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涧蹙了蹙眉,还未回应,被孔敬拦腰抱了起来。
“腿还好吗?”
“……好像不太好。”
“人已经来了,我抱你到救护车上,你抱紧点,别掉了。”
岑涧闻言,乖乖地勾住了孔敬的脖子。
围观群众纷纷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
“我嗑的CP成真了吗???”
“看看,什么叫冲冠一怒为蓝颜,回去也让我对象学着点。”
“我脑补了两万字,我可以,笔给我我自己写!”
“我说你们打卡啊,这个月全勤不想要了?”
“雾草忘了QAQ!!!”
“全勤哪有看戏妙,不就是两千块钱,拿去!”
“你哪个部门的,全勤有两千?!我只有二百!”
……
不过五分钟时间,在冲突变得更大之前,安保大队赶到了现场。几乎是同一时间,警笛声轰鸣,救护车也赶了过来。
前任被送上了警车,而孔敬和岑涧则上了救护车。
一个自己走上去的,一个被抱上去的。
医护人员表示,看到伤员互帮互助的画面,真的很让人感动。
吴冕捏着手机的手终于松了下来。他揉揉泛白的指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哥哥肩不能挑手不能打,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为止了。
路上,岑涧睡在车里的担架上,汗水比起刚才有增无减。
孔敬直着身,接受医护人员对他后背的简单消毒处理,这时往岑涧额头上摸了一把,全是冷汗。
“是不是腿疼?”
“嗯……”岑涧轻轻地应了一声,微不可闻,就像刚才的奋不顾身只是孔敬的幻觉。
孔敬明白,岑涧是疼得狠了。
并且都是为了他。
昨晚拒绝了岑涧,今天岑涧又因他而受伤。
孔敬心说,他是个渣。
他好想吻他。
暧昧的空气被迅速终结。
岑涧救了孔敬,伤腿从骨裂彻底变成了骨折。
和先前救治的医院是同一个,主治医生也一样。
看到岑涧的时候,医生愣了愣。
又看到那条右腿上本属于自己的完美的手艺,爆发出激烈的斥责之声,言辞之间痛心疾首,责怪岑涧怎么可以这么不当心自己:“腿是不是不想要了,不想要说一声,下午排手术马上帮你截了!”
岑涧不光要安抚炸毛的医生,还要应付吴冕的电话。
吴冕帮岑涧叫完救护车,就被他们公司最大的甲方叫去出差。跨越大半个海峡,还不忘给弟弟进行爱的教育。
吴冕和医生说得一样:“已经骨裂的腿,怎么能再挨一下?”
岑涧回想刚才脑子里的想法,什么也不想到,身体本能促使他抬起了这条腿。
“也许是以为石膏打得厚,能当盾用?”
吴冕又开始用力地抓手机,捂住心口,露出了心绞痛的表情:“我愚蠢的欧豆豆哟。”
幸运的是送来及时,通完话后不久的上午当即安排了手术。
进行髓内针内固定手术后,护士打趣地对岑涧说:“最近可不要乱动了啊,顾医生给你做了个漂亮的梅花形。”
岑涧弯起眼角,露出好看的笑容轻声道谢:“替我和顾医生说个谢谢,我一定不辜负他的期望,老老实实静养,争取早日康复。”
病弱美人的微笑是人间瑰宝,更甚于窗外的池水里盛放的睡莲,几乎能让人感受到缠绵不绝的香气。
调侃的护士红了脸,说了句“好好养着啊”,推着医疗推车,扭着小碎步走了,看节奏像在跳机械舞。
坐在旁边围观了岑涧无意识反撩大姐姐全程的孔敬:“……”
突然危机感大起,他相信Lily说的身边围一群人,只能靠吴冕赶走是什么意思了。
请问谁不想拥有美人。
谁不想!!!
怎么会有他这样拒绝别人的傻憨憨呢?
没有了!!!
孔敬搓了一把脸,感觉后背也没那么痛了,就是心里莫名难受。
岑涧对麻醉的耐受性好,这会儿已经开始退麻醉,孔敬见他时不时蹙眉,便从单人沙发上起来,走到岑涧身边询问:“睡会儿?”
