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的原因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要确定一下是不是以沫血液的香味。我甚至提前进入兴奋状态,感觉大学真是我们的天堂。
我们社恐,所以不去上课,打着太阳伞,在校园内四处游逛。路旁的广告牌上有无忧社团的广告,我们特意观注了一下:你有什么可以给我,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我是无忧社团。
好潇洒的口气,充满神秘感,就是看不出什么类型的社团。
去医务室也不用急,我们先绕到工程学院找孔文耀。
孔文耀爱答不理,态度轻慢,不愿与我们为伍的样子:“你们神气的走了,让我们担惊受怕。”
“他有什么好怕的。”我不喜欢孔文耀的神态,反驳道。
“他身边还有二虎,把我们围起来盘问你们的事。谁都知道,无忧社团不能惹,你们两个新生老实待着吧。”
刚说两句,梁络便从我们身边经过,吓得孔文耀立刻把话咽回去,从我们的伞下溜走。
梁络身后的确还有两个小弟,神色都是不能惹的。
“梁络,你把孔师兄吓跑了。”我扛着太阳伞,站在梁络跟前,他整个人都在我的影子里。
梁络抬头看了看我,微微一笑:“我也是你们的师兄。”然后越过我,故意和以沫擦肩而过。
“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我慢条斯理地警告他。
梁络停下脚步,慢慢回过头来,没有看我,又用食堂那种目光望着以沫。他的小弟也似乎茫然不解,瞪着我和以沫。
以沫看梁络并不是我这种憎恶,他的眸光不乏回应,深深搅动了我的心,我不能忍受以沫把哪怕一丝温柔赠与别人。
我知道对以沫警告,管制,强迫是不行的,像他这么多年服侍我,要用柔软的心去打动他。我默默抱起以沫,温柔地注视他惊讶的眼睛。
“我们去医务室吧。”我轻声说。
以沫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喜,一手勾住我脖子,一手接过伞柄。这次我与梁络擦肩而过,以沫总算不去看他了。
“你的眼神可不可以再社恐一些?”我把语气放到温柔的状态。
“可以呀,不理人嘛。”以沫算是投桃报李,语气甜腻得像小女孩。
难得我们的感情好像又有一点突破,仿佛心的距离又近了一些,除了惊喜,他还有一点感动的样子,到医务室门口,我才放下他。
我们身份互换,采血依然如此。我的采血管标签是林以沫。
确定是以沫的血香,我内心抓狂地看着护士抢劫我的食物。在心里把护士咒骂、杀死一万遍自不必说。
我到底不是心疼以沫,当护士要用棉签压住针孔的时候我阻止了。我抢过棉签,但没压在以沫肘窝,把他带到走廊。
盯着以沫手臂上变得圆滚滚的血珠,将要滑落之际,我迅速低头把它吸进嘴里。
梦寐以求的美食,我尝到了。香味在鼻腔里转换成开心的因子传给大脑,血珠爱抚着我的味蕾,又伴着口水滑进腹中,令人神魂颠倒的滋味让时光静止了。
我托着手臂,等待下一个血珠的凝聚,再次吸入嘴里。期间,我瞥了以沫的眼睛,不是为了观察他的神情,是为了和他分享我喜悦的心情。
以沫像天使一样望着我,眼中没有反抗,只有好奇和给予,这对我是莫大的安慰。
梁络踏进走廊的脚步声打破了静止的时光,我用拇指按住以沫的肘窝,久久地拥抱着他。这是我们拥有过的最美的时光,确定针孔凝固,我用双臂搂紧他,轻吻他的发丝,以抚慰我激动的心情。
我知道梁络站在门口望着我们,我不在意他的目光,我要让他知道,以沫是我的,他别妄想勾引。
☆、临风
我等他从医务室出来,带着以沫先他一步出了大门。
“梁络,无忧社团是做什么的?”我心情好,语气温和。
“你们加入就知道了。”梁络的语气也很友好。
但我不会加入。我不相信非要从他嘴里知道无忧社团的内情。
回宿舍的路上,我们遇到了贫血女生。她为了感谢以沫,一定要请我们吃饭。
在餐厅里,碰巧遇到我们的同班同学,高一婷,举止大方的女生,她正受到无忧社团两名成员的骚扰,他们在游说她加入社团。见到我们,他们识趣地离开了。
从高一婷和贫血女生的谈话中得知,贫血女生叫安晓旭,是大三的学姐。
