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客一听,一同起身走过去,嘴上都说:“这多不好意思”,片刻后一人拿了个苹果一人拿了个可爱多,推推搡搡地又回来了。
吴霭心有所盼,起身:“你们接着吵,我去打个电话。
君哥你负责监督,别让他们打起来。”
第43章
他回到自己卧室,一跃趴到床上,给庄打电话。
那边一下就通了。
通了证明已经下了飞机,吴霭盼他接起来,结果嘟嘟嘟了半天,最后只得句:“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
也许在忙,也许是静了音。
他又给庄发短信,问:“你到了没有”,又问:“你去了哪里”,反应过来时,对话框里已多出了一条:“我好想你”。
想啊,太想。
虽然也想吴辉,也想万州,也想洪仓和知礼,但想他们的时候单纯,除了情感寄托别无他求;之于了庄,这种想念变得很复杂,情感之外还有很多目的:想他也想自己,想他也舍不得自己,想他吻自己,想他和自己发展出平稳的关系。
吴霭躺床上发呆。
窗外有蝉鸣,门外老王和枫树在拌嘴,可他什么也听不进去,满脑子又是昨夜已得到的抚慰,偷偷又硬。
心有所向,欲有所指。
这世上本身是有性冷淡的,但遇到了庄,就变成了遇到烈火的干柴。
但庄又太淡定了,火燃得了柴,柴燃不了火。
他叹气,好希望柴能反过去旺了火,好希望火能快点烧回来。
君哥在外面喊:“吴霭,来吃西瓜哟。”
可是什么时候回来啊,方才分开吴霭就思念成疾。
他说:“君哥我先不吃了”,拿起手机,没头没脑地给洪仓私发了条信息:“哥哥,你和知礼哥不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很烦躁?”琴在一旁,比起老J45,马丁太年轻。
他把它拿起来调弦,随意弹出几个音节。
古董琴沉稳、厚重,年轻琴的音色活跃、清澈。
他又敲板打节奏,故意多加了些力气,面板发出“砰砰砰”的结实声音,像他自己,无所畏惧。
他开始弹《春霭》,吴辉走后他把他多数的歌都再加工成了指弹,如果庄给自己一晚上的时间,不在手淫的时候提要求,那么早上他是准备要弹这个的。
可他没听见就走了,吴霭遗憾,执拗地要把它补上。
他把音节红豆似地往外撒——采撷不采撷,都最相思。
他弹完一曲,突然听见门外响起掌声,回头一看,君哥、枫树、老王三颗脑袋自下而上地挤在门框,没身子似的。
吴霭放下琴:“吓我一跳,你们是在装鬼吗?”“真是闻者伤心。”
老王一边走进来一边假装抹泪。
“见者流泪。”
枫树也跟进来,道:“会好的,吴老大,会好的。”
两人一左一右拍他肩膀。
君哥刚吃完西瓜,肉鼓鼓的两腮留有红色汁水,他不明所以,问:“吴霭怎么啦?不好好的吗?”枫树诧异:“你听不出来?”老王不解:“听不出来他在想人,念人,暗恋,发春?”吴霭踢他:“你才发春!”君哥摇头:“只能听出好听呢……”枫树:“唉。
知音难觅。”
老王:“知己难寻。”
吴霭一脚踹一个:“你俩说的是自己吧!”两人又拍他,感同身受地一齐说“你自己待会儿”,吴霭被他们关了门,继续发呆。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慌慌张张地拿起来一看,不是庄是洪仓。
“会烦躁。”
他回。
同是天涯沦落人,吴霭难受:“那该怎么办啊。”
“想他就干自己的事,等两人都忙完了再一起。”
虽是打字,但吴霭却能感受到他一如既往的平和和温顺,他觉得自己确实太炸毛,相形见绌,忙回:“我知道了。”
洪仓:“小吴在想喜欢的人?”吴霭捶床,直言不讳:“他出差了。”
洪仓:“那你等他吧。
对了。
我下周末回重庆,小吴回来吗?”吴霭现在有了牵绊,不似以前那么来去自由。
他想回去,但又舍不得庄,纠结之间看见洪仓又发了句:“可以叫上你喜欢的人一起。”
他又躺了会儿才走出去,时间已临近中午。
客厅中三人正围在一起玩手机,各自面前一桶方便面。
吴霭:“什么情况?”就君哥抬起了头,说:“吴霭你起来了,吃方便吗?”枫树和老王都一脸专注,吴霭又问:“我走之前这两人还在吵架,这么快就组队开黑?”老王做个别打岔的手势;枫树:“嘘。”
