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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霭 完结+番外 (吱呜哀)


  前方有个小坡,两人攀上后来到另一处空地——秋千、石凳,厚实林荫,树叶把阳光的来向阻绝,仿佛来到了异度空间。
  “哥怎么会找你的事儿?”宁不服来抓他,说:“你自己乱跑,哥很担心。”
  衬衫洁白又熨帖,被骨架撑得周展。
  肩膀的走线考究,吴霭觉得眼熟,晕晕乎乎地挣脱:“别碰我别碰我。”
  宁听了不高兴,说:“那你先回答哥你自己跑这里来干什么?”周围的色彩比阳光下暗,他异邦的轮廓被凸显。
  两人本来就没多熟,这幅模样下吴霭更觉陌生,辩驳:“你不是我哥。”
  宁:“你说了不算的。
  而且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我没有!别挨我!”他来摸自己额头吴霭忙躲,没注意踩了石砾,脚下打滑,宁动作敏捷一把把他撑住。
  两个人的身体对撞了一下,塑料袋“哗——”。
  好巧不巧,这时从两人方才的来向涌上来了四五个工作人员,簇拥着中间一个穿亮黄色T恤的人,像皇帝和侍卫。
  吴霭和皇帝对视了一眼,孙一帆还是上次那副认不得的模样,径直擦肩而过的时候眼半垂。
  绿色的空间被分成了两半,吴霭忙喊:“孙——”没人回应,队伍行色匆匆继续向前,他忙想追,但一迈步却被宁扯住了背后的琴箱。
  “你真的要去?”他问。
  吴霭恨不得和他打一架,怒吼:“你管我干什么?”宁不愿放手,反过来像看小孩子,说:“证据带了么?条件想好了么?律师和公关公司呢?”找他要谈是《春霭》,吴霭见一行人渐远,眼前被阳光照出重影,虚虚实实间焦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你不要管我!”他晕乎乎地说。
  “哥不管你谁管你?”宁还是拉着他,换了个武断的语气:“回山上去。”
  “山上是哪里?”吴霭呼出的气息都滚烫,周身因为脱水而无力,他变得迟缓,回:“你别挨我,我不想你挨我。”
  宁从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一瓶水,边拧边道:“去哥那里,你什么都不用做,听话就行。”
  他把瓶口凑过来,下唇在放松上唇抿很紧,眼神中同时有柔软和强硬,像在喂宠物似的。
  吴霭用力去推,被泼渐了一胸口的水。
  蝉鸣在耳鼓里被拉长成了类似警钟的声音,他知道自己是真的病了,但一看那抹正消失的亮黄,又挣脱追了上去。
  吴霭摆脱宁往孙一帆消失的方向走,没了树荫的遮挡皮肤再度被烘烤,他晃晃悠悠的,又喊了一声:“孙一帆。”
  孙在他前方十来米,结果一拐弯,狭窄的道路突然放宽,周围一霎出现了二三十个等待着的粉丝,像是狩猎似地猛然拥了上来。
  “帆队”、“帆帆”的呼喊声伴随着热浪甚嚣尘上,场景转换得太突然,吴霭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群吞噬了,左被撞一下右被冲一下,进退维谷还唯恐琴受伤。
  他喊“孙一帆”,可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喊“孙一帆”;他想找找有没有认识的人,可还没来得及,孙已经被保护着突出人群,逃似地踏上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吴霭下意识地喊:“别走”,但几乎同时,周围的所有人都同样喊:“别走”。
  车辆立即启动,他被旁边人持着的牌子带出磕绊,头一低,眼前一片黑暗和挤压,等再站稳,周围的人都又冲去追车了,鸟兽散。
  方才拥堵,这又疏散;方才吵嚷,噪声刹那间又都远离。
  吴霭站在一片飞扬的尘土里,头发衣服乱了,琴背歪了,左脚的鞋被踩开了鞋带。
  他仓皇失措,仿佛经历了一场战争和逃难。
  等待和赌博都作了古,自己连孙的面都没见上。
  几秒后,刚才追车的粉丝又都陆续返回来,有人举起手上的海报问:“小哥哥,你也粉帆队?”海报上的孙一帆笑得高傲,吴霭十分艰难地摇了摇头。
  阳光变橙色了,像庄院落里的灯,而他是站在动物园中扑了空的动物,是挽救不了《春霭》的春霭,被“无能为力”四个字封印住,想法全无。
  怎么办呢?吴霭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到脚背被触碰,再一低头发现宁蹲在自己身前帮自己系散了的鞋带,惊讶了一秒连忙撤步,他却已经系好了站了起来。
  “知道了吗?”宁笑盈盈地说:“哥都是为了你好。”
  吴霭低下头,咬紧牙齿想把鞋带重新拆了开来。
