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循环往复,乐此不疲,小灰狼刚刚沉着冷静的俊脸此刻全部浸染了酡红,害羞地贴在季逐星的腹肌上不肯离开,仿佛刚刚那个变脸比翻书还快、无间断地对季逐星发出截然相反的两个指令的人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周在野哈出的热气全部透过衬衣喷洒在了季逐星的小腹上,“尾巴以前没有这么不听话,也没有这么敏感。”好像被碰到就会有一阵酥麻瞬间击穿全身,可失去这阵酥麻他又实在想念。
“没事,没事。”季逐星抚摸着他的背帮他平静下来,“应该是你最近没有打抑制剂,发情期快到了,不用紧张,我们先在老宅陪你度过发情期。”
飞行器降落在那个熟悉的草坪,周在野面对面挂在季逐星身上走下飞行器。
“还站得起来吗?”季逐星嘴上这么问着,行动上却兜着周在野的屁股把他卡得死死的,一点儿都没有放他下来让他自己走的意思。
周在野双腿夹了一下他的腰,表示自己能走,示意季逐星把他放下来。他勾着季逐星的肩膀,脚尖才堪堪够到地面,便发觉自己的腿如同抽去了两根骨头,倚着季逐星直直要往下瘫,被季逐星眼疾手快又捞了回来。
“没事,家里佣人都放长假了,没人会笑话你的。”季逐星换了个姿势,合拢周在野原本跨坐着的双腿让他斜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周在野感受着季逐星对自己的摆弄,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就“呜呜唔”地不出声了。季逐星贴心地给他罩了件外套,就这么抱着他去往汪嘉信息中所说的那个地方。
还没等到那个地方,就在藤架下遇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病号服留着银色头发的高大男人歪头斜靠在紧贴着的黑发男人的肩膀上,夕阳的余晖笼罩在并肩而坐的一对璧人身上,镶出一圈金边,一派静谧和谐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爸!”
狠心的季逐星。
他抱着怀里意识不太清醒的周在野出言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季洲被这声“爸”惊得急忙转过头,一只手还拉着江汀白的袖子,一大只缩回江汀白的怀里。
“老婆,儿子吓我!”
十年后父子再次以人形相见面竟是如此滑稽搞笑,季逐星为周在野提了提因刚刚动作而略微下滑的外套,搂紧依赖在自己怀里的老婆,死死盯着明明钻不进去还硬要老婆抱住他的季洲。
经过多年分别,江汀白现在对季洲是百依百顺,比对季逐星小时候还要宠溺。他尽自己最大可能满足季洲的要求,向着季逐星责怪道:“星星,你们要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你看你,都吓到你爸爸了。”
季洲堂堂兽人帝国前将军,不知道见过多少场面血腥的厮杀征战,哪有这么容易被人吓到,故意找机会向老婆撒娇还差不多。季逐星从小吃狗粮已经吃习惯了,还好,他现在的狗粮都是自产自销,看到父亲两个又如以前那样如胶似漆再无分离,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爸,你们不是出去度假了吗?”怎么外面就是禄湖的疗养医院?
“季洲有点小毛病,我陪他回来看看。”江汀白强行解释。
“老婆~”季洲不满意了,怎么能直接喊他大名呢!