君哥:“不是呢,吵架已经很难决出胜负了,现在是第二个环节以武会友。
王者1v1呢,我在观战。”
老王:“一决雌雄吧,树妹,走你!”枫树:“王姐实力不容小觑!”吴霭:“……”,他看三人的面都坨得不行,说:“吃什么方便面,我要吃肯德基你们去不去?”两人很快一局打完,枫树落败。
老王兑换赌资,道:“树妹当爱豆的,也别吃肯德基了,咱们要他请吃好的。”
四人商量了半天,最后抓阄决定去海底捞。
到的时候高峰已经过去,排了不久就叫到了号,四人被带进有帘子的一个小角落,一路上都有人看过来。
一落座,老王又开怼:“树妹,你个当爱豆的,出门墨镜不戴,帽子不戴,生怕别人认不出来?”“我没人气,没人认得出来的。”
枫树大喇喇地坐着点毛肚,他又侧头,坏笑:“我要是帆队,进这商场肯定能掀起骚动。”
老王蹙眉:“帆队?”君哥:“就Quest的队长呢,他现在是挺火的,但是我觉得枫树也不差,老王你知道吗?枫树是主唱,他之前被微博一个乐评的大V誉为内地新生代的唱功前三呢!”枫树摆手,不屑:“都是公司买的宣传。”
老王蓦地沉了脸:“孙一帆?”他看过来,不羁的五官一下生出煞气。
枫树慌了神,解释:“你瞪我干什么?我这是被逼加入的限定团。”
吴霭还是看手机,没心情管。
枫树把iPad给老王呈上去,投诚:“王姐你也看看,多点些我请客。”
等菜上来,锅也烧开。
吴霭还是没收到回复,比方才更蔫,枫树和老王不再互怼,就君哥热心肠,不停张罗,一会儿帮人烫毛肚一会儿帮人夹牛肉。
他搞不清状况,一心只怕人吃不饱。
老王脸黑成碳,让服务员加啤酒,这时店里出现了一个表演川剧的演员,一时间锣鼓声喧天,大堂一片活跃。
演员穿着笨重的戏服穿梭在紧凑的座位之间,衣角染上油污,辣椒和牛油的烟雾熏了各色脸谱,食客在推杯换盏和觥筹交错间给他施舍出几句好,掌声潦落,不成个角儿。
酒上来了,老王故意撇开视线仍看变脸。
枫树起身帮他斟满,说:“我家里都是唱戏的。”
“唱戏的?”吴霭意外。
“我太爷爷那辈就唱老生,那时候没解放,他带着我爷爷被军阀骗去东北唱戏,没再能回北京。
我在沈阳长大,公司非说我从小在上海学声乐,都是假的。
我这嗓子是老祖宗‘开’、‘齐’、‘撮’、‘合’那套练出来的。”
君哥崇拜:“哇塞——邀你太爷爷去的,是不是张大帅?”枫树又给自己倒酒:“是他,过去是风光。
我这身段唱不了老生,转了青衣。
但现在哪儿还有戏可唱?我只能出来唱歌。
说我爱豆我也认,但家里教我‘做戏先做人,学艺先学德’,梨园的规矩我没忘,这杯我干了,还请王姐不要拿别人的过错难为我。”
老王一听,憋着的那股劲儿一霎就下去了,转过头看吴霭。
吴霭摆手,说:“和枫树没关系。”
老王立马换出调笑脸,回:“哟,树妹练家子,听你吐字发声我就知道有讲究在里面,走一个走一个。”
川剧演员离去,两人独自碰杯,吴霭听玻璃和玻璃“噔”一声,又检查了遍手机。
对话框里的消息全部发自右侧,蓝乎乎的一大片。
他想起洪仓的话,放下筷子,冷不丁地说:“我也不能总没事干。”
三人:“嗯?”吴霭啜一口啤酒,说:“我不给Quest写歌,不给公司写歌,还能有其他办法么?”老王:“你的意思是?卖歌给别处?”枫树:“那得看你的合同是怎么签的?我听说你换了一次,现在你的竞业协议?版权协议都是怎么规定的?”吴霭:“说实话我不是很懂,我唯独知道我年底要是拿不出15首歌,我就要倒赔150万。”
君哥被惊掉了夹起来的虾滑:“啊,这可怎么办?”老王:“你有150万?”吴霭:“我没有150万,但我想赚150万。”
老王又看向枫树:“赚150万难不难?”“难,我现在也没有150万,我们团只有帆队有150万。”
枫树抬头看吴霭,也没个忌讳了,道:“他有了,所以你没有了。”
老王抓起瓶子吹,咒骂:“操!来气!”吴霭皱眉,又看了一遍没回复的手机,说:“我得找个人明白人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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