  “你自己是没办法的。”
  宁又说。
  “没办法关你什么事呢?”吴霭困惑不已:“你要看笑话?那看就是了。”
  他丧气往回走,宁大步挡上来,问:“那为什么不指望哥?”他很少紧绷,笑起来尤为放松,孩子气都是有意为之的举重若轻,吴霭反应过来了,问:“指望你什么?”宁生得高大,弯下腰来两人视线才能齐平,他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和我上山。
  不舒服就洗个澡睡一觉,哥保证你醒了之后事情都解决了。”
  吴霭还是困惑:“解决什么?”“收益、版权,你想要的我都拿回来,你以后想要的也尽管开口,什么都会有。”
  太阳落山了,吴霭看见自己的身影映在陌生的褐眼里,局促、潦草,荒诞不已。
  他想起早上和老王的交谈,问:“那你图什么呢?”“图你听我的话。”
  宁收起了笑容,举起手在空气中画出一堵墙,孩子讨玩具般倔强:“图你待在我身边。
  你现在就在了,以后也留下。”
  用“留下”和“听话”交换想要的东西,吴霭脑中尽管混沌但也听懂了这是一场邀请。
  譬如气场、威慑力之类的东西他形容不出,但却感觉到了沉重,碾压级别的男性荷尔蒙。
  可是不能退却啊,他想了想,问:“你姓什么?”宁:“姓什么?”吴霭:“嗯。
  宁是名字,姓氏呢?”宁一听:“你想了解我?我的德语的姓是Kruger,我不会隐瞒你什么。”
  “Ke……”吴霭一张嘴却梗塞。
  但他想起老王说过的话,又问:“中文的呢?”宁摇头,温柔:“我母亲给我取名Goethe Kruger,他们叫我宁,但我只想要你叫我哥哥。
  走吧,我带你先去看医生,脸蛋都红彤彤了,生病了哥真的很舍不得。”
  他又来摸自己,吴霭没再躲,只说:“慢着。”
  宁:“还有什么?”方才的拍摄已散场,从来向走来了剩下的人,比刚才少的粉丝又开始聚集,人流变熙攘,吴霭抬起头,重复:“Goethe Kruger.”
  宁惊喜:“哇,聪明——”
  吴霭抬步向人群的逆向走,头也不回地说:“我拒绝你的邀请。”
  夕阳西下,他独自打了车,一路上电话和微信都没停。
  王叔问他是不是找孙一帆去了,他没回;老王问他是不是和宁在一起,他不应。
  最后越过所有的消息翻到和庄的对话,最后的一句还是自己的说的“我想你”。
  他回到家放下琴,第一时间又拿出那盒礼物,他把它放在鼻子下面嗅,想闻见庄。
  头变得越来越晕眩,想念和委屈塞满了身体,盒子没气味吴霭得不到安慰,三秒钟后索性抱起那盒礼物,不顾一切地又冲了出去。
  司机不认路,抵达熟悉的院落前时天已经黢黑。
  铁门识得他就开了,进入后草坪松软,橙灯温暖,有昆虫正围着光亮跳舞。
  吴霭站在最靠楼的那盏灯下看了一会儿,等再站上台阶,近情情怯,犹豫了半晌才去推门。
  门没锁,他进入玄关迷迷糊糊地喊:“庄啊”,开灯后屋内一霎亮堂,一切也都还是离开时的模样。
  其实并不久,再回归却恍若隔世。
  他像小狗找主人一样乱转,看到沙发立马想起下雨那一夜,走到厨房又怀念起这里吃过的饭。
  条件反射了,情绪有本能,每见一物都思旧时,每一迈步都想那个不在的人。
  本想去书房,但反应过来时又来到了衣帽间。
  一推门就不愿再离去,他一屁股坐在软毯上贪婪深呼吸,努力想寻找庄的气息。
  一天内《春霭》被拿走,又收到了被包养的邀请,头昏脑涨,发烧中暑,心中的委屈难以被镇定,他虽然孤身一人但也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哭,于是起身取了一件庄的衬衫盖在了头上。
  柠檬、薄荷和檀香,近距离闻到后脆弱更脆弱,彷徨也更彷徨。
  吴霭的情绪和泪水一起泄洪,不知道《春霭》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春霭应该怎么办,紧紧抱着那盒礼物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拆。
  夜太安静,孤独和无助都入骨,他祈祷似地嗫嚅:“爸,你还记得庄安吗?你写给他要好好练琴的后面应该再加一句:‘不要丢下吴春霭’,他会听的。”
  可是吴辉已经不在了,庄也疑似丢下了自己,他难过,在不经意间听见了红绿黄黑。
  狗吠一阵逼近,然后又飘远,怅然若失间后背很痒。
  吴霭伸手挠脊柱的位置,有个灵动的感觉一下窜到了鼻腔。
  鱼和羽毛?他迷茫,怀疑自己是发烧了又感冒,于是像小狗似地缩紧身体,又像抱药一样抱紧礼物,可这时听见了其他声音,眼前突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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