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还有荀千鹤。”
我骂骂咧咧,这两个玩意儿取了个人名字不干人事儿。
说真的,手段只是一方面,但是我生平最恶心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的恶心家伙。说的就好像自己多干净一样,还不照样是个烂货?
和虞渊相比,这两个人不知道烂到什么地步,如今的托词也倒是人畜无害。
“他妈的,小王八羔子。”
我没忍住,又补了一句。
“南总,怎么办?”
“怎么办?他妈的,花圈都送到老子男人家门口去了,我他妈能让他们都在自己家里安生等死不成?荀千鹤好说,你直接给我把这个人打发到八线之外就行,办不好自己递辞职申请去。”
“好的南总。那……剩下那个……”
“老子亲自办他。”
“喂?叫你们老板接电话。”
三分钟之后,我拨通了肖白所在公司的顶头上司的电话。
“小南总,诶诶,我在呢。”张爽烟酒嗓没几秒就出现在电话里。
“张伯伯,最近怎么样啊?身体啊生意啊一切都好吧?”
虚与委蛇一番,我们两个踢皮球的功力都不差。跟我打了半天迷糊,还是得拿出我爹来压他。
他妈的,当个富二代真的很累。
“小南总也肯定是人中龙凤啊,就是不知道你张伯伯我有没有这个福分见识一下你的能力了。”
果然还是老套路管用。
“伯伯,您旗下的公司,我和我爹倒是都觉得很有合作的缘分啊,一个个的都还挺适合的,您觉得呢?”
“小南总,我的眼光呢,你也是知道的,我和你爸十年的合作关系,肯定是口味相投啊。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自然也会让你满意。”
“我还真是为了这件事做足了功课呢,新签下的新人,都是好苗子啊,这次合作过去,您先攒攒人气,以后咱再一培养,一个个的肯定都是一线、准一线的料,到时候您又多摇钱树了不是?我这边的那几个,都是这么出来的。”
“是,是,还都是托你的福啊……”
“伯伯,但是……肖白这样的,恐怕已经过时了吧?”
我抠了抠我的指甲,某位影帝真是费口水。
对面一阵儿沉默。他刚想说话,又被我打断了:“伯伯,这就是我的要求了。一个人换一批新人,用我的眼光来看,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出道十年,您给他办了多少?他又自己引了多少?要是我,早不干了。”
“小南总说的,那还能有假?”
“伯伯啊,您是个明眼人!”
那么,只能请这个世界遗憾的和这个狗屁影帝说再见了。
再扯了几句,我就挂了电话。
一上午碰这么多烂事,真是不是一般的恶心人啊,操。
中午饭也没吃,匆匆忙忙开了个什么狗屁报告会议,下午到投资的地盘转了一下午,吃过一顿午饭晚饭结合体就飞回上海去了,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半夜十二点。
洗了澡躺下就开始胡思乱想。
虽然身体很累,但是脑子总是格外清醒。
虞渊居然从来没有跟我提起来过,什么意思,觉得我处理不了?
“喂。”他一接通电话,我就开了口
“喂。”他总是不喊我名字。
“在干什么?”
“我在录上次那个综艺。怎么了?”
“要到几点啊?十二点还没录完?”
“连着录三天……现在应该已经算第三天了,今晚天黑之前差不多就结束了。你……回来了?”
