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一天来,可以先熟悉一下环境,到场都有记录的,之后就不能不带标签闲逛了。”
余飞白从兜里拿出黄绿色的荧光笔,在右手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星形,冲着程安俏皮的摇了摇。他脱掉了风衣,上半身仅穿了一件渔网打底背心,肩骨瘦到凸起的后背上,有着数道刀割和烫伤留下的疤痕。
余飞白没去舞池,而是拉着程安去了一个靠近舞台的显眼位置坐了下来。
程安能感受到不少视线聚在了他们这里,被冒犯的感觉令他黑了脸色,瞪视回去后,那些放肆的目光才略微收敛了些。
余飞白却像是习惯了,撑着下巴左顾右盼,像个在等女朋友约会的青涩男孩。
余飞白眨眨眼,“你把钱都吓跑了。”
程安:“这里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你以为呢?”余飞白道。
程安虽然没去过其他欢场,却也能感受到这里氛围不同寻常的压抑与古怪。而且并不能陪酒挣钱,令他觉得有点上当。
“合约上要求至少要陪会员外出五次,之后若有意向可以续约,不过一般人不会再续。”这里没有入职培训,规矩与潜规则都是口口相传的。
程安问出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报酬怎么算?”
余飞白嗤笑,摇了摇头:“这里不给报酬,能拿多少金额全凭会员心情,一般也有五六位数,玩的狠一些的给的更多,各取所需罢了。”
程安的视线在余飞白背后落了一眼,又快速收回。
两人一时无言。
有个妆容夸张的女人对程安抛了一记媚眼,确定余飞白与程安不是那种关系后,将余飞白招走了。
舞台上的表演似乎步入了一个小高潮。干冰喷涌,四周灯光渐暗。
聚光灯下的两位表演者都是身材略显壮硕的青年。其中一人裸着上半身,被捆着双手吊着,只剩脚指能触及地面。另一人戴着没五官的白色面具。后背上写着与对面青年胸前对应的从属关系字母。
音乐停止那刻,面具男突然出拳狠狠打在了被吊起青年的小腹肌肉上。
“呃……”
承受痛殴的青年,绷着身子痛呼出声。没等他缓过来,又被击打在他腹部的拳头推了出去,像个沙包一样前后摇晃。
台下看客有的凝神屏息,有的吹哨称好。
青年面带痛色的将小腹向后缩,因为被绑住弯不下腰,只能高抬脚尖,提胯挺胸的躲避击打。
面具男抡圆了手臂,顺着青年的姿势,用手掌抽向青年挺起的前胸。响亮的两巴掌过后,青年被抽得发红的胸肌上,两边乳头明显的肿大了起来,好似被嘬吸过一样,尤为色情。接下来的几巴掌便刻意擦着青年红肿的乳首扇了上去。
“唔……啊……”青年不住的呜声,粗旷的眉眼紧颦着,两颊也挨了掌掴。哭出的清鼻涕和眼泪糊了满脸,可台下看客发现,青年的裆部在这样的虐打下竟然凸起了。
随后青年被面具男背朝观众翻转了过来。乍看过去,他的身后没什么异样,仔细观察男子的屁股会发现,他虽然穿着裤子,股缝间穴眼处的布料却被人提前剪开了个圆洞,深埋着一只与裤子同色的黑色按摩棒,因为没有布料的阻隔,震动的按摩棒已经滑出了一小部分,青年只得绷着臀瓣,用力夹紧双腿,防止按摩棒掉落……
程安再看不下去,不论台上的表演还是台下的看客们,都令他觉得变态,嫌恶。他是一个容易被旁人情绪感染的人,即便再觉得不正常,却也被感染上了几分施虐因子而有了小小的性奋感。
人有千奇百怪的欲念并不是过错,可不该将其曝光肆意宣扬。
程安从小到大为挣钱走惯了捷径,他是欠教育,但不该在这里被“上课”,也不愿被这些人同化。
正待他要起身离开之际,舞台的一端突然发出“扑通”一声重物坠落的声音。
第10章 呜嗷
表演者在舞台正中,坠落声是从舞台后方位置发出的,不得不说,演出人员十分敬业,全世界只剩彼此一般,依旧在高亮的聚光灯下情浓。那物并不像是摔落,从活动得轨迹来看似是极灵活的从挑空的玻璃上层跃下的。而后伸展了下腰肢,手脚着地像只豹子一样踱步到舞台正中。
整个场内的灯光突然恢复如常,照在宾客们神色各异的脸上。
那是一“只”人,及肩的黑发被松散的辫成两条马尾,身穿一条腰间系蕾丝的娃娃裙,桃粉色的洋装裙摆下是一双直提到大腿根部的白色筒袜。最清纯可欺的装扮,一张脸却生的极为风情,肤色玉白,眼睫浓黑如鸦羽,眼梢嘴角都翘得勾人。头上戴着一对茸毛兽耳,行动时尽管“四足”着地,却并不用膝盖支撑,不时跳跃两下,仿佛一只刚修成人型的小狐狸。
“这是什么特别节目?”
