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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霭 完结+番外 (吱呜哀)


  “请不要不理会我。”
  庄请求。
  除了摸头发还来捏耳垂,吴霭那个地方很敏感,别开头,开口道:“你总对我发脾气。”
  “我知道。”
  庄迷蒙又沮丧,说:“我不应该对你这样。”
  指缝掠过发丝,熟悉的掌心这次却微凉,吴霭不是不愿退让,但太生气了,忍不住揶揄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这样?”柔软的沙发往下一塌陷,庄把头枕了上来。
  也许是因为酒精也许是情绪,他的呼吸不似平日那么稳重,缓了缓,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我很抱歉。”
  除了道歉也像是安慰,他的手顺着颈椎和脊柱往下,很自然地揉了揉后腰方才被磕碰到的位置。
  皮肤一下变得灼热,冷漠变温暖,吴霭抵抗了一瞬就被卸力,欲迎还拒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了。”
  “我知道。”
  “你从不控制你的自己情绪。”
  “我在努力。”
  “哪有人逗人往死里逗的?”“我会注意。”
  “你还动手!”“是无意识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态度都算不上激进。
  吴霭习惯性牙尖嘴利,吵架不占上风不罢休,又道:“要不是下雨我就走了!”话音未落,腰间突然一痛。
  他忙去推庄的手:“你掐我干什么?!”“这个不行。”
  庄回答道。
  一条胳膊穿过下方的侧腰,一条又跨过上方,同时发力锁在一起。
  吴霭猛地被拉近,完全来不及挣脱。
  “!”庄把头埋下来,扎进他下肋的位置,又说:“可是我没让你走。”
  语气太暧昧了,比平时快,吴霭听出了其中隐秘的依恋、祈求,甚至还有担忧,不久前还想离去,此番又被拉近。
  内心已经融化了,他也软下来,问:“不让我走,那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呢?”“我……”庄平时状态都太淡定,与现在大相径庭,他话只说一半就无法再继续。
  吴霭借着窗外洒入的灯光去看他,突然一惊——发丝乱了,衣服也不再平整,他没再戴眼镜,双目失焦、低垂,仍然好看,但如同盲人般黯淡。
  高傲卸下了,冷漠卸下了,善变也卸下了,看起来很脆弱,无助也无援。
  吴霭忙跪坐起来,抓他从地上也坐上沙发。
  他去捧他的脸,问:“庄,你这是怎么了?”庄整个人都无力,抽了抽鼻子,说:“我不应该弄痛你。”
  确实是痛的,但没并不严重,看他这幅样子吴霭便不忍再计较,回答:“你下次不要了就行。”
  庄闭上眼睛,眼角微微抽搐,说:“我只是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呢?他身上有不浓烈的酒气,整个人被外露的脆弱包裹着,看不出醉没醉。
  “你会改吗?”吴霭反过来着急:“改了就行。”
  “我并不是有意的。”
  庄把头侧向他的颈窝,再次重复:“我很抱歉。”
  伤害会因为道歉而降低,但不会被抹去,吴霭想求个答案,追问:“那你下次呢?还会不会这样?”庄:“我只是希望你能听我说的,我很不愿意你反驳我。”
  边说边动了动头,像是在表达赞同。
  吴霭恍然大悟刚才的冲突是因为自己抢话,蓦地局促,道:“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制止我,你只要讲道理我会听的,不要动手。”
  庄仍然很沮丧,卯不对榫:“我不想你走。”
  他的肩膀在抖,像是只困兽。
  吴霭知道下雨只是自己不愿离去的借口,抱紧他,解释:“我只是推了一下门,因为我很生气。”
  “我不想你离开。
  推门也不可以。”
  那为什么要惹自己,吴霭心里酸酸的,复杂不已。
  “不能推门。”
  庄突然提高了声音,捏他的肩。
  他整个上肢的重量都挂上了来,吴霭跪坐的姿势下撑得很吃力,但他不想这人难受,哄小孩似的:“你好好的,我就不推门。”
  “不能不听我说的。”
  “你讲道理,我会听的。”
  “不能赌气。”
  “我赌气都是因为你逗我。”
