工弄出来的卷发,觉得黎北晏如果烫了头发,应该会很可爱。
“你无不无聊?别把我扯秃了,玩你自己的头发去。”黎北晏拍开他的手,冷声道。
贺琮还想逗他,手机铃声响了,他在黎北晏面前接电话从不遮掩,直接开了免提。
“贺哥,是我,哲西。你现在有空吗?海南那块地我们公司顺利拿下来了,我想请你喝酒,当面跟你说声谢谢。”
贺琮歪着头问黎北晏,“你要不要一起?”
车厢里很安静,黎北晏的眼眸很黑,像是最深沉的黑夜。他张开薄唇,嘲讽地笑了声,问他,“贺琮,你想离婚吗?”
第71章 嫉妒
“你什么意思?”
黎北晏眼皮轻轻向上抬,连最后一点平和都不愿意装了,撕开连日来小心翼翼的伪装,用比贺琮还冷的声音回问他,“你又是什么意思?”
贺琮拿着手机,屏幕一直亮着,通话没有结束还在继续。
那串电话号码让黎北晏心烦,恶毒的想法在瞬间从潮湿黑暗的内心破土。
——他怎么不去死
——他怎么还敢在他面前撩贺琮
——他配吗
贺琮阴恻恻地盯着他看,“你跟我提离婚?”
黎北晏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里面烧着火,“不离等你给老子搞片呼伦贝尔大草原出来?”
贺琮咬着牙蹦出几个字,“你敢跟我提离婚。”
“说这两个字不难。”
“贺哥,出什么事了?”哲西的声音从手机里钻出来,横插在二人中间。
贺琮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盯着黎北晏,“离婚”两个字开始缓慢地燃烧起来,带给贺琮浓烟甚至焦灼感。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找个东西把黎北晏的嘴封住,让他再也说不出那个在他心尖上来回割的词。
偏偏黎北晏还不肯住口,“我是不是碍你眼了,是的话你他妈直说,老子立马撤。你爱他妈跟谁喝酒直接去,我一句屁话都没有。”
“你瞎说什么……”
“那你当着我面儿跟他约酒是什么意思!”
“……”
“他是孤儿吗?过年不知道回去孝敬他妈,找你喝酒,他是图你年纪大,还是图你
不要脸啊?”
贺琮:“我哪里不要脸了?”
电话对面的哲西一直沉默,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黎北晏越想越气,内心汹涌的潮水向上涌,一波又一波,堆积成即将要爆发的火山。
他慌乱地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打开通讯录翻出南屿的号码,“不就是喝酒吗?喊人谁他妈不会啊,老子现在就约。”
黎北晏微微低下头,黑色头发下的眼角含着一些细碎的眼泪。
看得贺琮心一下就疼了,他从黎北晏手里夺过手机,看到南屿的名字,气得脑袋像是被谁用锤子砸了,直接痛蒙了。
大脑还没缓过来,手就已经凭着野兽般的反应力,把还未接通的电话从车窗扔出去。
“贺琮!”
“黎北晏!!”
贺琮抓着他的手腕用力往下一压,心里揪得难受,他以为在重庆就结束了,没想到黎北晏竟然和他交换了电话,甚至拿着南屿威胁。
但凡他要是换个别的什么人,贺琮都不至于这般出离愤怒。
这些年他只要一想到黎北晏接受过南屿的求婚,黎北晏被他拐走害他们分离三年,贺琮就恨不得让他直接消失。
“大家都去喝酒不是很好吗?你绿我一尺,我绿你一丈,这才公平。”
“你住嘴!你别说了!”
哲西在电话里问:“贺哥,你还过来玩吗?”
贺琮蛮横地冲着那边怒吼:“玩你妈啊,老子玩儿脱了!”
那边停顿了一下,迟疑着说:“不……不演了啊?那你跟北晏哥解释清楚,除夕那晚是你找我过去的,他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
贺琮没再回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你故意喊他来的?为了什么?为了气我?”
