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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春 (说郛)


  那串珍珠全部留在陶汛的体内,冰冷的圆珠让他的皮肤微微战栗,在医生给他穿好裤子之后,陶汛咬着下唇,眼睛里蓄着绵密的水汽,他不解地说道:“有些凉。”
  医生笑着将指缝的液体抹在陶汛嘴边的糖汁上,然后再一一吻去,“它会变得温暖。”
  在吃晚餐的时候,陶汛已经完全将双腿搅在了一起,他全身的骨头都被那串珍珠研磨的发软,只要他微微移动身体,哪怕只是坐在椅子上,他都能听见珍珠在肉道中晃动的声响。
  “珍珠很滑。”陶汛被医生抱在腿上用餐,他额前渗出湿汗,双手虚弱地攀着医生的肩膀,他现在根本无心咀嚼医生为他精细烹制的薄牛肉片。
  医生抵着陶汛光洁的额头并未说话,他知道此时陶汛的肉唇像吸满了热水的海绵般厚软,也许被撑开的缝隙会有一道细流涓涓淌下,像蛇类游走过后出现的痕迹一样蜿蜒下来。
  晚夜的雾霭遮住了清冷的月光,偏厅里播放着一首柔和的圆舞曲,菱格的大理石地板上倒影着他们的影子,医生抱着他的蝴蝶正在跳舞,他的手搭在陶汛的腰际,跟着舞曲节拍倾斜摆动,陶汛靠着医生作为支撑,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完全没法施力。他恍惚地看着圆桌上的水晶瓶内插着数支还未开放的花苞,白色的花瓣在他眼中透出相叠的重影。
  陶汛很早以前就发现了,铺在桌子上的蓝丝绒上总是盛开着一朵花,他甚至没有看过那朵花枯败的样子。在某一刹那,陶汛想起了那个穿着白纱的女人,身旁也有一束纯白的百合。
  “看吧——”医生在陶汛耳边温柔地呢喃:“番红花是一片摧枯的火焰。白雪花就是白雪,苹果花仅仅结出苹果来让恶蛇设下了陷阱。”
  “待你转过头,请不要看,直等到最后的百合茎上白瓣的花钟萎缩——”医生缓缓消弭的尾音仿佛与过去这栋房子的主人的轻诵诗句的声音重合,他是如此深爱着他的妻子,总是将凋零的花朵扔掉,继而换上新的盛放的百合,他想用这种方式留住他生命中短暂的春天,就像被调过动过时间的钟表,凝固在树脂中的星期天,医生与他一样,在夜静阑珊时,拥抱着他眼前的人共同跳一支舞。
  医生在乐曲的间奏中拨开陶汛衣摆下的裤子,灵活的手指将那枚蝴蝶结抽散,陶汛被这样细微的动作搅得肉户陡然紧缩起来,他喉间溢满动听的呻吟,颤抖的双腿随着医生的引导,缓慢地勾上了医生腰侧。
  “所以你现在该说什么?”医生揉捏着陶汛腿间的嫩肉,随着第一颗珠子被挤出穴道应声掉落,陶汛的心神皆被医生所惑,他像是从泉水中钻出来的妖物,苍白的手臂攀附着人类的健硕的身体,吐息之间满是娇妖的甜香。
  “我爱你。”陶汛双颊烧红,他用鼻尖摩挲着医生的颈侧,下面蠕动开阖的穴口抵在医生的下腹,他不由自主地晃动着沾着粘液的臀部,借此希望医生可以给他一些抚慰。
  “我爱你。”陶汛重复着医生过去教导他说的话语,他不耐地抓挠着医生的后背,平整的齿尖像是磨牙一般啃咬着医生坚硬的肌肉,他哭着说:“我爱你。”
  医生听到了令人满意地答案,他嘴角晕出淡笑,转而低头吻着陶汛的额头,怀中抱着滚烫潮热的身体,手指勾缠着将湿漉漉地缎带一点点地抽出来,珍珠掉落在地面上发出一阵细碎绵密的脆响,那些珍珠都沾染着一层斑驳朦胧的色泽,还带着蚌肉内的余温散落四处。
  他们在圆厅中共舞,陶汛流下滚烫的汁液使得锦瓶中的鲜花吐露芬芳,他们沉溺于今夜的旖旎与爱欲,悠扬的曲调融进了他们交合的粘腻水声。医生埋入陶汛的身体中,像是找到了一只合乎心意的容器,将自己完全陷落进去。陶汛的舌尖被医生含在嘴里,他曾被浇灌过的肉瓣食髓知味地紧紧裹住医生的阴茎,虚软无力的双腿圈着医生的腰腹,伴随着医生从容的舞步,每一次都捣进了最深处的温热内腔里,他认为自己就像故事中那棵树上的饱满果实,毒蛇会在攀上树冠之后在苹果的身体里留下可以结出白色花瓣的种子。


第十四章
  那是一道狭窄的走廊,一束明亮的灯光照在另一端的尽头,他在靠近那个光点的同时一脚踩进了一滩腥臭的液体里,空旷的廊道中突然响起了一些粘稠的、流淌下来的奇怪声响,血液渗进墙壁上黑色的涂鸦,一道道猩红的裂缝就像恶犬的利齿,如果转换角度去看,在他身后张开的血口正在缓缓靠近,一只被遗留在凹陷地砖中的铁笼子挡住了他的去路,顾警官不得不将笼子搬开,继续往前走。
  他将掌心里红色的铁锈蹭在粗糙的墙面上,又从抬起的手指间窥测那束越来越接近的光,在过后的一两秒钟,顾警官嗅到了一阵难闻的焦糊气味,那是火焰炙烤皮毛的味道。
  顾警官被一只烧的血肉模糊的犬类咬伤。就在他往在医院包扎的路上,他回想起那只朝他袭来的野狗,它前肢的肌肉满是腐烂的伤口,烧的漆黑的犬齿在顾警官的腿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血洞,它恐怖的咬合力几乎将顾警官的腿骨折断。
