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在一起不分离还不够,忘情的抚摸还不够,杨司乐怎么吻都吻不够。因此他贴得更近了,迫切地想找一个更亲密的姿势,在施年身上开一个闸口,释放体内奔腾泛滥的滔滔洪水。
但他真的不太清楚他们还能如何亲密,亲密到什么地步。
他气馁地趴在施年肩上,用涨得难受的下身模拟动物交|媾的姿势,来回顶弄摩擦施年的小帐篷,委屈巴巴地说:“年年,怎么办,我好想上你。”
施年没料到正直如杨司乐竟然能说出这么招人的话,至此,他也没什么顾忌了,当即提议:“那……回我房间?”
然而问题不在于地点,在于:“我不会……你教我。”
杨司乐难得不好意思,都不敢抬头看施年,嘟嘟囔囔道:“你那里那么小,我怕我做得不好伤到你。”
施年快被他的纯情给可爱晕了,亲了亲他的脖子,故意说:“我不管,你是哥哥,你想办法,我也……我也想被你上。”
杨司乐搬出他的那套说辞:“我就比你大十个月,你教教我,你肯定懂。”
“大十个月也是哥哥。”施年使坏,对准他的耳朵吐热气儿,像小孩子一样软声叫他,“哥哥,洋洋哥哥。”
杨司乐要疯了,掌着他的后颈就是一通不讲章法的狂亲。
施年越发躁动,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便问:“不然……我给你传几部片子,你好好观摩一下?”
杨司乐更来劲了。
他“哗”地从施年身上弹起来,拉着他的手,睁着亮晶晶闪亮亮的一双眼,充满期待地看他:“我们一起吧!观摩完你就睡觉!”
施年还记得这是卫生间,压着声音拒绝这么羞耻的事:“我九点钟要去医院做心理咨询,你自己看。”
“要去心理咨询啊……”
健康活动与不健康的活动两相对比,杨司乐突然醒悟了。
他可是进化成了现代人类的晚期智人,怎么能如此耽于年年的美色,不分时间地点地乱发情呢?不该,太不该了!
“我陪你去。”
他从挂钩上取下睡衣,一副要立刻出门的架势,施年吓了一跳,连忙喊住他:“你别去!医院里好多病菌,你现在抵抗力这么差,好不容易要退烧了,别到处乱跑。”
杨司乐正是情窦初开,初尝热恋滋味的时候,他不想离开施年一步,最好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
“那怎么办嘛……”他吃定施年不忍心。
施年挠了挠他的下巴,果然哄道:“我中午前就能搞定,等等我好不好?我买个生日蛋糕回来。”
“要巧克力味。”毕竟今天也是他们的恋爱纪念日。
施年笑道:“杨司乐,洋洋哥哥,讲点道理,是我过生日,不是你过生日。”
杨司乐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变得这么黏人、这么啰嗦,谈恋爱真的如他所料——可怕。
不过,只要年年不怕就好。
“好吧,情人节再吃巧克力。”杨司乐遗憾地说,“其实我提前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的,谁知道会把吉他摔坏了……情人节一起补给你。”
施年顿时巴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是1月20日了。他知道过生日会很幸福,但不知道会这——么幸福。
他克制着好奇与惊喜,似是不在意地说:“没关系,你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杨司乐好笑地刮了刮他的鼻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能不能收敛一点,就差没写上‘赶快拿出来’五个大字了。”
施年团起他已经发凉的手,揣进自己肚子上暖着:“还是要客套一下的。”
他话锋一转:“所以到底是什么?给我写了一首歌吗?”
“猜对了,晚上清唱给你听。”杨司乐预警道,“我唱歌很一般啊,你别抱什么期望,不准笑我。”
“不笑你不笑你。”施年等不及了,“还有时间,你现在就唱吧!”
杨司乐措手不及:“嗯……不是什么正经歌,比较适合睡前听。”
施年懂了。
不正经,适合“睡前”听——到时候他们躺在床上,杨司乐抱着他,一边温柔地给他唱歌一边……哎呀,进展好像是有点太快了,杨司乐怎么回事!
施年咽了咽口水,强忍着激动,问:“这样吧,你先跟我透露一下歌名。”
杨司乐自认为歌名取得非常不错,痛快道:“哦,叫《小鸡崽之歌》。”
“像不像你?是不是很可爱?”
“……”
冬天里的一把火就这么被杨司乐天真烂漫的笑容给扑灭了。
施年万万没想到:不正经,适合睡前听的,除了小黄曲,也有可能是催眠的儿歌。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入v,有点紧张,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正文离完结不远了,后面剩的字数不多,大可以放心。谢谢各位读者朋友一直以来的鼓励和陪伴,一所客给你们云清唱《小读者之歌》!别忘了往后翻,还有一章!
