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郁安郅从来都没有把季朝云,放在一个弱势一方的关系里面。
两个男人的感情是互相平等的。
他可以护着季朝云,那么季朝云也可以护着他。
“郁先生,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一下你。”
男人泡澡不喜欢搞什么花样,泡沫玫瑰花统统没有。
清澈的水下就是紧密贴在一起的身躯,季朝云伸出手捏了捏郁安郅的手臂,“刚刚在江家,江鹤笙叫我朝云,你是不是吃醋了?”
“……”
郁安郅把季朝云抱紧了一些,“我不允许别人这么亲密的叫你的名字。”
“可是若水也叫我朝云呀。”
季朝云明知故问,说完还故意扭过头看着郁安郅,“那我们郁先生怎么不吃若水的醋啊?”
“二者不一样。”
郁安郅惩罚般的捏了一下季朝云的屁股,“还有谁跟你说我没有吃萧若水的醋?”
“啊?
不是吧。”
明明笑得跟什么似的,季朝云还非要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郁安郅早就习惯了季朝云这般,闭着眼睛选择不接话了。
而闹完以后的季朝云忽然安静了下来,把郁安郅怀抱在自己胸前的两只手,拿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
一会儿捏捏郁安郅的手掌,一会儿晃晃郁安郅的手指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察觉到季朝云情绪的郁安郅,反手一下把季朝云的手包在手心,“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今天挡在你面前,让你站在我的身后,你有没有觉得……”
话说到后面,季朝云说不出口了。
“我又没有觉得很丢脸,被你护在了身后。”
郁安郅知道季朝云想说什么,所以季朝云说不出来的话,郁安郅替他说出来了。
“嗯!“
季朝云点头。
面对季朝云这种想法,郁安郅直接在浴缸里把季朝云翻转过来,两个人面对面,“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害怕失去吧。
其实在季朝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心结,那就是现在眼前一切的幸福,都是因为郁安郅是在一夜之间的转变而带来的。
那么是不是郁安郅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发现另一个转变。
然后眼前所拥有的这一切都会变成泡沫。
所以季朝云想在自己还拥有这些幸福的时候,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守住眼前的幸福,因为这是季朝云期盼已久的,也是好不容易而得来的。
“阿云,你记住,我爱你。
我并不是把你当弱者,我们两个都是男人,我在保护你的同时,我也希望你能保护我,因为我们两个人是平等的。”
郁安郅双手捧住季朝云的脸。
“刚刚在江家,你站到我前面的那一刻,我觉得很幸福,我也喜欢你为了我锋芒毕露的样子。”
“我知道你心里在担心什么,这一次云南玉石公盘结束以后,回到京市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季朝云的不安,季朝云的担忧,季朝云的恐惧,像刀一样插在郁安郅的心口。
他原本以为重生过来,他努力的去挽回上一世的遗憾,努力的去对季朝云好,季朝云就会感觉到幸福。
可是他却忘记了季朝云在感受到幸福的同时,也产生了担忧。
“我不是逼着你非要告诉我什么。”
季朝云把郁安郅的手从脸上拿开,然后拿额头去蹭郁安郅的鼻尖,“我只是怕这一切是一场梦,梦醒了,又回归到了现实。”
“我怕我自己沉浸在这场梦里无法自拔,到那个时候我真的就没有丝毫退路了。”
在这场感情里面,用情至深的一直都是季朝云。
“不会的。”
郁安郅抱着季朝云在季朝云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承诺,“相信我阿云,这不是梦。
你的香樟树下的少年,你的郁安郅回来了。”
第十八章 淘石市场
每个人都会有一种心理。
那就是失望久了,就会在心里默认,当有一天意外来临,就会觉得不真实。
季朝云就是这样,之前的时候没有感觉,但是在后来季朝云慢慢的察觉到郁安郅的不同。
第六感非常准的季朝云知道郁安郅有事瞒着自己,但是季朝云一遍一遍地告知着自己,没关系,不用去介意,只要现在郁安郅在自己身边就好。
但是往往就是这种认知,会促使人的心理产生另一种想法。
那种想法会让一个人慢慢丧失安全感,平时可能察觉不到,但是一件无形的小事就会成为这个问题的爆发点。
