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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凤梨 完结+番外 (嘎巴菜)


  季鸣则终于挤进了洞口。他爽得心都快跳出来,肠肉一层层包裹住他的阳具,那么柔软,那么温暖,而靠近精囊的部分又被箍地如此紧致,好似绑死的红线,系上便是永远。他握着孟时雨的腰,抽拽了百来下,连声响亮,随着他的动作,浴缸里的水一波一波涌出去,迷醉的情话也同样水一样流出孟时雨的齿篱。天地都在季鸣则眼前卷了起来,永恒的幸福与永恒的乡愁都在他掌心了。
  等快要射出来时,他把胯下的人翻了个身,孟时雨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水还是眼泪。“抱紧我。”孟时雨抬了抬手。季鸣则心知自己算是就此栽到这个小孩手里,但他能如何?也只是把人捞起来到怀中,架起两条修长的腿,不知餍足地去扣那个藏在两股间的门,听着怀里人呜呜咽咽地啜泣喘息,直到将精液留在孟时雨的体内。
  孟时雨也终于哭着着射了出来。他坐在已经有些冷了的水中,却并没有随着不应期的到来止住泪,反而越哭越响,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刚刚那个成熟的大人仿佛随着泡沫消逝了,季鸣则的小朋友回到了他怀里。他慌里慌张把孟时雨从水里捞出来,拿浴巾裹住孟时雨,自己也顾不上擦,只是笨拙地哄着。
  好半天, 孟时雨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掀开浴巾,低垂着头,把自己从指尖看到脚趾。季鸣则见到他扭着腰,回首检视腿根的体态,瞬间便又硬起来。
  “这是头一次,我和你做完,身上什么伤都没有。”孟时雨低声说道,他看了看季鸣则发硬的阳具,挑了挑眉,“老混蛋,你以后可要当心……这次我要在上面。”
  季鸣则的心起来又落下。这样的孟时雨叫他有些陌生,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孩子到底是长大了,但他相信自己和过去比也有了改进。这样的认识叫他又感怀又有些欣喜。
  他刚想大声说好啊,忽然又想起来,“不行,你膝盖刚刚跪了这半天,你还要不要了?”
  “又不是只一种姿势,我就要再上面。”
  季鸣则真是一点办法都没了,他纵容着孟时雨,也纵容着自己,他们从浴室闹到床上,暖色的夕阳都融化在地板上了,两个人才终于把衣服穿上,挤在沙发上讲话。
  “孟孟,我们……我们算复合了?”季鸣则小心翼翼地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翘着二郎腿看晚霞的孟时雨才回过头,“老季,你可真是…… ”他笑起来,探身给了季鸣则一个绵长的吻。


第25章
  他们生活到一起。季鸣则抢救了一点财产,孟时雨心情愉,写了足有几十页论文。趁着酒店的账单还能寄给老季总,两个人每天晚餐都点一大堆。等到大家吹着温暖的春风,重回Bercy公园的绿草坪上野餐时,孟时雨的下颌终于不再瘦得发尖,Bolya笑着说你得多运动,孟时雨说,那有时间咱们一起踢足球。他用手一比划,把季鸣则也划了进来。
  他们坐在方格子塑料野餐布上,头碰着头拿手机看新闻,中国商人行贿政府高官,这可是两天来当之无愧的热门话题。证据清清楚楚,OCLCIFF已经传唤了国务秘书,神秘的中国商人连夜离境,有好事的媒体特意报道了这位季先生的逃跑路线,包含了女装、黑帮和假护照等多种元素,惊险得像一部好莱坞电影。
  没抓到位讨人厌的老板自然有些遗憾,但这点不如意对于工人们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律师已经告诉他们,商业法院下个月就要开庭,EM集团如今彻底不想再管这个泥潭,高管们现在恨不得和这个工厂,这片土地划清界限,至少不要同样卷入腐败案件的疑云。
  工会的干部这些天走路都带着风。合作社,嘿,他恨不得搓搓手。多少年了,只要谁参加工会,老板们就降谁的薪酬,而那些高管呢,点点鼠标,就拿比工人多六倍、七倍的工资。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从此,在我们的工厂,无论是保洁还是经理,所有人拿到的钱差距不要超过300欧。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边走还要吹两声口哨。在工会看来,合作社的成立已经板上钉钉,占领工厂不再是一件苦差事,新闻出来后,托主流媒体的福,工厂的名字也蹭着文章的边角出现在从斯特拉斯堡直到马赛各地居民家中订的报纸版面上。捐款一下子多了起来,工会已经开始筹划五一节的联欢活动,他们准备在劳动节游行时大出一番风头,从上个礼拜开始,女工们就在排一个集体舞,她们选了一首热热闹都是鼓点的歌,那个秃头的工会干部觉得她们跳得特别好,和他儿子看的那些韩国明星团体没有任何区别。季鸣则看了之后沉默半晌,他小声说,这和广场舞哪里不一样?孟时雨罕见地没有他抬杠。但他们终于没有扫法国同志们开心。
