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炮友,你觉得炮友有资格吗?”
徐霁雨低着头,他不敢直视陈泊锦的眼睛,他会被击碎。
“是,”陈泊锦点点头,冲着徐霁雨嘴角泄出不屑的笑容,露出森白的牙齿,“我们是炮友,那就做炮友该做的事。”
第11章
柔软的双人大床被甩出凹陷,徐霁雨被拦腰橫抱着扔在床垫,被禁锢得丝毫不能动弹,一个成年男人被人这样粗暴地对待,尤其在始作俑者刚刚确认了他们毫不走心的炮友关系后,徐霁雨死死咬住嘴唇,满脸羞愤,来回扭动着腰身挣扎,却只感觉到被陈泊锦掐住了腰窝,紧接着一下子带到了自己怀里。
“抬头。”
陈泊锦毫无感情的语调和漆黑的瞳孔让人感到压迫感十足,徐霁雨却像没听见一样低着头,不去看他一眼。
面前的人严丝合缝地覆在自己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随着阴影笼罩而来,徐霁雨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陈泊锦一手编织的网,几欲窒息。冰凉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掐住徐霁雨的下颌,陈泊锦的眼神忽明忽暗,藏匿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情欲,猛地一个低头,陈泊锦将人压在身下狠狠索取着吸吮舔舐,不同于以往的冷淡克制,他的唇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不遗余力地撬开了徐霁雨紧闭的牙关。
“唔......”
如果是平日里陈泊锦做出这样的举动,徐霁雨大概会温顺地任由他摆弄,甚至更加配合,不过是为了让他摆脱烦扰在心头的坏情绪。可是这一秒,他没有理由去迎合陈泊锦滔天的怒气和强迫,本应属于情人间缠绵的吻逐渐变为一场博弈,黏腻暧昧的口水声响在耳边,陈泊锦一只大手将他的脸庞拢在手心,一下一下地亲吻,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往徐霁雨衣服里探去,粗糙的指腹捻过细嫩的皮肤,徐霁雨肩膀瑟缩着想要躲开他的动作,却在条件反射般的生理反应面前丢盔卸甲。
晶莹的黏液被陈泊锦从股缝中带出,他更加卖力,将徐霁雨剥了个精光从上至下地亲吻,属于身下人的体液被陈泊锦重重地抹上了徐霁雨已经红肿的唇,他全身都是红的,像泡在了枫叶里,嘴唇是红的,耳垂是红的,锁骨和肌肤上的点点痕迹是红的,就连漂亮的眼尾,也跟着染上了红色。
陈泊锦俯身亲吻他,挺直的鼻梁戳着皮肤深深地吻着脖颈和脸颊,然后他尝到了淡淡的咸味,徐霁雨的眼睛湿漉漉的,把睫毛也打湿了。陈泊锦的动作顿住,大手重新将他的小脸拢在掌心,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轻一重地吻去那些不知名的泪珠,像是来不及等它们风干。
徐霁雨讨厌这样的陈泊锦,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精神分裂,陈泊锦对他很坏的时候,他难过;陈泊锦像现在这样温柔地吻他时,他更难过。难过是因为什么呢?大概是他总是在对自己很坏后,又默不作声地塞过来一颗糖,可糖是哄小孩子玩的,徐霁雨在陈泊锦这里装了太久能被一颗糖骗到的小朋友,现在他装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陈泊锦从一开始就没有一直哄下去的打算,如果早晚要收回的话,那是不是早些戒断会好受一点。
陈泊锦深深地看着身下的人,他光裸着身子,奶白色皮肤泛着粉色,眼圈红得彻底,不是那种被撩拨而刺激出的生理性泪水,而是实打实的在流泪,因为难过而流泪。徐霁雨用尽全身力气,将双手死死抵住陈泊锦的胸膛,语气里带着满溢的悲伤,
“是不是我们之间,就只能这样?”
没等陈泊锦回答,徐霁雨就接着说下去,像是根本没有期待他的回复。
“炮友也是人,我不想做的话,也一定要逼我吗?”
“是不是在你心里,无论你多恶劣,我都会无条件地张开腿给你上?”