以沫真正摆出了社恐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两个女生在一起,基本我也不用说什么了。没一会儿,高一婷发现了窗外的陈秋树,我们的班长,把他也叫过来一起吃饭,我便也成了默默无言的社恐。
无忧社团团长是梁络,副团长庞威,也是二虎之一,另一虎叫赵孟舟,都大四了。他们好像帮同学介绍兼职,解决学费问题,还有其他困难。很多女生都喜欢梁络,他很能打架,体育不错,还是法学院的。
别的社团都在广场扎摊收人,无忧好像从来没有,不知道怎么找到的团员。或许都是像高一婷那样,私下里秘密的方式。
陈秋树听说了一个特别的消息,梁络在毕业之前,要选好下一任团长,这是无忧社团的传统了,他就是在大一时从大四的师兄手里接过来的。
饭后,上课时间快到,陈秋树以班长的身份要求我们去上课,为了促进和他们的感情,我决定去听一听。
老师讲了个经济纠纷案例让大家讨论,我发觉还是我妈说的对,我对乱糟糟的纠纷毫无兴趣。因为不能开口参与讨论,以沫也意兴阑珊。
下课后,我们到花园长椅上坐会儿。以沫似乎要把社恐演到极致了,坐得板板正正,垂眸一丝不苟玩弄伞柄。
以前他从不这样,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害羞了吧。
他手臂上的血珠太吸引我,但我不想为满足食欲无端的让他受伤,还是尽快阻断对那段美好时光的回忆。
我想带他出校去玩,又不能总背着他,西都的出租车不太好叫,尤其是晚上,那天能见到一辆实在是以沫的幸运。
“我们买辆车吧?”我知道以沫掌管的财富足够买一辆代步。
“要驾照。”以沫道。
我们都没有驾照,拿驾照之前要先学会开车。
学开车容易,校门口来来往往那么多。我随便就说动了一个黑车司机。
我们付学费,黑车司机用他的车教学。在校外西侧的大道上,那里来往车辆不多。
刹车,油门,方向盘,几句话便学会了。
只是没想到,我们刚出校门开车第一天便遇上碰瓷的。
我目视前方,低速开车走直线,一辆白色小轿车从后面超上来,故意在侧面蹭上我。
“各位大哥,我也不容易,车是我表弟开的,我这就几百块,算我那部分修车费,剩下的,你们慢慢商量。”黑车司机自知有错,留下几百块给白色小轿车司机,开车一溜烟跑了,还带走了我们的太阳伞。
白车上共四个人,司机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另外三个手上拿着绳网。碰瓷都不是,早准备好来捉我们的。
真是好笑,不知哪个没长脑子的,叫四个废物来找打。
绳网连我们的边都没碰到,他们便满地打滚地求饶。我不过才赏了一人一脚。
“想绑架,让你们的头自己来。”我放过了他们。
这条道与校园一墙之隔,我们懒得再绕到校门口,直接□□而入。墙里是校园西南边的树林,只是我们从来没走到墙边这么深过。
这里主要树种是杨树,还有黄栌,橡树,榆树,法桐,石楠。好像校园绿化后,把剩下的树苗都集中,随便栽种在这里了,无人管理,除了堆积的树叶,还杂草丛生,视线只能看到几米外,很深幽的感觉。不过树荫很稠,帮我遮挡了阳光。
走了几步,我踩到一块木板,低头一看,是块警示牌:小心野兽。
“这里怎么会有野兽呢?”我装作野兽的样子扑到以沫身上。
以沫承受不住我的力量,差点摔倒,被我搂着腰抱起来。他腼腆地憨笑,边道:“有野兽也该放在树林外的路边,而不是扔在这里。”
没错,我怀疑它本来是在路边的,被人破坏掉扔在了那里。
以沫磁性质感的笑声打动了我,我在他身后,情不自禁啄了一下他的脸庞。他扭头瞅了我一眼,同时推开我跑掉了。
他没有生气,羞涩的脸颊微微泛红,绽着开心的笑意。我不禁也开心地跟上他,在他身后,慢慢地体验追逐的乐趣。
快出树林,以沫忽然停下,我们又看到了孙芸和孙逸。
这对兄妹像野兽一样守到了他们的猎物,不是我们,是另外一个被吓得惊慌失措的小男生。我有点怀疑他们找上我们是故意的还是偶然的。
“孙逸?”我喊了一声,为了不让他扑向那个小男生。
我们对他们兄妹还是有震慑力的,显然学校是他们家开的云云都是胡扯,他们站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那个小男生很聪明,抓住机会拼命跑出了树林。
“你们又来干什么?”我和以沫靠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