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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暗行动 完结+番外 (珊漫)


  韩哲斌意识到事态严重,他心里焦急万分,却在跟随市特进入码头的时候,被勒令留在外围等待。
  心急如焚的韩哲斌怎么也不肯答应,齐锐却不和他多话,直接抽出一名特警的手铐,要把他锁在车上。就在这时,码头深处突然响起了一记枪响,也正是那一记枪声让韩哲斌的心一下子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悲痛感猝然涌上心头,让他整个人愣在了车里,竟是不能动了。
  齐锐和安澜顾不上失常的韩哲斌,立即与在场的市特队员一同奔着枪声而去。
  此时此地,韩哲斌终于见到了齐晓枫,他难以置信地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一步步踉跄而来,艰难地走到了齐晓枫的遗体旁边,呆呆站着,半晌没有说出话。
  良久良久,韩哲斌终于回过了神,他顷刻失控,重重一巴掌抽打在孟然的脸上,疯了似的掐住他的脖子:“我把晓枫交给你时候,他可是活着的啊!他昨天才刚跟我结婚啊,孟然!”
  齐锐急忙拉开了疯狂的韩哲斌:“你没看到孟然伤成什么样了吗?齐晓枫死了,难道他不比你难过么?”
  韩哲斌仍不管不顾地往前扑,安澜上前拦住他,淡淡给了两个字:“退后。”
  大颗的眼泪正夺眶而出,韩哲斌继续叫骂:“他难过……他难过怎么不陪着一起去死啊?为什么……为什么活的是他孟然,死的却是我的晓枫啊?!”
  “闭嘴!”齐锐十指成拳,“再骂一句,我就让你彻底开不了口!”
  韩哲斌来回看着挡在他面前的齐锐和安澜,目光锁在了血人一般的孟然身上,他淌泪点头:“好啊,孟然,你真是好啊!有这么多人关心你、保护你!可齐晓枫有什么?他是掏干了他的命来对你好啊!”
  孟然的脸颊上绵延出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红泪痕,他渐渐哭不出来了,却不断发出一声声撕心哀嚎。
  韩哲斌的手机响了,铃声不合时宜地一遍遍回荡在血腥的集装箱内,屏幕显示是齐晓枫的律师打来的。韩哲斌木然地摁下了免提键,律师在另一头向他宣读了一份遗嘱。遗嘱的内容是齐晓枫回国前就拟定的,他早早地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特意提前立下遗嘱,将所有财产净数转到孟然名下。
  在新婚的那一晚,他让不明就理的孟然签署了这份生死契约,之后又叮嘱律师,说他明天如果没能顺利登机,就代表已经出了意外。这样一来,遗嘱便可自动生效。
  律师解释说:“遗嘱中的所有财产包含了齐先生的身体器官,他特意强调称,如果孟先生在保护的他过程中肢体受到了侵害,他愿意将自己的器官无偿捐赠出来。”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无一发声,只有电话内的声音继续在响:“韩总,齐先生还有一句话要我转述给您。他说钱财本是身外之物,像您这样的身份不缺也不在乎。他愿意把自己永远地留给您,您要怎么处理他的后事,他都尊重您的意见,因为……您是他唯一的丈夫。”
  韩哲斌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哽咽到难以自持:“傻子!齐晓枫,你真是个傻子!你把什么都给了孟然,那你自己怎么办啊?”
  医护人员去而复返,趁孟然不备,给他注射了一针镇静剂。一名医生上前掰开他的眼睑,说石灰已严重灼伤了角膜,必须马上送医手术。
  韩哲斌顿时激动起来,齐锐和安澜不敢出手伤他,竟让他凭借一股蛮力侥幸突了围。他扑到齐晓枫身上,牢牢抱住他,拒绝任何人靠近。
  “晓枫已经为你丢了命,你连个全尸都不留给他么?!”韩哲斌冲着孟然大吼,转而又朝其他人吼道:“走开!我绝不允许你们任何人碰他!”
  在场的市特队员一个个着急了起来,纷纷向安澜投来询问的目光。
  安澜不便发表意见,只得转向齐锐。齐锐长吸了一口气,面朝所有队员说:“麻烦你们去把他拉开。”
  所有人静默了一下,继而上前拖拽韩哲斌,连带着齐晓枫的遗体也被一并拉动了。谁也不曾想到他的一只手竟微曲着卡在了孟然的手臂上,一时竟无法拉开。
  韩哲斌猛地一怔,像是明白了齐晓枫的心意,终于慢慢松开了紧抱着的手:“你啊!真是到死都要护着他啊!”
  室外忽然下起了一场雨,纷纷扰扰,像在进行着一场伤感的告别。
  孟然和齐晓枫的遗体被一并抬上了救护车,他微微侧头,面朝那再也不会苏醒的挚友。失血让孟然渐渐神志迷离,脑中反复回响的是齐晓枫临终前对他说的话——你得学着心狠一点,心狠才能站得稳!
