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请珵已经看穿这个喜爱装纯装乖的男人。
“那谢谢哥。”乔年眼睛闪着光芒,双手圈过原请珵的脖子,笑的又甜又软。
两人的身体短短的相贴一下,犹如蜻蜓点水。没等原请珵张口骂人,乔年已经识趣地松手,跑去吃肠粉,一脸幸福。
原请珵还纹丝不动地站着,搓搓鼻子,环顾四周,眼睛不知道看哪。
刚刚那一下,他有点恍惚,有点害羞。
一会儿,原请珵才坐到乔年身边,围观他吃东西。
乔年饶有兴趣地问:“原请珵,问你,你喜欢那个女生吗?”
“还不错,算好感吧。”
原请珵坦白。
“哦,要不要我告诉你怎么追女生?”
乔年笑脸相迎,面色如常,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擦了擦嘴角,单手撑着下巴,轻声碎念:“毕竟我哥连女生的眼睛都不敢看吧。”
原请珵一时语塞,他在想,乔年是什么心情?这么多年,对乔年的关心和揣测仍不变,像吃米饭会自动咀嚼一样,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原请珵莫名的烦躁,没在意地问:“哦,那你说说,怎么追?我悉听尊便。”
乔年思索一会儿,正想开口。
大门又开了,一声狗吠先闯进门。
原语拼命拽着狗绳与兴奋的小狗拔河似的,她一进门,又退几步,再确认门牌号,错愕道:“这是我家?这么干净了?保洁阿姨今天来打扫了?”
“姐,是乔年打扫了。”原请珵起身,接过狗绳。
乔年礼貌笑道:“原姐姐好。”
原语向后扬了下大波浪,笑道:“小年来啦,欢迎欢迎,姐姐好久没见到你了,又帅了!”
她想伸手抱一抱眼前这个大男孩,原请珵眼疾手快,倏地抓住自己亲姐的手,人挡在乔年面前。
原语吓了一跳,俩人干瞪眼。
“原请珵,你干嘛呢?讨糖吃啊?”原语甩甩两下胳膊,她弟的贵手还黏着不放。
原请珵装傻,嘿嘿一笑,“姐,男女有别嘛,别乱碰。”
原语感觉莫名其妙,也赔笑道:“是呢,老弟,那你也别碰我,我和小年是男女有别,但我和你,是人畜有别。”
乔年在一旁偷笑,“毒舌”是家族遗传。
原请珵被嘲讽了,讪讪地松开手。
乔年腮颊一块未消的红印子,很明显。原语走上前,仔细瞧瞧,关切地问:“小年?这脸怎么回事,被咬了?”
乔年赶忙用手背贴脸,解释道:“没事,摔了。”
“真的假的?这分明是牙印,别问我怎么知道哈。”
原请珵在地上逗狗,假装风平浪静。
原语瞟了几眼,一口咬定道:“是不是原请珵给你咬的?这小子!什么没学到,尽和小狗学咬人。”
乔年护短:“不是的。”
“难道是你对象?”原语不信,抬脚轻踹几下原请珵的小腿,“到底是不是你?小年脸蛋儿毁容了,以后娶不到老婆怎么办?”
原语的职业是服装设计师,也是货真价实的死颜控,她历代男友们帅气程度堪比明星超模。她刚大学毕业几年,还没经过社会毒打,极有个性,不爱走寻常路,箴言是,一辈子,只谈恋爱不结婚。
因为这个,脾气火爆的原妈差点把原语骂成一滩烂泥。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可不是别的男人,就是我咬的。”原请珵急急承认,他起身,一把搂住乔年,气昂昂地梗着脖子,和她姐对着干。
“今后,他要是娶不到老婆,我娶了他就是了。”
乔年瞪圆了眼睛,“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弟,算你狠,有担当啊。”原语咂咂舌,称赞不已。
原语洗了脸,走去冰箱取出清洁面膜,看见桌上残余的夜宵,“原请珵,这什么?”
“噢,我给乔年买的肠粉,不好意思,没你份。”原请珵回嘴。
原语涂上面膜,“我也饿了,去,给姐泡碗肉片。”
她又从包里取出张蓝卡,放到茶几上,“公司送的超市卡,给你了。你帮我泡夜宵去。”
在姐姐眼里,弟弟就是生来跑腿用的。
原请珵接过卡,揣进兜里,“卡归我,你自个儿点外卖。”
“外卖配送费太贵。”
“你还缺这点钱?”
“姐姐饿了嘛。”
“没用的,姐,下一秒南极冰川融化了我就去。”
“你这个不孝弟...”
“...”
