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是?”
陶文说:“就单纯出来走走,散散心啊。我一个人待着多无聊。”
店家先送上两盅汤,粟烈的茶树菇老鸭,陶文的萝卜排骨。
浓郁的肉香打断两人的对话,默契地埋头喝汤。
过一会,店家又送来一份鸡腿饭,是陶文的。粟烈不太饿,点的拌馄饨。
饭刚端上来,陶文便放下汤勺,转战吃饭。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模样,粟烈有点惊,看来他是真的饿惨了。
吃到一半,陶文才缓下速度,抬头看慢慢吞吞吃馄饨的粟烈,嘴角扬起,问:“你和余学长怎么样?是不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这还是他和余敬之交往后第一次有人当面问他恋爱情况,粟烈脸瞬间就红了,支吾道:“没、没有……也就那样。”
“啧。”陶文咂舌,“脸红成这样也只说还行,要求蛮高啊。”
粟烈硬着头皮顶回去:“那可不,现在就满分了以后可咋办。”
陶文笑笑,没再多问。
从沙县出来,两人去网咖玩了几个小时,等玩痛快了,身上多了一股子烟味。
“接下来去哪啊?”粟烈看了看手机,余敬之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最后两条是语音,当着陶文面,他不太好意思听。
夕阳西下,陶文望着远处看看,说:“你回家去吧,我有点困了,去找家酒店先眯一会。”
“那我陪你一块去。”走了几步,粟烈说,“要不然你等会再睡?”
陶文挑眉看他,他才接着说,带着一点羞涩,“你请我吃中饭,我请你吃晚饭……顺便叫上余敬之。”
陶文眉毛挑起又放下,“那……让你们破费了。”
吃饭地点是粟烈定的,在火锅店,正好让火锅味遮一遮满身的烟味,不然无论是余敬之或是粟雪庆发现了,他又免不了一顿说教。
客人陶文先点菜,粟烈在桌底下给余敬之发消息。
陶文点好后将菜单递给粟烈,一看,点的是辣锅,勾的中辣。
他咽了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文啊,要不我们吃鸳鸯锅吧?他……不能吃辣。”
陶文点头,勾着唇说:“你们付钱,想吃什么不都可以。”
“那怎么行,”粟烈认真看菜品,偶尔勾个勾,接道,“虽然余敬之是我男朋友,但你是我好哥们,两边都重要,要公平的!”
陶文笑容彻底收不住了,从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到上菜都没停,看得粟烈慎得慌。
他的话有问题?不都已经够公平公正的了,还要他怎么样?他又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理对象和哥们之间的关系啊。
粟烈纠结郁闷时,余敬之来了。
和陶文打过招呼,他自然的坐到粟烈身侧。
锅底冒泡前,陶文去卫生间,待人一走,余敬之就往粟烈身上凑,粟烈还不好意思,低声说回家回家再说。
不料余敬之鼻子凑上他的衣领,面无表情地说:“你身上有烟味。是公园在举行抽烟大赛?”
粟烈:“……”
比狗鼻子还灵,在充满火锅香的店里还能闻到。
不远处,陶文在通往卫生间的过道上回头看。
粟烈表情丰富的往余敬之那边凑,遭到
无情地拍打,他一皱眉,余敬之又回过头去哄。
隔着距离,听不到声音,但幸福的姿态切切实实地传递着。
陶文垂头,摁亮手机屏幕,空空如也。他扯着嘴角,轻轻地笑了,眼底全是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陶文和沈笛的故事有人想看吗?有的话我可以在完结后安排上,没有的话,那我就偷个懒~( ̄▽ ̄~)~
☆、第 43 章
陶文回来时,火锅已经沸腾好一会了,将火跳到最小,粟烈眼巴巴地盯着锅里若隐若现的白色鱼丸。
待人落座,他忙不迭拍余敬之的手臂,“快,把火调大,我要下肉了。”
“饿了先吃就是,不用等我。”陶文笑了笑,端起九分满的橙汁抿了一口,“不是点的啤酒吗?怎么改橙汁了。”
粟烈瞥一眼若无其事的余敬之,心里数个中指,嘴上还是笑嘻嘻地解释:“喝酒影响睡眠,况且余敬之开车了。要不你给拿瓶可乐?”
“不用。”
陶文摇头,冲余敬之说:“学长管教有方啊,这小子和我们出去吃火锅,没有哪一次不喝啤酒的。”
话完粟烈惊了,在他的挤眉弄眼、各种眼神暗示下,陶文又补了一句:“冬天也要喝冰的。”
余敬之的眼神扫过来,粟烈放弃挣扎,弱弱地说:“……我肠胃挺好的,再说桃城冬天也不是很冷,火锅这么热,喝点冰的也没什么的。对吧?”
