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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与好玩 (诸事皆宜)


  他走过去,赶忙把钱揣进怀里,美滋滋地给施正国捶肩膀:“够够够,谢谢爸爸,谢谢谢谢,年年爱你!”
  施正国不为所动:“你要真爱我,就把你那堆脏衣服洗了再出门。”
  施年一百个愿意:“没问题!”
  洗完衣服还得晾衣服,杨司乐正好先去小区外面的超市采购手套和路上吃的零食。
  施年晾完最后一件衣服,不经意往楼下一瞥——杨司乐提着一口袋东西,身形挺拔地站在那棵树下,和数次出现在记忆中的画面一样,笑着冲自己挥手。
  他顿时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连跟施正国打招呼都忘了,撂了晾衣架拿上手机就直接往楼底冲。
  施正国在泡中午吃的方便面,估摸着电梯上下一趟差不多了,便优哉游哉地晃到阳台上,倚着栏杆,看施年跟只刚学会飞的小鸟一样,欢快地扑进了杨司乐怀里。
  杨司乐此时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年年,没注意到来自头顶的视线,毫不遮掩地亲了亲施年的鼻尖。
  施年一阵啾啾啾啾啾,在杨司乐的额头、左脸、右脸、下巴,最后是正中间的鼻梁,有样学样地回了五倍的亲亲。
  施正国“噫”了一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听付宜说施年记起了杨司乐的时候还替他俩高兴,没多想什么,这段时间和施年待在一块儿,看他成天抱着手机瞎乐,躲着自己跟杨司乐打电话,才渐渐生出疑心。
  果然,如他所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施年要跟杨司乐亲上加亲。
  真相确凿无误地摆在眼前,施正国乍地有点恍然,怎么都找不回以前起哄的劲头,明明施年愿意恋爱是件好事,更何况对象是知根知底的杨司乐。
  他留在原地点了一支烟,待两个小孩儿手拉着手去郊游,阳台上再也看不见他俩走远的身影了,他才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摸出手机拨通了岑婉萍的号码。
  杨司乐和施年还不知道他们谈恋爱的证据已经被施正国完全掌握,沿路有说有笑,一下动车就直奔目的地去。
  沧山海拔高,这片滑雪场是西南地区最出名的天然雪场,大年初一选择来这儿玩的人不少。开阔的山头上,畅快的尖叫、解压的呐喊、摔倒后亲友间的大笑,此起彼伏,原该“万径人踪灭”的深山雪景热闹非凡,毫不神秘。
  只有乘缆车往更高处爬,到为资深爱好者和专业选手打造的竞速区,雪才是洁白的,周遭才像《小鸡崽之歌》里描写的月宫仙境。
  敢去竞速区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闪电般俯冲进缓冲区的架势能引得众人瞩目,出挑得杨司乐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杨司乐为了教施年,和他一起租了适合初学者用的双板,带他热身,一直陪他在下面人声鼎沸的低速区玩。
  施年知道他技痒,让他不用管自己,想去玩刺激的就去。杨司乐怕他摔倒没人照应,摇了摇头,老实巴交地待在他身边。
  施年佯装任性地说:“你玩不尽兴的话岂不是白来一趟?我不滑了,你自己玩儿吧。”
  杨司乐不敢再不从:“好好好,我去我去。”
  施年白了他一眼:“我又没有强迫你。”
  “是是是,我自愿的!”杨司乐嘿嘿一笑,按捺不住兴奋地指了指缆车,“那我去了?你注意安全,摔倒了不要害羞,让经过的人帮忙扶一下。”
  施年不耐烦地摆手,示意他赶快走:“你才最该注意安全,坡度那么大,别冲过头了。”
  杨司乐隔着手套握了握他的手:“嗯,我知道,你待会儿记得回头看。”
  施年为了不挡别人的道,挪进雪场的角落里目送他上行,孤零零地站在沸腾不息的人群边缘等他出现。
  杨司乐今天虽然穿的是黑色羽绒服,但他租了一个护目镜和一顶天蓝色的针织帽,还是很容易辨认。施年一眼就看到了。
  杨司乐似是乘风而至,脚边溅起两列飞扬的细雪,速度快得让他的心都悬了起来。
  进入缓冲区后,速度渐渐变慢,杨司乐大胆地挺直双腿和腰杆,摘下了帽子,酣畅淋漓地仰着脖子冲空中呵气,平复喘息。
  紧接着,他利落地把滑雪板转过九十度,来了个酷炫的刹车,转过头往离开前的方向看,却没能在人群中看到心心念念的身影,没能收到该有的欢迎。
  隔了好远,隔了好多人。
  施年沉默地注视着他,见他四处找寻自己无果,一脸失望地戴上帽子重新去坐缆车,差点没忍住掉眼泪。
  杨司乐是那么地需要朋友,志同道合的朋友。
  自己不会滑雪,不会写歌,不会大提琴以外的乐器,不会欣赏摇滚和流行,不懂得如何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尽管在杨司乐心目中,这样的自己仍是不可替代的——他对此毫不怀疑——但总有一些缺口需要别人去填补。
  比如陈楠、林漓和谢沉。
  杨司乐第四次俯冲下来时已过傍晚,天色昏黑,人群散了大半,他终于找到了施年。
  他离开缓冲区,穿过人群,拄着滑雪杖一跳一跳地来到施年面前,急急问道:“你刚刚去哪儿了?”
