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来的护卫尽管都是高手,但寡不敌众,原本预想的佯装失败被擒,变成了真的落败。
但尽管这样了,景深还是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态度,他现在不急着逃出去,相反的,他还要在这里搜集够了充足的证据才走。
从司徒蒙上次被捕的事情,他想到了李家兄弟或许与倒卖火机关油有关--试想一下,专门生产火机关工具的作坊,它们本身就需要大量的火机关油,倒卖的火机关油混在其中,便是最好的隐藏手段。
事实上,他也趁着给司徒蒙平反的时候,找到了不少李家兄弟与倒卖火机关油的黑商勾结的证据。
甚至他还发现,这背后还有扬州知府的参与,然而这知府做事太谨慎了,留下的罪证实在太少,直至目前为止都找不出他参与火机关油倒卖的证据。
“你是说,那扬州知府与倒卖火机关油的是一伙儿?!”司徒蒙听了恭具仁的话后大惊失色,“那可是知府!能在自己家中拥有私兵的知府!你们知道在一个州府中,知府的权力有多大么?”
“这还不算他与都尉的勾结!万一连扬州的都尉都是他们的人,你们知道一个州府有多少兵力么?!!”
恭具仁呐呐道:“这一点我想少主他还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怎么还往上冲?!”司徒蒙感觉自己的肺已经气炸了,明明知道恭具仁根本做不了主,却还是把气撒在了他头上。
事实上司徒蒙最气的还是他自己,要不是因为一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尴尬之情而特意避开景深,要是他一直陪在景深身边,是否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仰起头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对恭具仁道:“抱歉,我一时没忍住,我不是有心的,也不是在怪你,我……唉,算了,让我单独一个人静静。”
司徒礼与恭具仁离开了,司徒蒙一个人站在房间的铜镜前,看着系统字体下,自己的脸。
“景深,我到底怎样才能将你救出来?”
司徒蒙不知道扬州知府与黑商那边到底有多少兵力,也不知道他们的武器到底什么水平,而且到目前这个状况了,他还是不能去江南总军营寻找帮忙--景深做了那么久的铺垫,他不能莽撞地把人救出来,也不能让总军营出手,那样只会打草惊蛇。
如果透过江南总军营帮忙,那么救出景深的几率会大大增加,然而之后再想寻找罪证就更难了。
司徒蒙想起了景深让他改良的火铳,这些武器大部分已经做好了,还有一部分在花火工厂的流水线上。
他突然打开房门,司徒礼与恭具仁都还在门口站着。
“刘大虎他们放假了么?有没有回来庄园?”
先前关于刘大虎的判决问题在朝上吵了许久,最后不了了之,其实这也是皇帝原本的打算,待大家渐忘这个人之后,他让简家军秘密将这人从牢狱里放出来,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军人。
近年来刘大虎带领先前那些村霸,每当军营放假回来庄园,都会给护院们与青壮年佃农、员工们进行军事化的锻炼,如今澄宁庄园不说全民皆武,但比起其它庄园在武力上已经强悍太多了。
司徒礼笑了笑,说:“都回来了,现在这个时间,怕是已经在训练‘新丁’了。”
司徒礼口中的新丁,其实就是学堂里那些刚满十六岁的少年们,刘大虎目前在江南总军营中担任教头,放假回到庄园,这个习惯也带了回来。
司徒蒙有跟着看过几次他的“新兵训练”,严格是严格了些,但多少也能强身健体,他便默认了刘大虎他们对庄园青少年的训练。
“刘大虎他们……加上庄园的护院,还有其他能使用火机关武器的青壮年,一共有多少人?”
“不多不少,三百肯定是有的,正好跟火铳的数量差不多。”
司徒蒙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去一趟花火工厂。”
另一边,在阴暗的牢房中,景深除了被绑起来不让吃饭喝水外,没有受到更多的虐待。事实上,他这两天只看到那些高大彪悍的狱卒,却没看到其他人出现。
敌不动我不动,景深也不着急,他知道对方肯定会来看他,花费了那么多精力与人力才把他捉来,不可能真的放着不管。
此刻他思考的是,被困在地牢里,要如何才能搜集到罪证?
