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得找学法的,你是创作者合同,我觉得不会有对艺人的规范那么严格,你知道也给帆队写歌的阿叁吗?我听说他就被别公司邀歌了。”
老王:“学法律的?我认识一个。”
两人:“律师?”“是我一个哥,小时候就认识,正经的牛津法律系毕业,后来去宾夕法尼亚读了商科。
现在在国内做风投,让他给看看合同应该是没问题的。”
君哥:“哇——”“而且他给自己建了琴房!什么都有,牛逼爆了!等着,我去打电话,好久没见了,我问问我宁哥在不在国内!”老王跟个迷弟一样眉飞色舞,起身离去。
三人面面相觑,枫树:“这宁哥你见过?”吴霭:“我哪儿见过。
不过以前也听他常念叨,都习惯了。”
君哥:“哇塞,这世上真有人这么厉害么?”吴霭没回答,又看了眼手机和庄的对话。
五分钟后老王回来,笑得如抽中了偶像见面会的签,道:“在在在,吃完咱回去找合同,宁哥说我们下午可以先去他家琴房玩,等晚上他回来。”
吴霭没抱什么希望,但和枫树一听有琴房,兴致高昂。
四人吃完回去拿了合同,打了车直奔郊外。
君哥坐副驾驶,吴霭被挤在后座的中间,老王一路上都在说这个宁哥有多厉害多厉害,他倒没什么,枫树先烦了。
“宁哥是你亲哥啊?”他挑衅着问。
“差不多。”
老王不接招,说:“我家和他家有点渊源,但他和他家又没什么渊源。
小时候我老爱粘着他打球,后来他就回去欧洲了,念完书才又来中国。”
枫树:“回欧洲?外国人?多大岁数?帅?”老王:“我宁哥小时候随便在网上发张照片星探就会打电话来。
比我大8岁,是不是外国人,你们一眼就知道了。”
枫树:“呵呵。”
第44章
中途老王下车买了几块红宝石的蛋糕,只说宁哥爱吃。
车一路向南,最后抵达了一个半山。
一个保安亭后,他们被告知进入了社区,出租车被拦下,只能下来步行。
山高路长,平均走二十分钟才能经过一户,有大有小,都独门独院,看起来气派非凡。
老王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见怪不怪,吴霭又在庄那里开过眼。
但君哥和枫树一路上都在感叹:这种房子在上海,150万大概只够买砖把院围起来。
天热,道路上没遮挡,四人差匹白龙马就过火焰山。
他们走了半天来到一扇铁门前,老王输了密码后打开,里面院落开阔,四周种梧桐。
吴霭一踩上柔软的草坪又好像回到了庄那里。
他相思成灾,下意识掏手机,被君哥发现了,走在最后小声问:“吴霭,你今天一直在看手机,是和小姐姐约好了有其他事么?”还是没得到回复,吴霭想象不出一个人忙到什么样子才能连回个“到了”,“嗯”,甚至“哦”的时间都没有。
他心里不畅快,叹着气回:“他出差了,顾不上我。”
话一出口,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废。
小楼位于草坪的尽头,进入后终于一阵清凉。
吴霭一抬头,发现面前的一切从装潢到格局都似曾相识——大到楼梯的走向,客厅、厨房和其他房间的位置,小到一些譬如油画、瓷器还有雕塑的装饰,都让他想起庄的房子。
庄那里主色调以黑白红为主,整体偏沉稳,而这里,灰色辅以蓝灰和黄,氛围明亮、轻快。
更细微的异同他说不上来,只听见君哥叹:“哇,好厉害。”
“宁哥不在,让我们先随便玩。”
老王把红宝石蛋糕放在玄关外的一个柜子上,说:“我带你们去琴房看看。”
琴房的位置大致对应着庄的书房,里面一侧摆放着电吉他、贝斯架子鼓,另侧又是小号、木吉他和爵士鼓。
看这分类,吴霭觉得宁哥把自己的喜好拎得太清楚,理智藏不住。
然后再一看,房间正中与庄书房同样的地方,也是一架钢琴。
太奇怪了,明是属于不同两人的住所高度重合,这时,他又听见枫树叹:“这简直是个兵器库!”老王走到钢琴边,起手就是肖邦的《即兴幻想曲》,他笑,带着崇拜的语气道:“我宁哥棒呆。”
激昂和奔放的快板流出,吴霭回过神,指着乐器问:“你宁哥,组乐队?还是自己都会?”“不。
他什么不会,就会打点爵士鼓吧,钢琴就幼儿水平。
哈哈哈哈,他说他搞个琴房主要是觉得好看、好玩,最开始只有那架钢琴,这些都是他没事干买的。”