乔年打断姐弟斗嘴:“姐姐,还是我去给你泡。”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原请珵立刻喊道。
原语的面容覆盖一坨绿油油,看不清神色,面膜逐渐凝固,她只能绷着嘴,艰难开口:“小年,你是客人,留下来,咱们让原请珵去就行。”
原请珵坚决拒绝道:“不行,乔年和你在一起我不放心,我怕你对他图谋不轨。”
说完,他赶紧拾掇好穿搭,跟着乔年步伐去往门口。
面膜阻止着原语做出狰狞的表情,她骂道:“原请珵,你连亲姐的醋都要吃一口!你是不是有病!”
原请珵一边扶着墙壁,一边抬腿穿鞋,“姐,你今天这件米色大衣配格子裙特别可爱。”
“算你有品味。”
原请珵补刀:“我觉得一下年轻了七八十岁。”
原语青筋暴起,还未回应,“嘭”一声,人溜了,关门大吉。
第13章 情火
门外,乔年走远,原请珵小跑过去,跟上后,一只胳膊搭在乔年的肩上,“喂,你不等我。”
“追我。”
乔年草草地撂下话语,撒了欢,又往前跑,还转过身对原请珵笑笑。
“好啊你。”原请珵真的拔腿就去追他。
乔年故意这么说,他一语双关,假装把抽象化具象。而且他也知道原请珵很蠢。听不出言外之意。
他们出门太着急,伞也没带,幸好暴雨减肥成了细瘦的毛毛雨从苍穹轻快而跃一滴滴只是倒挂在两人的眼睫毛而已。攻击力不强。
天空全然是黑黝黝的,他们一边奔跑追逐,呼出的狂风一边剥下青春的皮囊,层层的蜕羽,好像是回到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七八岁小男孩的样子,还没有长开似的毛手毛脚,差点摔在水坑里。
水汽潮湿的街道,一条条错落交叉,倒像个雾蒙蒙的曲折迷宫,但反正走哪条路都会达到尽头,或快或慢的差距罢了。
在奔向终点路上也有惊喜。
比如,狡猾的原请珵故意绕了弯,正好出现在乔年的前方。
不一定要从后面追,迎面撞上更好。
“追到了。”原请珵得意洋洋,一只手拦住他。
乔年半弯腰,喘着气,累的说不出话来。
原请珵给他顺顺后背,“体力真差。”
“哦,还虚。”
这个报复心很强的男人啊。
乔年直起身,抓住他的手腕,没皮没脸地笑,“但我耐操。”
原请珵人虽直,但脑回路是弯的,面色冷冷道:“你怎么知道自己那个,难道找男的试过了?”
乔年委婉道:“没有,就自己嗯...生理需求,你懂的。”
原请珵霎时间哑口无言。
这是开黄腔吗。
他忽然佩服乔年的诚实,能够明明白白地表达自己的欲望,给他一张遮羞布,他还要叠成一朵花送给你。并且有恃无恐,说话像干脆面一样干脆。
有一个实验叫“不要去想粉色的大象。”结果,这样强调暗示,所有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去想粉色的大象。
原请珵也一样,乔年提到自慰,他脑海里浮现出乔年明晃晃的肉体。被热水浇的粉粉白白,膝盖有练舞留下的淤青,乔年在花洒下洗浴,明知有目光投注,他仍无所顾忌地搓磨双腿间的性物。
那是一个初二的暑假,八月游玩,在乡间。
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常年不见光的皮肤被烈日无情暴晒蒸腾,一道道毒辣的阳光像在抽人耳光,磨牙吮血。乔年不做逃兵,他要英勇牺牲。坚持帮原爷爷挖完最后一个菜坑,然后啪一声,乔年呈“大”字向后倒。放心地热死在泥泞田间。
啊,槽糕,遗言忘说了。
他最后一刻才想到。可是一闭眼,昏了。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居然又复活了,意识涣散,双脚腾空,身体像一条虚浮无力的舟在咸咸的汗水味里上下翻滚,剧烈的热风左右颠簸,泡在动感金属摇滚乐里的眩晕。配上起起伏伏浓重的喘气声和火急火燎的咚咚心跳声,耳朵快震聋了,鼻头磕到了汗水,乔年的喉咙更热了。
他看见漫山遍野大片大片的金黄刺眼的向日葵在视线里如野蜂飞舞。几只路边凶猛的野狗簇拥上,挡了去路,疯狂大吠,像半路横刀抢老婆似的。
少年厉声喝道,别挡路,给我滚。
他顺便一脚,狗族老大倒地呜呜凄啼。
哦,这不是原请珵的声音吗。破案了,原来我被原请珵背着。他在跑。所以我晕。
乔年口干舌燥,嘴巴干渴得起皮,细胞鼓噪叫嚣着好渴好渴。他攀着原请珵的脖颈,发狂地舔了好多好多他的咸湿的汗水,撕咬他湿透的白背心一角嘴巴里吮吸,妄想挤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