余敬之不说话,夹了一块他不太喜欢的莴苣进嘴。
莴苣下锅时间短,还保持着清脆的口感,咔嚓一口,粟烈瞬间代入,感觉自己也如这块莴苣一样命不久矣。
他转向乐成一枝花的陶文,一字一顿地问:“陶、文、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这个怂样特别酷!”陶文毫不遮掩自己的好心情,“学长放心,我会帮你监督的。有情况给你发微信。”
端起橙汁,余敬之瞟某个没脖子的一眼,笑着说:“麻烦你了。”
两人愉快地碰杯,粟烈靠在沙发斜眼看着。
所以他是发什么神经才邀请陶文一起吃晚饭的,还拖上余敬之。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气死老子了!
堵着一肚子气没处撒,粟烈看什么都不顺眼。
余敬之刚夹起一块肥羊,下一秒便进了粟烈的嘴;倒了一杯满满的橙汁,瓶盖还没拧紧,橙汁被喝了一半。
余敬之一看他,他立马耸肩装无辜。
吃完,粟烈的肚子尤为地鼓。
任他怎么吸气都没用。
陶文看着直乐:“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这么拼吗。我什么告过你的状了。”
“有。”粟烈点头,“冰啤酒我还没忘。”他瞟一眼去前台结账的余敬之,低声说,“不过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了。”
“谁说我心情不好的,我好着呢。”
“拉倒吧。”粟烈没给他留情面,大剌剌说,“连不怎么见面的余敬之都发现了,你还和我装。要不是想让你多笑笑,你以为我俩愿意大庭广众秀恩爱啊。
垂头扯了扯嘴角,陶文抬眼:“别把锅全盖我头上,我看你秀得挺熟练,而且很乐在其中啊?”
粟烈眼神闪烁:“……就瞎扯吧你。”
结完账,余敬之先把陶文送到酒店,在带着粟烈回家。
粟烈吃伤了,连手机都不想玩,倚着车门百无聊赖地看着车流。
“陶文没事吧?”余敬之看他一眼。
“应该没什么大事,”粟烈眉头微皱,“听他的意思,是父母反对他和沈笛在一起,闹不愉快了。”
驶入主干道,车流汇成一团,车辆缓慢地移动。
安静片刻,余敬之突然问:“之前你说,陶文的男友是他继母的儿子?”
粟烈一愣,随即道:“对,没有血缘关系,户口也不是落在一起。”
见余敬之抿着嘴角若有所思的模样,粟烈轻声说:“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两和我们两很像啊。你看啊,我们都算是没有血缘的兄弟关系,年龄也相仿,连恋爱状态差不多……都被捏得死死的。”
隔了几秒,余敬之摇头,带着一点笑意:“差别大了,我可没捏你。”
“……”仅有一点的氛围消散,粟烈没了心思谈论这些稍稍沉重的话题,气鼓鼓地说:“那我捏你行了吧。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做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哇。”余敬之惊叹一声,眼里带笑,“原来你这么霸道啊,现在退货还来不得及吗?”
“……不行!”
即使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粟烈还是有点不开心,“本店不支持七天无理由,更不支持退货。亲了就得负责到底!”
“亲了吗?我忘了,要不现在再亲一个?”余敬之笑得没皮没脸。
“……你真是越来越臭不要脸了。”
“在男朋友面前要什么脸啊。”余敬之驾驶得很平稳,说话却十分流氓,“要脸局限太多,影响发挥。”
很快进入车库,来车门准备下车的粟烈被一把扯回,摁在车椅上,余敬之用身体力行地告诉他——如何才叫发挥正常。
终于下车,粟烈搓一搓被拉扯的嘴角,吃痛道:“你不会是鬼上身了吧。接吻的感觉都完全变了。”
余敬之挑眉:“什么感觉?”
“就很……”粟烈一顿,立马改口,“我才不告诉你,自己去猜。”
余敬之笑笑,不再逗他,打开手机灯牵着他在前面带路。
粟烈紧紧地跟在后面,比起迷路,他似乎更怕不在同一个步调。
粟烈跟着余敬之上了楼,腻歪一会,余敬之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烟和火锅夹杂的味道,拎着他衣领把人提溜开,催他下楼洗漱。
“味道不是很重啊。”粟烈左嗅嗅右嗅嗅,味道是有,但绝对没有余敬之表现得这么夸张。
“你自己闻,你身上也一股味,我都没嫌弃你,你居然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