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桐蹲下身,把书捡起来,放在了书柜上,转身平静的看着父亲。
“我会慢慢处理,父亲你不需要管、”孜桐看着他,眼神却如看一个陌生人,语气淡漠且疏离:“你好好的休养吧,我会再叫吴叔给你带个医生过来。”
“你滚、咳咳……”父亲瞠目而视,怒拍轮椅:“你就恨不得我早点死,好给你短命的母亲陪葬。”
孜桐听到后,向来冷清白净的脸蛋扭曲得凶狠,也不过几秒的时间,就恢复原状,“嘭”的一声,他狠狠的关上房门。
第五章
孜桐回到自己的房间,疲倦地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休息。
他和他所谓的父亲没有试过像父子俩一样的生活,他不屑,他也不屑。应该说,他也不过提供了一颗精子,但这颗精子真够昂贵,昂贵到他母亲还有外婆也送上了性命。
他微微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隐约看到一个美丽而憔悴的女人半蹲在他面前,纤手轻揉着小孜桐的头发,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扬起。
“桐桐,答应妈妈,以后违条犯法的事千万不要做,不要像你爸爸一样。”
小孜桐瞪着好奇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什么叫违条犯法?”
“以后长大啊,你就会懂了。”妈妈漂亮的脸上盖不住的忧伤,孜桐忍不住伸开手,去抚平下她那皱着的眉头。
铃铃铃…
吵杂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他,他皱着眉拿起一看,是陌生的号码,毫不犹豫的挂掉。没过五秒,又响起来,再挂。
大概安静了一分钟,手机传来了一条短信:给老子接电话。
这语气,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平静的等了一下,果然铃声火速地响起来。
他接通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跑哪里去了?”
他沉默了一下,问:“谁给你我的号码?”
“你管谁给?老子问你的还没答我?”他处理好帮里的事,就跑到了孜桐的店里,一开始还以为孜桐暂时有事,结果坐了一晚上都没见着他。
“不说我挂了。”孜桐没说说而已,还真的把手机挂掉。
他还没把手机放下,铃声又开始响起来,接通后听到的声音像是焉了气的气球。
“你挂老子电话上瘾了?”
孜桐扯扯嘴边,问道:“谁给的电话?”
张炽不情不愿地说:“你店里的娘们。”
孜桐眯眯眼,问:“你欺负她们了?”
“那几个瘦得跟个干板似的,谁要欺负?”张炽撇下嘴,接着低声调戏道:“要欺负也是欺负你。”
孜桐一时语噻,不知如何接下来,向他示好感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但是像这么直接又流氓的男人,他还真第一次见。
“……”
张炽等了半天只听到沙沙沙的声音,不满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看报纸。”
“你跑哪里去了?”
孜桐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疲累的道:“美国。”
“你去美国做什么?”
孜桐听不惯这质问的语气,语气淡漠了下来:“你管太多了。”
张炽忍了忍,再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张老大还真听不惯这样冷淡如斯的嗓音,不乐意的情绪一涌而上,恶劣性子又出来:“告诉你,老子现在就在你的店里,给你两天时间回来,不然,你就等着重新装修吧!”
孜桐:“……”
“孜桐。”张炽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孜桐:“?”
“你猜老子在干嘛?”
孜桐仔细一听,突兀起了摩擦细碎的声响,很是熟悉的与衣裤发出的磨蹭。
“老子听着你的声音,硬了,然后、”张炽的嗓音沙哑且带丝情欲,宛如和情人调情,发出餍足的满足感:“唔啊…舒服。”
孜桐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摔了,直接把手机挂掉。
没多久,就收了一条信息。
老子就爱你这调调,越冷,老子就越肿胀。
下一秒,孜桐干脆把号码拉黑。
另一边——
知缘糖水店。
几位小弟一边喝着糖水,一边偷偷看着快笑成癫疯的张老大。
眼镜小弟颤巍巍的小声道:“有没有发现老大最近越来越不正常?”