“刚躺下。”
“好好休息。”
“明天回家来。”
“嗯,忙完就回去。”
我看着虞渊挂掉的电话,心里不是滋味。
我们已经两个月没有见过了。
他越来越忙,我也越来越忙,时间总是错开的,打个电话都及时接上都不容易。
不得不说,这让我感到有些暴躁,我开始后悔把他送出去。
如果不是我送他做个明星,他不会被弄成这个样子,也可以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
虞渊回来的时候,我趴在电脑旁边睡着了。
他开门我听见了,睁开了眼,看他走向我。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对我说:“睡这么浅。”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累的,过两天就好了。”
他笑了笑。
“……我都知道了,都看见了。”
我想起来孙秘书给我看的东西。他肯定知道,他都亲眼看过,都亲手拆开过那么恶心的东西。
“……没关系的。”
他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再睁眼的时候,眼眶就有点红了。
“做这行就是这样。”
我不由分说地开始宽衣解带。
“不洗洗么?”他叹了口气。
“等不及,不洗了。”
我含糊不清地亲他。
又几乎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虞渊三点半就离开了。
当然,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他走的时候,其实我们才睡了不到半小时,我正睡得香。
那时候的我怎么可以那么傻逼,他分明在委屈,在无助,但是我像个痴呆一样不为所动。
那个没脑子的我居然会觉得他在试图与我拉开距离。
可实际上,他知道我忙。
虞渊是我见过最乖的孩子。可是却始终没有得到我馈赠的糖果。
作者有话要说: 南怀深真的……不张张嘴多好……
☆、12.恶心的他
那个冬天里的某个清晨,我正享受着难得的假期,与虞渊一起睡得正沉。前一天我们一起从外地飞回来,到家已经四点半。结果早上七点多,就有人在那里按我的门铃,于是我只能睡眼朦胧地走出去开门。
“先生,您的快递。”
我眼还没睁开,就一个包裹递到我手里。
我点头结果,稀里糊涂的拆开一看,困意彻底一去不返了。
盒子里面几片使用过的卫生巾把我彻底刺激醒了。深浅颜色不一样的血,已经氧化的差不多,它们似乎在挑衅我最后的底线。旁边用塑料膜封起来的卡片上写尽了恶毒的话,收件人那一栏赫然写着“虞渊小姐”。
“他妈的……”
气得我眼眶子直蹦。
但是不知道虞渊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边,把东西抢了过去。
“干什么?”我气的眼眶一跳一跳。
如果前些都是那两个男人可能操控得了的事情,那么这件绝对不是。他俩总不会去女厕所翻垃圾桶吧?恐怕是不知道哪些没长脑子的小姑娘。
“无所谓啦,说的又不是真的。”
虞渊把那个盒子封好,出门远远扔到房子外面去。
我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没有阻拦他。
“他俩怎么玩儿你你都无所谓呗?这玩意儿都他妈寄到我这里来了,你都无所谓?”
他要进屋子的时候,我伸手把他拦下。
虞渊眉头紧皱,几番开口,最终温声道:“你最近很累,再睡会?”
“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我忍无可忍,捏着他下巴,要他看我。
“都快结束了,随他们去吧。”
虞渊看着我的眼睛,无奈的笑了笑。
“你想干什么?”
我突然意识到,他可能会随时脱离我,抛弃我给他安排好的这些。那我费心费力送他出道,为了什么?
“别多想。”他有些凉意的手,覆上我的手,“在这个世上,我还有想要见到的人,所以不会刻意去死的。但是……我可能真的不太适合在娱乐圈待了。我想退……”
“你想退圈?再也不干了?”我笑了出声。
“嗯……我……”他垂下眼去。
“我他妈是你家的策划安排吗?给你铺好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能不能拎清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您要去投奔谁啊?你是嫌你不够恶心人吗?荀千鹤根本就他妈的玩都不屑玩你,肖白他妈的也……”
一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我的话。
除了我爹之外,我找到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敢打我的。
虽然能感觉到他没用全力,但是我还是被打的偏过头去。
我几乎可以说是狂暴地转过头来,看着他,然后看见他哭了出来。两行泪顺着苍白的脸,一直不断。
我心里更烦了。
“你就这么看我?我就是这种人?”
他一边笑一边哭,那个表情真的是我说不出来的凄凉。不对,应该是凄惨。我居然有一瞬间的不好意思,有一瞬间的理亏词穷。
“你……”我的滚字还没骂出口,虞渊就转头离开了,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
他真的敢走?都快走出我的院子了,还是没有回头?开什么玩笑?
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他好像比我印象里更瘦了。风一吹,都怕他站不稳。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已经瘦成这个样子了?
其实,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我们其实一共见过四次,每次都不超过一天。但是每次的他,都更憔悴,都更瘦,我怎么才看出来?明明这么明显。
哦,对,他问我他就是这种人吗?
——那他还能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