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云对这个身穿花布衫的男人印象不是特别好。
本以为他会和王长富一样,是个沉不住气的人,没想到这个人还挺拿得住。
“这个人叫赵军,在云南这块儿黑道上挺吃的开,经常在东南亚这一带转悠,手下的产业也不干净。”
今天江鹤笙请来的这些人,郁安郅不说百分之百的了解,但是再来参加云南玉石公盘之前,郁父也都——告知过。
郁父虽说是把这一次玉石公盘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了郁安郅处理,但是还是有放心不下的地方。
所以在郁安郅起身来云南之前,郁父把这一次参加云南玉石公盘有哪些需要特别注意的人,都给郁安郅说了。
就是怕郁安郅年轻气盛,太过莽撞,然后在这群老油条面前吃了亏。
“看来江鹤笙今天请来的人都还挺有来头的。”
季朝云说这话的时候斜了一眼,坐在凉亭东方的江鹤笙。
“第二刀也已经切出来了。”
还想继续说什么的季朝云,听到解石器声音停了下来,然后关注的重心又回到了那块儿龙塘玉身上。
第二刀切出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唯独郁安郅不感兴趣,因为郁安郅百分之百的肯定在第二刀切出来,百分之百的能出绿,只是说杂质多不多的问题。
所以眼神根本就没有往那边瞟,手里一直把玩着季朝云赌的两块儿石头,放在手心里来回的转悠。
结果切出来,果然不郁安郅所料。
“赵老板第二刀出绿了,只不过水和底都不好,杂质多,裂纹也多。”
江义把石头拿出来,“没必要再切了,这块儿石头亏了。”
“亏了就亏了,在这玉石上面,亏了不奇怪。”
切出来的水头不好,赵军也并没有很失望。
硕大的料子只切了三分之一,赵军也没有心情再切第三刀。
解石还在继续,这块儿料子废了以后,还有其他的人的料子要切。
今天在翡翠巷大家赌的石头不多,而且有很多石头切第一刀,你就知道这是块儿废石,所以很快就切完了。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却一楼手上的那块儿料子是顶好的以外,其他人的料子都算不上好,基本上都是亏了的。
要说今天赌石赚了的,跑开却一楼也就只有季朝云了。
因为其他人买的石头不是上万就是几十万,赵军那块儿龙塘玉石,甚至是花了三百万赌过来的。
切出来全部都是亏损的,唯独季朝云花了三百块钱块钱买了两块铺路石,开出了翡翠,就算品相不好,但是跟买回来的价格相比是赚了的。
解石完以后,有人提议说想去江鹤笙的收藏室看看。
传闻都说江鹤笙收藏价值连城,郁安郅早都已经见识过了,所以没什么兴趣,但是为了给江鹤笙的面子。
还是跟着众人一起又再次去到江鹤笙的收藏室。
晚上的时候江鹤笙要留人用晚膳,这一次郁安郅拒绝了。
不过江鹤笙并不想这么轻易的放郁安郅和季朝云走,“是江某今天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吗?”
又开始扮猪吃老虎了,你今天有什么照顾的周的地方吗?
季朝云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脸上挂起公式化的微笑,然后客套又疏远的解释,“江二爷言重了。”
“不是江二爷照顾的不周,而是翡翠巷太热了,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江二爷的美意我们就心领了,下次有机会,我和安郅单独请江二爷吃饭。”
“朝云你身体不适啊,那我就不多留了,我让江义送你们回去。”
季朝云以为江鹤笙会继续刁难,没想到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那就谢谢江二爷的体量了。”
“江义送朝云和安郅回去。”
“是!从江宅回到酒店以后,季朝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以为江鹤笙会继续故意刁难我们,没想到他竟然松口了。”
精神高度紧绷了一天,现在在郁安郅的面前,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季朝云躺在床上整个人成一个大字状。
“咬住不放可不是江鹤笙的做事风格。”
一回到酒店,郁安郅就没有了在江家的那种伪装。
一想到今天江鹤笙对季朝云的态度,说的话,做的事郁安郅就忍不住多想。
江鹤笙到底为何会对季朝云有如此浓重的兴趣?
而且还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表现出来。
郁安郅觉得,这绝对不会是简单的,江鹤笙想让自己难堪,肯定还有其他的意思。
江鹤笙不会是喜欢季朝云吧?
