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推掉吧。”
他跟连拢聊的越来越专注,一时之间都忘了商亦纣还在旁侧,一通电话结束,四十分钟过去了,而肩膀上舒适有力的按摩,一直在持续着,他猛然回过神叫停。
他曾给商亦纣按过,十几分钟手就酸的不行,这四十多分钟下来,他简直不敢想。
他一抬头,商亦纣俊挺的鼻尖挂上汗珠,正垂着眼望他。
顾止有些内疚。
商亦纣似乎看出了,他微微倾身,猝不及防的亲了亲顾止的唇角,他温声道:“算报酬了。”
他意犹未尽,可不敢再深入。
灯光有些迷离,顾止的眼前也呈现出朦胧,眼前的人嘴唇好看的不像话,泛着淡淡一层红。
他咽了咽口水,拉住商亦纣的衣领,欠身吻了上去。
商亦纣愣了瞬,很快被顾止毫无章法的吻技弄醒了,又啃又咬的,像个贪吃的猫崽。
他低低笑了声,顾止躁红了脸,正欲推开商亦纣,商亦纣却反客为主,扣住他的后脑勺,给顾止演示了一次什么叫深吻。
他与顾止十指交扣,顾止被吻得气喘吁吁,浅琥珀色的眸子洇出水色,商亦纣哑声问道:“学会了吗?宝贝。”
作者有话说:卑微的老商虽香,但不能章章都搞哈哈哈哈
要开始收尾啦~
预计一月底或二月初完结吧!
第一百十六章
卧室的光线偏暗,迎合着交缠的呼吸,顾止略有些难耐的往后退。
他和商亦纣赤裸相对过无数回,可眼下这般,他竟生出了几分青涩少年初次时的羞耻,也不能算羞耻,更像是太久没做了,导致两人身体间的默契逐渐硬钝。
而商亦纣更先一步,感受到顾止腿间的炽热温度,指尖顺着裤腰潜入,他略微将身体压在顾止身上,嘴唇若有若无的擦着顾止的耳廓,“会不舒服吗?”
他是在指这样亲密的举动,顾止能接受吗。
顾止反应过来,热气薰得双颊微红,眼里迷离的神色转化为纠结。
他的身体叫嚣着想要,可他却无法点下这个头,他觉得还没到这一步。
商亦纣声音沙哑,蕴着情动,但他克制般的吻了吻顾止唇侧,“没事。”
他体贴细微的观察到了顾止一切情绪,支起身体,随后半蹲下来,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盘踞在顾止腿边,他低头,隐含凶意又万般温柔,虔诚的接受顾止的yu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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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止失神的盯着天花板,剧烈贯彻大脑的快意,让他一阵又一阵的空白,完事之后,他看到商亦纣喉结滚动,流出一截性感弧线,然后弯腰吻了吻他的唇角,才起身去刷牙。
略腥的气味似乎在空气中飘浮,顾止鼻翼翕动,他猛地拽过被子盖住脑袋。
他明白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被口了,绝对臣服占据高点的滋味,没人能够拒绝。
“闷坏了要。”
捂在被子里的顾止,猛然被商亦纣掀开了,一双泛红的眼,直勾勾的对上商亦纣,准确来说,是商亦纣的嘴唇。
商亦纣一直唇色偏淡,可这会红得滴血,在说话一张一合的,让他无法自抑的想到那档子事。
顾止想挪开视线,发现商亦纣也在盯着他,狭长深邃的眼眸晦暗不明。
他只顾着自己爽了,全然忘了商亦纣应该也有反应了。
顾止捌过眼,“你让我起来,我给你弄。”
“不用。”商亦纣把手指按在顾止的嘴唇上,肆意摩擦着,“我忍一会就过去了。”
他视线往下,商亦纣脖间青筋乍起,呼吸也在竭力克制,而腿间鼓起大包,顾止窒了一瞬,他有些慌张的挪开视线。
他很少给商亦纣口,一是废劲,二是太累了。
“不行。”顾止闭了闭眼,痛下决心道,“我不能一个人爽。”
商亦纣猝然笑出声,他亲呢的吻了吻顾止,“不用,真的,今天很累了吧?睡觉。”
顾止却固执的攥住他的手腕,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味道。
商亦纣说:“那我换个要求?”
