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出声说:“乱想什么呢!苏青能和我做什么坏事!”
锅盖搔了搔脑袋:“那你干嘛躲起来?”
陈同:“……”
陈同:“……我穿粉的我害羞还不行吗?”
锅盖还想问点什么,陈同凶巴巴地讲:“再问一句爸爸就叫你横尸五步!”
锅盖看了看储物柜那边,试图从苏青的保护里看到陈同,奈何苏青挡得太严实了,半边身体掩住陈同根本不叫人瞧。
苏青不大不小地一声轻“啧”,锅盖回过神来看向苏青的脸,怎么都感觉怪异,他又说不出怪异在哪。
只敏感察觉到这位少爷现在心情很不好,能让他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那种不好。
锅盖往后退了一步:“打、打扰了?”
苏青和陈同没一个理他的,锅盖讨了个没趣,退出门外,还给他们关上了门,没忘嘱咐一句:“换好了赶紧出来啊,她们要教动作了。”
直到关门的吱呀声响起,门外的脚步声在地板上走远了,苏青才警惕而缓慢地放开了陈同。
两人皆是心有余悸,同时呼了一口气。
呼吸太默契了,又对视了一眼。
陈同面色通红,麻溜地把裙裤脱了换成五分裤。
也不管自己立下的“死也不穿粉色裤子”的flag就这么倒了。
陈同面对着储物柜和墙壁之间的犄角旮旯站着。
自闭。
苏青都不知道这会儿要说些什么好。
陈同就更尴尬了,只想能有月光宝盒带他穿越回到刚刚,给拎着裙裤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骂一句“臭傻逼”。
他脸上的热还没下去。
苏青握拳虚咳了一下:“那我、呃、我先出去了?”
陈同点了点头,又拉住他的衣服:“等、等等。”
苏青喉结上下一滚:“嗯?”
陈同用手背靠了靠脸,烫得很,他勉强镇定地说:“你现在出去,他们该催我了。”
同哥蹲了下去,捂住心口:“你让我、让我缓缓。”
苏青站着也不敢动,有心想笑,又怕伤了陈同的自尊。
反倒是陈同在那里叽叽咕咕的自言自语,说:“这也太刺激了,吓死爸爸了。”
苏青没忍住笑,假装咳嗽一下企图掩饰过去。
陈同又不傻,抬起头来看着他,指着说:“你完了。”
苏青见他脸上的红色褪去一点,笑着说:“我怎么就完了?”
陈同:“我要杀人灭口。”
苏青便笑出声来:“要不是我帮你挡着,刚才你就真要被看光了。”
陈同想着锅盖看见他穿小裙子的情景,浑身上下就是一个激灵:“那也太可怕了。”
陈同朝苏青说:“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小可无以为报……”
苏青接话:“以身相许?”
陈同的菜刀眼飞向他:“你在想桃子呢?”
苏青没听懂:“什么?”
陈同:“你在想peach(屁吃)。”
苏青笑起来:“哦。那你是豌豆。”
陈同:“嗯?豌豆……”
同哥鄙夷地眯了眯眼,豌豆的英文是pea。
这样的对话无异于“你脑子里都是翔”和“我脑子里都是你”。
同哥中止了对话,拎起储物柜里的棒球袜,一把套上撸到小腿。
白色的……和之前他电脑壁纸上那个二次元少女的丝袜一样……都是白色的。
陈同觉得羞耻,又想起刚刚更让人羞耻的事情,苏青把他一推,他的背都撞疼了,紧接着就被人护住,藏在不透光的角落里。
只能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
这会儿陈同都觉得自己耳朵里有方才的回音。
没话找话,陈同一边穿鞋一边看向苏青,随口问:“你的蝴蝶结怎么打的,那么标致。”
苏青笑说:“很简单啊。”
苏青拆开鞋带左右手一绕,越过两个结的步骤只拉着绳子扥了一下,就成型一个蝴蝶结。
陈同看着眼热:“酷,教教我。”
苏青看了下腕表:“还是先去学操吧,傅瑶不是说舞蹈室只借到了一下午么,再拖下去她该生气了。”
陈同哦一声,低头系鞋带,苏青干脆地蹲下身,给他把另一只搞定。
陈同的脸又红了。
苏青只当自己没看见。
两个人出更衣室的时候,外面她们连嗑都唠上了,傅瑶不甚满意:“做什么呀,换个衣服这么慢。”
苏青说了声不好意思,傅瑶见陈同脸红红的也不说话,以为他真像锅盖说的那样在害羞闹脾气呢,也不多讲,对着节拍教起动作来。
啦啦队跳的更像是健身操,只不过更多了些观赏性。
陈同数不来拍子学得有点慢,加上变变扭扭的心情,同手同脚的笑话都闹出来了。
苏青乐感比他好些,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
金毛就坐在旁边兢兢业业地给他们录视频,锅盖撑着脸,忽然凑过去问:“哎,金毛,你说陈同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金毛毫无察觉:“什么不对劲?”
