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老大爷般的坐在沙发上,随意往厅里扫了几眼,干净但陈设简单,家具少得像旅馆,不像长住之人反而像暂住。
他挠挠头,新买的房子能理解家具少,但是问题连个解闷的玩意儿都没有,起码旅馆还有个电视机。
第六章
不知过多久,孜桐终于从浴室出来,毛巾搓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身的白睡衣衬得孜桐特别清秀无害,冰冷的神色也缓了下来。房子很小,他往厅里扫了一遍,又看回了房间里,脸瞬间黑了。
张炽已经把上衣脱掉,当成自己家的悠闲半躺在床上看杂志。
“出去。”
张炽打了个哆嗦:“外面冷。”
孜桐:“我拿被子给你。”
张炽耍赖的手法没人比得上,他舔着脸皮道:“我要在这里睡。”
孜桐:“睡厅或者睡外面,自己选一个。”
张炽垂下头,妥协的说:“行吧,你先把被子给我。”
孜桐打开衣柜的最上格,拿出了一套灰色被子,转过去递给他。张炽伸出手,露出熟悉的痞笑,直接抓住孜桐的手往后拉,被子掉落在了地上,孜桐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床上,张炽直接往他身上一压,双脚夹住他,让他没法弹动。这熟悉的举动,让孜桐不禁眯起双眸,冷静的看着他。
“你还真过分嗯,”张炽轻轻拍了下他的脸蛋,轻佻道:“咱俩再怎么说关系也算炮友吧,你就这么狠心扔老子睡厅?”
孜桐悠悠地道:“你不一定睡厅,你也可以睡街。”
张炽歪头地看着他,笑了:“有你这样的美人在,老子才不想睡街。”
孜桐穿的是丝绸睡衣,张炽的手往他睡裤腰轻易的钻了进去,熟练的搓着他的命/根子。
他埋头亲了孜桐白皙的脸颊,咬着耳朵道:“上次你在上面,这回该轮到老子了吧,礼尚往来。”
孜桐勾起唇边,看着他,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搓弄他的下身,张炽流氓倒是流氓,但是这玩意弄得还是挺舒服。反正男人都有这需求,他也没打算阻止。但是,张炽那玩意那不知道上过多少男人,要上他?没门。
张炽看他没接他的话,揣测不了他的想法,右手还是不规矩的想把孜桐的睡裤扯下来。
孜桐垂下长睫毛,终于开口:“我今天很累。”
张炽的手攥住了裤腰,单手顶在被褥,狎昵道:“你不用动,享受就行,不会让你痛。”
孜桐看着他:“你很熟练?”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越发的寒冷,反正平时说话也冷,张炽也没多在意,只笑:“还行。”
孜桐没说话,一手推开他。
张炽摸摸鼻子:“宝贝你这是吃醋了?”
孜桐把被子扔给他,道:“我今天是真累。”
他搭了一天的飞机,好看的双眼下面有着浅浅的黑眼圈,看着很疲乏,惹得张炽怪有些心疼。
“行吧,我、”
张炽走出门外,对着孜桐的话没说完,门在他眼前关上。
张炽:“……”
当天晚上,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缩在了一米六的沙发睡了一晚。
——
第二天的早晨,天还没亮,手机铃声像赶着投胎似得响个不停,张炽睡得迷迷糊糊的朝着声源处把手机拿了过来。
接通后,听到了周肖林小心翼翼的声音:“老大,你睡醒了没?”
张炽瞅了下时间,看了房间没什么动静,才尽量把声音压低,低声咬牙:“周肖林,你他妈的长能耐了是吧,你看现在才几点?”
“我哪敢啊,老大。”周肖林苦着声音:“是华哥叫的,叫你不要忘记……”
张炽把衣服换上,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拉开门,生怕弄到一丝声音:“行了,我知道了,八点码头,你他妈看看现在才几点?”
