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我,就转头只是皱眉给女人递了几片纸巾。
好好好,你可做的太好了,你他妈怎么不把自己的衬衣脱下来给披上啊,老子都忍不住给他颁奖了,情圣本圣啊。
暴怒之下很难控制力度,一脚踹倒了桌边的椅子,椅子出现裂缝,神经敏感,我的小腿因为太过用力而涨硬了筋,疼得我粗了手臂上的紫色血管。
这种情况下的受伤让我觉得有些耻辱,像个跳梁小丑,于是在纪营能够有空仔细审视我嘲笑我之前,便转身快速走掉。
我听到不知谁的一声抽气,也可能是我自己的,我没有回头,只是在那汹涌的尖叫和不停的哭泣中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咒他。
就你这样还他妈想安稳过好日子,我可去你妈的吧。
纪周日记1——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想不起他六年前的模样,因为他从来就没变过,就像一只经年的灯泡看久了你就会怀疑它到底是不是原来的灯泡,人有时候会因为太过聪明而变成最可悲的动物。
纪周日记2(非主流向)——写字的时候柜子上的台灯发着橘光,将桌上和眼前都变得朦胧未辩,灯丝在寂静的夜里发出轻微一声响,我忽然再也想不起来,我们之间,到底是谁不再像着当年。
第8章
厕所外边放了正在打扫的牌子,我靠在洗手池旁的墙壁上吸烟。
烟是好烟,今天却跟发霉了一样,苦涩呛人。
想想好他妈讽刺啊,一个gay ,还有老婆有孩子,瞒的挺好的,谁也不知道,我从不查他私人生活,几个情人几个炮友,我无所谓,我连他家在那个区我都不知道,他过他的,我过我的。
经常见面但绝不深交,这样最好,谁也不烦谁也不气,我还得等两人之间太安静的时候主动搞搞他,活跃活跃气氛,这样我们就又能无休止地纠缠。
大概能这样斗到我死,挺好的,他也算陪我一生。
但我不知道他居然有女人,还有女儿,五六岁啊,不过是他离开我之后不久才有的,我还以为他当时受了多大的委屈,结果他转身就跟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去了,你他妈的也能硬的起来。
水池子里扔了三根烟蒂,厕所里烟雾缭绕的,叫我看起来特别像个溺亡在他乡的穷苦旅人,好可怜啊。
艹,真的牛逼,越想越佩服他。
真能做的出来,操你妈的,老子这些年白他妈做作的和鸡一样,他倒是个居家好男人啊,好丈夫和好爸爸都占齐全了。
不就是想有个正常的家,早说啊,早说明白了我该怎么风流就怎么风流,何必把自己作践成这样。
我掏出烟盒想再取,手指却僵硬的连个盖子也打不开,我干脆用牙齿咬掉,叼了一根,可打火机它又点不着,按了几下按不下去,让我看起来又像个什么也不会的智障。
“操他妈!”
打火机在地上摔掉了壳,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我气炸了。
我已经好久都没这么生气过了,因为我知道我气起来会伤人,像把炮仗点燃了吞进了肚子里,连耳膜都在透着白气。
唇边的肌肉在抽搐,那股火烧的我心口疼痛。
啊?什么都他妈的敢欺负我,谁他妈都敢欺负我,玩着我吊着我,他妈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越想越气,怒火上头连牙齿都在颤抖,又上前踢了那火机一脚进行二次毁灭,皮鞋被磨损了尖,打火机撞到远处的墙角,机头终于被摔下来了。
要坏不坏的样子最叫人讨厌了,我想过去捻上几脚将它彻底粉碎了,好叫人不必再挂念,厕所门突然就被拧开,那股声音叫我炸毛,好比将人分尸时听到的一声猫叫。
我转身就吼,他妈的没看见黄牌啊。
没想到看到了纪营,他是狗吗?躲这里他也能找得到。
灯光下的他居然有些狼狈,我现在才看到,原来他的西装裤也被红酒浸湿了,只是深色的裤子看不出液体颜色,这么看着我只觉得他被我吓尿了。
他轻轻把门关上,还上了锁,我直觉应该叫他滚,所以我说了,但他没理我。
我看不出他的情绪,他脸上复杂极了,眉心让我觉得他不太高兴,眼睛又叫我觉得他有点欢愉,我只能说他似乎也是个神经病。
他嘴角动了下,踌躇用词,缓缓道,“她们是....”
他一开口我就觉得自己像个久治未愈的傻逼,我把未点的烟砸在他脸上打断他,还叫他滚。
“你老婆孩子跟老子说什么,托孤托在仇敌处,是想叫我在你死后当你家隔壁老王吗?”