第43章 小鸡崽之歌
留守空闺期间,杨司乐扫了地,煮了饭,洗了澡,给岑婉萍打了电话。
身上的疱疹恢复起来比退烧慢得多,期末考核他应该是赶不上了,也没空准备,索性在上海呆到年前,到时和施年一起回庆江过年。
岑婉萍不反对,就怕给付宜添麻烦。付宜光是操心施年的健忘症都累得够呛,她担心同时照顾两个生了病的小孩儿,会把付宜拖得更疲惫。
付宜告诉她,洋洋是个小大人,能独当一面,反而省了自己不少事。
自从他意外跌进铁轨死里逃生之后,施年好像终于明白了“天有不测风云”的道理,学会了珍惜,学会了耐心,学会了抵抗药物的不良反应,知道要好好说话,积极做训练,努力康复。她感谢洋洋都来不及,怎么会嫌麻烦,她巴不得洋洋常住自己家,持续镇压施年的小暴脾气。
施年在饭桌上时不时被亲妈翻旧账数落个一两句,多少还是有点儿不服气,但不消他开口,杨司乐会先帮他说话。
“阿姨,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年年现在对我很好,你该多夸夸他。”
付宜哪儿能不懂这个道理,她无非是想让施年记得杨司乐的善解人意,让他对杨司乐再好一点。
“洋洋你别包庇他,上周他不是就把你给咬伤了?阿姨看看,”付宜坐在他对面,伸长了脖子往他毛衣领下瞧,“诶哟,印子还在呢!”
杨司乐唰地红了脸,放下碗捂住颈上那个牙印,悄悄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踢施年。
“那天他看了部讲吸血鬼的电影,和我闹着玩儿呢,阿姨你别怪他。”
施年噗地喷出一口饭。
“施年!”付宜怒了,“你什么态度!你把哥哥咬成这样,很好笑吗?!”
“没有没有!”施年疯狂摇头,抽了张纸巾把饭粒挨个拈起来,憋着笑说,“主要是电影里那个吸血鬼,贼爱啃鸡脖。你说他爱啃鸡脖就算了吧,他还不啃老的,只啃小鸡崽的。我当时觉得杨司乐挺像只小鸡崽,怪可爱的,就没忍住拿他试验了一下。”
他在桌子底下撞了撞杨司乐的膝盖:“对吧,哥。”
——施年在付宜面前一般直呼杨司乐全名,偶尔称呼一声“哥”,“哥哥”和“洋洋哥哥”则是情话限定,人设不敢崩。
杨司乐紧抿嘴唇,差点儿笑场:“对……”
付宜信他才是真有鬼了:“洋洋,你说,你们俩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别怕他,大胆说,阿姨给你做主。”
杨司乐瞄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施年,心里好苦:“额……阿姨,说来话长啊……”
“那天”指的正是1月20日。
施年中午回到家,困得睁不开眼,吃了药就上床补觉。杨司乐趁他睡着的时候,戴上耳机在他的书桌前正襟危坐,对着手机屏幕观摩学习了一下午,以严谨务实的求知精神,在《同性恋个体观察日志》上做满了笔记。
施年传给他的是入门级作品,没有夸张的姿势和重口味的玩法,接受起来相对容易。杨司乐学会了全套,摸清了细节,完事儿才发现,他看了那么几部,好像没出现半点儿同性恋理应会出现的反应。
于是他拖动进度条,忐忑不安地把最激烈的部分挨个重看了一次。
依旧……索然无味。
他苦思冥想,直至追溯到初二第一次被同学撺掇着看类似的小片子,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他向他同学感叹:“哇,他们演得好逼真,就跟真的做了一样。”
他同学一脸老成:“本来就是真的做了啊。”
杨司乐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啊?!他们是情侣?!”
“不是。”
“夫妻?”
“不是。”
“那怎么会真的做?他们不介意吗……”
他同学见怪不怪道:“都下海了介意个屁,又不是被强迫的。他们的工作就是这个,要挣钱养活自己,怎么会介意。”
杨司乐承认,在这方面自己很保守,两个没有爱的人沉浸在似乎有爱的肉|搏中无法自拔的画面,实在难以勾起他的兴致。
他默认片中的主角都是为了遵从职业操守,为了必需的报酬,而展露身体假装沉迷。此后他便没再主动看过类似的动作片,连自我发泄的次数都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