  细心地医生将顾警官的伤口缝合的很好,他在医院过于刺眼的白色灯光下艰难地说道:“我需要打一针狂犬疫苗。”
  “什么?”那位医生微微顿住,然后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顾警官。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顾警官看着那位年轻的医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先生,送你来的人告诉我们,这只是普通的撕裂伤口。”医生打断他说道。
  顾警官忽然停顿了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掌,发现那些锈迹消失了,周围的灯光也随着开关的声响熄灭,空气中刺鼻的消毒水味转换成了红茶的清香,顾警官像个浸泡在水中的死人,在努力睁开眼睛之后,他感觉自己浮出了水面,他剧烈地咳嗽着,紧绷的身体完全不能得到放松。
  “你好像很害怕你看见的那个东西。”
  醒过来的顾警官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秦医生,他就坐在昏黄的灯光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椅子上的自己,医生投下的暗影就像魔鬼的袍子,带有压迫感的笼罩在顾警官的心间,使还没有完全分清梦境与现实的他瞬间感到毛骨悚然的寒意。
  顾警官双目无神地看着头顶悬着的玻璃灯,他发现那盏灯并没有打开,而上面不规则的纹路看起来就像是一排奇怪的牙齿:“一只野狗。
  “一只被火烧过的野狗。”
  顾警官重复了两次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他没有目的性地转动眼球,转而道:“是你让我看见了它。”
  在今天,顾警官顺应自己的想法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但在与医生对视时依旧会有畏惧的闪烁出现。
  医生垂首笑着,他沉默了一阵,依旧看着顾警官,他混沌的瞳孔中透着平淡的温和,医生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就像是披着一块精美的人皮,他将所有的表情都控制的十分妥帖。反而是与他相对的人,常常会失控或暴怒。
  秦医生不像个活人。顾警官想。
  “你说得对,我让你看见了,你想看见的东西。”医生缓缓说道。
  “什么?不,不是这样的。”顾警官在意识到自己将要被医生带入他的圈套之中,急于否定了医生所说的那些话。
  “那么你会想看见什么?是循环往复的童年噩梦,还是那件案子背后的真正凶手?”医生真正意义上的与顾警官开始交谈,并非戏弄笼中之鸟那样玩笑,当他看着顾警官时,眼睛如雪刃般剖开他的灵魂,医生无奈地笑道:“你总是将自己困于其中。”
  “你所坚持的,真的是真理吗?”医生用遥控打开顾警官上方的那盏玻璃灯,浓重的彩色玻璃将灯光的边沿勾勒出一双翅膀的形状,“民众所认为的真相,或许就是真实,不管你是否认同,无论谁拿起了那柄斧子,都有可能成为凶手。”
  “你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去妄想成为神明呢?”医生合上他的记录本,在关于顾警官的那一页上,随手涂鸦的鬣狗已经快要将身穿制服的人类吞噬下去。
  还差一点。
  就剩一点。
  医生的桌上压着一张丝质的信封,和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套钻石蕾丝珠宝。
  信上写道:
  我有意物归原主,因为善良的夫人认为这里的孩子失去亲人而倍感关怀,所以她慷慨地赠与这套珠宝,希望可以改善孩子们的生活,但在我看来,这完全没有必要。
  她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游荡在阳光底下的恶鬼将这里填满,哪怕到现在,我仍然能够听见它们在隐秘之处的絮絮私语。
  只有将那些罪恶清洗干净,这里才配得上那个名字。
  再次感谢你,秦先生,希望能再见到你,还有,我真的很爱你。
  这封信中没有落款与时间,精细的亚麻纸上附着着浓郁的香氛,医生看着信纸上娟好的字迹,大概就能猜到写信的人是谁。
  她也许吸食了药物,以至于模糊了流逝的时光,她不清楚收到信件的是他,还是他早已逝去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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