烟掉在地上,我看到他的鞋子原来也脏了,有几滴菜汁,大概是上汤娃娃菜,他有段时间比较爱吃,我还学着做了,做完才发现我买的是生菜。
可他吃完了。
回忆让人焦躁,我在想他为什么还不走。
他叹气,试图再次解释着什么,唇一开一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的暴躁因子在体内急增。
我转身在水池里洗手,长期喝药,药物副作用大,我这些年一直耳鸣的厉害,尤其是情绪不好的时候,现在脑袋嗡嗡响,我估摸现在就是周遭有爆破我听起来也会像是学校打铃。
几个烟蒂堵在蓄水塞里,水池里的水被积的越来越多,快漫到我的衣袖了,我没知觉,我眼睛在看镜底被人甩上的小水花,它们就快分离,然后消失。
一只手突兀地伸过来,水流被一下子关上,潺潺的声音也停了,静下来空间会听见周围的一举一动,我便像只被人类无意发现并想要抓回去研究的稀有野生动物。
他倔强地重复,好几遍。
“她们跟我没关系。”
我终于听清了,可还不如没听明白,大脑被不知道体内哪里来的那股恨意和莽撞操控,它们又开始在我身体里不住地欢呼和滥叫,逼得我近似痉挛,好像有虫蛇不断咬来。
他说着什么,好像在问我有没有事,虫蛇被话语刺激,开始往我心脏里钻,我疼得要命,他没有眼色地来抓我的肩,我突然转身一拳挥过去,把他重重推到墙壁上撕着他的衣领,愤怒堆积,大脑不由控制地叫我立刻冲他大喊。
“别他妈再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那些他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喜欢谁爱谁,你家里有谁,你户口本上有谁,又都他妈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在这里重复什么,强调什么,你从前不知道爱人现在学会了?还是从前知道爱人现在不会了?这些都是你的破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我逼逼什么?”
“他妈的你算什么东西跟我显摆,算什么东西跟我挑衅,你算什么东西,究竟算什么东西敢在我心里这么多年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一直偏着头听我说话,脸颊泛红,跟伏法的罪人一样安静接受,毫不抵抗毫不狡辩,嘴角被我的拳头擦破染了点血色,可当我吼完了最后一句,他突然绷了下眼睛,眨着睫毛转过脸来看我,快要熄灭的碳灰上吹了一丝助燃的风一样望着我,期盼我再说一遍。
我清醒了些,嘴角颤动,连胳膊都开始晃,说错了,操,我说错了。
果然不能在外边犯浑,我五岁的自我认知一直是对的,我的智商真的不够我随意糟蹋。
我慌了,拧着门锁想跑,可这破金属东西也是个墙头草,怎么也转不开。
纪营突然在我胳膊上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我觉得毛骨悚然,碰了鬼一样,我奋力甩开他又抓着,甩开他又抓着,一次比一次紧,直到我觉得他要禁锢着我。
操他妈的!
我摆脱开一拳砸在他胃上,这一拳完全没有保留力量,他闷哼一声,躬身捂着肚子,手还要无休止地来抓我。
那只手像地狱爬来的恶鬼一样叫我害怕还躲不过他的蛊惑,我掐着他的脖子。
我讨厌他做出的这幅样子,完全不符合他从前的选择与如今的身份,我警告他,也提醒他,“纪营,你想怎么对付我都行,随便你,我奉陪到底,但就是求你别这样发贱,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我当初还不如嫖了条狗。”
门被我暴力打开,骨节染了不知谁的血,我余光里看见他扭曲的脸,他叫了我一声,竟然是哀求。
纪周。
咬牙切齿,反胃地厉害,我以为我是凯旋而归,其实我在落荒而逃。
我想对他吼出来,纪营,你他妈给我记好了,当初虽然是你先离开我的,但你记住,那不是你不要我了,是老子不要你的。
可等我措好词,我已经坐在自己的车里,在不知第几个红绿灯前酸了一双眼。
纪周日记---玻璃有着一种叫我羡慕的功能,那就是我不管往上捻着什么牌子的香烟,烟灰总是在平面上滑了几下就全抖在地上,玻璃一点都没沾染着脏污,依旧透亮,要是能学会就好了。
最后一句,他妈的gay找老婆就是光明正大耍流氓!
要罚款!给判超生!还要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第9章
三点一刻,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江林送来的文件,昨晚有些没睡好,今天看多了数字,这会头昏脑涨,点了一支烟,在寂寞的气流里吞吐,把空气染的更加孤独了,空气说,你这个做作的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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