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摇头:“我没事,世子受伤了,余下的等我详细说。”
刘瑾见他慌乱,便去请了医师给楚仪医治,又让人去将孟言昭和定南王请来,以作周全。
混乱中看着陶陶镇定,实际上想起来真的后怕,现下坐在位子上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什么也说不出来,刘瑾在一旁安抚。
“陶陶!”孟言昭还未进门,就听到了声音。
陶陶抬头见着孟言昭正迈进门,三步并作两步扑近他的怀里:“公子!”
本来一直还算冷静的陶陶,突然间就哭了起来。
“别怕别怕,你受伤没有!”孟言昭将他周身都看了一遍,更为慌乱。
陶陶摇头:“没,不过定南王世子受伤了。”
刘瑾见着陶陶的定心丸来了,这才站起来开口:“到底发生什么了。”
陶陶擦了擦眼泪:“今天我去城郊李记取粮,回程遇劫匪,本以为只是劫财。可是我见那些劫匪的耳朵上,都有耳洞。”
“耳洞?”刘瑾和孟言昭也觉得奇怪。
“那日楚仪曾带我去看过南藩人的画像,南藩人各个都带着很大的耳环,我怀疑那些劫匪是南藩人扮的。”陶陶说着自己的猜测。
刘瑾紧张起来,若真是这样,南藩人恐怕早已经混迹在了杭州城里。
孟言昭说:“还有定南王对那块紫晶仿佛并不知情,前几日还让我用同样的紫晶给王妃打个手镯。”
“楚仪跟我说那块紫晶是定南王麾下一名将军给的。”陶陶赶紧接话。
刘瑾心生疑惑:“楚仪为何跟你去城郊?”
“他只说陪我,并没有其他缘由。而且是他替我挡了这一箭。”陶陶解释。
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可是事情并没有更明朗,反而更加扑朔迷离。
定南王得了消息,一路哭天抢地的就来了,老年得子,虽说不肖,可也是自己宝贝大的儿子,这一番可是如天塌下来了。
定南王到的时候,楚仪刚刚清醒。医师说没伤到要害,无性命之忧。
“我的儿啊!”定南王老泪纵横,哭了好久。
陶陶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冲他抱拳:“多谢世子救命之恩。”
楚仪咳了两声,虽然虚弱,但是装作大英雄一样的风轻云淡:“不值一提。”
说完,他又想了什么,说道:“我觉得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劫匪。”
众人警惕起来,刘瑾问:“你如何得知?”
“他们想要陶之扬的命。”他清楚的记得,放冷箭的人目的性极强,分明是来取人性命的。
刘瑾和孟言昭对视一眼,都觉得难以捉摸,难道是有人从京城追杀来了杭州。
楚仪看着他们,眼神复杂,提起声音又问一遍:“你们购买粮食,到底要做什么。”
孟言昭开口:“是舍弟买的,要来救济灾民。”
楚仪皱了皱眉陷入沉思,刘瑾观察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跟着陶陶一定有目的。
“你若是还知道什么,最好说出来,眼下的情况紧急。”刘瑾说。
楚仪抬眼看了看众人,又向定南王投去目光,片刻后摇了摇头。
后来,刘瑾曾派人去了陶陶说的劫杀地点,可是别说粮草尸体,就算是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了,更能佐证这不是一般的劫匪。
刘瑾在城内布下了众多暗卫,尤其在孟府周围。
几日后,孟言昭收到了金陵范叔送来的消息,询问是否收到了景惠十二年陈家定的玉佩图样。
孟言昭浑身一寒,自己哪里要过什么图样。那可是有关陶陶身世的东西,他怎会随随便便要出来。此间必有蹊跷。
他赶紧去叫了陶陶来,问道:“最近可有人看过你的玉牌?”
