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涅很喜欢楚渝,从刚见到他的三岁起,或许没见过时就已经很喜欢,他们从同一个母体汲取过营养,再经过同一个产道来到这个世界,血缘是科学,更是迷信,手足间神圣的心灵感应让他们天生彼此吸引。
他们上学了,楚渝和楚涅读同一个年级,楚夫人不想让楚渝上学的,知识不应该喂给这样的东西,知识很高贵,应该授予天之骄子,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是留过学的高知,高级,不,是顶级的知识分子,她的孙子也会是,但那个怪物不是。
可楚涅开口了,她不会也不敢拒绝,这怪物到底是什么邪祟,把她孙儿吃的好死,睡觉搬到了一个房间,上学也要形影不离。
楚渝无所谓,没人教他上学的优点和失学的遗憾,他正忙着认认真真地爱上弟弟,像一个母亲那样爱,像一个信徒那样爱。楚涅说什么他就去做,他跟着楚涅来到学校,最关心的是午睡的房间床垫够不够舒适,不要影响弟弟的午觉。
学校很好,很高贵,高贵的学校传授高贵的知识给高贵的孩子,楚涅是高贵的孩子,楚渝是高贵的孩子带来的高贵的玩偶,学生们都是没来得及教养的小王子小公主,对这位比他们大三岁却不如他们聪慧的同学有着纯洁的孩童式恶意,关于楚渝的流言五花八门,私生子,领养,先天不足,重大隐疾,他们用装满了童话故事的头脑去猜想这位大龄生,用窃窃私语织成一个排异的网。
楚渝并不在意,他眼里没有这些人,全部注意力都给了弟弟,楚涅很优秀,是班长,是学生代表,是年级第一,他看着他的弟弟,越看越骄傲,越看越幸福,怪不得全家人都奉他为珍宝,他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名副其实的少年英才,楚渝牵楚涅的手时总是有点想哭,他何其有幸,能投胎成这样一个人的血亲。
楚涅第一次梦遗是在十五岁,梦的内容记不得了,醒来后只能回忆起那种畅快的舒适感,内裤上的白浊欲干未干地贴在皮肤上,又冰又黏。
楚渝从墙角的小床上坐起来,他睡眠一向很浅,总是留一根神经给楚涅,楚涅刚掀开被子的时候他就醒了,揉了揉眼睛,走到楚涅床边。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他倒了一杯水递给楚涅,问:“还有时间,小涅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楚涅拿过水杯抿了一口,然后递回给楚渝,楚渝伸手要接,他没让,自己把水杯举到楚渝嘴边,用杯沿碾蹭他的下唇。
楚渝顺从地张开嘴,让他把杯沿卡进自己的唇齿之间,楚涅慢慢抬高杯底,楚渝微微仰头,杯中水一点点流进他嘴里。
楚涅倒得有点急,楚渝来不及吞咽,一线水痕从嘴角蜿蜒下来,顺着颌骨向下,从颈侧一直流到锁骨。
楚渝的睡衣领口就环在锁骨边,水渍在其上缓缓晕开一片,楚涅没停,楚渝也不动,扶着楚涅拿着杯子的手,一直倒到水流光了才停下。
楚涅把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用手背帮楚渝擦掉唇边的水,楚渝很安静地看他,小心翼翼地问:“小涅今天不开心吗?”
楚涅摇头,抓着楚渝的手按在自己的裆部,楚渝立刻感受到一手湿黏,他轻轻“啊”了一声,惊喜道:“小涅第一次遗精了呀。”
楚涅点点头,脸有稍稍的红了一点,楚渝好开心,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摸了摸楚涅的脸:“小涅长大了。”他笑得眼睛都弯起来,指尖点了点弟弟的眉骨,语气里满是骄傲:“有小种子了。”
楚涅盯着他,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忽然扑过来抱住他,脸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楚渝觉得他是害羞,怜爱地抚摸楚涅的后脑,脸颊贴在他耳侧亲昵,小声道:“小涅真棒。内裤换下来,哥哥帮你洗掉。”
楚涅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半晌后放开楚渝,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楚涅的贴身衣物一直是自己亲手来洗,楚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坚定地认为楚涅是因为梦遗而感到不好意思,于是搂着楚涅的脖子,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小涅和哥哥还害羞呀,”楚渝始终都带着温温柔柔的笑,“不是丢人的事,是成长的标志哦。”
“哥哥也有过么?”楚涅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哑,好像不太高兴。
楚渝愣了一下,眨眨眼,目光从楚涅的脸上移开,垂眸看着地毯,道:“哥哥……哥哥的身体和小涅不太一样,嗯……情况不同的。”
“什么不同?”
