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铖想起看过的日剧,总有几个变态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当畜牲。
“喂,小鬼,你找谁?”
烟在嘴里咬着,说话的时候会小弧度晃动,烟灰落在华丽的礼服上,古铖不在意地伸手拍掉。
被问话的人眼眸颤动,眼睛看着古铖,像堆满了星星。
“古老师,我是贺念。”
那么多年过去,贺念终于长大,有机会再次站到他的面前。
古铖皱着眉头,手指头捏着烟吐出烟雾,微微张开嘴,迷茫道:“谁?我不认识。”
笑开的脸霎时间僵住,贺念现在古铖面前,手心撰得越来越紧。
【作者有话说:古铖:你谁?】
第60章 绑架
贺琮刚刚登机,联系不上,这件事情查清楚前黎北晏不想让他知道,他特意给贺琮的助理打过招呼,把事情瞒了下来。
晚上十点,密码锁被人打开,贺念背着书包从门口进来。他神态自若一如往常,如果黎北晏没有去过学校,只会觉得这是当代高中生,结束晚自习放学的普通的一天。
男孩和平常一样,先和黎北晏打了招呼,“北晏爸爸,我回来了。”
“吃晚饭了么?”
“嗯,爸爸今天不在,你有没有听他的话好好吃东西?”
还能一脸淡定地问起他来。
黎北晏强忍着发火质问贺念的冲动,轻轻应了声。
“那我上楼咯,北晏爸爸别趁着某人不在,就熬夜通宵看电影。小心爸爸看家里监控,回来找你算账!”
贺念说完穿着拖鞋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几口喝完,再把耳机戴上,一边上楼一边背英语单词。
一系列操作让黎北晏不知如何骂起,贺琮找他算账?臭小子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皮肉吧。
那一晚黎北晏彻底失眠,在沙发上坐了一夜,他不明白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贺念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第二天清晨,贺念洗漱完毕,整整齐齐地穿着校服进餐厅吃早餐。
黎北晏提醒他:“你衣领歪了。”
贺念低头看了一眼,重新整理,黎北晏又问他,“昨天上了什么课?”
他对答如流:“马上期末了,各科老师都抓得很紧,白天有主科的三堂考试,晚上自习。”
兔崽子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愧是贺琮生的,骗人都他妈一个样。
“你今天心情看起来格外不错,有什么好事发生吗?跟爸爸分享一下?”
贺念笑了笑,“是爸爸不在家管着你,你自己心情好吧。”
“……也是,他不在我确实挺自由。”
“嘘,小点声。”贺念挑了挑眉毛,示意餐厅有摄像头,贺琮能听到他们说话。
“行,你吃完了去学校上课吧。”
黎北晏被贺念气得毫无胃口,把面前的早餐推开,丫竟然还开口说:“爸爸,你得把东西吃完。”
“……”他还挺尽责,照往常贺琮出差那样,替他爸守黎北晏吃饭。
可黎北晏又不得不先按下怒火,把早餐吃了,贺念扫了一眼吃干净的餐盘,单肩挂着书包,背对着向黎北晏摆手再见。
四十分钟后,助理给黎北晏发来贺念的照片,他的校服换成了不羁的外套,随意站在登机口,一米八五的身高在人群里格外显眼,隐隐带着些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气场。
晚上贺念又掐着下课时间回来,外套夹着白衬衣,领带系得端正,他朝黎北晏走过来,手里拿着三张试卷。
“这是考试成绩。”
黎北晏接过他的高分试卷,看来这些年自己是小瞧了贺念,他不仅能不声不响地在他和贺琮眼皮底下动手脚,也能白天黑夜在两个城市间来回飞,不露一点破绽。
甚至连本人没参加的考试,贺念都能拿着老师打了分的试卷回来。
黎北晏看他以后别去从什么政了,犯罪天份完全可以做一个社会败类!
“爸爸,有什么问题吗?”贺念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黎北晏回过神,摇了摇头,“没……明天周六,陪我出去逛逛?”
贺念露出好看的微笑,“明天要去俱乐部集训,对不起啊爸爸。”
“好。”
黎北晏信他就有鬼了!