“是出售物吗?”
“多么美丽的小东西。”
“来我这。”
有人试图去捉那只被筒袜包裹的纤细脚踝,却在触碰到之前便被灵巧的甩开了。
“是从楼上下来的,上层不对外开放,这是谁家私养的吧。”
在窃窃的议论下,那只“小兽”已经从舞台跳下,蹲坐在了程安身前。
没等这大眼瞪小眼的有什么交流,就听一声抑扬顿挫的男声唤道:“小猫在哪里——”
“啊,找到了。你还真调皮,摔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一句话半是亢奋,半是深情,调子转的犹如山路十八弯,听来十分精分,可并不让人觉得喜感,至少方才对小猫伸爪子那位,因为他的到来,脸色瞬间跟被放血一样,吓得青白。
男人纹着图腾符文的胳膊在晦暗的光线下森然可怖,抬动时,盘绕其间的纹路随之动作,像是带着危险与剧毒的斑斓的蛇,手腕上却十分违和的戴着一个兔尾巴一样白绒绒的发圈。
约莫是小猫跳窗时遗落的——正主做不出这事,发圈与女装显然是某位钟姓老板的恶趣味。
钟祈行抄着小猫的腿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猫崽子装聋作哑,蹬着腿从他的怀里挣脱,又颠颠得贴近程安,嗅了嗅。
全场的注意力都跟到了程安身上。
钟祈行有双桃花眼,眼尾略带倾垂,不做表情时带着些微笑意,颦眉看人时,眼中的戾气就藏不住了,“是你啊,跟谁来的?”
那夜在别墅与这男人有过一面之缘,程安不知他用意,却也从旁人的态度中看出这人不好招惹,只道:“我自己。”
钟祈行将猫儿召回身边,挠了挠小猫的下巴。
“你跳下来就是为了找他吗?”
小猫用脏兮兮的手去扒钟祈行的裤腿,用只能发出“哼唧”声的喉咙,冲着程安“呜咪”了一声。
“好了好了,知道了。”钟祈行拖着长长的尾音,捏他脸,“再不回去,你的主人发现你乱跑会生气的。”
这句话果然管用,小猫立刻端正姿态,任搂任抱,假装自己是只“死猫”。
钟祈行:“跟我们走吧,小猫咪喜欢你这个玩伴。”
程安:“我可以拒绝吗?”
钟祈行不容拒绝,“别担心,不会对你怎样的,毕竟冯川也在上面。”只是态度有所欠缺,听起来更像是——别担心,我们干不出什么好事。
冯川对程安来说是个陌生的名字,但他多少猜的到所指是谁。他一点被笼罩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种遭了瘟的心慌。事实上,从踏入这间俱乐部开始,他的心就一直谨慎的提着。
俱乐部的上层所在十分隐蔽,入口在舞台后方,权限进入。程安隐约听说,上层并不对外开放。直将那里脑补成了个更加群魔乱舞的地儿。上去后,被领着左拐又进的,却一个“妖怪”都没看到。
途径休闲区,倒是见着几名穿着考究的活人正在煮茶。
有名络腮胡子的外国男人面带谄媚的为一名仪态端方的女人添茶,女人抿唇道谢,微侧过头,继续与冯川随意的交谈。
程安走过时,几人对他并没过多的关注,就连冯川也只是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如旁人一般无二的漠视。程安原本还想着是否应该问好,没捞到搭理,这会儿又愉快的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区域其他娱乐类的小分区里没其他人,同一时间只接待一波客人。进出时可以通过独立电梯,直抵会所楼上,钟祈行忙事去了,将程安与小猫扔在这里,完全不担心他会不辞而别。
程安面前是一堵巨大的玻璃墙,在外面向上看时,只能看到镜子一样的反光,而在此处却可以透过单向视野的玻璃墙体将下方的舞池尽收眼底。
程安推开悬窗,估算了一下,离地至少一层楼的高度。一脸黑线的看向无辜的猫少年,小小的钦佩,同时不知自己造了什么孽,让对方冒着危险也要拉自己进坑。
猫儿:“呜嗷。”
程安:“……”
猫儿:“嗷呜嗷。”
程安在交流的边缘试探:“你会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
猫儿贴过来蹭了蹭:“咪嗷。”
程安:“?”
猫儿大声:“呜咪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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