楚渝觉得今天早上的楚涅有些咄咄逼人,他把这都归结为青春期的敏感,他和楚涅形影不离这么多年从没提起过自己身体的缺陷,此刻忽然问起,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去洗漱。”就在他为难的时候,楚涅忽然换了话题,下床走向卫生间,将不知什么时候脱掉的内裤丢进了脏衣娄里。
楚渝看着弟弟赤裸的背影,迟钝地应道:“啊……好。”
当晚楚渝睡在了大床上。
楚涅求他,不依不饶地要跟哥哥睡在一起,楚渝抱了枕头放在楚涅枕边,摸着楚涅的额头笑:“小涅还在想昨晚的事?”
“没有。”楚涅把他拽倒在床上,手臂整个压住他的肩膀,“就是很想跟哥哥睡,和哥哥一起会睡的很好。”
“好。哥哥陪你。”
楚渝拍了拍他的手臂,感到一种很熨贴的幸福。
“哥你转过来。”
安静躺了一会儿,楚涅忽然用手扳动楚渝的肩膀,楚渝顺着他的力道侧过身和楚涅面对面,楚涅身子向下蹭了蹭,伸手抱住楚渝的腰,把脸埋进楚渝的胸口。
楚渝闭着眼抱住楚涅的头,很自然的,像抱着自己的宝宝,楚涅的气息扑在他怀里,又暖又轻,有点像棉花糖,他觉得甜,又觉得梦幻,让他想到很多美好的东西,舒适,也满足。
“哥的胸很软。”
楚渝睁眼,楚涅在被子下窸窸窣窣地抬头,自下而上看着他。
“我可以摸摸么。”
第3章
楚渝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随后又很快笑起来,抚了抚他的头。
“当然可以。”
他的笑是很温柔的,温柔得像楚涅扑在他胸口的气息,又是很幸福的,幸福得像楚涅的头埋在他胸口的满窒,弟弟的亲近让他柔软也让他充实,棉花糖被拉开成云丝又被小孩子的手压实,血液里溶了轻柔甜心,也溶了浓郁蜜意。
楚涅伸出手,一点点撩起楚渝的衣襟,楚渝莹白的肉体一点点被剥出,像从羞耻之淤泥里挖出一支无暇的藕,指节轻轻擦过莲藕鲜嫩的表皮,楚渝怕痒,轻轻吸了口气。
“哥的腰也很细。”
楚涅被起伏的腹部转移了注意力,衣襟被遗忘在肋下,手掌顺着内收的肋骨慢慢抚至柔软的肚皮,扶着楚渝腰部的动作像是握住一本书的书脊,一本写了十几年的大部头,字字珠玑的世界名著。
楚渝身上每一处都嵌合的那样精巧,匀亭的骨肉,雪玉的肌肤,拇指指腹揉按肚脐,细长而洁净的肚脐如纺锤一样修长,楚涅贴过去探出舌尖轻舔,楚渝下意识收腹,鼻腔轻轻哼出颤抖的喘息。
“哥。”
“嗯?”
楚渝低头,手轻轻揽着楚涅的后脑,楚涅的脸与他的腹部平齐,这个角度的交流给他一种错觉,好像他在孕育弟弟。
楚涅叫过他后却又不说话了,头向后挪了挪,拉远了视线欣赏眼前的景色,搭在胃部的衣摆截住上端,束紧的裤腰挡住下面,身上的被子和身下的床单勾勒出两侧的边缘,四围加起来构成一副灵动的画框,平坦洁白的腰腹被框在里面,一幅小小的,用光与影绘出生命力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