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迁好像察觉到了端倪,却没点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当然。”
“什么样的?刚刚那样吗?”
“……你想听实话吗。”
周望舒来兴趣了,他错了点距离饶有趣味地看他:“你说啊。”
“比刚刚要过分。”郁迁咬着他的耳朵,“你记得我说过想把你抓回去关起来吗?我会把你锁在卧室里,除了我身边哪也不许去。我会把你做到下不了床,含着我的精液睡觉,不管是醒都睡都插着你——哦,还有把你操到失禁,一边操你一边抱着你去尿……”
周望舒听得面红耳赤,却越听越不对劲,终于反应过来后气得直打他:“郁迁!这是当年那个变态给我写的信!!”
郁迁这才笑起来,舔吻他泛红的耳尖:“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些信要气疯了。”
“但我确实想对你做这些事。”他说,“清清,我不知道还能怎样,才能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了。”
怎么办,一给他俩开荤我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第49章
周望舒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单和被褥,说:“我以后没脸来这里住了。”
郁迁正蹲在一旁整理行李箱,闻言头也不抬地说:“润滑剂和安全套都是我们住进来第二天才放进来的。”
言下之意,他们在这里会做什么,做过什么,早就被人拿捏得清清楚楚了。
周望舒神色复杂地看着郁迁,郁迁被他盯得发毛,下意识举起手来做发誓状:“真的不是我。我承认我很想要你,但比起旅馆我更希望我们的第一次发生在我们家里。”
“……”周望舒错开了视线,“那是怪我强人所难了。”
“不,不是。”郁迁顾不得那只行李箱了,他把它扔到一边,几个大步走过来把周望舒往自己怀里抱,“是我自制力太差了。”
没等周望舒回话,他又有点紧张地补充:“是因为对着你才会这样。我是个俗人,我爱的人说想要我,我真的很难把持住。”
“……知道了。”周望舒推推他,下巴点了点那只孤苦伶仃的箱子,“你倒是整理完啊。”
郁迁这才松了一口气,想亲他一下却又有点犯怯,只能克制地搂搂他,松开怀抱继续去整理箱子。
周望舒抓了个凳子过来坐下,怀里揣着个抱枕,老神在在地看着郁迁忙忙碌碌,冷不丁地说:“段文和许蔓之现在焦头烂额,我们却飞了几百公里跑来做爱,他们知道了是不是更要气死了。”
郁迁手上动作一顿,像是拿不准周望舒什么意思似的踌躇半晌,才说:“清清,你可能会觉得我冷血,但我不在乎他们会怎么样,哪怕其中一个是我姐。”
“我曾经在乎过,结果我因此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人。”他说,“清清,你对我来说只是你,不是谁的儿子谁的继子,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宝贝、是我的小朋友,是我一辈子也放不开的人。我知道哪怕我们做过了,你也不见得就能对我敞开心扉,像七年前那样毫无保留地爱……喜欢我,但没关系,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说我不知道还能怎样做才能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对不起,我又在撒娇骗你心软了。以前你太小,我不敢对你说爱,现在你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你是我唯一爱过、从以前就爱着、现在也爱着、以后只会更爱的人,这一切都跟同情或者愧疚无关。我会竭我所能去证明我的感情,只要你愿意花时间等我。”
这一通长篇大论说完,他微微一顿,不等周望舒消化完,复又说:“你跟我不一样。我的宝贝温柔又善良,总是为别人考虑、忧心,但不要把那些烦恼往自己身上揽,我知道你很优秀、你能处理好,可我想为我的宝贝分担点什么,把那些让你心烦的事都丢给我好不好?”
“……”
周望舒确实是存了故意刺激他的心思,却又立刻被这番出乎意料的剖白打懵了。他眨了眨眼睛,咕哝道:“嘴上说着爱我,心里却想着要把我关起来当性奴。”
郁迁不由一哽:“想想而已,我哪舍得。”他加快了处理手里未完工作的速度,思忖再三,又解释说,“那次在你住的地方……我不是真的要强迫你。”
他把箱子整理好,拉上拉链,走到周望舒面前半蹲着看他,“我舍不得的。可如果没有那一次,我也意识不到症结到底在哪儿。但不是说我就一点没做错……”他拉了周望舒的手,不轻不重地扇在自己下巴上,“我犯浑了,打我一顿,把我打清醒,把在我身上受的委屈讨回来好不好?”
