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揉了揉他的脸,搞不懂这个小omega憋着一口酸味还要作什么,还是配合着说:“有多酸啊?想怎么罚我?”
楚艾眼睛一弯,就吻了过去。
白鸢被他扑倒在沙发上,心里觉得好笑,哪里酸啦?嘴里明明一股草莓的甜味,楚艾索吻的方式越来越可爱了。
吻完还要压着白鸢,说:“是不是好酸?”
白鸢忍不住笑:“明明很甜。”
楚艾也不觉得羞臊,眼珠一转:“是我甜,草莓是酸的。”
“嗯。”白鸢闭上含笑的眼睛,仰着脖子轻轻碰了下楚艾的唇,“宝宝最甜。”
两个人便一人抱颗抱枕,腻在沙发上,看不知道名字的电影,喝几口暖进胃里的热可可,再接许多个甜美的吻。
周围是花里胡哨的圣诞装扮,落地窗外有平安夜簌簌飘落的雪,楚艾眨着眼睛,觉得要是永远这样就好了。
他猜测白鸢这几天的好心情,都来自幼师资格证考试的顺利通过,虽然自己一直在帮助这个omega取得独立,但当他真的能够飞出这间公寓的时候,楚艾还是产生了一些自私的不情愿。
说他过度敏感也好,终于在被多次抛弃后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后遗症也罢,他在亲密关系里的安全感的确越来越难得到了,即便对方是白鸢,楚艾也要用各种直白或别扭的方式,来确认这个omega想吻自己,爱自己。
他们甚至无法辨别彼此的omega信息素里传递着怎样的信息,所以才有了那样多确定爱意的抚摸和亲吻。
偶尔楚艾自己都为自己无度的索取感到些许疲惫,想发一点脾气,但每每看到白鸢温温地望着自己笑,他就暴躁不起来了,甚至会有些恼很地想,要是自己是alpha就好了,就可以标记这个omega,让他永远属于自己。
这当然是他要独自消化的一些不太好的念头,楚艾知道。
快零点的时候,楚艾起身把客厅的大灯关了,留下一点微暗的壁灯,又把电视连接上一个网址。
白鸢在沙发上亮着眼睛,意识到自己的小omega也给自己准备了惊喜。
“咚——咚——”
电视里传来钟声,画面一转,祝南星的脸呈现在屏幕上。
alpha在妆容修饰下更显俊美,直直地凝望镜头,显得十分深情,又似乎带了一点忧郁。
整个短片没有固定的情节,更像静态的对祝南星表情与情绪的展示,不得不说,他的神情很有感染力。白鸢在屏幕外望着,也忍不住想,这个alpha在想谁呢?他的眼睛稍微垂了下去,是在伤心吗?镜头游移角度,祝南星又微微笑了起来,白鸢也忍不住有点开心,猜测他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恋人。
纯白的背景里,高大的alpha却营造出一种困境感,似乎置身于某个现实以外的世界,有着很深的期盼,也有着难解的困苦。
最后是一张正面特写,祝南星紧紧凝视镜头,突然站直身子,朝镜头走了过来,整个画面都暗了下去。
屏幕飘起白色的羽毛,像雪一样铺满了整个画面,纯芯浅金的logo浮现在中央,以及这支宣传片里祝南星佩戴的项链特写。
“白鸢。”
楚艾在屏幕外喊他。
白鸢稍微侧头看了过去,小omega端着一个绒面的盒子,递给了他。
“送给你。”楚艾说。
白鸢有些呆愣地接了过来,楚艾觉得好笑:“愣着干嘛,打开呀?”
便打开了,是和屏幕上一模一样的水晶挂坠项链。
那是一只缠绕荆棘,又振翅欲飞的鸟。
白鸢有些不知所措地抓着盒子,楚艾嫌弃地说:“戴上试试。”
年长omega难得笨手笨脚的,楚艾绕后帮他戴上了。
白鸢问他:“最后这只鸟飞出来了吗?”
楚艾说:“你觉得呢?”
