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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与刑[刑侦] (苏津渡)


  姜准在他头边蹲下,拍拍他的后背,说:“起来,去屋里睡。”
  昏暗的灯光中,聂诚似乎皱了下眉,不耐烦地动动肩膀。
  姜准锲而不舍地轻声唤他,“起来。”
  聂诚终于醒了,听清了姜准说的话,“懒得动了,你去睡吧。”
  姜准忽地站起来,坚定地说:“我现在就回去。”
  他说到做到,到玄关取下羽绒服,往身上一套就弯腰换鞋。
  聂诚借着微弱的光也能看清他光着的两条大腿,瞬间盹儿醒了个干净,又好气又好笑,脑仁又开始嗡嗡发疼。
  他不得不起身把姜准拽回来,哄着他回卧室,在他的强烈坚持中躺到床侧。
  转天七点,两人在嘀嘀嘀催命般的闹钟声中再次醒来。
  这回姜准的酒劲儿彻底消了,看着床边的聂诚足愣了五分钟,撩开被子确认后,又连忙去翻找手机查看今天的日期。
  “你昨天喝醉了。”聂诚说。
  姜准转眼恢复了常态,“给你添麻烦了。”
  聂诚摇摇头,“昨晚我让张杰明帮你请了半天假,你再睡会儿。”
  姜准正后知后觉地寻找记忆,没答他的话,问:“你呢,我晚上是不是闹你了?”
  “没事。我还得上班。”他说着已经裹上了睡袍,起身去洗漱。
  姜准也没了困意,强迫自己接受两人现在这种不咸不淡却又能和平相处的状态。他跟着聂诚的脚步走向卫生间,倚着门框站在那看他拿出漱口杯、挤牙膏、接满水,浑身上下散发着欲言又止的劲儿,看上去心事重重。
  聂诚无奈地吐掉嘴里的牙膏沫,从镜子里盯着他,问:“有什么想说的说吧,其实我也想和你谈谈,要是等不及的话你先说。”
  “我就……想跟你道个歉。”
  “道歉?”聂诚困惑地望着他。
  “那段时间,是我把你逼得太紧了。”姜准说。
  聂诚立刻反应过来,他是指两年前郭英出事后,说:“不,我很感激你的陪伴。是我的问题。”
  姜准抿紧唇,身体紧绷着,显然不是想听到这个回答,但他一再告诫自己决不能向两年前那样再把事情搞砸。
  他偏开头,没有再就这个问题探讨下去,而是问:“你想找我谈什么?”
  聂诚一时语塞,“我是希望我们可以坐下来说,今天时间有点赶。对了,还有件事,昨晚在酒吧,你为什么突然失控?”
  “在酒吧?”姜准开始回想,眼前立即跳出摇曳的火焰,离他越来越近,炙热又无法摆脱……
  他马上中断自己的回忆,在聂诚探究探究的目光下,说:“喝多了吧。”
  聂诚犹豫了一下,又问:“你去魏远那里……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不是。”姜准捏捏眉心,“我一年半前就去跟他做过咨询,PTSD研究这块儿他在咱们市有点名气,我就想着多了解一点。”
  聂诚收回目光,温湿了毛巾,准备洗脸。
  姜准在这突入起来的安静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点冒犯了。聂诚肯定是不愿提起的,而且他分开半年后的关心也许会让他觉得愧疚或者什么的,他总爱往这种死胡同钻。
  忽然心中一动,他想问那天在楼下附近那家广东餐馆里的人是不是他,也顺便岔开话题,又想当时他们一群人都在,聂诚不会没看见,他既然没说破,他又何必多嘴。
  正犹豫着,聂诚先开了口:“我通常去所里吃早点,你要不下楼买点吃?”
  “不用了,我去警局。”姜准说。
  他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拿出属于他的那套洗漱用品,自然到完全没去考虑时隔两年这些是否还在原处。等拿在手中确认是自己那套,才想起这接了两年灰的东西大概用不得了。
  “我去拿新的。”姜准说。
  新的牙刷毛巾都在衣柜里,而衣柜里还有他因存疑而未处理的沾了血的运动上衣。
  “你先洗脸,我帮你拿。”聂诚从容地先他一步走进卧室。
  而后他到餐厅取出两袋豆浆粉,倒在牛奶杯里,用热水冲开,最上面的泡沫顺着水流打旋儿,浓浓的香气飘了出来。
  姜准似是闻着味找过来,直接去了餐厅,拿过其中一杯,慢慢晃凉。这会儿功夫里,案件、死者、河边又钻回了他的脑中,他打量着帮他从卧室拿出衣服的聂诚,又看看那间卧室,垂着眼喝完了豆浆。
  半个小时后,两人穿戴整齐,在小区门口彬彬有礼地告别,再次分道扬镳。


第8章 怀疑
  这两天,聂诚写材料时频频走神,心里总感觉有事儿悬着。
  12月22日周日,他刚到办公室还没暖和过来,李穆的电话就来了,他挂记的事情之一有了眉目。
  李穆说,魏远被抓海东区的抓了,他们觉得他可能跟12月1日河边那起案件有关。
  聂诚听到后半句才真正变了脸色。
  事情发展的超乎想象,吃过午饭,吴泽带着林敏欣来所里,说需要聂诚配合工作,跟他们走一趟。
  聂诚和这两位有两年多没见了,三人简单寒暄几句,聂诚跟他们上了警车。林敏欣跟他一道坐后排。
  碍于岗位和身份,他对河边案和鲁潇案到现在也没搞清来龙去脉。还有魏远,他只是鲁潇妻子的心理医生,和河边案有什么牵扯?他自己又是怎样卷入其中?