周望舒抿了抿唇,到底没真扇郁迁耳光,而是使了点力气去掐他的脸,直到把那里掐出鲜艳红痕也不肯放开,气鼓鼓地说:“就知道花言巧语!”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郁迁扯走他怀里的抱枕,往前倾身搂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腹间,呢喃着说,“我后悔得要死,说是太忙没有空去见你,其实是我不敢去见你……你骂我恶心说我变态都无所谓了,我想到你心如死灰的样子,我真的……”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充满了无尽的懊悔和后怕。
周望舒或多或少猜到郁迁近来在性上的克制来源于那桩不愉快的旧事,此刻终于听他说出来,不由得摸了摸他的头,故作淡然地说:“嗯,这件事原谅你了。”
他见郁迁还是搂着他不肯起来,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快放开我,你怎么比我还爱撒娇啊?赶紧退房,要赶不上飞机了!”
“还有一件事。”郁迁慢吞吞地说,“但我没有证据,只是我的猜测。清清,听完可以生气,但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周望舒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想过许蔓之为什么会和段文结婚吗?仅仅是为了钱权吗?”
“……你什么意思。”
“你见过段文怎么对怀孕的许蔓之,对吧。”郁迁抬起头来,仍然维持着半蹲到的姿势看他,“那你知道最近几年,他的态度有多天差地别吗。他对那两个孩子,甚至比当年对你还不如——对不起宝贝,我无意冒犯。”
“她生的是双胞胎,可我们家没有双胞胎基因。清清,你有亲戚家的孩子是双胞胎吗?”
周望舒被这个问题打懵了,好半晌才愣愣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没有。”
郁迁便了然地笑了一下:“不过,就算夫妻双方都没有双胞胎基因,也有几率生出双胞胎的,只不过几率比较低。”
“你记得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吗?”郁迁又说,“你中考前3个月,对吧。那你什么时候发现她怀孕的?”
周望舒想了想:“中考完的那个暑假。我听到她呕吐,还有她的肚子。”
“怀孕一般四个月左右才会显怀。”郁迁说,“并且她的生产期是来年的2月,算算日期,受孕应该是在4月前后。也就是说,她刚结婚就怀孕了。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她可能在和段文接触期间就发生了性关系……”
“还有那个怀孕的女生……”郁迁松开一条手臂,改为握着周望舒的手,“她快生了。算上你,段文总共有3个孩子,就算你不在,两个孩子也足够了,为什么还一定要生第四个?”
他伸长手臂轻轻抚摸周望舒的脸,“再加上你已经不在那个家里了。”
“……”
周望舒听明白了。他被这个可怖的真相砸得几乎要发抖,而后被直起身来的郁迁紧紧揽进怀里,温声安慰他:“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宝贝,别这样,你这样会让我后悔告诉你……”
“你放开我。”周望舒闷在他怀里说,“我现在不想和你有身体接触。”
郁迁却不肯放,声音听上去甚至有点无赖:“说好不能不理我的。”
“我没答应。”周望舒说,“郁迁,你太狡猾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之前怎么敢和你说……”郁迁喃喃道,“我没有确切的证据,而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的宝贝因为我和我的家人吃了那么多不该吃的苦,在没有把这些补回来之前我怎么敢和你说?我没办法承受再失去你一次了……”
周望舒一针见血道:“你就是仗着我和你上过床了,我又开始舍不得你了,你才……“
他说不下去了,抽了抽鼻子。
郁迁听到了他的鼻音,几乎立刻就慌了。他错了点距离,捧着周望舒的脸颊,看着他泪汪汪的眼睛,心疼得无以复加:“对,对,我太狡猾了。让我爱你好不好?我这么狡猾,你怎么能不留在我身边惩罚我?”
“太过分了。”周望舒移开了视线,把眼里的水汽眨回去,“我好亏啊。我是生来欠你们的吗?当年我就应该赖着不走,找机会把那两个小孩子和段文的头发送去做亲子鉴定,这样被赶走的或许就不是我而是他们了。“
“对不起,对不起……”饶是郁迁,此刻除了道歉也想不出别的说辞,让周望舒痛苦远比直接伤害他要痛上千百倍,他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在周望舒面前跪了下来。
“清清,对不起,我知道这些伤害无法弥补,但至少给我一点机会好吗?”他从来没有这样卑微过,即便如此也止不住的心慌意乱,“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可我说过以后不会再欺你瞒你。许蔓之毕竟是我姐,我想不到她会卑劣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无意间撞到那个产妇,我也不会想到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