白鸢想了想:“应该是飞出来的,最后扑了一屏幕的羽毛,应该是它飞出去后留下的。”
楚艾不置可否:“选祝南星的原因,的确有他身上AA恋的话题在。这次纯芯想表达的是那些不太主流的东西,内心其实也会有挣扎和不确定,这有点像品牌本身的独白——当然,我估计那alpha拍摄的时候,想的全是段影帝。”
白鸢听罢笑了下。
楚艾也笑了,摸了摸白鸢胸前的挂坠:“好啦,这是它的大主题。我送给你可不是为了讲道理,是来表达爱的。”
白鸢眼睛莫名有点红,他认真点了点头。
楚艾张了张嘴巴,难得有点卡壳,最后叹气般笑了下,说:“白鸢,我很感谢你飞到我身边。”
纵容他的小性子,爱他,包容他,楚艾从没如此有恃无恐过,偏偏太美好,太安全,让他更怕失去了。就像那天看白鸢走进考场一样,步子轻快,却踩得楚艾心里空空的。
荆棘鸟的寓意很美好,又隐藏着一种挣脱后不甘束缚的力量,好像他离开了从前的不幸,也不会在其他任何地方久留了。
白鸢突然起身去次卧了,楚艾缓过情绪,想,又藏了什么好东西?搞了半天,定情信物成圣诞礼物的交换仪式了。
omega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给楚艾递了一沓东西。
有邮寄过来的幼师资格证,有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幼儿园的入职合同。
楚艾吃惊地看向白鸢。
白鸢朝他抿着嘴笑:“本来刚通过考试的时候,我就拿着电子凭证在附近的幼儿园找工作。其实没抱什么希望,你知道的,我没有经验,一般园区肯定不会要没有经验的老师。”
“但我还是想试试,被两家幼儿园拒绝后,一个老师看我有一些课程的结课证书,就是之前学的编织、烘培还有西语那些,她就推荐我去一个私立的,呃,比较高档的幼儿园应聘。”
“居然成功了!”白鸢非常开心地说,“但那边负责人的意思是,我只能当一些课程的实习老师,陪小朋友们做游戏,捏捏泥巴做手工之类的,工资是三千多一个月,要工作一年,完成评估后,才能正式转正。”
楚艾马上皱眉:“这太少了吧?”
白鸢笑了下:“我真的没有经验啊,能有这个机会很不错啦。而且据说实习工资是正式工作的三分之一,等我转正了,是不是就有快一万啦?”
楚艾没有打击他,一般私立贵族学校的老师都很看资历和关系,不过他倒也相信白鸢认真工作工资不会少。
他摆了摆手里的几张纸,故作姿态地说:“你给我是什么意思?”
白鸢也坐正了些,胸前的荆棘鸟反射着醺醺然的暖光。
“你之前说,结婚后应该了解彼此的收入状况,我、我从前没有收入,我们也结不了婚,我总觉得,是不是不太正式呀?”
白鸢笑得很窘涩:“本来想买戒指给你,又没什么钱,拿离婚的钱买,我觉得不够重视,也不太好。所以就想着快点把工作落实了,然后把工资卡交给你。”
楚艾有些发愣地看着这个omega。
白鸢摸了摸胸前的挂坠,有些苦恼地说:“结果你就送了我这个,很贵的吧?早知道憋到元旦送你了,不会显得我寒碜。”
楚艾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白鸢糊着破破烂烂的纸,驾着脆弱的木框,很艰难、很费劲地挣断了风筝的线,从婚姻里飞了出来。
楚艾好不容易调整心态,宽慰自己omega总要独立,总有一天不会像现在这样需要自己,做好了在一个合适的距离,陪他拥有自己的人生的准备,白鸢就一股脑地往他怀里撞,工资卡也给了他,似乎在说哪里也不去。
他仿佛突然长满了柔软的羽毛,扑棱着翅膀,到楚艾身旁搭窝了。
“哎,”白鸢有些着急地捧起小omega的脸,“怎么要哭了?”
楚艾才不承认,他大声说:“我才不哭!”
“好了,好了。”白鸢笑着擦他眼角的泪水。
年长omega故意说:“不会是嫌弃我工资太少吧?”
楚艾哽了一下,急着说:“我没有!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白鸢把他抱住了,轻轻拍他的颈,“乖宝宝,不哭了。”
“我没有哭。”
楚艾紧紧抱着他,说:“你可以说吗?”
白鸢问:“说什么?”
“说你爱我。”
白鸢笑了下,他说:“我爱你。”
楚艾毫不迟疑地点头,说:“我知道,我也爱你。”
他还知道,以后每次不确定了,害怕了,闹别扭也不愿意承认了,不管问不问,白鸢也总会给出这个不变的答案。
好啦!还有许多零散的日常就番外写吧,不定期更新,感谢一路陪伴的大家,这篇文章写得很幸福!晚点照例会有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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