从狱卒们的对话中,他得知这里是位于扬州知府家中的地牢,每日会有人过来给狱卒们还有囚禁的“犯人们”送饭--除了景深还有他的护卫们,这儿还囚禁了不少“不听话”的人,甚至还包括一名曾经是知府家的账房先生饿周氏。
周氏早在知府刚开始接触火机关油倒卖时就已经在他府中当账房先生了,与旁人不同,他很早就留意到了每月账面上那无故多出来的几笔大额进账。
能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她本来就是负责知府府上暗帐的人,而偌大的府中,除了他之外,只有一名老人家专门负责暗帐的整理,而那位老人家因为年事已高,平时都把事情丢给周氏一个人做。
周氏意识到这些大额进账的不同寻常,以往暗帐中虽然都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进账,但不会每月都如此规律,且面额如此之大。
意识到知府正在进行违法的事的周氏内心天人交战,最后还是理智更胜一筹,他暗中将这些账本抄录了两份,一份带回了自己家中,另一份则留在了知府府中的某处秘密之地。
然而从来工作都在睡懒觉的同事竟然揭发了他,知府得知此事后大怒,找了个由头把他家抄了,找到了那本抄录的账簿销毁。
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知府自己府中,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留着一份罪证。
周氏的牢房就在景深隔壁,两间牢房中间的墙壁角落有一个隐蔽的老鼠洞,每当狱卒们没有留意到这边时,景深就会卸下双手的束缚,依靠这个老鼠洞与周氏交流情报。
周氏当时藏起来的不仅有账簿,甚至还有关于那名倒卖火机关油的黑商的私密信息,包括掌印、指纹之类的,甚至,他曾无意中见过那名黑商。
“你知道那么多,为何他们不直接把你杀掉?”景深透过老鼠洞小声问道。
“或许是觉得我还有用?我不知道……他们把我的妻儿都杀了,就在我面前,但他们就是不杀我,只把我关在这里,有一顿没一顿地养着。”
“他们真的不知道那份藏在知府府中的账簿么?”
“也许吧?按理来说应该是不知道的,我从来没跟任何人透露过,那位老伯也不知道。”
景深靠坐在湿冷的墙壁上,他说:“如果我能出去,一定会把你也救出去的!”
周氏轻笑了一声:“五年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实就是,这里就是一个暗不见日的地牢,有狱卒在守着,外面还有知府家的护院,可能还有扬州的兵力在把守……出去,呵,只有在梦中才能实现罢!”
第63章 受伤
景深闻言沉默了下来,他如今无法与外界联系,他试过了不少方法,然而地牢里的守卫实在看得太严,他能做的小动作有限,而他的侍卫们又都被下了大剂量的蒙汗药,无法动弹。
他自己虽然没有被下药,但他知道,自己只要稍有动作,倒霉的肯定是他的侍卫们。
就在他的思维走进死胡同时,一只老鼠溜进了他的牢房,他一开始本来想要把老鼠弄死,忽然靠近时才发现老鼠屁股上不甚明显的花火印,他心头一动,将老鼠抓起来,果不其然,这是一只火机关老鼠。
老鼠的腹腔处有一个小小的机关,景深趁着守卫们不注意,偷偷把机关打开,取出其中的字条。
他一眼就认出了字条上的字迹是出自司徒蒙之手,纸条上说,他们已经找到了攻入这里的办法,问他情况如何了,有什么需要帮忙,何时可以攻进来?
景深弯了弯嘴角,他找到了火机关老鼠身上自带的炭笔,在字条背面写下了自己的对策。
然而就在火机关鼠带着字条离开没多久,扬州知府与一直藏在暗处的黑商、还有李家兄弟一起出现在了地牢中,知府终于想起来要审问他,让手下取来烧得通红的烙铁,准备往景深的身上烙去。
衣服被拉扯开来,景深腰间藏着的一个牌子露出了一点边角,景深正要佯装挣扎把牌子遮住,却被眼明手快的知府看见了,他立刻叫人把牌子拿出来,守卫把牌子递到他手上。
扬州知府接过牌子,定睛一看,竟然是代表大周皇子的玉牌,整个人惊得呆愣了一瞬,旋即下意识地想把景深放下来。
“慢着!你在做什么?竟然想把他放掉,你疯了?!”
黑商怒喝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扬州知府双手颤抖着拿住玉牌,一张老脸快要哭出来,“这是皇子!皇帝的儿子!我们这样把他绑住怎么行?!”
黑商与李家兄弟听了他的话都顿了顿,前者沉下脸说道:“正因为是皇子,我们更不能将他放走。囚禁皇子是什么罪名?你以为把他放了,他就会感激你么?不,不会,他只会带着江南总军营的大军把我们都抓起来砍头!”
知府怔怔的听完了他的话,冷静下来后他也意识到了,如果现在把人放走,以后只会被加倍地报复回来。
假装虚弱的景深垂着头听着他们的对话,明白到这下是无法善了了,就看是他们的动作快,还是他的动作更快,只要把人捉住劫持……是黑商还是扬州知府?到底是谁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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