“脸色不对劲,”锅盖薅着下巴颏,“怎么这么久了,他的脸还那么红?同哥也不至于这么害羞吧?”
金毛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来,非常直男地猜测:“是不是发烧了?”
锅盖看了看,又觉得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可能真不太对,也猜测说:“有可能,等他们练完这一波我去问问。”
休息的时候锅盖凑过去摸陈同的额头,被陈同一把拍开:“干什么呢?”
锅盖嘀咕:“没发烧啊。”
陈同:“我身体好得很,哪来的发烧。”
“可是你脸好红,”锅盖把他的脸掰向镜子,“前面就是这么大的镜子你看不见啊?”
陈同:“……”
锅盖又小声问了句:“真的没事么?”
“没有,能有什么事,没发烧。”
锅盖盯着他的脸,突然嘀嘀咕咕来了句:“没发烧还能发春么,脸红成这样……”
陈同瞪他:“我还发面发芽发馒头呢,怎么就……你们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在关心你好不好!”锅盖一针见血,“还有谁不正经?”
陈同哽了一嗓子:“我!我不正经!”
不正经地穿了小裙子。
太不正经了!
锅盖摸了摸鼻子:“好吧……”
他翘起兰花指戳了陈同一下:“你个老不正经的死鬼……”
然后娇羞着跑了。
陈同一口老血就要顺着嘴角流下来,捂着心口感觉自己生活艰难。
不过经此一打岔,他也终于是顺气许多。
等一下午的练习结束了,傅瑶小老师一样叮嘱他们回去要练习,尤其点名了陈同。
艺术楼的教室有艺体音
第29章 九月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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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园踌躇半晌,才把肚子里的惊讶消化完,向苏青承诺说:“你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
苏青也没多话,道了句:“谢了。”
前头陈同返头来喊他们两个:“磨磨唧唧走那么慢干嘛呢?”
梁园看陈同大大咧咧的样子,欲言又止憋着话,最后拍了拍苏青的肩,大有“路漫漫其修远兮”的意味。
苏青冲他笑了笑。
等梁园进了一班教室,陈同跟着苏青前后脚坐在他座位旁边,才没忍住问:“你刚刚和梁园在后面说什么呢?”
苏青镇定自若:“他问我是怎么考的那么高的分。我说我不知道,就是随便考考的。”
“靠,”陈同瞪着他,“你可够不要脸的,越来越坏了。”
苏青笑眯眯的:“我乖得很。”
“信你有鬼。梁圆圆要被你气坏了。”
“梁圆圆?”
陈同:“啊,你别看梁园现在高高瘦瘦的,他初中的时候是个小胖墩,后来抽条了才比我高的。”
陈同偷瞄苏青,说不来自己心里是个什么心态,他不是会揭人短的人,但是吧……就很奇怪……总之他不想苏青和梁园好,还在他背后聊小话,叫他心里不舒服。
可是这么揭人短他心里又过意不去,梁园做错了什么……
陈同弥补了一下:“挺励志的,为了追上我的帅气,梁圆圆坚持减肥跑步打篮球,不过还是我更帅一点。”
“自恋,”苏青趴在桌上笑眼看他,“人家还是比你高。”
“比我高……比我高怎么了,又没高多少,我也有一米七好不好?”陈同嘟囔着贴近苏青,“他是一班的,你是二班的,你心里得向着谁你想不明白吗?”
苏青“哦”了一声:“所以他就是梁圆圆,我就是两个字,苏青。”
“哎,”陈同笑起来,“少爷,我服了你了,几个字你还要比一比。那我管你叫苏青青青,比他还多一个字,行不行?”
“行,陈同同同。”
陈同捂着嘴笑,怕吵了午睡的同学,自己又忍不住,无声乱晃像一株发疯的跳舞草。
苏青摁着他的脑袋,被陈同羞恼地拍开。
苏青小声问他:“陈同同同,锅盖和金毛午休去的那个校医室有多大?”
陈同同同说:“苏青青青,那个校医室不大点儿,其实是陆医生的办公室。里面两张床,一条长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