黑衣小弟:“我也觉得,刚刚还拿着矿泉水蹭着裤子,还一边打电话,现在就笑成这样了。”
光头小弟:“我听林子说,老大最近恋爱了。”
“哦。”众小弟发出恍然大悟的感叹声:“那就正常了。”
——
凌晨。
孜桐拎着行李箱,在台阶上一步一步的走上去,正准备到家门口时,听到轻微的呼噜声。
张炽坐在阶上,双腿懒散的伸开,右手顶着脑袋,闭着眼睛,时不时地皱着脸,似乎嫌睡得不舒适。
孜桐轻踢了他一脚,张炽打了个寒颤,猛地站起身,脚步不稳差点摔在了孜桐旁边。
“操,干嘛啊你?”张炽揉了揉酸痛的手,问。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孜桐瞟了他一眼,道:“直接坐在这里也不怕吓到邻居。”
“你住的顶楼,谁上来?”张炽撇嘴。
“你在这做什么?”他这句简直是明知故问,一问完就开始后悔。
“我他妈就在你家门口你说我来做什么?”
他停顿了下,声音温凉却又赶客的意味,“你有什么事,明天可以店里谈。”
“老子他妈的在这里足足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你赶我回去?”他靠着墙,双手交叉,说道。他威逼利诱了糖水店小妹这么久,才吐出孜桐今晚回来的消息,好不容易等到他,现在叫他回去?想得挺美。
孜桐低着头掏钥匙的样子特别温良,但这带着摇摆不定的模样倒挺像怕被引狼入室,他在飞机坐了十几个小时并无睡息,现在自然有些疲倦。但像张老大这样没皮没脸的男人,孜桐也没能赶得走他。
张炽稍微退让:“一碗糖水。”
孜桐无可奈何瞥了他一眼,只得开门让他进来。
张炽毫不客气地坐在红木沙发上,有轻微洁癖症的孜桐终于忍不住了,抖着喉咙咬牙道:“洗澡去。”
他愣了下,鄙道:“你衣服,老子可穿不下。”张炽身材健硕,孜桐虽与他等高,但骨架比他略窄,衣服自然不适合张炽穿。
孜桐:“…你刚刚在外面坐了多久?”
“老子还不是为了你。”张炽撇嘴道。
孜桐进去拎了一套白色衣服扔给张炽,简短有力:“洗澡。”
张炽嫌弃地看了一眼,使出最后的挣扎:“…老子不想穿这套。”
孜桐:“裸着或穿这套,自己选。”
张炽一听,狎笑道:“原来是想看老子全裸,早说啊,现在就可以脱给你看。”
孜桐:“……”
孜桐盯着张炽的右脑勺的小伤疤,是上次被他用碗砸出来的:“你想让左边也对称一下?”
张炽遭受威胁,只得不情不愿的拎着衣服走去了浴室。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张炽出来了,窄巴巴的白衬衫紧绷着他的肌肉,上端平齐的湿发还滴着几颗水珠,顺着脸颊一路向下,露在衬衣下,绷着的肌肉凸鼓,有力且硬实完美,若隐若显。这并不是现在小女生统一喜欢的男人类型,但是这身材和端正的五官,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魅力。
孜桐闪神了下,把面和糖水都摆好在了桌上。
张炽可没少注意,思忖,是不是换个色诱的方法比较好?
事实上,张炽想多了,孜桐看着杂志,一边说:“吃完就回去。”
张炽手抖了下,望着阳台,说:“下雨了。”
孜桐:“我有伞。”
张炽瞅着他,死皮赖脸的道:“你都让老子洗澡了,不就是想让我在这住一晚。”
孜桐:“…我没这么说。”
张炽的脸皮厚如围墙:“反正老子连睡衣都穿了,今晚就在这睡了。”
孜桐:“……”
厚无颜耻,睁眼说瞎话就是指张炽这种人!孜桐多年的自制力和冷静就要在张炽这边给崩塌了。
他还没说话,张炽蓦地感叹了下:“你现在没一副冷冰冰样子好看多了。”
孜桐:“……”
张炽埋头喝着汤底,嘀咕道:“你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
孜桐突然僵了一下,双眸盯着他,张炽撇着嘴,埋头喝着汤。
童年,对他来说,美与恶梦相交。双手微微攥起,现在有股不知名的情绪从心而上,谓芒刺在喉,说不清讲不明。他敢忆起的仅仅是十一岁之前,不会忘,也不敢忘,就好像在脑海装了录像机,每天循环的播放。记忆的各种事与人如砂砾,也被他狠狠攥在手上,不愿在任何的隙缝里漏出。
张炽也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停下了筷子,问:“怎么了?”
孜桐抿着嘴,又重新把冰冷的面具套上。但很明显,张炽想要把这道面具戳破。
“我先去洗澡,吃完把碗洗了。”他走去房间,顿了下:“没有多余的房间,要睡就睡沙发。”
张炽眯眯眼,狎笑着,想让老子睡沙发,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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