老王停下来,又重复了一遍:“我宁哥棒呆。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不理解他的想法,但他做的事情想的事情总是对的,你看建这么琴房供咱玩,多好。”
枫树站一边又不叹了,用鼻息:“切。”
“你切什么切?”老王故意凶狠,喊:“树妹过来,给你王爷唱个曲儿。”
“王爷?!”枫树冲过去扯他脏辫:“我是你高爸爸!”两人认识不多久就熟得很了。
吴霭没再管又去掏手机。
他还是没收到回复,再抬头就恍惚此是此,彼是彼,没什么相似的,一切眼熟都是因为自己太想庄了而已。
君哥见了,又很小声:“小姐姐没回你短信是么?”吴霭难受:“嗯。”
“你也不能太依赖她了哦,她出差,你就去搞音乐吧。”
君哥一听,笑着鼓励道。
枫树和老王哥还在闹,吴霭越过他们走到了木吉他旁。
他想起自己最初坐在台阶上等庄时做出的那首《想念》,当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归来,焦急又期盼,如今又落入了同样的心境和光景,不禁自怜自艾,拿起琴就弹了起来。
看不见,摸不清,接不到电话,收不到短信。
情绪变得很激烈,一握吉他就忍不住全身心地投入和表达,他给自己找存在感,用音乐呼唤庄快回来。
结果一遍弹完,发现另外三人早都静了下来。
君哥又:“哇塞——”老王竖起大拇指,愣是等了几秒钟才叹:“吴老大,我老大还是我老大。”
枫树鼓了鼓掌,有样学样:“你老大,也是我老大。”
老王也不闹了,在琴前坐好,道:“旋律我记下来了,你继续弹,我来给你做修饰。”
枫树一听,也收了心,问:“这什么歌?你有没有作词?”吴霭看两人正经的样子,沉思着摸自己下巴。
他思考了片刻,从包里拿出了本想用于做法律咨询的纸笔,站过去,说:“这曲子其实更应该用钢琴做主旋律,枫树弹得来吉他?”枫树:“比不得吴老大,但也是会的。”
“好,我大致写一下谱,老王你想想怎么用钢琴演绎。
枫树你用吉他弹一下和弦,没词,你先用人声哼唱,我去打鼓,我们试试在第二段加入多一些节奏的效果。”
君哥玩不来乐器,也想参与,举手:“我帮你们录一下哦。”
吴霭平时干什么都随意,唯有音乐,一个音符都怠慢不得。
三个人一遍遍试,一遍遍改。
老王基本功扎实,从大学开始和他互抄作业,打起配合早就游刃有余;枫树悟性强,乐器玩不好但善音律,各种触类旁通,提出的建议都很有建设性。
一人指挥大方向,两人配合,又完成了一遍后,枫树和老王都感觉和想要的已经差不多。
可吴霭还想精益求精,又摸了摸下巴,说:“我还是感到有点繁复,你们觉得再简单点如何?”老王:“我这里再简单就只得个主旋律了,能去花头都已经去了。”
吴霭坐过去,接过枫树手上的吉他。
他又简化了几个和弦,仍不满意,又说:“干脆把吉他也去了。”
两人:“嗯?”“只留下钢琴和人声。
我们再试一遍。”
枫树点头,三人再次各就各位。
老王改了改自己面前的谱子正要准备弹,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很细微的“噼啪——”,像是塑料薄片相碰。
室内安静,三人连同君哥一齐回过了头。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男人,手上拿着老王买的红宝石奶油蛋糕,塑料勺掉在脚边,正蹲身去捡。
刚才的响声正来源于此,老王惊呼:“宁哥?!”来人一听,抬起了头。
棕色的短发微卷,身材高壮,西方的立体骨架中镶嵌了一副偏东方的清俊皮相,整个人的感觉比亚洲人要深刻,又比欧洲人要柔和,站在被灯照出的阴影里被烘托出神秘,看不清表情。
记忆被唤醒:一个月前的杭州,叫Idaho的Gay吧,自己被约炮,被堵在了卫生间的小隔间——两人隔着乐器对望,吴霭认出来了,怔怔,可这人却像毫不知情似地侧了侧头。
他脸上有东西在一瞬之间变换,等再回到光亮中,一双褐眼连同有棱角的唇峰都泛出了格外简单的笑容。
吴霭意外,挪开视线起身,不小心碰了琴的六弦。
这人捡起了起勺子,冷不丁听见琴响,不小心又把手上的塑料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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