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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苔 (声色犬马)


  蓦然间,段争说:“你跟我走吗?”
  陆谭慢慢抬起脸,痴笨地张着嘴疑问。
  “你跟我走吗,陆谭?”段争又问,沙沙的声音好像在笑。
  转一转眼珠,陆谭在这一刻居然露出些与他性情全然不符的狡黠。他低下头,故作矜持地不吭声,却忍不住去掐自己胸前的两颗乳头,掐一下就笑,笑一笑,又去瞟段争。突然就抱住他的脖子,陆谭贴贴他的脸,嘟囔着:“走呀,要快一点。”
  他们是跳窗走的。窗外风很大,陆谭的愿望成了真。望见段争张开胳膊预备接住自己,他仿佛真从这一刻被卷进时间的洪流,过往与眼下成了无缝的首尾,原来那天他当真跳了下去,姿势就像书里说的英勇的小武士,或者是只将翅膀撑得又鼓又满的飞鸟。他没能守住和陆远岱的约,他叫出了声,从高高的垃圾箱里跳出来,赶退想要夺走他的挚爱的恶人。期间孤独而痛苦的数年成了过眼云烟,在这一刻,他眨眼的瞬间被压缩成了齑粉。他们没有一刻分开,陆谭吹响了他脖间的黄色哨子。
  深夜露重,他们穿得单薄,走得匆忙。但当他们跳下栅栏,奔跑时衣摆被风吹得飞掀,他们头也不回。
  不清楚跑了有多久,原来罩天的霓虹幻影渐渐退成三两盏黄路灯。在离家两条街的拐口找见一家旅馆,店面顶头挂着殷红带闪光的水牌。眼见附近再无店铺,段争脚步一顿,径直走进。
  一进门,迎面而来一蓬热气。陆谭被段争牵着手,身体除手心之外的部位都冷冰冰,乍然回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掩在宽松裤管里的细腿也软了一软。抬头灯光昏暗,陆谭茫茫然张望,对上门边一位只顾吞云吐雾的陌生男性的视线,隐晦又暧昧的,扫视他像在花鸟市场挑选合眼缘的小宠物。陆谭不晓得那种眼神叫淫猥,心口却砰砰跳,一对上眼便下意识躲开脸,埋到段争后背上去。
  将近凌晨一点,小旅馆冷冷清清。段争站定就说:“一间大床房。”
  嚼着口香糖正哼曲儿的前台小姐闻声扫客人一眼,似乎对这时间两个男人手拉着手衣冠不整来开房的情形见怪不怪:“几晚?”
  “一晚。”
  “一百一间大床房,押金二十,”前台小姐随手开单,噼里啪啦翻起房卡,找见了随手一丢,“303,明天十二点前退房。”
  段争交钱拿卡,转头才见陆谭冻得嘴唇发青,身上长袖松垮垮地架着肩膀,裤脚又长,脚底蹬的拖鞋不知道在哪儿沾了水,眼神也怯生生,嫌冷似的总要往他身上靠,仿佛是夜里无家可归的可怜娃娃,叫段争运气好捡着了,色胆包天领来旅馆开房,玩的是目《诱奸文弱学生仔》——这是段争眼里的陆谭,想来也是旅馆那陌生男人眼里的。
  同段争对视,那男人先是露出一种心照不宣的笑,眼睛又移向陆谭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若说视线能成实质,恐怕陆谭早被他奸了百遍千遍。
  可很快,他意识到他自以为“捡便宜”戏码大概真是意淫。段争怀里揽着人,面无表情地望过来,一双眼睛深邃而尖利,不说一字一句,冷冰冰的锥子便扎了对方一身。那男人胆小势弱,后知后觉这是场单方面的碾压,于是更不敢看,借低头擦烟躲了过去。
  直到楼道嘎吱嘎吱响,他方装作若无其事地喷出一口浓烟:“装屌哦,还不是个爱插男人屁眼的死玻璃。”
  又问前台小姐:“套子够不够用啊妹妹。”
  前台小姐翻他一记白眼,埋头继续涂她红艳艳的指甲油。
  “成天就想插屁眼,难不成他老娘生他没给他个屁眼瞧?死同性恋,不嫌脏。”男人抖抖烟灰,骂骂咧咧地听着楼上传来的似有若无的男女淫叫声。听着不觉心上发热,他大力一揉裤裆,仰了脖子眯眼抽烟,脑海里还想着刚才那个白白俏俏的学生仔。
  干你娘,真漂亮。
  303必然在三楼。
  楼梯狭窄略陡不好并行,他们牵着手一上一下地走,始终走不大稳当。触手的墙纸多泛黄发黑,陆谭嫌脏不去摸,于后头一步一步跟得勉强,加上楼道灯又暗淡,他好几次都险些被绊倒,不得不抓得段争的手更紧。
  听印着田园藩篱的绿色卷帘刷拉刷拉地响,楼道里隔音差劲,钟点房里满是高高低低的淫叫,陆谭胸脯内外不禁越发砰砰跳。他恍恍然地幻想自己约莫成了一面鼓,段争敲一敲他,他就咚一声。可如果段争是要撕开他的纸面往里钻,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一面鼓呀,落在他手里,是不好叫苦叫痛的。