江家宅院,郁安郅和季朝云离开以后,江鹤笙领着其他人在自己的园子里参观。
“我知道你好奇什么,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第三十二章 拒绝合作
“哦?”
江鹤笙一脸玩味儿的看着杨灵珊,“你说你知道我在好奇什么?”
“那你跟我说说我在好奇什么?”
其他的人已经跟着江义往前走了,这会儿就只有江鹤笙和杨灵珊两个人。
“季朝云。”
杨灵珊信心满满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江二爷你对季朝云是感兴趣的吧。”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江鹤笙没有被猜中心思后的恍然,而是淡然所致,“我觉得我今天的行为已经足够明显,所以你说的这些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江二爷!”
见江鹤笙不为所动,杨灵珊变了脸色。
难道她猜错了?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在这一次的云南玉石公盘上,她要是没有办法借着江鹤笙的势力,她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了。
她之前想办法接触的人,今天都出现在了江鹤笙的邀约中,那么就说明了一件事情。
这些人不会为了她给出的条件去得罪郁安郅,但是他们会为了江鹤笙去做某些事情。
“季朝云喜欢郁安郅,江二爷你这般做是无用的。”
因为没有选择,没有后退的余地。
杨灵珊直接就把话给挑明了,也不怕这话说出来以后江鹤笙会不会变脸。
“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邀请杨家吗?”
其实就算杨灵珊不把话挑明了,江鹤笙也知道杨灵珊叫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杨灵珊还真的不知道。
按理说,江鹤笙又不从商,杨家在华国也没有势力,江鹤笙可以不用把杨家放在眼里,就算杨家在东南亚的,缅甸有矿区。
旁人不知道,经常在东南亚玉石界混的江鹤笙心里很清楚,杨家缅甸的矿区已经被开采完了。
所以在接受到江鹤笙邀请的时候,杨少群就在好奇,想不清楚江鹤笙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又不能不给江鹤笙面子。
所以江鹤笙这么问杨灵珊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知道吧?”
江鹤笙看着杨灵珊,觉得这个女人聪明是聪明,但是脑子还是不够用。
“你跟你哥在做什么小动作,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其他人已经走远了,看着杨灵珊一脸执迷不悟的神情,江鹤笙往前走了几步,在一个石椅上坐了下来。
江鹤笙作为这一次云南玉石公盘上的散户收藏家,从来没有想过要站队,他今天会这么针对郁安郅。
也是因为从江义的口中听到了以前郁安郅对季朝云的种种,心里稍稍有些不舒服,想要做点儿什么把那股不舒服的劲儿给消下去。
他也承认他对季朝云有一种特殊的好感,这种好感介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灰色地带。
但是君子不夺人所爱,江鹤笙没有那个心情去挖别人的墙角。
所以杨灵珊所想的,合江鹤笙心中所想的完全不是一码事儿。
“永远不要拿你女人的心思去揣测一个男人,如果我要是与你心中所想的一样,那么郁安郅就不会出现在江宅里面。”
说完江鹤笙把拿在手上的折扇被展开,上面画着雪中红梅图,仔细看的话,上面的落款处是江鹤笙的名字。
“你和季朝云有什么恩怨,以及你和郁安郅之间有过什么,这一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杨灵珊想做什么江鹤笙心里清楚。
如果杨灵珊只是想和同杨少群一起拉拢他在这一次云南的玉石公盘上,针对于郁安郅,说不定江鹤笙还会考虑考虑。
可惜杨灵珊并不单单只是想这样,杨灵珊要的是,季朝云的命,要的是季朝云和郁安郅两个人,阴阳相隔。
“不要想着去打季朝云的主意,动了他就是在跟我江鹤笙作对。”
话已经说明了,江鹤笙从石凳上起身站起来,“这宅子的风景还是不错的,杨小姐可以四处转转。”
说完以后,江鹤笙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然后走入一条两侧开满美人蕉的石子路。
留下杨灵珊一脸的怒色。
她真的无能为力了吗?
真的只能认命了吗?
但是江鹤笙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一次季朝云的身边不仅有郁安郅护着,还有江鹤笙护着。
如果想在这个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对季朝云做些什么,那简直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