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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霭 完结+番外 (吱呜哀)


  严肃的表情,吴霭想起梦里那句“我们是兄弟”一下被点醒。
  兄弟有血缘关系,长大了就会分离。
  他舍不得,强词夺理:“不长大不就行了。”
  “会长大的。”
  庄不看他了,头偏向另一侧。
  梦是假的但吴霭却浸没,他好希望自己从小时候到昨夜一直睡在他身侧。
  可长大不长大谁也不能决定,他想了想,郑重其事:“你会先我一步长大。”
  庄:“嗯?”吴霭:“你会怎么做?离开家?抛弃我?不再哄我睡觉?不给我吃西瓜?” 庄:“然后呢?”“你是哥哥,我在你身边长大。
  你对我好,我长大了就会对你好,你照顾我,我长大了就会照顾你,我会怎么做完全取决于你!”吴霭愈发起劲,庄没说什么他却被气着了,起身跑到一颗树下背对他蹲下,又强调:“你如果要放弃我,那我也只能放弃你了!”两人同时都沉默,蝉鸣狗吠还有树叶婆娑都被屏蔽了。
  大树的根茎之下有蚂蚁在列队前行,被弟弟发现了扯了个根杂草去逗,哥哥坐在两步之外,光景平淡又安详,果真像是童年时光。
  捋不清哥哥和弟弟的关系,吴霭心乱。
  他逗完蚂蚁又捡了块石头划树根,过了会儿腿麻了才站起来。
  他回头看庄,发现庄也在看他,又僵持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你看我干什么?”“看你在干什么。”
  庄说罢目光一转,突然笑:“庄?吴?”吴霭低头,赫然发现树根出现了二字“庄”和“吴”,中间还被桃心框着。
  他刚才想事情太专注自己都没有注意刻的是什么,被抓包了脖子和脸一下通红,忙用脚去蹭。
  庄站过来拉他,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庄是我?吴是你?”中学生的把戏,吴霭不慎暴露了少女心,他蹲下去抱严实树,羞怯不已地说:“你看错了!”庄抓他:“哈哈哈哈哈,再让我确认一下。”
  弟弟和哥哥之争,放在之前他肯定就生气了,但今天却仍是好脾气。
  吴霭看他恣意的笑就自动服软。
  他不想再闹别扭了,往边上撤了一步,豁出去说:“看吧看吧,喏!”庄蹲下来,推眼镜:“哈哈哈,我没看错。”
  吴霭字烂,刻出来的更是没法看,他去指它,翻译似的:“庄和吴,破案了,姓不一样成不了兄弟了。”
  庄一听,没回应。
  同父异母,同母异父,血亲非血亲,失散了又重聚,兄弟也不一定同姓。
  种类太多,说什么都站不住脚。
  庄去看字,吴霭看庄,这时余光扫见上方有长尾,枝叶间一只喜鹊跃过。
  白腹黑背,翅膀微蓝,停下来后引吭,“叽叽喳喳”像是报喜。
  吴霭想起偶遇,想起等待,想起重逢,想起拥抱和对卧,时光漫长又弹指一挥,该注定的早就注定了。
  “是兄弟吧,也挺好的。”
  他说。
  庄:“嗯?”他去抱他,仰起脸:“是兄弟就是兄弟。
  你要是我哥哥我从出生开始就赖着你,去哪里都跟着你。
  你这辈子的西瓜只能给我吃,睡前故事只能给我讲,长大也好,变老也好,我不会走的。”
  语气撒娇,但决绝异常,吴霭说完又捡起石头一丝不苟地去雕琢“庄桃心吴”。
  他很用力,把字刻得尤为立体,好大会儿后问:“怎么样?”庄品鉴了品鉴,答:“艺术瑰宝。”
  他很少开玩笑,开了两个人都笑。
  吴霭蹲得累,拉他说“走吧”,可还没起身,又被拉回了原地。
  升高了的太阳洒下来,新娘的白纱一般明晃。
  庄说:“小吴霭,真可爱。”
  吴霭“啊——?”,也没个准备,也没有闭上嘴,猝不及防,被烙上了一个吻。
  深夜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啰嗦 为什么不精简叙事答:因为我在现实生活中话就很多嚯嚯嚯~


第56章
  柔软和坚韧一起降临,春雨般湿润。
  他连舌头都吃了一惊,下意识发出“唔”的喉音,但只一秒,爱意就战胜了羞怯,被本能驱动迎了上去。
  他并不太会,胡搅蛮缠却毫无所谓。
  没有脸红也没有心跳,和庄坐在树下接出了一个无比平顺的初吻。
  狗又不知从来跑了回来,蹦蹦跳跳围着他们打转。
  是不是兄弟无所谓,吴霭觉得安稳,觉得自己和庄像极了一家人。
  他说:“我好喜欢你”,被庄摸着头,回应:“我也喜欢小吴霭”。
  太顺理成章了,表白比吻还镇定。
  吴霭一家之主似地点头,很多东西他形容不出来,可突然,内心中的情绪都变成了音符。
  他拉着庄往小楼跑,一路上一言不发。