听到肖林不停的哈腰道歉,张炽心里才有些舒畅,嘴里还不忘放威胁:“要是还敢有下一次,你就看着办。”
——
11月19日,八点整,虎啸码头。
这是在一个很隐秘仓芜的码头,鲜少人过来,是做交易的极好地方。沉华千叮咛万叮嘱,千万就做好这事,并信誓旦旦的表示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但是张炽还是隐约有些不安,却自我安慰地想,其实也就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把核材料运到虎啸码头的仓库里,在仓库里和几个外国佬做个交易罢了,而且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也就告诉几个可靠的兄弟。
只是没想到,从仓库出来后,却发生了爆炸。仓库里发出了轰隆隆的爆炸声,滚滚浓烟从里面涌了出来。张炽被弹出了三米远,满地都是斑斑血迹,不敢置信的看着前面。因为疼得厉害,他根本站不起身,捂住腹部,脑袋一阵阵晕眩,听到库里传来一声声挣扎惨烈的叫声,他单手往前一顶,用力向前爬了几步。
“唔……”
怎么会这样,他看着仓库逐渐轰塌下来,视觉越来越模糊,他握紧拳头,强行保持着清醒,但架不住身体的剧痛,还是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过来,是在医院里。
他睁开眼睛,先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想到什么,浑浊无光的双眸慢慢的恢复清醒。他想挪动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双脚被机器固定架住,无法动弹。腹部传来了难忍的疼痛,他咬牙低头一看,数条白布缠绕在了腹部。
他继续躺回枕头上,想到昏迷前的那连绵不断的惨叫声,现在仿佛在他耳边残存着。
“老大,你醒了?”周肖林拎着饭盒走进来,看到张炽已经醒了,赶紧跑过去,把饭盒往一边放着,小心翼翼的垫高张炽的枕头。
张炽闷哼一声,一看腹部的血缓缓溢出,周肖林赶紧停下来,问:“还疼吗?”
张炽没有说话,如果是以往的他,早就连带威胁的骂起周肖林。
这样的张炽,是他不认识的。周肖林宁愿他骂他几句,而不是一声不吭的忍着疼痛。
周肖林越看越难过,把饭盒拿了过来,低声道:“老大,饿吗,我给你买了最喜欢吃的排骨饭。”
“我躺了多久?”张炽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嘶哑得厉害。
“两天。”张炽的嘴唇异常苍白,他急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张炽:“喝点水。”
“兄弟们呢?”他没有接过,转头看着周肖林。
周肖林低头不敢看他,双拳颤抖着攥住水杯,半响没说出话。
“说话。”张炽厉声道。
周肖林抬头看着他,眸里聚满水珠,努力不让它们流出,他用袖子把眼泪狠狠抹去,哽咽着说:“阿祥和郁东死了。”
张炽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一股难受的闷气阻塞了胸口,没法出去。没问他之前,还存在了一丝冀望,说不定只是受了重伤。可是,仓库已经被炸成这样,他俩还在里面,怎么可能会幸免。
过了半响,张炽哑着声音问:“什么时候办身后事?”
“华哥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午。”
“嗯,明天给我办退院手续。”
“老、老大,你这样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出殡。”周肖林一听,慌忙的道。
“我现在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张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震慑力还是有的,周肖林一时半会没敢吱声。
“老大,这样吧。”周肖林低头看着地上,思考了下,说:“我和华哥谈下迟两天再办理后事,你、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华哥也不会允许就这样出殡的。”
“好。”张炽颔首,不想多说,躺在床上闭上双眼。
周肖林看着他,欲言又止,他知道他现在不会想吃任何的食物,只得把水杯和饭盒离他最近的餐桌,默默离开了病房。
——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几个小时,睁开眼睛又接着闭上,再睁开再闭上,不停的循环。他想强迫自己睡着,凡一旦闭上,就听到阿祥和郁东那凄惨的叫声在耳边连绵不绝,恍若一场荒唐的噩梦。
“阿炽。”
浑厚有力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张炽慢慢的把视线转移过去,无血色的嘴唇微张,低声道:“华哥。”
“好点了吗?”沉华拿凳子往张炽病床的右边坐下。
“嗯。”
沉华往旁边看着,没有动过的盒饭已经凉了,他叹了口气:“你今天有吃过东西吗?”
“吃不下。”张炽的嗓音嘶哑无力,似乎已经很久没说过。
“先喝点水。”沉华把水杯拿了过来。
“好。”张炽轻啜了几口就放在一旁。
“阿祥和郁东的后事,我已经安排到25号,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下,饭一定得吃,等下我叫肖林去热热,你不能光靠输液撑着,知道吗?”
“知道了华哥。”张炽听到过世兄弟的名字,心里说不出的哀痛:“我对不起兄弟们。”
“这不是你的错。”沉华叹了口气,摩挲着张炽苍白的脸,脸上难忍的内疚:“都是我过于着急,我以为事情已经办妥。”
“我怀疑有内鬼。”
沉华蹙着眉毛,看他。
“为什么这么碰巧在19号早上8点出现炸药,这个事情,只有你我,和几个信得过的兄弟知道。”张炽看着天花板,神色毫无一丝波动,声音暗哑:“也有可能走漏风声,让同行人知道,破坏我们的计划,但我们处理得非常低调,除非有内鬼去告诉他们,否则同行的消息怎么会来得这么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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