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崽。
“行啊,每天下班,再加上双休日,你都得跟我在一起。”闻陈回归正题。
林择梧想起一件事:“我记得你礼拜天还是礼拜六要给别人补课?”
闻陈说:“不冲突。按照以往的经验,我补完课回来,你可能还没起。”
语毕,闻陈突然掀开被子,甫一下床,冻得汗毛竖立。
“先别睡。”
林择梧睁着眼,见闻陈走进浴室传来阵流水声,而后闻陈拿着块毛巾出来,走到林择梧这边。
“手伸出来。”
刚因为学习这件严肃事而退下去的暧昧莫名其妙又漫上来。
林择梧瞬间就懂了,掀开被子翻下床。
“我自己去洗。”
见他主动往浴室走,闻陈把毛巾扔回桌上,提高声音问:“——害什么羞?”
门那头水声“哗哗哗”直响。
闻陈敲敲门板。
水声停下,隔着门板林择梧的声音显得略闷,他问:“干什么?”
不知为何,这句话闻陈听出来丝丝警惕。
闻陈笑意渐盛:“床上等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这文可以实现零锁章orz
绿jj警告,中间省略五百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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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咔哒。”
林择梧出门时,卧室里灯全暗了,就给他留了盏小夜灯。
床那侧,闻陈平躺着,呼吸平缓,眼镜折好放在床头,一副安然入眠的模样。
撩他一下,然后自己安安稳稳地睡觉。
这很闻陈。
林择梧拉上门,走过去掀起被子一角躺上床,伸手关掉最后一盏灯,整个空间陷入黑暗。
等了几分钟,没能睡着,刚刚被闻陈弄出来的一丁点睡意又被闻陈弄跑了。
林择梧眼神涣散地看着天花板,看了会,开始慢吞吞地翻身蜷缩起来。
天冷,被子里也冷,跟冰窟似的。
他刚刚暖热的被窝在这么一点功夫里凉得透透的,只能卷起来试图再暖热。
刚侧过身,身前伸来只手,勾住他的腰往前揽,接着一具温热的身躯靠近。
“动什么?”
林择梧能闻到闻陈身上清晰的沐浴露味,与他的是同款。
即便这种外在的联系十分无用,但是林择梧心口郁结不散的结却莫名被舒缓了。
闻陈抱着他,下巴虚虚垫在他发顶,手掌轻拍他的背,最后抚摸他后颈,一条腿挤进他腿间。
“我身上冷。”林择梧下意识往后缩了下。
闻陈掐住他命运的后脖颈,嗓音里是藏不住的困倦:“……怎么这么凉?我下去那一会儿也没冻成这样。”
林择梧终于打了个哈欠,闭上眼说:“我冬天一直都这样。”
“看过医生吗?”
林择梧不解:“这也要看医生?”
闻陈反应了会,将他揽得紧了些:“问题不大,我给抱着暖暖就行。”
林择梧没心思搅和。
身侧的体温真的很温暖,暖得人昏昏欲睡,可以放下浑身戒备的刺。
正如闻陈所说,他真给林择梧暖了好一会。
直到林择梧的身体逐渐回暖,紧绷的脊背一点点地松弛,整个人半趴在他身上安稳地睡着。
闻陈没把他推下去,就这么待着。
林择梧确实太轻了,上回闻陈带他量身高体重,他直接穿着毛衣外套上去称的,估计多了好几斤。
这会儿单穿着睡衣,一下子露了底。
见他好久不动弹,闻陈伸出手指点两下他的鼻尖。
林择梧真睡着了。
闻陈等了半天,意识到这件事。
“本来打算给你唱摇篮曲……”闻陈嘟囔着拉紧被子,将他俩周围塞得密不透风。
干完这些事,闻陈单手枕在脑后,开始神游。
到了这种时候,闻陈反而思绪更清晰起来。
晚间,林择梧靠着车尾的模样在眼前不停地围绕,他那副表情,仿佛是在拼命抓住最后一丝光亮。
闻陈低头在黑暗中准确的看向林择梧贴着他胸膛的脸,眼底是说不清的情绪,像万里夜空中某颗黯淡的星。
不起眼,平常见不着,但它却实实在在地存在,是组成一个整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闻陈低头轻轻地亲他的额头。
“下次,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
似乎有所感应,林择梧微微动了动,将头埋得更深了,横在闻陈腰间的手臂却半分没松开。
夜更深了。
风吹过,天更寒,枯叶落满深巷子,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带走无尽的命运。
.
