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立秋,天黑得早,风也吹得人发抖。渣攻歪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没过多久就打了个喷嚏。
美人立刻升起他那边的窗。
“还好吗?”美人问。
“嗯……还行。”
路灯亮起来,霓虹灯也跟着亮起来,流光溢彩。渣攻揉了揉眼睛,低声问:“你怎么会想要来找我?”
美人不知道他和老刘之间发生什么,很怕刺激到他,编了个谎话骗人:“饭点到了,你没回来也没提前打招呼,我去问了司机,知道你很早离开……有些担心,就来找你了。”
“哦……”渣攻的手搭上美人手腕,“你是在关心我吗?”
喝过酒的渣攻体温升高,美人被风吹凉的皮肤骤然被滚烫的手触碰,骇得发颤。
“傅铭你有点醉了,有什么事都回家说好不好?我在开车,现在这样很不安全。”
眼皮一眨也不眨地盯了美人三秒,渣攻重新瘫倒回去。
美人缓了一口气。
过了半晌,渣攻歪着头,目光还停留在窗外,他嗓音低沉:“不回家了,我们今晚去酒店住。”
美人顾念他情绪不稳定,一路忍让,现在听了这话却本能地反感。强忍着不适,美人好生安慰:“张姨已经烧好晚饭了,而且出门前我麻烦她煮醒酒汤了,有什么事都先回家,然后再做打算,好不好?”
渣攻闭上眼,又不说话了。
进了门,渣攻规规矩矩地喝汤,在沙发上栽歪了一阵,吵着要洗澡。
张姨慢声细语地劝他:“别洗,头会晕,明天不舒服,一不小心滑倒了就更不好了。今晚忍一忍,早点睡,明天一早再说。”
渣攻装傻充愣,拽着美人的手腕说:“喻岩会和我一起进去,张姨不用担心。”
张姨虽老,也能听出来话里有话,赶紧端着碗离开。
美人被半拉半拽进浴室。
雾气很快蒸腾上来,渣攻的脸越来越红。美人不知他醉的深浅,不敢和他反着来,急急忙忙地帮渣攻洗头。
“你把泡沫弄到我眼睛里面了。”渣攻嘟囔。
“抱……抱歉。”美人一手泡沫,闭了闭眼,重新慢慢搓揉。
淋浴水花四溅,美人的卫衣前襟也湿了大半。渣攻突然说:“一起洗吧。”
美人感到危险,小声和渣攻商量先帮他洗好了再洗。渣攻不听,将美人反身压向淋浴间的玻璃,手臂高举,卫衣瞬间就从头顶脱离。裤子也是如此,被干脆利落地扒下来。它们被水浇透,皱皱巴巴地堆在角落里。
渣攻问:“为什么来找我?”
察觉到美人发抖,渣攻将浴霸全部打开,推着他站到水下,头发被水冲刷,服帖地裹住上身。
渣攻问:“你爱我?”
渣攻被热气蒸得迷糊,他按着美人贴在不会暖的瓷砖上。他吻美人侧颈,在上面留下疯狂的红痕,一遍遍不知疲倦地问:“为什么来找我?你爱我?”
得不到回应的渣攻起身看到美人双眼紧闭,嘴唇发抖,压在心底多天的复杂情绪被拱起来,全部化作愤怒。他迫使美人分开双腿,顺手拿起沐浴露。
在力量上美人永远不敌渣攻,更何况他喝了酒。美人碍着脸面不敢大声,开始冷脸让渣攻出去,然后自己想逃出去,最后只能卑微地求渣攻出去。
“傅铭,傅铭你不能这样……你说过的,你说不会对我动粗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美人摇头,退无可退,眼角挂着的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泪珠。渣攻的手和美人臀部皮肉碰撞作响,视觉和听觉上的刺激,让他在身后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的下身更硬更疼。几乎是嘶吼着,他冲进美人的身体。
疼,很疼。
发涨,好像能把人撑开,碎成几瓣。
眼前水雾隔着,视物不清,耳边是花洒流出的淅沥水声。
好像还有别的,好像是皮肉撞击的声音,还有渣攻的粗喘。
美人的双臂被渣攻单手固定在头顶,他怎么挣扎都逃不开渣攻的桎梏,反而渣攻剩下的那只手在他身上四处游弋。他一口咬在渣攻肩上,渣攻吃痛,低骂一声,阴茎却在后穴中涨更大。
美人小口喘气,脚下打滑。
渣攻从美人身体里粗暴地退出来,柱身带着的体液甩到美人腿根上,温热的东西刺激得他双腿发软,顺着墙壁滑下去。
半路却被渣攻拎起来,推着跪进浴缸里。
被按着头,压低后背,饱满的臀部自然就翘起来。
紧窄的腰和浑圆的臀,发紫的阴茎和水红的穴肉,渣攻的眼里只有这些。他紧紧地掐住美人的胯骨,每一下都擦着前列腺,又重又深地撞进去。抓起美人的一缕头发,他毫无章法地戳刺美人的乳尖。湿透的头发聚在一起很硬,扎在皮肤上又疼又痒。
“你爱我!说爱我!”