早上贺念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提着搏击手套出门,黎北晏开车去机场,不久后果然等到换成一身成熟打扮的贺念。
黎北晏不懂上海有什么吸引力,让贺念变得如此魔怔。直到他跟在他贺念后面,走进上海市中心最大的演出会场,四周张贴着巨幅海报,黎北晏仰头看了一会儿,才在回忆里找到那张对应的脸。
是古铖。
贺念瞒着所有人来上海,是因为古铖?黎北晏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他们俩认识的时候,贺念还不到十岁,正值惹猫逗狗的年纪,过了就忘,不会还记得他。
可在钢琴演奏会开始的时候,黎北晏看见贺念望着台上,一身燕尾服端正地坐在钢琴前的古铖,眼里闪闪发光。
黎北晏窥探到了少年秘而不宣的心事,后背一凉,像缠上了无数条冰冷的蛇,浑身阴冷。
黎北晏不敢去想如果贺琮和贺瑾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做。
他眼前的高大少年,双眸灿若星辰,情意浓重,欲望击沉在眼底。黎北晏可以肯定,贺念从未忘记古铖,他一直惦记着他,想着他,迷恋着他。
黎北晏被惊人的事实吓到腿软,向后退了两步,被身后的观众扶住。
“您没事吧?”
“没事,谢谢。”
演奏会结束,贺念熟门熟路地走去后台,或许是去的次数太多,被工作人员挡住,拒绝他进入。
贺念没有过多纠缠,转身离开了。黎北晏站在街头,忽然想去买一包烟。
在贺琮的要求下他已戒烟多年,可现在黎北晏的思绪被搅得天翻地覆,点燃后用力吸了一口。
黎北晏拿出手机,翻到几乎被遗忘了的名字,在申城的树荫下,拨通电话。
铃声的前奏几乎还来不及响起,电话便被人接起,他沉默着不说话,只听到一下比一下更沉重的呼吸声。
黎北晏把烟夹在手指间,喊他的名字,“古老师。”
通话结束没多久,一辆白色保时捷极速开过来,引擎在闹市区发出轰鸣,“哧——”地在黎北晏面前停下。
敞篷超跑里的人,还穿着那身华丽的演出燕尾服,数不清的细钻在阳光下闪耀。
黎北晏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想起多年前这个人,倔强地开着小摩托横穿戈壁,去拿快递的样子。
“好久不见。”黎北晏说。
古铖面上没什么表情,修长的手指不停敲着方向盘,“上车。”
车厢里没人说话,黎北晏和古铖之间这么尴尬的气氛以前从未有过。记忆里,他看着黎北晏的时候脸上总在微笑,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盯着他,废话比谁都多。
车停在一间咖啡厅门口,黎北晏跟着进了包厢,古铖脱掉西装外套,坐在他对面。
黎北晏清楚地看到他的手腕上,绑了一根蓝色的缎带。
贺念搏击塞结束回京后,对自己说过的那两句话,突然涌入黎北晏的脑海里。
[北晏爸爸,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爸怎么就没弄根蓝色缎带套自己手腕上。]
黎北晏抓紧外套的一角,开口问道:“古老师,你有没有见过贺念?”
古铖向后靠在欧式单人椅上,双手横抱着环胸,挑眉道:“裴尔,当年我抛掉所有自尊几乎跪下来求你,你却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现在你来问我,我凭什么回答你?”
古铖字里行间全是怨恨。
当年黎北晏做得太绝,连普通朋友式的再见也未曾好好和他说过,他恨黎北晏,是情理之中。
“古老师,真的很抱歉,我……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古铖冷笑,“7年未见,你和我竟然如此陌生,你连一句全名也不愿叫了?”
黎北晏摇头,说:“古铖,你的钢琴弹得很好听,这次的演奏会非常成功。”
古铖听惯了专业上的恭维,淡淡地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他儿子疯了。”
他是指贺琮,儿子那就是贺念了。古铖这个态度,难道贺念跟他说了什么?
“贺念……他没做什么蠢事吧?”
“他儿子17岁,还没成年吧?他不上学吗?”
“是他们疏忽了。”
贺念肯定做了什么事,或者说过什么话,只是古铖似乎没放在心上。
黎北晏又说:“回去后他们会好好管教他,如果贺念再来找你,请古老师你不要理他。”
古铖眉毛挑得更高,似笑非笑地看黎北晏,“回去?你来了我的地盘还能回得去?你当我古铖死了?”
男人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打开,进来四个人,走到黎北晏身边牢牢架住他的手,容不得黎北晏有一丝反抗。
古铖戴上墨镜,嗤笑道:“黎老师,既然你不会道别,那就别走了,留在申城和我在一起。”
“古铖,你疯了?你要做什么?”
黎北晏千算万算,没算到古铖竟然是这种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