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真的。我父母一向心肠软,他们不介意多一个儿子。”
韩歌眯着眼,瞅了他半响。景海笙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别扭,便躲开了他的目光。
此时他心中的愧疚之情慢慢占了上风,原本满腔的怒意如今也退的差不多了。只是想起自己被众人暴揍的无力还手的模样,还是越想越委屈,于是依旧沉重脸,不想跟他说话。
两人各自安静了好一阵,韩歌突然问:“你睡了这么久,要上厕所吗?”
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景海笙倒真的很想去撒尿,他胳膊一撑,就想要坐起来,韩歌忙站起身来扶着他的胳膊,说:“真要撒尿啊?要不要我去拿个便盆给你!”
“不要!我自己去厕所!”景海笙差点就吐血了,他又不是下肢瘫痪!让他对着盆,他可尿不出来。
韩歌忙扶着他往床边挪,问:“你能走吗?”
景海笙翻了一个白眼给他,慢慢地床上溜了下来。韩歌一边提着输液瓶,一边搀着他出了门,往卫生间走。走到便池跟前,景海笙接过了输液瓶,皱眉说:“你出去!”
韩歌迟疑了一下,景海笙黑着脸说:“你站我边上,我尿不出来!”
韩歌无奈地说:“好,那你慢点。”
事毕,景海笙两腿打颤,歪歪斜斜的提着输液瓶往外走,韩歌也不插手,跟在他的身后。这短短的十余米距离路程,景海笙走的气喘吁吁,他躺倒在床上,合上眼,不想再说话。
他刚躺好,就觉得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就是韩歌赤/裸的胸膛贴上了他的后背,手臂伸过来搂住了他,从半敞开的衣领处探进手指。
景海笙慌忙的往旁边躲,一边说:“你要干嘛?”
韩歌的手在他的胸前摸索,轻声问:“这还痛吗?我问过医生了,他说没骨折,只是淤血肿了。你感觉怎么样?”
——要是骨折了我还能好好躺在这里吗?你朝我胸口踹的时候没见你心软,现在问个屁啊!
景海笙有心想要朝他怒吼,可是被他摸得浑身发痒,狠话堵在喉咙说不出来。他艰难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想要推开他又使不上力气,最后只剩下微微的喘气。
此刻的景海笙发着烧,身上很烫,脸颊和耳朵都烧的发红,手脚发软,浑身乏力,还带着微微的喘息,听在韩歌的耳中,简直就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他坐起身来,一把就解开了景海笙其余的衣扣,然后强行地从他肩膀上往下扯。
景海笙被他扯动的从床上半扬起身来,无力抗拒他,只得叫了起来:“你疯了?我还是个病人。”
“我会很轻的!你不要乱动,越动就会越疼!”
景海笙简直被他这举动惊的目瞪口呆,不停的扭动身体表示抗拒。然而他刚一抬起手,就被输液管扯住了。韩歌瞟了一眼所剩不多的液体,按住他的手背,干脆利落的就把针头给拔了。
他像一只发情的野兽一样死死地把猎物扑倒在床上,景海笙的大脑震的嗡嗡作响,抬手就想给他了一个耳光。韩歌脸色一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反扭到了身后。他使的力气太大,痛的景海笙倒吸一口凉气。
“让你不要乱动了!“
景海笙的眼眶顿时就红了,仍然不死心的来回扭动着身子。韩歌抵住了他的双腿,撑起身来,俯视着他,许久之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慢慢地俯下身,把下巴搭在了景海笙的肩膀上。
景海笙被他压得生疼,又挣脱不开,喘着粗气说:“我胸口疼,肚子也疼,还有,手,手也很痛,韩歌。你,你别使劲压我。我受不了了…”
韩歌果然微微的松开了禁锢他的手,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问:“海笙,你爱我吗?”