  因此,当段争站定在三楼楼梯口,转头将陆谭压去墙边吻上来的时候,陆谭近乎是宽容地接纳了他的野蛮和莽撞,张开了嘴任他吮吻撕咬。
  他们搂抱着闯进室内,逼仄拥挤的房间没有暖气,被褥床单硬得像冰,陆谭刚倒下又被段争捞起来。唇舌仍旧搅和在一起,段争除掉外套,再度将陆谭压去墙边,双手往他单薄的衣服里探,绕到背后抚摸他光溜溜的身体。
  陆谭只有在亲吻的间隙有嘴说话。舌头被吮得麻木,好像生了刺,他抱着埋头在他胸口舔舐的段争,哀哀请他要自己下地来。他那双被捧高的小腿圈得麻了,虽然有段争替他兜着屁股,他仍旧有一种自己即将往下掉的不安感。
  也许是听见了,也许没有,段争把控着他的身体随意折叠。或痛或痒的舔吻让陆谭难以分神,他撑高了脖子任由段争撕扯自己的衣服,然后是乳粒被含住,手插进裤头还扯着了耻毛,陆谭疼得发抖,但段争很快握住了他的阴茎。
  “叫我。”段争喘声沙哑。
  陆谭迷惘,要害被把控的不安叫他魂飞魄散:“不要咬我……轻一点,轻一点……”
  “叫我!”段争咬住他的脖子。
  “山山,山山,”陆谭面露痛苦,衣摆被撩到了胸口,他冻得乳尖挺立,求救般抱住段争的脑袋,“想要你,给我,都给我……抱抱我,好冷,别走呀,山山……”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床。陆谭躺上段争那件外套,两条腿被举得高高的,脚底放平,好像踩在头顶发黄的天花板上。他觉得好有趣,紧皱的眉头松开,咧嘴笑起来,动一动右脚趾,又扭一扭左脚趾;一起动,是他在走路;缩紧了,是突然刹车。他成了一个倒挂的人,也看着眼前倒挂的段争。
  自腿间抬起头,段争嘴唇有水渍。他将肩头陆谭的右腿放下,握住他的脚踝将人往下拖,嘴唇重新覆上他通红的小腹和胸口。才靠近脖子,陆谭回过神,捧住他的脸要亲嘴。但段争只是同他一贴又退开,接着将他翻过来,折起膝盖叫他跪好,双腿并拢,就要往他腿缝里塞入阴茎。
  坏在陆谭有了经验,这次没那么容易上当,而趁他不备立刻翻身,跪坐着双手撑床,眼睛亮闪闪地和他打商量。
  “我会的,”陆谭张开嘴,“我也可以的。”
  段争腿间阴茎伸得老高,陆谭望着连连吞口水,怕他不信,还特意将舌头伸给他检查:“给你做,我可以做的。”
  比起满脸紧张的陆谭,更奇怪的是段争自己。他久久地凝视陆谭,看破他眼底的渴求与急迫,忽然放松力气躺倒下来,他将手臂横在眼前挡住亮光,胸膛快速起伏,叫陆谭吓得变了脸色,连忙膝行上前查看,又慌又急地请他“不要哭”。
  谁知拉下那截小臂,露出来的却是段争弯起的嘴唇,和微微发亮的眼睛。他笑得无声无息,没有缘由的,就这么笑起来,恍惚叫陆谭在刹那间与他脸上找见了当年陆远岱的影子,那么孩子气的欢喜,根本不是段争该有的神情。
  陆谭一颗心都叫段争笑成了水,晃荡晃荡的,水又积成了海。他向来最爱他的弟弟。他只有段争一个弟弟。
  “……一次。”段争最终松了口。他坐在床尾背靠床杆,屈着一条腿,右手按压着陆谭的脑袋,看他在细细嘬吻过自己胸膛所有的伤疤后迫不及待地吞进阴茎。因为高度问题,陆谭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贴去床上,屁股因此翘得更高,臀尖似乎是红的,沉沉地往下坠。
  陆谭的口腔一如想象中的湿热,裹得段争尾椎骨一阵酥麻。他吞不进全部,只能小口地嘬,偶尔试图吞得更多一点。可紧接着没轻没重的一口失了分寸,牙齿刮在茎身,疼痛叫段争刹那间热意尽退。
  段争皱紧眉头想抽走。陆谭自知做错事,情急下闭合牙齿却又咬住了半截。段争眉头蹙得更深。
  急中更急,陆谭本能想补偿,身体往前一挤,阴茎吞进喉口,几乎插满他直径窄小的喉咙。陆谭因此痛苦皱眉,吐出阴茎转头干呕,呕得眼泪直冒,再扭过头来,脸边竟然沾着星星点点的粘液。
  两人对视。他发愣,段争也在神游——他射了,在陆谭无意识的一记深喉之后,他就像个头次提枪上阵的愣头青,为一次甚至算不得是口交的口交缴械了。
  还是那个双手撑床的姿势,陆谭似乎意识到段争自尊受折,他赶紧亡羊补牢,嘟囔着“没关系没关系”,身体调转了方向,岔开腿,鼓励他按照原先的意思,自己为他腿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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