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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苔 (声色犬马)


  遮羞布一朝掀落,陆孟霎时间无言以对。他呆望着妻子,看她在剑拔弩张的指责后松了眼角吊起的恨意。仿若疲惫至极,她瘦弱的肩膀陷下去,伏在那里。一个羸弱的女人,承担着妻子和母亲的两重身份,却叫他在这时怎么也送不出安慰的双臂,而如同失语般见她再次抚向陆谭的额发,抚他的眉眼。
  借着妻子的手,陆孟时隔数年终于愿意停下来认真看一眼陆谭。
  这样一个柔弱而无能的青年,宛如一株枯败凋零的菟丝子那样攀附着他坚忍伟岸的父母存活了二十余载。时至今日,陆孟仍能想起陆谭出生当天正值西方圣诞节的前一天。夜里很冷,陆谭来得很慢,可是他真暖和。陆孟把他抱在臂弯,总想他其实是朵云化的形,多拍一拍就要化成了水。架在鼻梁的眼睛摇摇欲坠,他滑稽地仰着头要将眼镜架顶回耳朵,反叫杨蕴秀在一边看着笑了,轻声细语问他做什么要哭。他吓得将脸蹭去肩头,果真湿漉漉的大片,古怪极了,简直叫他窘迫得原地打转。
  对一个家庭来说,第一条小生命总是格外珍贵和受重视。而大概他们是对陆谭倾注的关爱多得过了界,有得有失,一次意外导致陆谭大脑受损,诊断结果不尽如人意,医生说陆谭也许将永远停留在天真烂漫的童年。沉痛自责过后,无奈之下,杨蕴秀提议他们得为陆谭留一条后路。
  陆远岱的到来是计划内。就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小儿子自降生至学会打滚和行走,这一项项的进步都稳妥地走在他们布置完美的行动线上。更幸运的,杨蕴秀担心的陆谭排斥或嫉妒同胞兄弟的问题并没有出现,他远比父母更加期望这条新生命的到来。陆谭常常将双手捧在胸口祈祷,连梦里都是他可怜又可爱的小弟弟。是以,相处的四年光阴,他们之间的感情比杨蕴秀想象中的深厚。因此不难理解,一当陆谭承受失去陆远岱的痛苦,这不亚于将他剜心剔骨。
  灰暗的岁月实难再提起,陆孟选择性跳过那些过往,却也越发硬不下语气。他叹息一声:“你又何必伤人伤己,我们一切都是为了小谭。”
  杨蕴秀走之前留了一套换洗衣物,十成的新,大概是她对比身型后新购的。可惜眼光有偏差,段争将将穿进,裤脚还是短了一截。
  客房有窗,夜间低温,一推便有大股的冷气窜进,冻得人不禁紧了紧面皮。段争赤脚站在窗边,冷风自他耳际呼啸而过,粗粝寸头没有擦干,三两滴水痕滑过眉尾,有些痒。
  喉头滚一滚,他犯了瘾,往换下的衣服兜里掏出烟盒,开口挤得像张被压瘪的嘴,他伸进手指掏出一根,连着带出来的还有手指尖的一点湿迹——烟盒泡发了,仅剩的两根烟折成了白杨柳,蔫在他手心。
  这下烟没得抽,段争面露烦躁。他原地转一圈,实在找不出任何可代替香烟来解瘾的东西,索性撑住窗沿,希望能由冷风将心头那点躁意吹散。
  渐渐的,他沉静下来,凝神望着远处一点闪耀的红光。它一直闪,一直闪,每间隔两秒闪一回,亮一秒,又闪。
  他望得足够久了,眼球涩痛,周身发寒,原本来势汹汹的烟瘾似乎也被强行压了下去。于是他松开手,合了窗,躺上床,后颈碰上枕巾的刹那僵了一僵。他看着天花板,放松肩颈,任凭身体沉进如海一般松而深的床褥里。
  段争没有认床的习惯,早年连卧在马路边候车的长椅上都能酣然入梦。可是这回很奇怪,两个钟头过去,他睁开眼,天花板仍旧是那片天花板,似乎没有任何一处发生了变化——也是有的,它的白茫茫中忽地插进一块黑色的斑。这斑长着脚,从左跑到右,又从右往下跑,跑得没了前路,它再飞速往上一窜,得声响亮的“咕咚”,它就摔下来,重重掉进在底下注视它的段争的怀里。
  前一秒还举着手悄悄往光影里爬。陆谭做了奔跑的小马、振翅的蝴蝶,还有一只踢着腿儿的小狗。它们跑的跑,飞的飞,打滚的打滚。他一会儿在天花板这块幕布上欣赏自己导演的滑稽戏,一会儿往段争望得入神的侧脸上瞧——他看得多入迷呀,简直是陆谭收到的这世上最叫人雀跃的回应。
  而等段争突然转过头,陆谭就被拆穿把戏。他的行为一下子变得拙劣非常。于是他羞怯地收起双手,脸也埋进胸前的被褥里,越埋越深,干脆是滑了进去。由段争略微绷紧的裤脚开始,他盲目地爬,可这次的前路也被阻断了,他只好骑上去,骑着这块一边倒的跷跷板,慢慢地颠动、颠动,直到段争也将手伸进被褥。