  “不能不理我。”
  “我从来没有不理你过。”
  “不能不听我弹琴。”
  “我本来就想听你弹琴是你不弹。”
  “不能不看我。”
  “我一直在看你。”
  “不能不和我说话。”
  “我一直在和你说话。”
  雨声仍淅沥,但夜更加寂静。
  庄从方才的困兽又变成了蛮横的小男孩,絮絮叨叨的,思维在酒精的刺激下很跳跃。
  吴霭照单全收,呛声却一直没再反驳。
  层出不穷的要求很快精确到了不能穿深色的上衣,他疲倦,无奈应道:“我没几件衣服,在有选择的前提下,尽量安排。”
  庄点头,紧接着又说:“不许走。”
  争执已经变得像拌嘴游戏,说了太多了,反倒都无足轻重了。
  方才的句式都是“不能”,一下换成了“不许”,吴霭的生物钟在催他休息,压根没在意。
  “你别欺负我就不走。”
  他身体往下躺,眼皮打架:“可以睡觉吗?明天再说。”
  “不会的。”
  庄回答。
  吴霭在朦朦胧胧中终于被放开,沙发的凹陷稍稍弹起,他感到庄先是站起身,然后又蹲了下来,说:“哥哥不会的。”
  哥哥?吴霭一听,睁开眼睛对上了庄笑盈盈的脸,他在黑暗中眼波又流转了,不再盲视,也不像醉。
  “睡吧。”
  他又来抚摸头发,顺过眼睑。
  太温柔了,伴随着渐小的雨声,被触摸的地方像落了一个个晚安的吻。
  有东西不一样了,都被雨水融化。
  吴霭笑,哼唧:“嗯啊,明天继续吧。”
  ……第二天他醒在八点,庄已经不在了。
  他跑到窗边看了眼外面,路遇厨房,发现了桌子上有备好了的早餐。
  有粥,有鸡蛋,盘子里面是两片吐司,规规整整地被抹上了黄油和果酱,边角也没放过。
  吴霭一看就笑,跑上楼洗漱完毕又跑下来,不喜欢甜也吃了个精光。
  脚踝没问题了,他在八点半跑出楼,正想叫滴滴,没想到台阶下,车又已经等着了。
  吴霭实在不想麻烦人送,但阎天太严肃,不知该怎么拒绝。
  他一个劲儿感谢,结果一坐上车,冷不丁被塞过一张纸片。
  “这什么?”他疑惑。
  阎天:“庄先生给你的。”
  吴霭把纸片打开,一看是电话,高兴得藏在椅背后捶胸顿足。
  他昨天忘了问,今天就被主动告知了,意外之喜来得太快,激动了半天才又发现了落款——“庄安”。
  哇,原来叫庄安。
  他认真默念这两个字,好一会儿后才把号码输进了自己电话。
  明知道阎天借着后视镜在偷看却藏不住笑,满心欢喜地隔着车窗找喜鹊,却意外发现了一条霞光。
  并不斑斓,也并不恢弘,虚虚实实的,藏匿在云中,疑似彩虹。
  吴霭想起昨天争执的开端,忙给那个号码发了条只有三个字的短信:“是吉他。”
  他继续看彩虹,继续看雨后的天。
  过了会儿收到了回复:“知道了。”


第33章
  到剧院的时候九点半。
  有车送比自己打车坐地铁要快多了,吴霭虽被行方便但受之有愧,车一停,又重复了一遍:“阎哥,你不用再管我,我如果去找庄,可以自己打车。”
  阎天一听,借着后视镜看过来。
  他面部的肌肉总很僵,总是不苟言笑,谁也不认识似的。
  吴霭已经习惯,跳下车,点头致意道:“那我去上班,谢谢阎哥。”
  稍微迟到了一点,但他不在意,从靠空地的门进了剧院,遇到了几个不常遇到的女同事,莫名其妙,被夸变好看了。
  说他看起来阳光,吴霭只当是客套,没多管。
  结果跑到办公室一看,君哥正翘着首,左顾右盼。
  一见自己他立马起身,道:“吴霭,你可来了,你爸爸的同事刚才又来找你了。”
  爸爸的同事?可不就是王叔,吴霭去掏自己的手机,果然有两个未接。
  他有点无奈,问:“什么时候来的?说什么了吗?走多久了?”君哥:“五分钟前来的,五分钟前走的,什么也没说。”
  “问我干什么去了吗?”“没问。”
  肯定又是来说服自己别再计较抄袭,吴霭觉得这可能已经被写入王叔的KPI。
  他心疼他的不容易,跑出去望了几眼,没见到人又返回来,悻悻道:“他只是路过。”
  君哥点头:“哦。”
  吴霭找个凳子坐下来,一对上他的眼睛,警惕摸自己,问:“你看什么呢?我脸没洗干净?”君哥像见偶像,有点花痴地道:“你变好看了呢,吴霭。”
  刚才就有人这么说,吴霭一听:“真的假的?”
  “本来就好看现在更好看了哦。”
  半上午不到,这个词已出现了两次。
  吴霭对自己的样貌从没判断,疑惑:“不还是一样的鼻子一样的眼睛吗?我又没有去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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