  警车在海东区分局门口停了,看门的大爷没变,扫地的大妈也没换人。
  聂诚父母离婚后,他跟着爸爸。小学时,他放学后直接来局里写作业,到食堂吃晚饭,等他爸下班一块儿回家。有时他窝在办公室的沙发里睡着了,他爸就直接把他抱回家。后来工作了,又没亲人在身旁,他就以局为家,忙的时候就睡在值班室,有时连着一个礼拜住局里。再后来,他调到了荣光里派出所,出门要绕开这条路。
  “诚哥,下车了。”开车的吴泽等了半天,望着后视镜说道。说完,他就偏着头暗自咂牙,诚哥诚哥的叫习惯了,现在可不是套近乎的时候。
  聂诚没有注意到称呼问题,他下了车,熟门熟路地往讯问室走,吴泽一把将他拉回来,带着他去三楼刑侦支队长的办公室。
  上楼时遇见了其他科室的老同事,他们热情地向他问好,欢迎他回来。聂诚始终挂着尴尬的笑容,到了三楼才松口气。
  走廊上静悄悄的,能听见办公室里的议论声,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熟悉的声音。
  “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林敏欣乖巧地聂诚说,就如同她刚入职时那样,也依旧不太把吴泽这个副队放在眼里。
  吴泽笑骂句“这丫头”,对聂诚的好人缘他已经疲于计较了。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姜准的声音:“请进。”
  “姜队,人带到了。”吴泽说。
  姜准现在的职位比聂诚高,按照规定聂诚见他是要敬礼的。聂诚就真按照规定,脚跟一靠,规规矩矩敬了个礼,说声:“姜队。”
  唬得旁边的吴泽一个激灵,惊讶地看着他。
  姜准的眼角嘴角瞬间沉下来,不满地盯了他一眼,开门见山地问:“12月1日晚上你去了哪里?”
  第一个问题就把聂诚问得哑口无言。
  三人沉默中,敲门声再次响起,进来的是和安区分局的李穆。
  李穆和姜准职位相似,职级不同,而且李穆曾是姜准的老领导,是以他一进来,姜准立刻站起身,说:“李队,您怎么来了?”
  “嗨,还不是案子的事。那个魏远你们审得怎么样了?”李穆问。
  “还在审。”
  “是这样,我们有个谋杀案,魏远有重大嫌疑,而且我们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逮捕令很快就能下来。”
  “可是我们还在审。”姜准皱起眉。
  “他会不会犯两案,这两起案件有没有牵连,还不得而知,但是我们这边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你们要觉得还没审完,最晚7天后,我们一定要把人提走。”
  姜准一时没答复,一般刑事拘留最长14天,李穆把期限给他们砍了一半。
  “诶,小诚怎么也在这?”李穆其实一进门就注意到聂诚了,这会儿才问道。
  “李队,姜队找我来谈12月1号的案子。”聂诚答道。
  老刑警锐利的双目瞥了一眼正埋头思索的姜准,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看得吴泽差点笑出来。
  “李队,”姜准开口道,“我想请您说一下鲁潇案是怎么回事,看看魏远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如果他真和河边案没关系,人这两天就给您送过去。”
  “行,咱这屋里也都不是外人。你坐,你们俩也找地儿坐。”李穆在姜准办公桌对面坐下,让聂诚和吴泽坐到后面的沙发上。
  鲁潇9日死亡,13日案发,今天22日距离案发将近半个月。因为鲁潇是事业单位的处长,他们怀疑跟另一起案子有关,所以集中侦破,在这一周中投入了大量人力进行排查。结果查了一圈,也没查到什么线索。
  于是李穆想到看似没可能、一开始就被排除的魏远,他总觉得聂诚不会无缘无故地注意起这个人,一定是有什么可疑的线索他们还没注意到。
  魏远说9号那天,他上下午各有一场咨询,一场在10点到11点,一场在3点到4点,中午他12点30分左右离开办公室,在附近商场吃的饭,有支付记录,时间是13点33分,然后14点左右回到诊所。他选的那家餐馆每天中午都人满为患,排队时间在半个小时以上,再加上吃饭时间,他的行程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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