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没个自觉,好像不太把他和苏青之间当一回事儿。
亲一口怎么了,妈的,兄弟。
估计陈同就这么个傻缺直白又短路的想法,虽然会被苏青说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隐隐做乐,但是思想不到位,同哥也没意识到直男和gay之间有什么区别——不就都是男人么!
生理反应都是禽兽附体,心理快感就是期望对方叫自己一声爸爸。
陈同没想过酿酿酱酱,看完cp楼里的奇幻设定也就是刺激那么一下,对于性这方面有些懵懂无知,平时压力重没需求,不会往这方面去想,性格又是这么直白大大咧咧的,根本意识不到他会引起苏少爷的心理变化。
苏青视线在他肩胛骨上转了两回,拧开瓶盖又喝了口水。
陈同从储物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毛巾给身上擦干了汗,又把毛巾给嗅了嗅。
苏青看得好笑,从柜子里掏出个小瓶子递给他:“擦这个。”
陈同接过去好奇:“这是什么?”
拧开了陈同发现瓶口有颗滚珠,苏青:“走体香珠,去汗抑味的,你试试。”
陈同试着往手腕上涂了一下,冰点的香味透出来把他刺得一个激灵:“我靠!好凉!”
陈同大呼舒爽,又闻了闻手腕:“还挺香的。”
他跟长着狗鼻子似的,从香珠闻到苏青身上,嗅了嗅:“你身上也是这种味道,难怪我说你怎么一点汗味都没有,原来还有这种好东西。”
苏青往后退开一步:“本来也没你这么会出汗。”
他瞟了眼陈同换下来的衣服:“衣服背后全湿了。”
“啧,就这么个体质,”陈同有点不好意思,晃晃手里的东西,“我真能用啊?”
“能,有什么不能的。”苏青把衣服换了,他身上没味道,汗也没见出,套上裤子换了运动鞋,干净清爽好像没事发生过一样。
陈同羡慕地看他一眼:“你怎么一点汗都没有。”
“运动量又不大,”苏青压低了点声音冲他笑,说,“哥哥体力好。”
陈同的脑瓜一点没往乱七八糟的地方上想,“嘿”一声:“给你点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
苏青:“……”
苏青不想理他。
陈同拿着走体香珠仔细抹在容易出汗的地方,脖子和腋下,背上也容易出汗,但是背上面积太大,懒得管了。
苏青看他那有点矫情的小模样忽然就起了坏心思,突然说:“明天我送你几盒新的。”
陈同头也没抬:“贵不贵?我给你转账。”
“不用,”苏青悠悠地靠在储物柜上看他,“我的意思是,你手上那瓶不是新的。”
陈同抬了下头,笑话他:“少爷挑剔,我用了你又不乐意了?明天我买新的还给你。”
苏青笑说:“行,那这瓶怎么办?”
“这瓶我就拿回去用啊,省得浪费。”
“噢——”苏青拉长了语调,“我用过也没关系?”
陈同终于意识到一点不同寻常,愣了愣:“有什么关系?”
苏青摁住他手里的香珠,冰冰凉凉的香氛味道逸出来,他指尖动了动,瓶口的滚珠也跟着他动。
“之前我用的时候,它就这么从我身上滑过去的。”
苏青看陈同呆滞着还有点不开窍的样子,又复逗上一句说:“一瓶水两个人喝就叫间接接吻,那你说这个叫什么?”
陈同是真没往这方面想过,被人点破了他也不是真的就傻到什么都想不明白,类比的逻辑思维在这里,陈同的脑子还是转得很快的。
他只一愣神就抬了头,对上苏青漫不经心的带着笑的眼神,陈同只觉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吐出来变成一句感叹的:“操……”
陈同飞快把香珠往他手里一塞又飞快地换上衣服,瞪着苏青好半天浓缩成一句:“你他妈的……”
被苏青碾住脸颊不让他说脏话,陈同又不知道该评价什么好。
外头锅盖在催,他俩回神闭嘴走出更衣室。
锅盖不满地啰嗦:“你们可真能捱啊,知道的你们在里面是换运动服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下个时辰要登基,万岁爷在里面穿龙袍呢!磨磨唧唧的,再等下去我孩子都要给金毛生出来了!”
金毛一皱眉:“关我什么事?”
锅盖翘着小拇指嚷嚷:“我的孩子不关你的事?”
金毛没想明白锅盖是怎么想的,非常不理解,犹豫了好一会儿,又问了遍:“你的孩子……关我的事?”
锅盖一愣,好像的确有他妈哪里不对劲——
金毛脸色复杂地看着锅盖:“那你不是被我绿了吗?”
“卧槽!”锅盖跳起来一个泰山压顶,“狗人你敢绿我?”