徐霁雨说这些话的时候嗓子有些沙哑,眼泪像打开闸门一样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从没哭过,小时候练琴被母亲教训没哭,上学时被同学孤立时没哭,第一次和陈泊锦做爱时痛到极点时也没哭,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像是积攒了很久的委屈在一瞬间倾泻而出,他却没觉得有多么畅快,只觉得一颗心像漂浮在天上的气球,被高高挂起的树枝扎的千疮百孔,满是漏洞。
陈泊锦的眉心紧紧皱着,脸上出现了可以称为慌乱的表情,他从没见过徐霁雨哭,即使在床上有时自己的动作凶猛弄疼了他,他也只是死死咬着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可是现在他在自己身下,哭得像一只被抛弃的猫咪,肩膀一缩一缩,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好像一出默剧,无声地流着眼泪。陈泊锦想起刚刚在宴会上,他对着陈岸,甚至那个刚认识几个小时的陌生男人,笑得毫无防备的样子,一颗心被狠狠揪起,怎么样也找不到落脚点。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陈泊锦的声音很低,却不偏不倚地落在徐霁雨耳里。徐霁雨没说话,只是死死地抓紧床单的一角,沉默地翻过身背对着他。良久以后,久到徐霁雨快以为自己就要睡着了,他听见陈泊锦在身后低声说了一句,
“我放过你。”
第12章
房门被“咣当”带上的一瞬间,徐霁雨睁开了双眼,窗外天光被厚实的窗帘围剿得密不透风,他低头看了一眼布满暧昧痕迹的身体和床单上蜿蜒的褶皱,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陈泊锦将他们之间的结束键按下得猝不及防,正如他们当时确认炮友关系时,也是这样,让人来不及反应。如果有时光机将他们遣返到那个节点,他也许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抓住陈泊锦的袖子,他爱惨了陈泊锦,徐霁雨浑浑噩噩地想。
——
那是他们认识后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冬天。
徐霁雨怕冷,尤其是在没有暖气的南方,连墙壁也透着湿冷,寒意丝丝入骨,他站在陈泊锦班级的后门门口,小心地透过反光玻璃张望。后排有人脸熟了他,还冲他友好地挥了挥手,显然没在听课。而他真正在等待的人却懒洋洋地靠在椅子后背,一只脚撑住桌子称,看着手里的练习册沉思,压根没注意到徐霁雨的存在。
徐霁雨也不恼,自觉地找到一个角落,静静地拿出背题的小册子看了起来,艺考临近,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其实他向来知道自己成绩不好,以前也并没在意,人各有所长,爸妈也从没在这方面要求过他,他便也自得其乐,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现在不同,他认识了陈泊锦,陈泊锦人很聪明,即便是看起来懒洋洋的,可成绩永远都稳稳地排在他们年级光荣榜的前列,徐霁雨每次路过那片红榜,都觉得既自豪又羡慕,虽然陈泊锦并没有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的意思。
他不喜欢陈泊锦看着他的成绩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是觉得像带出了刀尖,一下下地往他的心上扎。徐霁雨没有多伟岸的抱负,只希望自己起码能在艺考里取得还不错的成绩,不求让陈泊锦眼前一亮,至少让他对自己的印象有所改观,也是极好的。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大他两岁的“哥哥”,可不能让陈泊锦瞧扁了去。
陈泊锦最后一个走出教室,他单肩背着黑色的书包,和身上的那件黑色羽绒服很相称,显得整个人都酷酷的,他只有上课时才会戴着眼镜,此时露出优越的眉骨和深邃的眼睛,整个人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徐霁雨,教学楼走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地上,看起来是小小的一团。他的背挺得很直,跟墙壁隔出一块距离,那是因为这人怕冷,最讨厌冷冰冰的墙壁,陈泊锦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嘴里碎碎念着的人,与以往无异,沉默地经过他径直向前走,像是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放学啦。”
徐霁雨感觉眼前有一个黑色的人影闪过,条件反射般地跟了上去,匆忙地将小册子塞进了书包的小口袋里,他走路时很轻快,兔子一样地蹦跶着,陈泊锦面无表情地往后瞥了一眼,徐霁雨立马蔫了下来,步伐也跟着沉稳了许多。
“今天我背了好多乐理知识,看得我头很晕,还是弹琴有意思。”
徐霁雨脚步缓下来,一张嘴却停不下来似地碎碎念,陈泊锦像是已经习惯了他单方面的输出,既不回应,也不制止,徐霁雨描绘事情时异常生动,一双圆眼睛亮闪闪的,露出几分孩童似的天真模样。
“你想听我弹琴吗?”
徐霁雨这次问的很小声,期期艾艾的眼神盯着陈泊锦的后脑勺,他知道陈泊锦听见了,因为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又慢慢恢复常态。徐霁雨在心里暗叫不好,陈泊锦怎么会想听,他讨厌自己还来不及,这么多天忍耐自己在放学路上碍眼估计已经够烦的了,真是蠢到家了。
徐霁雨的表情垮了下来,懊悔怎么遮也遮不住,大概是私心作祟,他最近沉迷于练习肖邦的第二乐章,那是肖邦写给初恋的曲子,他每次弹奏,都感觉雀跃又胆怯,要是陈泊锦听到自己为他弹奏的曲子,会不会给自己一个赞许的眼神?
果然人不能想得太多,徐霁雨恨不能有后悔药,把刚刚脑子一热说出来的话统统收回,他有点焦急,生怕陈泊锦更烦自己,于是急忙磕磕巴巴地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快艺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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