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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与刑[刑侦] (苏津渡)


  “知道了,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
  “这说的什么话,你要是有什么新情报,还得及时反馈啊。对了,我们还查了一下来访人员,你别和我说什么听从了高中同学的建议,你和姜准那小子怎么回事?”
  “姜准怎么了?”聂诚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稳。
  “他一年半前就在这咨询,这一个多月来更是一周一回。他推荐你来的?你俩最近状态都不太行啊,要我不跟你们所长反应反应,让你歇一段儿?”
  聂诚赶紧表态他没有问题,要坚守岗位,不搞特权,又努力把话题扯回案子上,保证有新发现第一时间联系他。
  挂了电话后,他对着桌角的纸袋发了半个小时的呆。
  姜准一年半前就找上魏远,那时发生什么了么,怎么没听张杰明来说过,还是因为姜准始终没走出他们俩的事儿?
  聂诚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突突突地跳。晚上下班时,脑力和体力全部告罄,胃饿得隐隐发酸。
  正是吃饭的点儿,食堂里都是同事,聂诚不想凑热闹,也懒得叫外卖,在家门口寻了一家广东餐馆,打算随便来一口。
  刚进门,就见店员给门边这桌端来一碗云吞面。云吞馅满皮儿薄,隐隐看到里面昂贵的猪肉,旁边铺着脆弹的细黄面条,引人食欲。聂诚当即决定就它了。
  点完餐,拿着小条在取餐口排队,他掏出手机看新闻,这时门外来了一伙人。
  这五个人刚进门就让不大的小店显出拥挤,他们身穿制服,不吵不闹,不怕冷地选了靠门口的位置,没有打扰到其他客人,也没给店里带来混乱。
  “姜队说今儿请客,让咱们放开了点。”
  聂诚心里猛地一跳,手机差点摔在地上。说话的是祖星辉,显然姜准也在其中。
  他家离区分局不远,但这两年中别说姜准,其他人也一次都没碰上过。今儿这是怎么了?
  “姜队有心请,那咱不得换个大馆子。”林敏欣说。
  “都别挑啊,一会儿得回去加班,是吧姜队。”亮子狗腿地说。
  “亮哥,那你不趁这会儿功夫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给姜队省钱,别跟我们瞎起哄呀?”祖星辉说。
  “怎么说话呢。对了,吴队和张杰明呢?”
  “他俩没忙完,让咱给带饭回去,快看看吃什么。”
  聂诚听着他们的对话,低声向窗口说堂食改外卖,把围巾塞进外套里,戴上帽子,拎着热腾腾的塑料饭盒,低着头从五人身边走过,安然无事地出了饭馆。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冷风一吹,他竟然有种逃出生天的轻松。
  隐约听到后面有椅子拉动、追到门口的脚步声,他僵在原地,没有回头,半晌无人上前,许是他的错觉。
  聂诚踩着薄雪一个人回家,觉得必须要尽快缕清这些事,之后他要和姜准开诚布公地谈谈,给那些暧昧的往事一个交代,如果姜准还愿意与他谈的话。


第7章 醉酒
  12月15日周日,聂诚如约来到魏远心理诊所。
  聂诚直接问起围巾的事,问得魏远一懵。
  “你上次是落在这里一条围巾,我交给前台让她联系你。”魏远皱眉道。他让聂诚稍等,问清前台情况,抱歉地说:“有一位姜先生无意中看到并认出是你的,他准确说出了你的名字,说是你的朋友,可以帮你带回去,前台就同意。实在对不起,是我们太不专业了。”
  聂诚没有表态,而是试探性地问:“那位姜先生他……”
  “关于其他咨询者的事,我不能透露。”魏远说。
  聂诚沉默片刻,说:“这是我第三次来咨询,时间不长,次数也不算多,但是困扰我的事情越来越多。不是魏医生你的问题,是生活中的事,层出不穷。我很着急,我现在迫切需要回忆起那段记忆。”
  魏远头一回露出为难的神情,“聂先生,我希望你能了解治疗是有过程的,而且我知道你还没有完全信任我,没有坦诚与我交流,目前我能做的有限。”
  聂诚揉揉眉心,魏远这个人就像是悬崖边的一块浮木桥,一脚踏上去,是万劫不复,还是平安到对岸,全是未知数。
  他只能赌。
  赌魏远的职业道德,也赌如果他能想起那段时间的事,是否还来得及作出正确的决定。
  “魏医生,我再重新叙述一遍我的情况,有些我还……我会尽量坦诚。”
  “好。”
  “两年前,我妹妹出事了。我开始对女尸和过于血腥的第一现场产生强烈的抵触,被诊断为PTSD,后来我的岗位发生了变化,情况确实有所好转。”
  魏远点点头,示意他在听。
  “但是半个月前,我突然出现了记忆空白。转天清晨在医院醒来,然后直接去上班。我不知道这五个小时里我做了什么,这件事还有各种似是而非的巧合不断出现在我生活中,像是头顶悬着一柄剑。”聂诚说。
  “半个月前,也就是12月1日左右,晚上的五个小时……”魏远微微眯起眼睛,似是跟着他一起思考,“你觉得在这五个小时里,你做了不好的事情吗?”