  “我刚刚去热身区休息了一会儿。”施年撒了个小谎。
  杨司乐安了心,拉着他去雪场边缘的照明灯下说话:“饿不饿?要不要回去了?”
  施年对踩着滑雪板走路仍不熟练,一路过来累得双股战战,干脆就地蹲下来歇腿。
  “不饿,你再去滑一会儿吧。”
  杨司乐玩够了,现在只想好好地守着施年,不让他再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不滑了,好累。”他摘下护目镜,呈大字躺在施年身边喘气。
  施年站起来,观察了他一会儿,没来由地说:“你这样好像嵌在奶油里的一颗巧克力球。”
  杨司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被他的想象力逗乐了。
  “那你就是一支生日蜡烛。”
  “整个滑雪场是一个超级大的生日蛋糕,你的滑板是接蜡油的塑料底座,像不像?”
  施年佩服地点头:“像。”
  他小心地撑住地面躺下来,枕着杨司乐的胳膊,接力道:“现在我们是两个快乐的姜饼人。”
  他随手抓了一把雪撒到两人身上:“这是糖霜。”
  杨司乐不甘示弱地举起滑雪杖,说:“才不是姜饼人,是‘伏地’魔。我现在要施展黑魔法,对你下夺魂咒,让你一辈子只能喜欢我一个。”
  施年用滑雪杖跟他打架:“反弹,你也只能喜欢我一个。”
  杨司乐怕伤着他,扔开滑雪杖,翻身抱住他:“你猜我现在是谁?”
  施年猜不出:“谁?”
  “《蜡笔小新》里的小白,四脚着地的小狗狗。”杨司乐说,“如果你就是大地的话。”
  施年想了想,从他怀里钻出来,分开腿,把双手举过头顶合拢了掌心:“我不是。我是奔驰,比小白跑得快多了。”
  杨司乐笑了一会儿,也岔开腿,把一支滑雪杖放到了中间露出来的雪地上,然后让手臂贴住双耳,像他一样合拢掌心:“年年,你看我像什么。”
  施年坐起来对着他诡异的姿势思索了老半天:“木字?”
  杨司乐摇头:“注意我手的位置和滑雪杖的位置。”
  施年想歪了,他觉得杨司乐像个被绑在床头,给人用玩具那啥了的小可怜。
  “猜不到,你快说。”
  杨司乐解开谜底:“是反核战标志。”
  他移开那支滑雪杖,再度平躺成一个大字,抬眼望向昏暗的日暮,正儿八经地说:“希望世界和平。”
  施年笑得捶地:“神他妈世界和平!”
  杨司乐看他笑得那么开心,也被感染得嘴角上扬:“这个真的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施年笑得不能自已:“但说出来真的好中二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司乐闹了个大红脸,一把把他拽回自己怀里:“就是中二!我到死都中二!”
  施年侧躺着凝视他的眼睛,不顾路人眼光,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眉心:“你说得对。”
  “杨司乐。”他完全不笑了,沉声道,“下学期你再组一支乐队吧。不是说音中四月份会有社团嘉年华吗,你就在社团嘉年华上,像以前一样,重新招贝斯吉他键盘和主唱,好不好?”
  杨司乐没想到他比看起来更操心乐队的事,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沉默半晌后,他从雪地上站起来,向施年伸出手:“年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施年借力站起来,被他牵着往滑雪场出口走:“为什么不呢?你架子鼓打得那么好,值得一个新乐队。”
  杨司乐:“我是自学的,打得一般般。等你见识过真正打得好的,就能看出我是半罐水响叮当了。”
  施年:“你只想要今宵回来,对吗?”
  风声萧萧,这就是杨司乐的回答。
  “那我去和他们讲,我去拜托他们。林漓六月份考完试,你们暑假有大把时间,完全够再办一场live。”
  “你说陈楠很崇拜我,他总会给我点面子吧?谢沉喜欢乐队,没有理由不答应,我肯定……”
  杨司乐止住脚步,转身打断他的话:“不是这样的,年年。我们几个人想法不一样,这才是症结所在。也怪我名字没取好,今宵今宵,夜晚总是短暂的,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我们的乐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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