  等进了屋又拉他在书房的沙发上坐定,说:“有东西给你听。”
  他迫不及待找之前放置的古董琴,然而绕过去一看,钢琴边上一切都是当时的模样,甚至连安置琴的坐垫都照常。
  但琴呢?唯独它不在了。
  庄看他:“小吴霭,怎么了?”吴霭像是小狗丢了骨头似地环顾四周,问:“庄,那把J45呢?你把它收起来了?”“什么J45?”庄说。
  吴霭跑到他跟前,连说带比划:“吉他,你上次给我看的古董琴,是吉普森的蜂鸟J45,我把他放这里了,怎么不在了?”庄疑惑:“小吴霭?”上次吴霭舍不得弹,这一下看它不在了汗都急了出来。
  但那天晚上两人从吵架到和好,再到后面的……手淫,一切的出发点都是那把琴。
  他对每个细节都记忆犹新,忙提醒:“庄,就你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就是这里。”
  庄一脸疑惑表情。
  他太茫然,反倒显得自己在臆想了,可是吴霭没搞错。
  他忙拉庄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钢琴旁,蹲下来指坐垫:“我当时把琴放在这里了,用这么个角度就这么靠着,为什么不见了?是不是有其他人来过?”庄摇头,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吴霭一听,急得去抓他裤脚:“那天你让阎天去接我,给我了琴。
  当时因为是空弦,我就又来了。
  你让我弹给你听我怕它坏,后来我们闹了矛盾,我找你借衬衫穿,然后我们去了衣帽间,后来又来了书房。”
  庄像听小孩子讲故事似的,蹲下来问:“然后呢?”他和自己仿佛来自两个世界,其中之一经历了穿越。
  但吴霭不相信玄学,豁出去说:“庄,你在这里,我们在这里,你摸我了,然后我弹了那把蜂鸟。
  你到底怎么了?”庄的眼神简单,问:“摸你?”摸就是手淫,还被喂了一嘴的精,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忘呢?!他又来吻自己,但这次吴霭不愿再闭眼睛。
  他看着他,难以置信,等分开了继续追问:“怎么会记不得?”“也许是我太累了。”
  庄唇上一片水盈,回答:“我最近一直在想其他的事情。”
  因为工作繁忙选择性记事,这样的话吴霭听宁也说过。
  但他对宁是无所谓信不信,对庄是不得不信。
  他不愿逼他,想了想,说:“但你帮我问问,如果是阎天,或者其他来这里的人,比如保洁阿姨,一定帮我问一问。
  庄,那把琴不能磕碰不能受潮、日晒,你一定要帮我问问,不管去了哪里,我想确保它是没事的。”
  庄真诚点头,应许:“好的,小吴霭。”
  确实太累了,吴霭去拥抱他,云里雾里,自我安慰:“不过还好,你没有忘了我。”
  庄一听,笑嘻嘻捏他脸颊,说:“那也不一定。”
  “什么?!”吴霭一惊:“什么叫不一定,你的意思是如果遇到更累的情况就能忘了我?!”庄云淡风轻:“是哦。”
  刚才接了吻,刚才说了喜欢,话题急转直下断了崖,即便是开玩笑吴霭也不愿意!他秦香莲附体,搬虎头铡:“那我打死你!”话毕,突然发力去扑庄。
  两人又倒在地上闹作一团。
  吴霭企图把庄压在身下但劲儿却没他大,不到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腿被压着手被缚着,待宰的羔羊似的。
  他:“刚才没有准备好,重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庄挠他脖颈,角度刁钻又精准,会得要命也坏得要命。
  吴霭又痒又敏感,连呼:“哈哈哈哈,快放开!”庄:“打死我?”吴霭被迫笑出眼泪还坚强不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庄坐在一旁,用脚踩着他膝盖,一只手搞束缚一只手又顺着脖颈往上摸,太信手拈来,卧佛姿态。
  “连小吴霭都要杀我。”
  他云淡风轻地说。
  “都”这个字蹊跷,但吴霭没想太多,说:“那是因为你要忘了我!你不忘了我我就好好的!”庄:“哦?”他来摸自己的唇,吴霭被箍着,像玩什么禁忌play。
  他下面梆硬,嘴就软了,伸出舌头舔庄的手指,撒娇:“再忙也要记得我啊。”
  他有颗虎牙,一说话就被庄用食指拇指像珍珠一样捻着了。
  他故意用下牙去锉却舍不得咬。
  他好喜欢他啊,喜欢到容他在自己的口腔里面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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