“爱你?”景海笙忍不住抽泣了一声,满心里都是愤懑,“我为什么会爱你?你这个人渣。”
“你喜欢我亲你,喜欢我来上你,所以你每次都很爽,比我还爽!“韩歌细细地舔着他的耳朵尖,笑了起来,”所以你根本不是错觉,你就是爱我。”
“我后悔了。我现在不喜欢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了,我恨你,韩歌,我恨你。”
韩歌慢慢地在他胸前抚摸,然后又慢慢地去抚摸他两腿之间。景海笙忍不住低声地呻/吟了一声,又恨恨地跟了一句:“我,我恨你。”
韩歌深情款款地吻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继续说话。景海笙左右来回的摆头,可是最终还是无力的承接了他的吻。舌尖在唇齿间来回的游荡,丝丝津液从嘴角慢慢地渗了出来。
景海笙的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身体任由韩歌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还未达到高点就力竭地昏了过去。
其实韩歌真的没有很使劲,是他自己太累了。他迷迷糊糊中,听见了有水流的声音哗哗作响,似乎有人拿着毛巾给他擦脸擦身,他也没抗拒,配合着对方抬屁股抬腿洗了好一阵,然后又被人架回到床上。
这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景海笙再次醒过来时天都黑了,是生生地被饿醒的。他整整一天没吃一口饭,也没喝一口水,此刻只觉得嘴巴干的要脱皮了。
他揉了揉眼,脑袋转了转,发现自己身下躺的不是先前那个简陋的临时架子床,而是一张很坚实的木板床,铺的是一层很薄的垫子外加浅蓝色床单,身下硬的硌人,不怎么舒服。
他翻了个身,细细打量着屋子。只见房间面积不大,左手边是飘窗窗台,挂着白色窗帘,边上是一排玻璃门的展架,里面放着许多各式各样的的手办,几个拚插的小颗粒积木玩偶,两个根雕摆件,还有一个水滴状琥珀昆虫标本。此外还有一些看上去奇形怪状的,叫不出名称的东西。
这难道是私奔酒吧里韩歌的房间吗?景海笙觉得有点好奇。他好奇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去细细看看那些玩意。突然右手的木门咯吱一声响,韩歌拿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景海笙转头看着他,韩歌笑笑,说:“你可算是醒了。赶紧来吃饭!”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床边拉起一个平板桌来支在床上,把托盘放在上面。托盘上面是一个白色餐盘,里面是一份西红柿黄瓜片凉面,一份冬瓜汤。
景海笙隔老远就闻见一股香味,顿时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韩歌把筷子递给他,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为难自己的肠胃,便接了过来,先是咕嘟嘟地喝了一大口汤,然后夹起凉面吃了一口,清清爽爽的味道挺合心意。
“怎么样,好吃吗?”
景海笙“嗯”了一声。
韩歌嘻嘻一笑,很是得意的说:“我做的!”
景海笙心中有气,故意想气他,立即嘴巴一撇,说:“太难吃了!”
“额!”韩歌顿时就被他气得噎住了,嬉笑的表情僵持在脸上,半响之后,恶狠狠地把盘子抽了过去,恨恨地说:“难吃就不要吃了。”
景海笙“哼”了一声,筷子往托盘上一扔,翻个身就躺倒在床上,用后背对着他。
韩歌被他气得不轻,瞪着他看了半响,又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提了起来,愤愤的说:“不行!我做了半天,你必须给我吃了。”
景海笙无奈得朝他翻了个白眼,重又捡起筷子来吃面。一边吃着,一边拿眼睛斜瞟他。看着他气得直噘嘴的模样,倒有点可爱,吃了两口,说:“真的是你自己做的?其实,味道挺好的。”
韩歌气鼓鼓地瞪着他,想想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算你有个良心。”
“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我会的多了,你不知道而已。”
“那倒也是。”景海笙想了想,自己从来也没有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他到底都会些什么,自己确实不得而知。
他们虽然认识了好几年,可是,景海笙一直觉得,他并不是真正地了解韩歌。韩歌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怎么过的,他平时都做些什么,喜欢什么,自己真的好像一无所知。
第27章 毒物
面条确实做得不错,很有劲道。景海笙一边吃着一边想。他的肚子饿的咕咕响,可是嘴巴被韩歌和他的保镖一人一巴掌扇的破了口,此刻一沾上汤水就痛的他直抽搐。
韩歌坐一旁看着他吃面,突然开口说:“看在你肯说真话的份上,等你吃完饭,我带你到后山上去转转。”
景海笙本来不想搭理他,听他一说后山就觉得十分诧异,反问说:“什么后山?”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马上伸手撩开窗帘往外一望,大吃一惊。这里居然是锦隆苑,院子中就是那棵巨大的,据说已有千年历史的古樟树。他第一次来的时候,韩歌就专门指给他看过。
他马上转过头看向韩歌,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带我来的?”
“当然了。”
“你哥,不在吗?”
“在。”韩歌看着他似乎有些畏惧的模样,笑了起来,“你想见他?”
景海笙忙摇摇头,想了一想,又问:“他知道我受伤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他不允许外人来锦隆苑的。你怎么会把我带到这里来呢?”
“酒吧那里人多口杂,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