顾止犹豫了,他确实累了,如果这时候商亦纣提要和他做,他可能会受不了,但他还是咬咬牙嗯了声。
商亦纣瞧出他的念头,极轻的敲了敲他脑门,“和你睡到一张床上,我不会做任何事。”
要求纯情的过份。
“……行。”
都给他口过了,在旁边睡一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留商亦纣下来,总不好让他睡沙发,所以他原本打算自己睡沙发的。
顾止应允后,商亦纣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新被子,铺了上来。
盖同一床被子也行,顾止本想这么说,但见商亦纣已经自觉的弄好,便闭上了嘴。
这样也好,不自在的感觉少了大半。
商亦纣:“我关灯了。”
顾止的别还没说出口,房间骤然黑暗。
他还没吃药。
算了,一晚上而已,应该没什么事。
顾止躺在床上,耳侧是平缓有力的呼吸,仿佛潺潺流水,幽静安宁,让人不经意间沾染上困意,眼皮沉重的往下掉。
意识沉睡前,他似乎感受到了唇角被温柔的抚过。
他很久没梦到赵淑仪了,或许是雨势猛烈,像极了赵淑仪出殡那日,乌云遮日,天黑的快塌下来了的模样。
他又见到赵淑仪了,她面容温柔,坐到阳台边,哼着小桥明月,该被血染尽的粗布长裙,仍是泛着黄白。
她看到了顾止,布满细纹的眼角弯了弯,“糯糯啊…”
顾止颤巍巍的想靠过去,但他与赵淑仪间似隔了无穷无尽的距离,明明看起来只有两米多远,可他怎么也无法走到赵淑仪身边。
“妈,不要…”
话一出口,黄白的布料散了一地。
他还没来得及失声痛哭,画面骤然变化,面目全非的顾强抄着木棒,在手中挥动,伴随着是痛惨了的哀求声。
顾止捂紧唇,这一幕太熟悉了,身体自动给了应急反应,他抱起头瑟缩起来,“爸爸、不、不要打了。”
可失智的顾强,完全听不到顾止的哀求,他狰狞着脸,举起如胳臂粗的木棒,狠狠挥动下来。
顾止绝望的等着疼痛,下一秒,世界寂静了。
不怕了——
一声声从远至近的不怕了,扰乱了梦境。
顾止猛然睁开眼,额头上全是冷汗,双耳在翁鸣,他踉跄翻下床,从床头柜里翻出药,由于动作过于粗鲁,放在床头柜上的牛奶被打翻,洒的床头柜和地板上全是。
但他没功夫去在意,颤抖着手把药干咽了下去。
翁鸣散去,等他回过神,他已经落入了满是橙花的怀抱。
商亦纣涩着嗓子,哄道:“不怕了,糯糯不怕了。”
“我……”顾止失神的攥住商亦纣的胳膊,后背是温热的胸膛。
“做噩梦了。”他喘了几口气,“吵醒你了,不好意思。”
商亦纣没回他,一直在抚着他的背,像是想安抚下他惊恐的情绪。
一下又一下的,顾止的惧意倒真的好上了许多。
商亦纣收紧胳膊,语气里流露出痛苦,“你还在吃药?”
“嗯。”顾止把手背上沾染到的牛奶擦干净,“不吃容易睡不着。”
商亦纣沉默了,好半晌,他像无法承受了,把头埋进顾止的颈间,“对不起。”
顾止拉住商亦纣回身,在黑暗中,他看不清商亦纣的表情。
他平淡的道:“我们做吧。”
倾身吻上商亦纣的嘴唇,双手凌乱的去扒商亦纣的衣服。
在极度痛苦时,xing爱与尼古丁是最好的良药。
他的痛苦需要找另一种方式宣泄。
过程中,商亦纣想吻顾止,但顾止不算过于刻意的避开了。
商亦纣一滞,但更多的快意与炽热淹没了他与顾止。
这是一场无关爱情的行为,是肉体间的触碰,没有灵魂的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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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根吗?”
顾止腿盘在椅子里,双眼微眯,欣赏着大雨敲窗。
“好。”
商亦纣却没接过顾止递过来的烟,反而就着他夹在指间的抽了一口。
两人没再说话了,一口接一口的抽干净了烟。
顾止忽然道:“对不起。”
这句道歉来得莫名,商亦纣却明了其间的含义,郑重其事道:“我很乐意。”
顾止怔住,而后斜瞟他说了一句:商亦纣,你好爱我。
商亦纣温声道:“嗯,我好爱你。”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顾止的脚踝,“所以,你对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伤害我也罢,欺负我也可以,你不需要感到负担,不需要道歉,只要是你的,我全盘接收。”
“你不怕我被你惯坏吗?”
“不怕,”商亦纣低身吻了吻顾止的脚踝,如强大的骑士在拥护他的王,“我把权利交付于你,允许你对我肆意妄为。”
第一百十七章
雨在半夜停了,天朦朦亮,顾止醒了,起床穿衣服时,商亦纣也醒了,轻车熟路的做早饭,待顾止洗漱完,冒着氤氲热气的白粥,配着焦边金灿灿的荷包蛋,已经摆上桌了,气氛不算亲密,却也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