“滴滴滴——”
早晨闹铃准点响起,一只手探出被窝按下,而后被子颠动两下,闻陈竟然没能一下子坐起来。
因为身侧还趴着个人。
闻陈抬手揉揉眼眶,眼前视线终于清晰一点,他掀开被角,与一个漆黑的脑袋对上。
林择梧还睡着,保持着和昨晚上一模一样的姿势,半趴在闻陈身边,小半个身子轻轻搭上来。
闻陈看了会,把被子塞回去,在被窝下面捉住林择梧的手移开,再拖着他的大腿一点点往外移。
林择梧以往睡觉比较警惕,在闻陈这算睡得比较安稳,但耐不住有人对他动手动脚。
闻陈刚捞着他大腿,林择梧就被迫醒了,钻出被子与闻陈视线对上。
“……”
二人面面相觑,林择梧眨了眨眼。
闻陈握着他的腿没放,还下意识捏了把,面不改色:“戳到我了。”
林择梧愣了几秒,懂了,自动往后挪了一小截。
“过来躺着,我起了。”闻陈掀开被子往浴室走。
一大早开完腔,闻陈神清气爽,被压了一晚上的胳膊也不疼了,能下楼跑几公里。
后边没人躺过的地方温度简直两极分化,听到这话,林择梧又没底线地往他那块挪了回去。
刚想闭上眼,突然惊醒,摸来手机一看,才重新把心放回肚子里。
今天礼拜天,事儿太多,他都把日子过忘了。
闻陈今天要去给学生补课,在楼下跑两圈后带着包子豆浆上楼准备换衣服。
进门,床上一团没动静。
闻陈靠近床边,弯腰拨开被子,林择梧深深埋着脑袋,眼底是一圈极为疲倦的青色阴影。
“……”
闻陈拿上换洗衣服,将浴室门拉严实,匆匆洗好澡,没喊他起来,抓着车钥匙下楼走了。
走之前,给林择梧发条微信让他记得吃早饭。
从闻陈家到张奇家近得很,今天张洵也在,给他开门时还叼着油条,胡子拉碴满脸疲惫,脚下一双大棉拖。
“还睡着,我去喊。”张洵转身超楼上一顿吼,“——小兔崽子!起来!”
楼上“啪啪啪”几道拖鞋声,张奇慌慌张张地喊:“马上好!”
闻陈拉开凳子坐下,揉着左胳膊,昨晚上被压得今天哪儿哪儿都堵塞了似的。
“你怎么在这?”
“昨天带他去复查,在外边吃晚饭,晚了就干脆睡这。”张洵打量着他,疑惑,“你胳膊怎么了?”
闻陈恰好摁到某根神经,酸得牙酸,他含糊不清地说:“麻了。”
张洵想了想:“麻了?你要不去骨科瞅瞅,要是颈椎病得趁早治。”
闻陈转着胳膊,闻言动作诡异地一顿,两秒后仿佛卡壳恢复,他点点头。
“嗯……行,我抽空去。”
张洵烧上水,趁着他弟在楼上磨蹭,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闻陈谈起公司事。
“你昨天发过来的文件,我给交上去了,联系合作人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闻陈按着太阳穴,理所当然道:“让下面人去,最大的事我做完了,他们不能什么都不干。”
张洵说:“那我一会给你选几个人,晚上给你发过去。”
闻陈这次答应得快:“行。”
“对人有没有要求?”
“话少,能做事。”
张洵明白,又提起另一件事:“上回给你送酒的老板没再来联系你?”
“没有,排除他公司那天我就给拉黑了。”
张洵竖起大拇指。
闻陈提起腿就踹他,被张洵灵活地躲过。
张洵:“打不着打不着。”
闻陈没好气地说:“他不知道哪儿搞来我的私人号,我肯定拉黑,公号我一般不接。”
张洵有感而发:“我都换二十个私人号了。”
正说着,张奇下楼了,张洵招呼一声,跑楼上挑人去了。
今天的补习一如既往,结束的时候十点,闻陈谢绝张洵喊他吃饭的邀请,拎起车钥匙赶回家。
刚到家,一打开门,桌上的包子没了。
闻陈挑起半边眉。
卧室里,床上的被子勉强铺平了,显然睡在上边的人已经离开。
灰色的睡衣被遗忘在床角。
闻陈靠着门框,抱臂看了会,正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空荡荡的地方,门外传来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