黎北晏胸口有点儿发紧,在呼吸的空隙里感觉到汹涌的难过,他眼睛刺痛得难受,恍惚想起年轻的时候,贺琮也骗过他。
时间巡回往复,贺琮依然改不了这个毛病。
“你听我解释。”
黎北晏手腕挣扎着,从贺琮手掌里逃出来,他冷声让司机停车。
“继续开!”
“停车!!”黎北晏厉声朝驾驶座吼。
他声音里的情绪涨得快要溢出来,司机从没见过黎北晏发火,鬼使神差地照着他说的做,打着转向灯缓缓靠边停车。
还没等车停稳,黎北晏打开门下车,动作太快贺琮想阻止都来不及,在空气里伸了伸手,关节发出响声。
北京城下着雪,一抬头,就能看见大片大片的雪从天空中落下来。没走出去多远,黎北晏黑色的头发上落满白色的雪,睫毛末梢也挂着雪珠,轻轻眨了眨,雪化成冰凉的水钻进眼睛里。
视线一片模糊。
贺琮从后面追上他,牵住他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北晏,你听我解释。”
有车呼啸着开过,贺琮把人带进怀里,怕他被车刮到,又担心外面的风雪太大,黎北晏着凉感冒。
黎北晏被迫靠在他的肩头,挣扎不开,便偏头一口咬在贺琮脖子上。
“嘶——”
他咬得很深,贺琮吃痛吸了口气,没有躲开,直直地站着让黎北晏咬。
“你别着急,有气全部撒出来,这边咬破了再换一边继续。”贺琮单手搂着黎北晏的腰,另一个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
大雪不断落下来,很短的时间里,贺琮的肩膀上积满了雪。他感觉到怀里人在颤抖,不知道是被他气的,还是被冷空气冻的。
一颗心心疼成两瓣,贺琮说:“喊哲西来是我的主意,刚才也是我让他打的电话。”
怀里的人张嘴更用力地咬他脖颈上的肉,贺琮甚至不用看,就知道一定被咬出血了。
小东西被他气得发了邪火。
“乖,别急,你听我说完。是我心眼小,嫉妒南屿和你见面,我舍不得对你生气,我真的舍不得。你眉头一皱我就没有办法了。”
黎北晏松开牙齿,冷冷地说:“逻辑不通,这个解释我不信。”
贺琮亲了亲他转过来的脸,接着说:“我就是……吃醋,醋得脑子坏掉了,想让你……也……”
“尝尝嫉妒是什么味道。”黎北晏阴森森地开口,帮贺琮把话补充完整。
贺琮沉默,觉得这个理由实在太幼稚,他没法儿光明正大地承认。
“你是不是有病?”黎北晏张大了嘴,冷风倒灌进去喉咙变得干涩,“贺琮,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是,我一脑门子只知道嫉妒,我幼稚。”
黎北晏推开贺琮,手臂用力连着几下都没有推动,鼻子被冷风冻红了,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整张脸都透着委屈和可怜。
“祖宗,你别哭啊,我最见不得你掉眼泪。”把贺琮心疼坏了,一滴不漏地亲黎北晏的泪水。
“你干嘛要这样啊……我这两天心里有多难受你知道吗。”黎北晏好久没有哭到喘不过气,泣不成声的,说出的每个字都在颤抖。
从除夕那晚见到哲西,黎北晏的心就被提着反复捏来揉去,头上像绑了把锋利的刀,冷不丁就要落下来。
他整晚整晚睡不着觉,还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在贺琮怀里装睡。
黎北晏被直接地刺痛,一身无力和难过,别过头紧紧地攥着手。
“我错了,幺儿,你给我次机会原谅我行不行?”贺琮扶着他的脑袋转过来,吻在黎北晏的眼皮上,想止住他的眼泪。
他是被醋蒙了心,明知道黎北晏讨厌什么,还连手外人一起伤了黎北晏的心。
“除了这回,我和哲西一次面都没见过,我也不会跟他喝酒,我只守在你身边,哪儿也不会去。”
“你嘴里还有一句准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