陶陶摇头:“没有啊!这等重要的东西,我怎会轻易给别人看。”
孟言昭觉得事态严重:“有人以我的名义,从范叔那里骗了你和三殿下的玉牌纹样。算算信件发出的时间,怕是有六七日了。”
陶陶一惊:“什么?”,然后仔细回忆着,可确实没人找他要过玉牌。
他不经意间摸上了自己胸前玉牌的位置,猛然想到那天那几个跟自己扭打的商贩:“公子!那天在街上,有几个人撞了我,二话不说便动了手。不过只是扯开了我的衣领。”
玉牌挂在胸前,扯开衣领必然能看到,他还记得,自己整理了被拽出来的玉牌。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一想,怕不是中计了。
孟言昭握住陶陶冰凉的手,虽然自己也很慌,但是还是安慰:“别怕,我在。”
他们不知道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杭州城里,是否已经是暗流涌动。又有多少危险在他们周围,陶陶的身世,究竟还能瞒多久。
次日,刘瑾差人来给孟言昭送了一封信,让他即刻带着那块紫晶去城西住处,借此机会,孟言昭也正想同刘瑾说了玉牌的事。
陶陶显得神色不好,许是过于担心,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可是又不不愿意在家休息,执意要跟去。
孟言昭与陶陶到了城西住处时,定南王已经在了,刘瑾面色看不出喜怒。不过可以看出二人僵持。
“殿下。”孟言昭唤了声。
刘瑾道:“孟公子将那块紫晶的事情同定南王讲讲。”
孟言昭一惊,心里没底,不过见刘瑾坚决,只得同意,让陶陶将那块紫晶的盒子打开,摆在桌上。
定南王投来目光不由得疑惑:“这紫晶有何蹊跷。”
孟言昭说:“此种紫晶产于南藩,虽华丽,却于人有害。长期佩戴轻则病痛不止,重则要人性命。”
一番话后,定南王只觉得自己冷汗都下来了,这种紫晶,要是他自己用的也罢了,可是之前还给宫里进了一块,这样的罪名他哪里担的起,不由得恼怒拍案道:“胡说!”
刘瑾不慌不忙的开口:“那便将紫晶打成玉镯,给王妃戴个一年半载,到时候王爷再看是否是胡说。”
定南王不再言语,只是盯着那块紫晶,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茶杯,似要将它捏碎。
“前些日子,就因为定南王贡的紫晶损了皇后的凤体,陛下罚了大鸿胪赵阔。陛下不追源溯本,对王爷当真是爱护。”刘瑾将“爱护”两字说的重,然后镇定自若的喝了一口茶。
他早就有想,既是那块贡品紫晶伤了皇后的身体,为什么皇帝不惩治进贡的定南王,反而罚了掌管藩贡的赵阔。盘算后,觉得不过是忌惮定南王势力,怕逼得藩王起兵罢了。
定南王手里的茶杯咣啷一声,手一抖盖子滑落在桌上,惊的一颤。他又如何不懂这话外之音。
“这紫晶是一个将领赠与本王的,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珍品。”定南王现下心虚,连眼神都飘忽不定。
“那将领何在?”刘瑾问。
定南王回答:“半年前因伤病辞官,如今应在家修养。”
“将那人住址告诉本王便可,其余的,王爷不用管了。”刘瑾说。
定南王坐在那,僵了良久,似是认命的叹了口气:“犬子就不劳烦殿下照顾了,今日本王将他带回家去。”
陶陶一惊,心中直呼刘瑾好手段,怪不得定南王如此服帖,原来是扣着人家儿子呢。
刘瑾一笑:“世子伤重,不宜挪动,便让他先在这里休息,本王保准世子恢复如初。
定南王有苦说不出,抬眼看了看孟言昭,皱紧眉头,再未多说什么,托着步伐离去。本来自己手中握着重兵,就算是皇帝怀疑下来,也不敢将他怎么样。可是现在阴差阳错的将楚仪送到了刘瑾手上,反而成了把柄,令自己不敢妄动。
第19章
陶陶见定南王走了,才凑到刘瑾身边惊叹:“哇~你好厉害啊。”
刘瑾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还多亏了你那天把楚仪带到我这里。”
“你……会伤他吗?”陶陶收了笑容,试探着问。
刘瑾愣了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发现自己迟疑,又赶紧安抚:“他若是你朋友,我自然不会伤他。”
朋友……究竟怎么才算是朋友。陶陶一时间沉默了。
刘瑾看出了他的心思,握了握他的手:“放心他会很好的,你去看看他吧。”
陶陶轻轻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孟言昭,转身向外走去。
孟言昭看他走远了,说道:“陶陶心思纯善,没经历过这些城府。”
刘瑾无奈却又有些欣慰:“但愿他此生都不入那些城府。”
孟言昭在正厅与刘瑾谈事,陶陶来到了楚仪修养的房间,他推开门时,楚仪正躺在床上,呆呆的盯着房顶。
“不饿,不吃饭,伤口不痛,出去。”楚仪依旧望着房顶,听着半天没动静,才偏头看过去,见着是陶陶,不由得一激动,想起来,却抻到了伤口。
陶陶赶紧上前扶住:“你别动,好好休息。”此时此刻,他心里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如果不是自己,楚仪就不会受伤,甚至不会留在这里当人质。
楚仪见他走神,一挑眉问:“怎么了?”
陶陶摇头,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还是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楚仪摆摆手:“没事儿?算你欠我一顿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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