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Ato江南水乡的亭台楼阁,红色的美人蕉开的紧簇,江鹤笙盯着水池里的鲤鱼,出了神。
江义见状,识相的从凉亭里离开。
石桌上,胜负已分的棋局,还有已经凉了的白茶,江鹤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嘴角卩禽着一抹笑意。
——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季朝云醒来以后发现郁安郅已经在床上靠坐着,因为灯光很暗,又泛着黄。
季朝云一抬头,就看见了郁安郅脸上的绒毛,“郁先生,你什么时候醒的。”
“比你早半个小时。”
见季朝云醒了,郁安郅把眼镜取了下来,“不再睡一会儿了?”
刚醒,季朝云还有些瘴症,爬起来以后伸出手又把郁安郅刚刚取下来的眼镜给带了回去,“我好久没有看你戴眼镜了,忽然发现还是挺有感觉的。”
季朝云仔细的盯着郁安郅看,看着看着笑了,“我想到了斯文败类这个词怎么办?”
“那我就是斯文败类。”
郁安郅扶了一下眼镜,把手上的书放到床头柜上,“饿不饿,刚刚酒店的送餐,我把时间推到了十点,要是饿了,我通知服务站送餐。”
“还好,不怎么饿。”
季朝云刚起来,有些迷糊,重新又躺下了,还枕在郁安郅的大腿上,“让我躺躺,我醒醒瘾症。”
“好。”
季朝云醒愈症,郁安郅也不在继续看书了,而是伸手把灯打开。
“嗯,刺眼。”
猛的一下房间里光从暖黄色的床头灯,变成通亮的自然光。
就算是不刺激眼睛,对于刚刚睡醒的季朝云来说都有些刺眼,季朝云那手挡在眼睛上,嘴里开始呢喃,“郁先生,我刚刚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
郁安郅轻轻的抚摸着季朝云的头发,“梦里有没有我?”
“没有!”
季朝云摇头,“我梦到我捡到大漏了,是个种水特别好的翡翠,就是个头太小了。”
“梦的到还挺真实。”
都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说明这瞌睡也醒的差不多了。
郁安郅把季朝云叫起来,“去洗个脸,我来叫餐,不饿也要吃点,不然你的胃受不了。”
“知道了。”
季朝云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下床洗脸去了。
客服电话拨出去以后,很快服务站就把晚餐送了过来。
酒店后厨手艺不错,送过来的饭菜也是根据客人交代的口味来做的。
已经九点多了,郁安郅让服务员送的粥。
季朝云洗完脸出来以后,发现郁安郅已经把粥盛好了,“叫的粥吗?”
“嗯。”
郁安郅把沙发上的坐垫拿开,“已经晚了,我怕你吃生硬的食物胃疼,所以给你叫了粥。”
“我们家郁先生还是这么细心。”
季朝云端起郁安郅盛好的粥喝了一口,“对了,今天白天的时候江鹤笙说的那什么淘石什么的是什么?”
今天白天在江家,江鹤笙说的话季朝云一句都没记到心上去,唯独这句话就记住了两个字。
“淘石市场。”
“对对对,就是淘石市场。”
季朝云连忙点头,“这个淘石市场到底是个什么?”
本来郁安郅这一次带季朝云来云南,就打算带季朝云来见识一下云南这边的淘石市场,只是没想到江鹤笙先开口了。
“云南这一块有很多矿脉,也是东南亚三角地带的物流交换地点,所以这里滋生出来了一条集市,不过这个集市只卖石头,而且买定不离手,概不退换。”
郁安郅给季朝云解释着,“然后呢这条集市就被玉石界称为翡翠巷,也被称为淘石市场。”
第十九章 不可原谅的人
“什么区别?”
季朝云跟着后面就问。
怎么解释呢?
郁安郅停下筷子,“二者都是买定不离手,概不退换,同样的都是会承担风险。”
“你说的这个我知道。”
郁安郅说的这些季朝云能够理解。
不管是赌石也好,还是去古玩市场淘货也好。
都是承担着高风险,赌石会遇到百万价钱买了一块儿费石,一点水头都出不出来。
而去古玩市场淘玩意儿,多数都会买到假货。
这两者的相同之处都是高风险的同时也伴随着高收益。
“那这二者的不同之处呢?”