  春天的Bercy美得像一片绿云,垂柳摇曳在水边,绿头鸭子和白鹅成群结队,越过芦苇丛,在茂密的橡树、挺拔的松树和如碧色天蓬一样的葡萄藤外面,就是法国财政部。野餐的人们不用看也知道,这时候记者正堵着在那个该死的门口,而害得记者们不得不和财政部保安干架的家伙却正坐在开满小雏菊花的草地上,快活地拆着一只烤鸡。
  这件事对季鸣则当然不是全无影响,新闻出来后,老季总用胡子猜都能猜出是大儿子干的好事。他暴跳如雷,据说气得砸了季鸣则放在家里车库中的限量版法拉利跑车。今天早晨,几乎是不出所料,秘书通知季鸣则,他已经被从董事会踢了出来。要么季鸣则就躺平等死,万一哪天老爸得了不治之症,小说里不都这样写,他就可以回去在病床前和这个亿万富翁深情和解;要么他就麻溜滚回国,小杖则受,咬牙求得一个价值无数股权的谅解。
  季鸣则还没想好,至少他现在还不大想回去。他还有点事要做——如果合作社能办起来,他准备投资进去,做个小小的股东。为了重新开始生产,拿他的钱总比找银行借债强些。他甚至还能靠着国内的人脉,帮这家小小的汽车零部件制造工厂拉到订单,毕竟他们的技术是世界一流。唯一的遗憾是,合作社讲一人一票,无论季鸣则出多少钱,他都只能在开会时举起一只手。
  只是,一旦想到法拉利,想到酒店顶层的豪华套间,甚至想到北京家里训练有素的佣人,想到在国内酒吧一呼百应的夜生活……季鸣则又有点沮丧,但这沮丧在春光中消融得那样快,尤其是当孟时雨坐在绿草坪上笑咪咪看向他,嘴角还沾着刚刚吃的果酱时。
  “我要去看鹅。”孟时雨跟季鸣则说,“你慢慢吃。”
  季鸣则摇摇头,把那些情绪抖出脑袋,他用指腹抹过孟时雨嘴角,“小心水。”
  “不会啦,我就看看。”孟时雨说。
  “你之前在乡下,不是追鹅追到河里去了?”
  孟时雨努了努嘴,很快跑没了影。Bolya坐了过来,“你们在一起了。”他说。
  季鸣则点了点头。
  Bolya照顾着季鸣则的法语水平,很慢很慢地说:“工厂的事情,我应该谢谢你。但有一点可能要说清楚,我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就不和你争夺时雨。这不是一个交换或者计算,你明白吗?”
  季鸣则说,“那你说说,是什么?”
  “是我自己放弃了。如果一年前我提出和时雨在一起,你,你连一点机会都不会有。但我当时什么也没做,我害他不开心……”Bolya叹着气,仰卧到野餐垫子上,午后的阳光照在他黝黑的肌肤上,像上好的漆器泛着光,“然后你来了,你成功证明了自己能做出改变,所以他选择了再一次给你机会。我还能做什么呢?如果我这时跟时雨说,我爱你,只会让他陷入焦虑。”
  “你这样不行的,你得更积极一点。”季鸣则到底做了好些年小季总,他总忍不住当领导。
  Bolya摇摇头,“他如今很开心,我看得出来,这就很好。”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有些想睡觉。“总而言之,你要对他好一点,更好一点。不要让他踢球踢得太久,冬天他需要穿多一些,他写不出论文时不要烦他,记得提醒他不要随便撕报纸卷烟……嗨,你大概也都知道。季先生,你记住,在巴黎,他有的是朋友。你应该不会想再被打一次吧?”Bolya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他心想,其实并不用担心,孟时雨已经占领过工厂。这种事,只要做过一次,人这辈子都不会再甘心被欺负。
  季鸣则也忍不住笑了,他想到一句话,不打不相识,但他不知道怎么翻译。索性就讲:“你是个好人。祝你早日找到爱人。”
  “你们说什么呢?”孟时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三步两跳地蹿了回到草地上,见季鸣则和Bolya都不答,便转过头去,“Elsa,他们说什么呢?”
  Elsa正给布列塔尼阿姨手舞足蹈地介绍一本融合了革命、天主教和lgbt元素的漫画书,两个人全程哦啦啦地大呼小叫,自然什么都没听见。她见孟时雨问,便随口回答:“在这个季节,除了爱情,还能聊什么?”
  孟时雨滚倒在草坪上,粘了一身草叶,连头发上都是蒲公英的绒毛,他趴在Bolya和季鸣则中间,用手撑着下巴,“爱情?我们必须以流血的代价换取爱情的权利。”他学着舞台演员的腔调背诵着萨特的台词,然后轻快地放松了喉咙,“算了吧,朋友们,你们难道宁愿坐着讲话,都不想踢足球吗?我刚刚在电影资料馆那边看到有人在玩,要不要一起?”他弯弯眼睛,向左看Bolya,又向右看了看季鸣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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