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霭:“这位先生很有名吗?”
镜头那边老王正想回答,“唉哟”了一声人往外偏,高枫树挤了上来:“贼拉有名啊,妈呀,岛国国宝艺术家。”
吴霭:“你上次给我说的艺术家是吉泽明步。”
枫树:“不一个领域,你查查,藤若SAMA,当之无愧国宝级别!”
“你不说吉泽明步也是国宝吗?行吧,我查查。”吴霭抱着西瓜,头都不扭:“老公老公。”
穆时正在边看书边听他们的对话,跟个秘书似地直接把手机举到他眼前,说:“已经找好了维基。”
“你给整个中文啊,英语我怎么看得懂?!”吴霭只一眼就埋怨。
对面老王很小声:“这尼玛骄纵……”
穆时言听计从,又点出来了百度给他看。吴霭手被西瓜占着,语音指挥:“翻页,翻页,停,再翻”,两分钟后:“哟西,哟西,还真有点来头,行了,放下吧。”
穆时放下手机,扯了张纸巾帮他擦了擦嘴上的西瓜汁水,往书房走。
枫树:“笑死,吴老大不弹琴的时候越来越像个残疾!”
吴霭正想回怼,双人的对话界面又加入了第三人,一个动漫女孩子的头像闪了闪,弹出了一张圆圆脸。
君哥明显是刚回来,还没有卸妆,笑:“我来呢,嘿嘿,刚才去看漫展了,我社团的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一个日本来的留学生哦,他给我了一些关于能剧的资料,我把云盘连接发出来了呢,你们一会儿收一下吧。对了对了,能剧是戴面具表演的哦,这点和咱们乐队可太像了!”
老王:“行,反正就这么个事情,我个人觉得是个挺好的机会。吴老大你也不必紧张,就当是去那里交流,咱们不宣传就没几个人知道。但是也不能太放松,我也在推特看了些他们之前合作的项目,都是各国有头有脸的独立音乐人,好多作品确实拉风。”
“那你这是到底要我紧张还是放松啊?”吴霭云里雾里,大致判断就是去了即兴创作。创作他不怕,但琢磨了一下:“但咱们也没个会日语的,是不是还得雇个翻——”
“诶?”这时,君哥突然一个猛扎杵近镜头,手搭凉棚做了个眺望的动作:“大哥哥你在看什么?”
吴霭一回头,见穆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个椅子坐在自己身后。他笑,推了推眼镜,展示手上的《日语从入门到精通》:“我最近都在学这个。”
又过了会儿,吴霭扯谎自己肚子不舒服,下了线,等从卫生间逛了一圈回到卧室,看见穆时已经在收拾箱子。
他:“……”
穆时拿过来几本书放进去,表情跟要过年了似的。
吴霭走向床:“怎么还唱上了?老公,你又是和君哥商量好的?”
“You've Been Hit By. You've Been Hit By. A Smooth Criminal.”穆时装没听见,靠过来猛亲他一口:“我上次去日本还是五六年前转机。早就想再去了,结束了工作狗狗和我去富士山和东京塔,然后去名古屋看天守阁,我来给你讲织田信长。”
“哦,我都在游戏里面选织田信长。”吴霭半躺下,看着他忙:“你又不玩游戏。”
“玩。”
“不玩。”
“玩。”
“那你玩什么游戏?”
穆时:“……”,胡搅蛮缠:“你不用管”,放好了书又走向衣柜:“俩月没在酒店做,去日本全补上。”
这人在外面有多翩翩君子,在自家就有多流氓,吴霭吱呜:“也不好公费搞黄吧……”
“自费。狗狗,带哪条?”
穆时边说边拉开衣橱的门,吴霭一抬头,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挂满了红裙子,簇在一起着了火似的。情欲一烧,他:“唉哟……”
穆时挑挑拣拣,拿出一条短的,露背的,前胸全是薄薄蕾丝镂空的,问:“这条如何?”
吴霭脸烫,抱着个枕头比划大腿根:“穿这条你爱从后面拽,总是勒着我这。”
“好的,这次在日本我就把它撕了。”穆时把裙子折好扔进箱子,从快过年变成真过年,上床抱住他,问:“去了搞即兴创作会很辛苦吧?关于能剧怎么了解了解?”
“不辛苦,不了解我也有办法。”吴霭在他身下蹭蹭蹭,无比乖顺:“我主人怎么这么帅啊?”
穆时最喜欢他这样,动手动脚:“都老头了还帅?”