  用不着目视,段争可以准确无误地捂住陆谭哼叫的嘴,再用膝盖一顶他大开的腿根,另一只手插进他的内裤,罩着腿根微突的股骨狠狠一揉。陆谭闷哼一声,被褥底下撑着身体的膝盖发软,人哆哆嗦嗦地压上去,往上膝行两步。头顶被褥一掀,露出他一张绯红的脸,嘴唇因为摩擦裤裆而发肿,下巴又恰恰好抵在段争的前胸。
  “上来。”段争低声说。同时膝盖弯曲,他再一顶,陆谭就半是主动半是被迫地向上一耸,哼哼两声跪稳了,低头就是段争的嘴。
  脸热得那么厉害,陆谭的嘴唇里头也在烧,舌头烫得受不了了,伸出来,往段争冰凉的颊边舔一舔以求降温。
  段争没有拒绝,而微微合着眼,双手扶在陆谭撑高的腰间,用大拇指慢条斯理地摩挲腰线,脸侧和嘴边都是陆谭滚热又湿黏黏的口水印。
  他真像条搜寻领地的小狗,舔着舔着又变成轻飘飘的吻,半张脸都埋进段争脖子里。段争配合地稍稍抬高下巴。随即是攒动的喉结被舔上,它上下一动,陆谭看着喜欢,再亲一亲,牙齿轻轻地磨,最后欢喜地裹进嘴里吮了一口。
  与此同时,段争的小臂猛力一收,掐得陆谭腰腹发软。他吐出喉结,蔫蔫地趴回段争胸前,绷紧凹陷的小腹又递进他的手心。
  “摸摸我,”陆谭喃喃着,“摸摸我。”
  “你出汗了。”段争控制住呼吸频率。
  “好热,热,摸摸我,不要咬我,摸摸我,轻轻的,好不好?”说着,陆谭手忙脚乱地直起腰,掀高了衣摆用下巴夹着。为防段争手伸不着,他膝行两步坐到他腹前,拧着右边那颗硬邦邦的乳粒,又在悄声嘱咐:“轻轻的,哦?”
  小腹紧贴陆谭下身的瞬间,段争意识到他偷偷溜来这里,居然只套了上身这一件单薄的汗衫,而且内裤湿得透顶。就这样还要将乳头送到他手心,请他轻轻地揉一揉。
  然而即使是这样轻微的摩擦,陆谭都受不了地仰着脖子要叫。但他一张口就被捂住,揉捏乳粒的手换成了嘴。段争咬得他很疼。
  没有地方能宣泄,陆谭控制不住地舔弄,舔得段争掌心都湿漉漉,却仍要淫叫。这下只好改作舌吻。迎面一个深而长的吻,陆谭上身下身都失守,他呻吟不止,还有交换呼吸时鼻息间交错急促的哼哼。
  如同两头饿凶了的狼。段争一面吻陆谭的嘴,一面用阴茎不断撞击会阴,单手更往他颤抖的腿缝里探进,大力揉搓。
  陆谭也不甘示弱,甚至他比段争更加渴望。然而越着急越出错,他被段争一而再再而三地往上顶,既不肯离开他的嘴,又笨拙得怎么都没法将双手塞进裤头,因而急得浑身热汗,却只能在段争腰腹处可怜地滑弄,由于跪坐而分开在两侧的腿根也不住地交替摩擦,以期能暂时缓解身体内汹涌的情潮。
  舌头裹缠得麻木,真怀疑自己的舌头都得被段争吃进嘴里,陆谭好不容易将嘴唇解救下来,立刻低头去解段争的裤头。结果四周黑漆漆的,他连自己的双手都找不见在哪儿,手忙脚乱地折腾一番,他气得要哭,一边还要抵抗段争摩擦自己腿缝的快感。
  汗珠子接二连三地滚过眼眶,他一揩脸颊,发痴地呢喃:“快点,快点。”
  最后还是段争覆着陆谭的手背将裤头解散往下拉。陆谭踩着他的裤脚用力一蹭,腰腹又有段争的手在摩挲,他听话地高举双臂,也将身上那件汗衫脱下来。紧接着光溜溜的身体就想向下挪。他渴求那根勃起的阴茎,嘴唇已经碰上了它濡湿的顶端。
  随即一阵猛力将他拽起。段争双手插进陆谭腿根,任他岔开双腿坐回自己身上,阴茎微微上翘搭在腹前,他摆弄玩具似的一抓,陆谭剧烈一抖,红着脸按住他的胸膛,一双眼睛亮汪汪的,是想说段争弄得他很喜欢。
  许久没有性事,陆谭的性欲来得快而猛。黑暗中他的轮廓隐隐约约,挺着消瘦纤细的上半身,如同踩水似的随着段争替他手淫的速度而或慢或快地摇动。简直没出息,三两下手淫就逼得他要交代。快到了,两道掩在夜色里的鼻息愈发的沉重。陆谭开始打起哆嗦,呃呃叫着扬起头颅,被吻得红肿的嘴几乎合不上,拉长的颈面凸起小小的一点,久久地停着,好一会儿才滑动一下。
  段争发现他的头发长得很快,这时在后脑落成一个如同垂柳的弧度。突来的兴致,他直起上身,两手按住陆谭内缩的蝴蝶骨,边吻他的嘴,边以手指沿着他后背曲线向上摸,最后拽住那点扬扬的黑发,逼他仰得更高,也把那点喉结送到自己的嘴边。段争看着,低下头,似有若无地碰了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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