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很老实地点头,楚艾把他的手抓过来,不准他绞来绞去了。
“算啦。”小omega也清楚恋人迷糊又心软的性子,“反正你跟我在一起了,那套公寓也用不上,你可以考虑当个包租婆,我看了地段和面积,找个靠谱中介,租金不会少。”
白鸢“嗯”了一声,答道:“我不会开车,车子也用不上。你说我要去学吗?”
“想去就去。”楚艾说,“以后工作上下班自己开车也会方便些。”
白鸢点点头,说:“我想学的。”
年长omega有点傻地说:“万一没能当上幼师,我就去开滴滴。”
楚艾想了想那个画面,被逗笑了。
但是都很好,他亲了亲这个笨蛋omega,包租婆也好,滴滴司机也好,总之,白鸢会有一份工作,可以跟楚艾交换每个月的收入情况,清楚彼此的财产,这是很踏实的一种感觉。
民政局到了,楚艾在门口等白鸢出来。
AO离婚omega要签的东西比较多,包括婚内有无遭受暴力的情况阐述,所以先出来的是范卓文。
alpha看到楚艾也没什么反应,在他三步远外抽起了烟。
楚艾也懒得鸟他,撑着要好不好的感冒,站得特别挺,目视前方。
围巾因为omega的动作滑溜溜地松了一截,冷风吹在脖子上,让他瑟缩两下。
楚艾马上反应过来,把不那么酷的围巾重新系好了,不然等白鸢出来看他敞着脖子,会不高兴的。
范卓文在围巾松垮的短短十来秒里,很容易闻到了A级omega诱人的信息素味。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细节,白鸢和楚艾是怎么认识的?
或许是楚艾因为那张照片,主动联系了白鸢?
他们关系很好么?
这个强势的omega把白鸢从家里气势汹汹地接走,又在几个月后的签署协议的今天,陪白鸢过来签字,见不得白鸢吃亏。
范卓文笑了一下,觉得实在诡异。
他们知道彼此之间,在四年前就有一个自己么?
白鸢签完表格,到了大厅,朝外徐徐走了出来。
白鸢当然知道,alpha想。
他趁白鸢最后几步抵达之前,喊了一声楚艾。
楚艾不情愿德扭过头,冷着眼觑他:“有事?”
范卓文的眼神几乎有些怜悯:“你还记得我和你在一起的半年么?”
楚艾把头转回去了,懒得理他。
范卓文自顾说了下去:“我很少用气味阻隔剂。”
楚艾知道,也知道范卓文的出轨迟迟没有暴露,是因为曾经家里的omega等级很低。
而低级omega的嗅觉很差。
楚艾的脸突然变白,比冬日寒怆的街景还要惨淡。
范卓文抖抖烟灰,径自上车了。
女医生曾在楚艾等候白鸢手术结束的时间里,耐心科普道:
“不过有个常被大众误解的点,认为omega的嗅觉跟等级有关,其实并没有。”
白鸢推开玻璃门,牵上楚艾的手。
年长omega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冷?”
回程的车上,白鸢要司机把暖风打高了点。
“是不是站太久了?”白鸢皱着眉,搓楚艾的手,“对不起,我应该签快一点的,外面风很大。”
楚艾闭了闭眼,轻轻摇了摇头。
他很紧张。
这感觉就像在悬崖峭壁间走钢丝,却不是担心自己要掉下去,而是明明已经掉了下去,白鸢知道范卓文曾和自己出轨过,却还要假模假样地站在钢丝上,用一副摔烂了的躯体继续走,好被锋利的心照不宣切得更加破败。
楚艾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但从来不愿分享这段被小三的经历。
哪怕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无辜,白鸢呢?
楚艾不敢想omega会有怎样的表情,至少他自己不可能对恋人出轨的对象有好脸色。
但白鸢其实又是知道的,对吧?他想起那天,年长omega对自己的味道感到诧异的表情。
他为什么不问?楚艾几乎想要抓着白鸢的肩膀,让他快问,然后自己再阐明一遍无辜,是啊,白鸢为什么不问?
楚艾悚然意识到,依据范卓文的意思,omega早就知道他出轨,但是五年里,他同样什么都没问。
这让他觉得,自己落入了跟范卓文一样的有关欺骗的死局。
白鸢为什么要像隐瞒范卓文一样,隐瞒自己?
他也在等吗?等自己犯一场大错,才能在未来某天下定决心,离开自己。
就像他对范卓文一样。
回去的路上楚艾的脸色越来越差,又涌现出不正常的红色。
白鸢很焦急地把小omega半搂进电梯,期望电梯再快一点,让楚艾好好躺下,然后喝一杯感冒冲剂。
楚艾有些头晕了,但还是努力想要看清电梯门上的倒影。
白鸢明明那么担心自己,好像自己的感冒都能要了这个omega的命。
年长omega察觉到恋人的目光,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是不是要发情了?家里抑制剂够不够?”