“不老,特别年轻。你比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帅,每天都比昨天帅,今天帅,明天帅,七十岁也还帅,眼睛帅,鼻子帅,牙齿帅,舌头帅。”吴霭被摸动了情,抬头舔他鼻尖,又纯又欲。
他们结婚有两年了,形影不离,穆时恨不得能有个袋鼠那种袋子把这人天天放在里面,又问:“七十就是真老头了,会不会被嫌弃?”
“不嫌弃,换我疼你。老公,等你七十了我就六十,还要穿裙子?”
“穿啊,当然要穿。”穆时亲他的脸,唯恐亲破了,捧在掌心又怕捂化了,想了想,说:“这次去东京如果乖乖的,就奖励我上次说的游艇,命名为小狗号,我们可以去三——”
吴霭:“要不老公这次我和乐队成员去。”
“——亚。”穆时吐完自己最后一个字,与他一上一下对望了几秒,问:“嗯?我没听清。”
吴霭心虚到脸更红:“这不——不是那个意思……你就去了我就光搞黄……没心思写歌……”
“哦。”穆时跳下床,转身就走:“不让我去。”
他独自来到书房,站到落地窗前。
穆时从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高屋建瓴,归隐了山林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有点脱节,比如吴霭经常谈论的游戏、电子产品,时不时蹦出来的网络用语,他理解起来总是费劲。要说外表,镜子里的身形在严格的健身和饮食自律下,甚至比前几年更壮更挺拔,三十又几在他以前的环境里都算青年才俊,但现在的环境里——小狗小他十一岁。
他想起庄宁总调侃他们是“老夫少妻”,无比忧心。这时,突然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说曹操曹操的电话就到。
穆时不接,挂断,对面就又打来。三个来回后他烦了,拿起来还没喂,庄宁:“哥,猜猜我在哪儿给你三次机会。”
“不猜。”
庄宁:“……改成一次机会你猜错了。现在揭晓正确答案,我在香港。”
三年前庄安宣称患病隐退,现在明面上兴海的掌门是庄宁,但背地里改了名的穆时仍掌握着关键事件的决策权。他:“十四省一起发布新规的事情你处理好了?兴海现在捂着的地皮全部会受影响。”
“没处理好。但不急。我和你不一样,讲究劳逸结合,来度个假。”庄宁那边很吵,像是在路上。
穆时:“随便你。”
庄宁:“算了,哥,我骗你的,我是来谈收购的。”
“收购?”
“一个由中日韩三国成员组成的独立游戏公司,在steam上有些名气。最近通过我朋友给我看了个演示视频,是一个唐朝背景的战斗游戏,故事架构横跨了东土和三界,揉进去了核战和未来元素。这团队不缺技术和点子,但缺钱,所以想约我谈谈。”
穆时听不懂,还是那句:“随便你。”
庄宁:“你好矛盾啊,一会儿吵着变革一会儿又因循守旧。哥,兴海想转型不一定非要搞实业,也可以是文化输出嘛。游戏行业是风口,你也来看看,我觉得也许钱砸到位,这游戏就有希望成为3A——”
“不去。”
“别这么old money啊,你先问问吴霭——”
穆时挂断了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骂自己老派,把手机一扔,更生气了。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一回头,又一个曹操到。
“这位歌迷。”吴霭拿着自己吉他,说:“听不听我弹吴辉?”
穆时现在视力还可以,把眼镜又摘了,继续看向窗外。
“还生气呢?”吴霭赤着脚“哒哒哒”地跑过来,示好:“给个机会,让我哄一下吧。”
他头发乱哄哄的很柔软,年轻的面容犹如春光般明媚。穆时想摸想抱想把这人压在身下,但强忍着,问:“谁的主意?”
吴霭抱他:“就顺嘴一提……”
“谁主导的不让我去?”穆时一转身就把他逼到墙角,用双臂禁锢着:“想清楚了再说。”
“那要不然就一起去吧……”
“谁?君兰不会排斥我,是高枫树还是王雨?”
“不是排斥……”吴霭一幅惊慌表情:“真不是……”
穆时:“是什么?你不说我就自己去问。”
他装腔作势恶狠狠,吴霭一下就怂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们想忙完去秋叶原打电玩买手办,还想去现场看《荒野行动》的全球决赛。老公你每次去这类地方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老是光站着等我,是我过意不去不想让你去。枫树和王雨说就十来天没什么,我其实也没有决定,已经后悔了,我错了。”
穆时心中“轰隆——”,被中年危机和婚姻危机的雷同时一劈,他怔了怔,又镇了镇,找到了当年被董事会弹劾的感觉。
“是我的错——你别——”小狗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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