其实也没什么不同之处,“就是赌石的风险没有淘古玩那么大。”
郁家是做玉石生意的,从小到大郁安郅对于玉石方面的东西耳濡目染也了解的很多,古玩这方面郁安郅不怎么接触。
但是这里面的水要比玉石行业深得多。
“赌石就是,你堵一块儿石头,解得出来水头你就赢,解不出来水头你就输。”
郁安郅简单通俗的在跟季朝云讲,“但古玩就不同了。”
“有可能你花几百万,买的一件老物件儿,其实就是个半真半假的东西。”
“嗯?”
季朝云听不懂了,“什么是半真半假?”
“很简单,就是把真正的古董物件儿给打碎,然后拿老古董的碎片,去跟现代化加工的那种瓷器相接,如果不是很有资历的人,多数是看不出来的。”
现在古玩市场这种手段是很常见的。
就算郁安郅对古玩不了解,但是这些门门道道还是知道的。
“把真正的古董瓷器给打碎?”
季朝云有些不敢相信,“那都是文物啊。”
“商人逐利,现在这个年代,为了钱什么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对于这种事情郁安郅倒是觉得挺平常的。
可能是见怪不怪了。
季朝云没办法接受,这种行为简直比倒卖文物更可恶。
“不提这个事情,提着糟心。”
季朝云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你跟我说说淘石市场上有什么好玩的吧。”
“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是捡漏看运气,练眼力。”
淘石市场这种东西,对于不懂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无聊至极。
因为商家跟你说石头是哪儿开采的,哪一个矿区,新后江还是老后江,石头表皮怎么看,紫烟缙代表着什么,你一句都听不懂。
懂行的人不用听老板说,自己都懂,过去就是练练眼力,碰碰运气,顺便了解一下今年矿区石头开采的出货率怎样。
“那我们后天就去碰碰运气吧。”
有了八月份京市玉石公盘的经历,季朝云对赌石还是挺感兴趣的。
那种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感觉,其实挺能激发男人的胜负欲。
“可以。”
后天是江鹤笙邀请他们这些参加玉石公盘的人去翡翠巷淘石,那为了自己的脸面。
江鹤笙应该会交代自己的下属,那些见不得光的,够的肯定会收敛一些。
“后天去捡漏的话,捡不到好的也能捡到次的。”
郁安郅已经吃饱了,“不过这就需要你的眼力见儿了。”
“你要相信我。”
季朝云喝着粥,信心十足,“说不定我就美梦成真了。”
云南的昆明是出了名的四季如春,江鹤笙所定的邀请是在后天,那就预示着,明天一天没什么事情做,可以自由活动。
从郁安郅出院以后,郁安郅和季朝云两个人就开始忙着各自的工作,期间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基本每一天都在加班。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郁安郅打算带着积着云到处转转,就算不能去远的地方玩,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看看风景也不错。
“你有没有给秋雨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找到安小冬。”
虽说出来玩,季朝云还在操心秋雨。
怎么说秋雨也是郁安郅的死党,而且在杨灵珊的这件事上,秋雨一直都在帮忙。
尤其是赶在安小冬离开京市,秋雨真是烦躁的这段时间。
尽管这样,秋雨还是没有抱怨一句。
季朝云这个人就是别人对他好,他就加倍的对别人好。
再加上本来秋雨性子也急,最近也比较暴躁,季朝云担心秋雨找到安小冬亲生母亲和继父以后,一冲动做出点儿什么来。
“还没有。”
昨天刚到酒店就被人摆了一道,而后回酒店以后就开始睡觉,晚饭吃的又晚一天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过去。
这第二天一早起来就从酒店出来了,郁安郅哪儿有时间给秋雨打电话。
“你放心,秋雨他舍不得碰安小冬。”
郁安郅有些不满意,季朝云怎么关心个旁人比关心自己爱人还死劲儿。
“你就别担心了,秋雨自由分寸,就是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对安小冬的继父亲妈怎么样。”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季朝云瞪了郁安郅一下,“秋雨要是好好的我疯了我关心他,我就是怕他那急脾气,再把安小冬继父给揍了。”
“揍就揍了呗。”
这个问题在郁安郅眼里根本不是事,而且就秋雨的脾气,安小冬他亲妈和继父态度好一点儿,说不定秋雨还能跟他们好好说话。
要是态度不好,那百分之百会挨揍。
季朝云算是无语了,“你这种想法真的是要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