楚艾点了点头。
他的模样很乖巧,又很虚弱。
白鸢心里又软又疼,他亲了亲小omega的额头:“乖宝,就到家了,吃完药和抑制剂,好好睡一觉就舒服了。”
等把楚艾安置在主卧,白鸢就迅速去泡感冒药了,又在家里的小药箱里找抑制剂,还用手机查了查能不能和感冒药一起喝,并且注意有没有过期。
万幸两者都没问题,等端了水杯进主卧时,强悍的A级信息素几乎从头顶上不由分说地浇了下来。
楚艾发情了。
白鸢是omega,并不太受影响,只觉得屋里味道浓郁,温度有些高。
楚艾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还有些颤抖,白鸢猜测是发情让他的情绪变敏感了,加上感冒不舒服,当然要难过的。
他轻轻拍了拍床上的小山丘:“宝宝,出来喝药好不好?”
被窝里泻出一声哭音,楚艾似乎很抗拒白鸢的接近,继续往被窝深处钻。
白鸢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又倾身拢住被子拱出的一团:“宝宝,乖一点,出来吃药,还有抑制剂,吃完就舒服了。”
“我、嗝,我不要!”
听声音,恐怕哭得很用力,白鸢放弃温哄的政策,开始挖被子:“是不是想要?我拿、按摩棒给你,好不好?”
他抓到楚艾汗湿的手了,扯了扯,楚艾哭咽一声,白鸢又不敢用力了。
“出来呀?被子里闷得很不舒服,对不对?”年长omega耐心地劝,“宝宝不听我的话了吗?出来好不好?我陪你过发情期,不怕的。”
“我不要,不要你陪我。”楚艾的哭音隔着被子传过来,“呜、你这个大骗子,我讨厌你。”
但手又紧紧抓着白鸢的,好像生怕他走掉。
白鸢真的着急了,因为楚艾的情绪实在很糟糕,哪怕是发情期,没有敏感的事件的话,也不会如此难过。
“怎么了,宝宝?”白鸢找到了楚艾的脑袋,很温柔地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告诉我好不好?不要讨厌我,我不骗你。”
楚艾又自顾哭了一阵,似乎确认了手里的omega不会丢下自己走掉,才打着哭嗝从被子里慢慢露出脑袋。
他整张脸都憋红了,加上哭着,眼睛泪汪汪的,鼻尖还挂着一颗湿乎乎的眼泪。
白鸢叹了口气,俯下身亲了亲他小巧的鼻。
因为这个温柔的动作,楚艾又开始哭了。
他整个人往omega身上爬,身上极度渴望亲近,用自己的下身轻轻蹭白鸢的大腿。
白鸢纵容他急切的动作,一边悄悄往床边挪。
小omega似乎察觉了他的动作,觉得这个人要离开自己,用力抓住了白鸢的手,质问道:“你做什么?你是不是要走?”
白鸢只好先主动吻他的唇,发情的omega软绵绵的,让白鸢难得占据上风,缠绵得温柔,把楚艾磨出一声声带了娇的喘。
等唇松开,白鸢趁小omega还在出神,迅速端起床头柜的药:“乖,把药喝了。”
楚艾似乎变得不那么聪明,看一看药,又看一看年长omega的脸。
他嘴巴一瘪:“你不亲我,不插我,还虐待我!呜呜——”
“我没有——好了好了,不哭了。”白鸢一手握着玻璃杯,一手搂着楚艾的腰,很艰难地维持姿势,“没有不亲你,想要我、插的话,也可以呀?”
白鸢其实有点不好意思,他自己的发情期过得从来很羞涩,还是第一次见到别的omega经历情潮,以这样大胆索取的姿态。
“喝完药,我什么都听宝宝的。”
楚艾张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认真看了白鸢一眼:“不骗人?”
白鸢吻他的脸颊:“绝对不骗你。”
楚艾“哼”了一声,终于皱着眉头把药喝了下去,咕咚咕咚的,一副对自己很狠的样子。
喝完了,白鸢把杯子安置在远处,回来时小omega的眼泪照样不停,这回估计是被苦的。
白鸢当然知道该怎么抚慰一个发情期的omega,他兑现自己的诺言,很认真地吻楚艾泛苦的唇,双手不太熟练地帮omega剥衣服。
楚艾像褪了壳的水煮蛋,皮肤泛起一点水光,又很滑嫩,该红的地方都红着,嘴唇不受控地发出不满足的呜咽,他胡乱牵着白鸢的手,去碰那个泛滥成灾的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