季朝云不想这么矫情的,可是每当季朝云想到,郁安郅会再次改变的这种可能,季朝云就会开始委屈自己。
那种想法就是,如果我委屈自己,你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待在我的身边,维持现在这个样子。
“对不起,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郁安郅感受得到季朝云内心的恐惧,“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知道,我相信你,回京市以后不管你对我说了什么,我都会待在你的身边。”
自己重生的这个秘密,郁安郅并不是不愿意告诉季朝云而是因为恐惧。
可惜郁安郅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他在内心恐惧的时候,也给季朝云造成了内心恐惧。
郁安郅已经想好了,这一次玉石公盘结束以后,把自己重生的这件事情告诉季朝云,顺便去问你清楚。
一直到重生以后都还不能释怀的事情,他一定要听到,季朝云在知道一切以后所回答的答案。
上一世的季朝云,在决心离开华国的时候,到底还爱不爱自己。
安静过后便是身体相拥的温情,浴缸里的水已经不在温热,但是在云南这边的天气里也不会觉得冷。
郁安郅见水凉了,就把季朝云从浴缸抱了起来,“不泡了,上床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好。”
季朝云顺从地搂住了郁安郅的脖子,“喻先生你直接抱我到床上去吧,然后你再拐过来给我拿浴巾。”
“好!”
换好浴袍以后,累了一天的两个人躺在床上相拥而睡。
而此时的江家宅院,江鹤笙坐在凉亭里正在跟江义下棋。
“杨氏集团的杨少群还有没有再跟你接触?”
江鹤笙手持黑棋,看了一眼棋盘,就把棋落了。
“有,杨少群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和江鹤笙相比,江义下棋就慎重的多。
白棋拿在手里迟迟不肯落下,“二爷,还有一件事情,我听手下的人说,有一个女人想买通人做掉季朝云。”
“哦?”
江鹤笙来兴趣了,“一个女人?
要做掉季朝云。”
“是的。”
江义点头,“二爷您怎么看?”
“先让人拖着,好好去调查清楚这个女人什么来历。”
江鹤笙对季朝云越来越感兴趣了。
江鹤笙确实对季朝云有兴趣,不过这个兴趣并不是因为季朝云是郁安郅身边的情人。
而是在八月份京市的玉石展上季朝云以郁氏珠宝的名义出席的玉石公盘,而且在公盘的宴会上郁父还公开说郁安郅是他的干儿子。
就这一点,对于一直关注着玉石方面消息的江鹤笙来说,就已经起了好奇心。
但是后来,季朝云在拍卖会上和杨家的杨少群针锋相对,然后一举拿下两块料子,成功让杨少群颜面全无。
接下来更是让人叹为观止,一块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新后江料子,被开出了顶级的紫翡。
虽然京市的玉石公盘,江鹤笙没有参加,但是公盘上发生了什么,江鹤笙也是第一时间能够知道。
也就在听说13号料子开出水的时候,江鹤笙对季朝云起了兴趣,这种兴趣出现的莫名奇妙。
在玉石行业,运气真的就是一种天赋。
再加上今天的接触,江鹤笙觉得季朝云给郁安郅做情人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然后就是在云南玉石公盘确定在什么位置举行的时候,江鹤笙就把这一次要来参加玉石公盘的人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其中郁氏珠宝就是江鹤笙的重点关注对象,毕竟郁氏珠宝老狐狸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
一开始江鹤笙以为这一次的玉石公盘肯定会是郁父来参加,没想到郁氏珠宝竟然让郁安郅过来,再得到这个消息是时候。
江鹤笙心底的第一反应是,季朝云会不会也跟着一起过来。
为了确定心中的想法,所以就有了今天中午发生的这一切。
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江鹤笙觉得季朝云值得他这么做。
“这一次的玉石公盘,二爷您的打算……”
棋局已定,江义输了。
“我自有打算。”
最后一棋落下,江鹤笙靠在凉亭上的围栏上,“后天翡翠巷,交代那些人老实点儿,平时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勾搭,后天都别给我弄出来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