根本不记得刚才他俩有一句话的夫妻缘分,顿时乱成了混合双打。
奈何锅盖的小命大概轻如鸿毛,金毛偏头一躲就躲开了,锅盖的身高跳起来也打不到他的脑袋。
小锅盖左右瞧了瞧,最后盯住陈同,委屈地把陈同胳膊一抱,戏非常多地哇哇喊:“老婆!你什么时候和这个王金毛好上的!为什么绿了我!”
陈同的脸色瞬间精彩非常,变成一幅生动形象的“地铁老人看手机.jpg”,和锅盖双双对视之后,他们的缘分也很快分崩离析——
两个人齐齐弯腰低头抱着肚子一声:“呕——”
锅盖看着陈同分外嫌弃的眼神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这群狗人,不配拥有我!”
苏青在旁边忽然入戏,扶住陈同认真体贴地问:“什么时候怀上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锅盖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向突然变了态的苏青。
苏青握住陈同的手,温柔带笑地“猜测”:“是不是上次……”
陈同手肘把他一撞,撞没了苏青后半句话,苏青揉揉被撞疼了的肚子,脸上还带着笑。
锅盖指着苏青手微微发颤,像是临死前要透露敌军机密,掐着最后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你、你你你你你……”
陈同拍开锅盖的手臭着张脸:“早就说了——”他往苏青的笑靥上一瞟,敲定了评语:“狐狸精。”
苏青微笑着眨了眨眼睛,温柔无邪、分外听话,像是在委屈又认命地说,“我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苏青:我没有,≧^≦
陈同:°-°我他妈吐了。
苏青:≧д≦……真的这么严重吗?
陈同:凸-_-#
第43章 十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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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和班上几个同学初中就一起打球,除了他、大白和金毛,还有另外三位,五人一队,再加一个替补。
锅盖一边走一边向苏青“科普”:“当年我们同哥的身高还算是这些人里面拔尖的,球打得好学习成绩还好,我们就管他叫一声‘同哥’。不过吧,其他那些老狗比上高中之后蹭蹭往上蹿高,就他没长。”
陈同顿时啧一声瞪他,又转头和苏青说:“我长了,只是没他们长得多。”
他说着还觉得心里有气,啐骂一声:“一群狗东西。”
锅盖也不高,跟着陈同损人,笑嘻嘻又惹上一个:“可不是狗东西么,就像金毛,当时还是只小奶狗,你看看他现在,五大三粗见高不见长脑子。”
金毛脾气好,不骂人,话也少,他只迈步往陈同和锅盖之间一站,用手比了比几人的海拔。
陈同脸色一臭,锅盖顿时炸得跳起来:“比划什么呢,妈妈的傻逼儿子。”
苏青笑吟吟地哄人:“陈同又不矮。”
陈同脸色稍霁,锅盖咬着小手帕眼泪汪汪:“就我矮!”
苏青仍旧是笑:“我可没这么说。”
一个安慰一个,陈同看着锅盖的小模样,故意道:“毕竟浓缩的才是……”
“精华?屁!”锅盖哼道,“总有一天你们郭爸爸一飞冲天一米九,都说会长到二十多岁呢,我离二十还差了三年半,有的是时间和你们耗。”
陈同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并且准备以后每天早上喝三杯豆浆。
一行四人晃到篮球场,找体育老师先签了个到就开始自由活动,场上大白和另外几个天天后座打牌搓麻将的已经和其他班的男同学分组打半场赛了。
肖渐在旁边当记分员,看见他们四个踮起脚来挥了挥手。
小贱和锅盖一样,属于“体育后进生”。
肖渐长得细细的,像根面条,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度数还有点高,摘了就两眼一摸瞎,跑起来颠着又重又沉,所以他不爱体育活动。
锅盖就更牛逼了,用郭娘娘的话来说就是:“呵,谁要和你们这群臭男人打比赛,一身臭汗一点小姐妹的样式都没有。”
大白他们几个正在打球呢,赛事胶着。
二班的那三个人苏青也认得差不多,加上蹲在肖渐旁边玩手机的那位,拢共四个队友,除了钱飞白,其他三位的姓氏非常好记,分别叫马、羊、猴,不是,是马、杨、侯。
老马同志是大白的革命队友,无脑爱鞋人士,壕无人性一起收藏耐克;杨咩咩同学弹跳不错,持久度不行,所以他偏爱的鞋牌子叫做“回力”。
至于蹲在肖渐旁边正在打牌的侯大仙,他掐指一算,命里缺钱,买鞋只看商场折扣,不论东西南北,不看品类高低,杂牌一身轻,这会儿蹲着正在骂牌搭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