江汀白纠正:“我老公有点小毛病,我陪他回来看看。”
季逐星捂脸不忍直视,把头埋进外套里。我也有老婆,搞得跟谁没有似的。
“啾,啾,啾。”他对着那张闭着眼的小红脸来了个三连亲。
总不能就站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比谁更能秀恩爱。江汀白无法,带着幼稚园老公、前来质问的儿子、儿婿回病房详谈。
季逐星找了个沙发床坐下,周在野把他当床垫还砸砸嘴翻了个身。
“小野身体还好吗?”江汀白给他们分别倒了杯热水,看向季逐星怀中露出的那张还挂着泪珠的小脸蛋。
“恢复得挺好的,虫体全都清理干净了,能吃能睡的。爸呢?爸究竟生了什么病?”他把小狼垂在外面的尾巴拢进被子里。
季洲抢在江汀白说话之前回答道:“小病,跟小野差不多,是我不让我老婆告诉你们的,我现在这不是变回来了嘛。”
“怕你们担心,最好的医疗资源都在禄湖了,你们就算知道了回来也只能干着急。而且小野当时大病初愈,你们又是新婚燕尔……”江汀白补充道。
“但是,小野最近在一些机甲的通风循环系统里发现了虫类诱导剂,我们目前无法确定这种诱导剂是存在于北落师门还是一些其他物质。更可能,与翁城脱不了干系。”季逐星神情严肃讲明了他们发现异常的原因。
“爸,你还记得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当时机甲突然爆炸,我只来得及把汀白推出去,再后来醒来时就被人带去了斗兽场,昏迷、厮杀如同一只真正的野兽,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季洲捂住脑袋,回忆这些过去对于他来说十分痛苦。
江汀白着急坐回床边给他揉脑袋,安抚道:“先不想了,等身体好了再说。”
他替季洲继续说道:“你们离开没几天之后,我就发现阿洲他表现出了属于人类的意识,带他去复查医生说他恢复人形的可能性很大。又过了一段时间,阿洲除了外形基本上就是一个人了,也会使用精神力开口跟我讲话。你当时打来通讯说小野被成虫入脑,做了手术还在恢复期,又打算领证结婚。我和你父亲以为身体没什么大碍,便一心一意和老周、老孟他们商量结婚的事情。”
“直到你们要领证的前一天,阿洲突然昏迷不醒,我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仪器检查之后发现阿洲体内居然也被注射入了虫卵,这些虫卵在阿洲仍是兽态的时候一直处于休眠期导致目前已有的检查根本检测不到。可随着阿洲意识的恢复,虫卵也跟着从休眠期进入活跃期甚至开始分化,若非阿洲精神力等级高、身体素质好,恐怕我们这一次就真的是要经历死别了……”一向坚强的江汀白抱住怀中的大块头伴侣,眼泪忍不住地滴落下来砸在被子上。
其中艰险焦心,非三言两语能形容出来。
“对不起,爸爸。”
“你不需要道歉,我的孩子。你已经做得很优秀了,你和小野都是我们的骄傲。”江汀白止住抽泣,“阿洲遇难一事永远是横亘在我们夫夫心中的一根尖刺,等阿洲身体恢复正常,我们会亲自查明阿洲当年遇难的真相。”
“星星,翁城的水远远要比你想象的深,之前都是我们低看了它。相比于让你驾驶机甲扬名立万,我和你父亲更希望你和小野能平安幸福生活一辈子。”
“回去吧,星星,别再去翁城,也别再追查你父亲当年的真相。你还年轻,别去淌这趟浑水,别让小野和我一样痛苦。”
季洲握住江汀白的手,一句话都没说,但他的行动却表达出与江汀白相同的意思——让他们远离这场是非。
“爸……”周在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扒开被子探出头。
“小野,”季洲说:“带星星回去。你们可以先在老宅休息一段时间,休息够了,就回南十字座去,上级不会为难你们。”
“跟着领导的命令去做,爸保证你们平安一辈子。”
季逐星抓得周在野的手腕有些疼,周在野知道季逐星的情绪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远比真相重要得多。”
季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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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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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尽温柔
“宝宝……”
“我在。”
小灰狼缩在垂耳兔怀里,卧室里的温度被自动调节到很低,他全身还是热得发烫。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季逐星抱回来的,他只记得那场病房里的谈话令季逐星无比煎熬。
作为发情期的半兽人他能够敏锐感受到兽人的情绪变化,本能告诉他,他的兽人现在很危险。
他应该远离他,可他又实在需要他。
他的兽人精神力在崩溃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对着发情期的他丧失理智、只追求最原始欲望。但他的兽人痛彻心扉,他又如何能不心疼。
发情期支配着他,嘶吼着、大叫着、疯狂想要乞求兽人去填满他,同他交缠、撕扯,将孕囊输送到他体内,用他的精/血浇灌干涸的自己。
周在野想要季逐星。
哪怕被撕裂也没关系。
可他忍住了,他仅是乖巧地为兽人提供支撑。在兽人一遍又一遍呓语叫他的时候给他一个心安。
怀中的身躯愈来愈烫,周在野咬紧嘴唇克制住自己的□□。他忍不住向下伸去了手,想要自行疏解。
兽人的手臂自一半截住他,倾身而上,撬开他的牙关,将他破碎的哭泣吞入喉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自一方向另一方燃去,他们一起在烈火中重生。
明月高悬天上,月下人影成双。季洲同江汀白坐在湖边的小凉亭里,向下投着鱼食打发时间。
“星星今天很难过。”江汀白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