  刀伤、骨折外加角膜重度烧伤,孟然一连经历了多台手术,他仿佛死过了一遍,心跳呼吸间,那些过往的画面变得越来越越模糊,他仿佛置身于一条漆黑的甬道上,一路奔跑、嘶吼,后方的道路正在逐渐消失,他无路可退,只得继续前行……
  手术历经了十多个小时,齐晓枫的角膜被摘除后,遗体便被覆上白布,与孟然擦身而过,被推出了手术室。83号的法证团队闻讯而来,开始对齐晓枫的遗体做技术取证。
  清晨时分,齐锋也赶了过来,他已大略知晓了事情经过,主动提出留下来陪护。齐锐敏锐地觉察出此举背后的深意,当即推说不用。
  病房的走廊内,齐锋决定不绕圈子,直截了当问:“我听说姚一弦逼孟然交的东西是李心蕊留下来的物证?”
  “你走吧。”齐锐不接他话,“我会照顾孟然的。”
  齐锋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绕过齐锐,径自迈步要进病房,却又遭安澜挡路。
  安澜站在病房门前,拦下齐锋:“孟然的麻药刚过,他受了巨大的刺激,现在不适合作任何汇报。”
  齐锋瞅瞅安澜,又转头看看齐锐,突然来了脾气:“孟然手握重要物证这么久,难道你俩一点儿都不知情?你们一个是他的枕边人,一个是他的直属上级,为什么连这点儿警惕性都没有?”
  齐锋试图推开安澜,齐锐在后一把搭住他的肩膀:“回去吧,我不会让你问他任何问题的。”
  齐锋大怒,劈手挥去一掌,还没打到齐锐,半途就被安澜给截了下来,听他说道:“孟然是市特的副总队长,也是我的得力部下。他现在身心受到重创,需要卧床静养,我代表市特替他谢绝一切探访。”
  齐锋只觉眼前的左膀右臂仿佛着了魔,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疯了?我派出的卧底潜伏了整整十年,就是为了获取这份重要证据!我们有多少弟兄为了它牺牲?里头那个小子他知情不报,贻误时机!就这样,你们还敢护着他呢?赶紧给我闪开!”
  他正要有所动作,孟然病房的呼叫灯却突然亮了起来。齐锐一惊,连忙推门进入。
  病房内,身上、眼上都缠绕着层层纱布的孟然并无异样,他已经恢复了意识,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慢慢把脸转向了进门的三个人。
  “如果我把物证交出来,你能不能保证就此扳倒刘捍?”孟然开口了,问的是齐锋。
  齐锋一愣,反问他道:“刘捍迟早会倒台,但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这得听从上级安排。”
  “既然如此,那你想要物证就是做梦。”隔着厚厚的纱布,孟然却像是看着齐锋,他语气平静,缓慢却坚定地说道:“我是绝对不会把东西交给你的。”
  齐锋意外地十分平静,他经历了太多人的反骨与怨恨,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个个都恨他入骨,无一例外。他问孟然:“你留着物证准备干什么呢,给你朋友报仇么?”
  孟然苍白的嘴唇微微一颤,忽又坚定起来:“血债必须血偿。”
  齐锋目无表情,冷笑一声:“就凭你?”
  孟然一怔,随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仿佛又进入了麻醉状态。
  齐锐发话了,请齐锋离开病房,让孟然好好休息。到了走廊上,齐锋再度施压,要求齐锐和安澜在孟然养伤期间做通思想工作,务必让他交出有关刘捍勾结官员的证据。
  安澜问齐锋:“你非得再逼疯一个么?”
  齐锋回看他:“什么叫再逼疯一个?你们不都好好的么,渡了雷劫才能飞升成神啊!”
  当天夜里,天降大雨。
  风声呼啸,像有一缕游魂在外飘荡,咿咿呀呀,像有寒风掐住了树梢的脖子,唱起了一支悲伤的挽歌。
  孟然看不见却听得清,他摸到了床头那件M型纽扣的风衣,紧紧抱到怀里反复摩挲。他摸索着下了床,蹒跚走到窗前,用两只层层包扎的手艰难地打开窗户,任由冰冷的雨水迎面拍来,洒进他支离破碎的心……
  孟然拆纱布的那天,齐锐陪在了他床边。白纱褪去,孟然缓缓睁眼,那双崭新的眼睛里没有亮光,同样也没有焦距,视线穿过了边上的齐锐,散落在病房的某个角落。
  齐锐有些担心,连忙请医生再做检查,得到的答复是孟然的角膜手术十分成功,视力也将逐渐恢复。
  “那他……”齐锐犹豫了一下,“现在看得见我么?”
  医生给出了肯定的回复,齐锐豁然意识到伤而未愈的并不是孟然的眼睛,而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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