岑涧仰起头看孔敬的后背,孔敬只好推着他脑袋,帮他把头再塞回枕头上去。
“乱动什么。”
“你伤到骨头了吗……”
“没有受伤,放心。”孔敬轻描淡写地回答,心里却想着,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关心我受的伤。
明明昨天是告白失败日,今天却有这样的转折,这是二人谁也没想到的。
如果只能靠负伤来向老天交换彼此相处的机会,那么机会是宝贵的,绝不能不抓住它。
岑涧抵抗着疼痛与疲倦,不死心地往孔敬的背上望去,半天蹦出一句流行用语:“让我康康。”
病号的这点小愿望还能满足,孔敬扬起嘴角:“康康就康康,不过你答应我,不要乱动。”
“嗯,好。”岑涧当即放松身体,平躺如一条在阳光下晒了大半年的咸鱼。
他懂得如何放松,这样的姿态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从白天到黑夜,服用两片褪黑素,静静地躺在床上。
透过床边的小窗,看那一轮明亮的圆月,想着记忆中的人会不会也在某个地方,同他一起看。
一开始只是觉得,他们能活在同样的时间和空间,已经是岑涧最大的幸运。
他本没有这样贪心,如果不是有谁在同样月圆的晚上喝酒上头,打电话向他提议,他和孔敬可以再次相遇。
想到这里,岑涧略显涣散的目光中多了点亮色,淡淡地问:“前辈……孔秘书,你喜欢看月亮吗。”
这个问题突如其来,意义不明,孔敬倒是经常应付甲方跳脱的思维,被问到各种问题也不会觉得奇怪,顺口回答:“算是挺喜欢的吧,这可是免费的狐狸玩具,特别是十五的月亮,我经常会抱着崽儿一起看。维也纳嗷嗷叫,不知道是对月变狼长啸呢,还是单纯馋了想吃饼。”
“嗯……”这是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岑涧应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怎么,我后背和月亮有哪里像吗?是不是都坑坑洼洼的?”
孔敬,浪漫气氛终结者,SSS毁灭级。
岑涧:“……”
倒是突然之间不再觉得伤感,就像心被维也纳叼走了。
孔敬褪下衬衫,露出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后背,肩胛骨上被刮掉了几块肉,已经消毒,上了碘伏。
有两块受伤严重的部位,因为钉子很长,清完创缝了几针,还是在孔敬极力抗议下,减了针数,没用麻醉,连医生都说,孔敬比医生更固执。
贴上纱布后,岑涧只看到那些小伤口,睫毛颤了颤,开口问:“疼么。”
“说了小伤。”孔敬搬了把小凳子,大刀阔马地坐在岑涧床头,凑过去看对方,手也没闲着,在病床边沿把脱下的衬衫折叠成平整的小豆腐块,放到岑涧左侧的的脚旁。
医生说保持空气流通对伤口恢复好,这个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上衣也用不着再穿。
孔敬自己也没有能意识到,他有在小岑总面前秀身材的想法。
在潜意识里,他想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即使负伤也绝不眨一下眼。
岑涧的目光在从孔敬的胸腹肌上浅浅地掠过,不动声色地将画面重新记入脑内,看着孔敬的后背,却也想到了些别的事。
“又害你受伤了,如果我早些赶到,就不会这样。”
孔敬并没有听出“又”是什么意思,只是趴在岑涧身旁,下巴搁在手臂上,侧着眼看他:“怎么能怪你,他要找的人是我,你为我出头,该道歉的人是我。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等你腿长好了再说。”
孔敬想再说两句,想到岑涧还疼着,将手掌盖到岑涧的脑门上。
本来想一巴掌拍上去,像拍吴冕一样,然而怕把人打傻了,打坏了,好像小岑总是精致的易碎品。
刚才护食狂犬的模样已经被孔敬都在脑后,忘了个精光。
岑涧的脑门不热,汗收了些,摸上去像摸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睡,不舒服和我说。”孔敬简短地说。
岑涧的睫毛又颤了颤,深而隐秘地呼吸了几下,才回答:“好。”
孔敬的手掌热热的,掌纹有些毛糙,但很舒服,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岑涧腿虽然痛,却很快睡着了。
☆、【8】
半下午时,病房里来了一堆人。
公司总部分部都有,办案民警和新闻记者也来了,乌泱泱一片,孔敬只好去了门外,和警察说了会儿话,又想起要交给运营部的资料还在门口的石狮子头上顶着。
这谁顶得住啊。
孔敬连忙赶回公司,还好门卫告诉他,已经有人帮他收了。
孔敬又风风火火赶回来时,岑涧并没有睡。
“睡不着吗?是不是刚才睡多了。”
岑涧摇了摇头,目光很温顺,因疼痛失色的嘴唇还噙着一点笑意。
孔敬明白过来,这是在特意等他,就好像知道他一定会来。
孔敬提议:“要聊聊天吗?”
“来的人太多,有点头痛。” 岑涧皱了下眉,尽管十分克制,不喜的情绪在眼底划过,还是没有逃过孔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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