  聂诚坦然地看着他,“我不知道。”
  魏远的指尖轻点桌面,“聂先生,我对我们这一行的职业道德标准,如其是保密原则这一块的理解,是同律师的差不多。只要你不是正在打算犯罪,或者之前的行为还会威胁到自己或他人,我没有举报的义务。”
  “魏医生,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心中有愧而来这里忏悔寻求安慰,也不是提前准备诱导你帮我作伪证,我是真的不知道。”
  魏远点了点头,“我相信,我在想办法。”
  “催眠呢?”
  “哦,心理学上确实有这种手段,但是不像影视中魔法一样,给一点暗示就什么都能想起来。而且,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不太适用。”魏远说。
  他稍稍向前坐一点,说:“从你刚才的叙述中,你是不是觉得在这五个小时中遇到了创伤情境?也就是,你出现在某个案发现场了。”
  “有可能。”
  “那你了解到的目前有什么符合的案子吗?”
  “没有,但是有一宗,总让我觉得有联系,就是何佩仪丈夫那个。”聂诚说完,紧盯着魏远的反应。
  “哦!”魏远眼神一顿,说,“像我之前说的,我还是建议你先清晰地回想两年前发生的事,这是目前看来最有帮助的。”
  老实说,聂诚始终没太重视这条建议,这半个月来,他从未遵照医嘱认真回想。他觉得哪怕真有一天他被冤枉抓起来,也不会照做。
  聂诚心事重重地回家,晚上接到邓汀的电话,“诚哥,小洋楼这边有个喝酒闹事的。”
  邓汀跟着他两年了,什么时候喝酒闹事的也要特意知会他了?
  “这人看着面熟,好像是海东区分局的姜队。”邓汀说。
  聂诚突然头疼起来,“你先看着他,我这就过去。”
  十五分钟后,聂诚开车到酒吧门口,在簌簌雪花中辨认邓汀,他正扶着姜准,艰难地朝他招手。
  这雪断断续续下了两天,地面上积出一层雪被,最底下那层融化后又冻成了冰,稍有不慎就要被滑个踉跄。
  姜准人高腿长,邓汀脚下有冰使不上劲儿,聂诚不得不下车搭把手,两人合力才把姜准送上后座,邓汀再坐到副驾驶。
  这会儿他手架在暖风前正反面轮着烤,半天才有点直觉,“这天儿太冷了。”
  “刚报了寒潮预警,且得冷两天。我先送你回所里。”聂诚说。
  “要不先送姜队回家,我还能跟着搭把手。”邓汀说。
  “这里是单行路,得绕一大圈,去所里方便。”
  “那一会儿他吐你车里怎么办?”
  “让他吐。”
  后面的姜准不知是否听到了聂诚的不满,突然低沉地笑起来。
  “姜队醒了?”邓汀转身去看。
  “发酒疯呢。”聂诚头也不回地打轮入道。
  果不其然,姜准笑声渐消,变成了有节奏的呼吸声,睡着了。
  邓汀小声说着刚才的情况:“他一个人喝闷酒,喝得有点多,但也好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把一个女孩的酒杯打飞了。那女孩没骚扰他,人家跟着男友去的,正举着蜡烛秀恩爱拍照呢,姜队这一巴掌差点烫着她。”
  聂诚“嗯”一声,皱起了眉。
  车停在派出所门口,车内的温暖让邓汀对自己御寒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他跟聂诚告完别,裹着羽绒服头也不回地跑进所里。
  聂诚的车在路边停了许久,最后开回自己家。
  凌晨三点,姜准在混沌中找回一丝清明。
  他睁开眼,挣扎了三分钟才认出自己在哪里,再看身侧,空无一人。他坐起身,用手掌揉着隐隐生疼的后脑,闭着眼赤脚在床边摸索半天也没找到拖鞋,索性光脚走出卧室。
  客厅与阳台间的落地窗帘不同于卧室内的遮光帘,在织布缝隙中允许路灯的光悄悄闯入。姜准借着这点光,看清了缩在两人座沙发里安睡的聂诚。
  他侧身蜷着腿,弯着脊背,枕着靠背垫,给自己盖条小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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