渣攻搂着美人的脖颈强迫他坐起来,阴茎又重重地插进去,美人的嘴唇抿得发白。渣攻在美人耳边问,边问边抽插:“为什么不出声?不说话,可以。你连情欲也能忍得住吗?你后面快要流水了,能听得到吧。爽吗?爽就叫出声!”
听得到。
整个浴室都充斥着渣攻狂躁的低吼,肉体的碰撞,和黏黏腻腻的、咕咕叽叽的水声。
还能闻得到。
闻到体液的味道,腥臊至极,淫靡无比。
它们在身体里像熊熊烈火,足够焚毁全部理智,和念想。
淋浴间玻璃上的水雾被水珠从顶部滑下冲得七零八落,美人在上面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潮红的脸。看到渣攻扳着自己的头,被迫和他长时间接吻,胸膛剧烈起伏。看到渣攻叼起自己喉咙前的皮肉,卷在舌尖吮吸又放松。
浴缸里没有水,但是他被渣攻强烈的情欲裹挟,手心和膝盖上都汗涔涔的,很滑,他跪不住也撑不住。再次被渣攻拉起时,他在淋浴间玻璃上看到自己被掐着红艳的乳尖,坐在渣攻的身体上被干得往上耸又重重落下,涨红勃发的前端被屈辱地撸出一股股精液。
渣攻还在耳边逼他说话,眼前一片白茫,美人晕过去。
渣攻替美人草草整理,抱回床上,像八爪鱼一样重新缠上来。后面已经被开拓过一轮了,再进去很容易,渣攻就抱着美人慢慢律动,不见刚才粗暴。
床上一片狼藉,昏迷的美人更显真诚可爱。湿红的嘴唇微张,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后穴温软,自动地包裹住渣攻的阴茎;身体乖巧,会老老实实地全盘接受渣攻的爱欲。
美人的手臂在抽动中甩到床边耷拉着,手掌虚虚握着,跟着渣攻的频率无力摇晃,没有一点自主。渣攻的目光被这份毫无倚靠的可怜吸引,盯着那手腕上凸起的一圈皮肉,开始慢慢地思索它是什么。
突然全身发抖,渣攻射进美人的身体里,昏迷中的美人被烫得痉挛,很快重归平静。渣攻惊恐地坐起身,还没有完全疲软的阴茎被拉扯着滑出后穴,冰凉地垂在布料上。
他看到美人身上深深浅浅的斑驳痕迹。
他看到美人没来得及闭合的臀缝中滴落乳白色的精液,聚成一摊。
他看到永远不会在床上展开自己的美人像死去的老蚌般张开硬壳,大喇喇地躺在那里,露出白肉。
不顾两个人仍在赤裸,渣攻跪坐,慢慢捂住脸,低声哀嚎。
第30章
渣攻在家陪了美人几天,换句话说,是监视了美人几天。
清醒过后,恐惧如潮水一样反复褪去又涌来。他恨不得收起家中的全部尖锐物品,处理掉所有绳索条状物,再将橱柜里的筷子丢掉碗匙换成木质的。
但他多虑了,美人一切如常。
美人正常吃喝,正常修剪花草,正常读书看新闻,正常休息。正常得和三个月前一样温柔体贴,见到渣攻会笑会问好甚至会同睡在一张床上。
正常得渣攻害怕。
美人看上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让渣攻的道歉在嗓子眼儿里滚来滚去吐不出来。但亲近动作和肢体接触是验金石,它们将美人心底的厌恶和畏怯暴露无遗。
全完了。
晚饭途中渣攻接了电话,开始还神色轻松,而后面色凝重走进庭院,再回来时眉头紧锁。
他坐回桌旁,像是难以启齿:“喻岩,明天能陪我去应酬吗?B公司齐锐牵头,邀请市局的负责人和我在X饭店吃饭。我猜应该是要谈城西的事……正常来说这种官商饭局会在一个隐私性更高的地方……我觉得齐锐贼心不死,想要弄点动静出来。我怕我应付不过来,你来帮帮我好不好?”
渣攻现在无所谓手段下作与否。他琢磨过味儿来,前段时间两人的突破重在城西,美人对那里感情深,好拿捏,他不介意随时把城西的事情扯出来说给美人听。
掐住城西,就是掐住美人。
美人夹了一筷茼蒿细细地咀嚼,渣攻盯着他把这口咽下去,得到了想要的回答。
“好的。”
第二日司机来接他们,直奔目的地而去。不知渣攻是否过于紧张,他还带上了陈秘书,以防不备。
巧在他们和齐锐一同到达。下了车,两方相对,在大门前说说笑笑,一团和气,执手往门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