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禺在楼下躲了一会,腿还软着打颤,屁股里的精水一点一点往下流,他没来得及穿鞋,光着脚,被肠腔含得稀薄的精液顺着两条长腿缓慢落进草丛里。
他不敢出去,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只压着暗蓝的幕布,张禺偷偷看了眼自己住的房子,那里正好是厨房的窗户,亮着灯,周跃霜和他父亲还在里面。
张禺无意识地抖了抖,茫然地在草丛里站了一会,却不知道可以逃到哪里去。出来时他很慌,生怕变得像只野兽的周跃霜察觉,什么都没有拿,全身上下只有被扯开两半裹住私处的一条薄床单。
他现在是清醒的,却莫名觉得鼻子酸酸的,他知道不能哭,可是眼睛里还是模糊了一片。
“喂,你在这干什么?”保安的声音吓了张禺一跳。
张禺胡乱抹了抹脸,掩饰自己的眼泪,抬起脸去看对方,保安认出他来:“是你啊,”保安知道他的情况,虽然张禺一直以来都穿得规整,但这时依旧是以为他脑子不清楚才打扮成这样,见怪不怪,“好晚了,刚下班?穿成这样赶紧回家去!在外面有伤风化好吧…”
张禺听出对方语气不好,羞愧地埋头,却只能更清楚看见身上脏乱的皱床单,他更觉得羞耻:“对,对不起……我,我这就…走…”
保安见张禺往小区门口去了,出于好心拉了一把:“诶,你回家不是这方向……你干嘛啊!”却没想到男人触电似的推开了他,张禺本就强壮些,猛地一推,保安差点没摔倒。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张禺紧张起来就有些结巴,保安却被刚才那一推失了耐心,不再管他,骂骂咧咧地走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张禺躲着逐渐亮起的路灯和路过的行人,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呆在袁其晨家楼下了。也许是刚才保安提到下班之类的话,张禺懵懵懂懂就顺着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实质性词汇,本能地往目的地走,可是到了楼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一身的狼狈模样,又不敢上去,也不敢呆在老有人来往的楼梯间,只能坐在角落里的大垃圾桶旁边。
坐下之后,浑身肌肉的酸痛在紧张松懈下来后彻底反了上来。
张禺扯了扯薄薄那层床单,也顾不上垃圾桶外面都是累积的灰尘,有些脱力地靠上去,身上的粘腻让他很难受,疲惫让他几乎要迷迷糊糊睡着过去。
半睡半醒间听见有人惊慌地喊他:“张禺?!醒醒…!”
他被推醒了,好一会才看出面前的人是谁,开口声音却是过度的嘶哑,喉咙也痛得要命:“袁,袁小姐……”
袁其晨晚饭后下来丢垃圾,没想到看见多日不见的张禺这幅样子倒在垃圾桶旁边,慌忙扶起对方:“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电话也不通,怎么……”袁其晨的话突然顿了一下,“…是周跃霜吗?那天他给你电话要你回去之后…”
“跃霜…”张禺听到周跃霜的名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抿了抿嘴,红着眼睛反驳,“不是,跃霜,那,那不是跃霜!”
袁其晨把张禺带回自己家,中途床单扯动间看见张禺身上的痕迹,她本就比张禺年纪大一些,这些痕迹暧昧又明显,她想通后有些不可置信:“那…那是谁?对你…”
张禺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被袁其晨猜了个大概,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低声自言自语:“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是谁……”
袁其晨见张禺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询问和为难他,她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小宝还没睡,我去给他喂点牛奶,你先去洗个澡吧?”
袁其晨想起家里没有男士的衣服,只能翻出自己最宽松的白t和运动裤给张禺,张禺洗完澡出来穿着她最大的衣裤都显得紧身,配上张禺显而易见红红的眼睛和局促的神情,看起来有点滑稽又可怜。
袁其晨看着老实的张禺就像看着一个没有长大的弟弟,露出来的皮肤上有未消的痕迹,她轻叹着拉过张禺,带还呆愣着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进了客房安顿。
张禺顺从地坐在床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起身去帮袁其晨搬柜子里的被褥,结结巴巴,声音还是沙哑:“抱、抱歉,袁小姐…麻,麻烦你了…”
袁其晨温和笑笑,被接过怀里的被褥后空下的手摸了摸张禺的额头:“有点烫,你还是吃点药再睡吧?”
张禺点点头,铺好床的时候袁其晨也端着温水进来了,他接过水杯和药,认真看向对方,一字一顿地说:“谢谢你,袁小姐。”
那双眼睛里是一片纯澈的漆黑,袁其晨有些鼻酸,只觉得面前的人大概从小到大受过不少欺负,现在又被人做了那种事,她看着男人乖顺地咽下退烧药,语气温柔小心:“张禺,你如果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如果有人对你太过分了,我可以帮你寻求法律上的帮助。”
张禺其实听得一知半解,本就有些迟钝,现在更是昏沉:“法,法律上?”
于是袁其晨换了种说法:“就是让警察来解决。”
张禺拼命眨了眨眼睛,试图驱走疲惫和困意:“警,警察啊……”
袁其晨叹了气:“你先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再说。”她按住还想起身送她的张禺,微微笑道,“明天还要帮我照顾小宝呢,不快点好起来不行的吧?”
“晚安,一切都会好的。”
“晚,晚安…袁小姐…”
第十九章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保安看着面前漂亮青年眼底的愤怒和质疑不由得后退一步,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地开口:“我哪知道他会不见啊…并且他那么高,走之前还推我呢,不会有事的吧。”
周跃霜咬牙:“…你明知道他有问题,”他指着监控里披着床单的男人背影道,“他这个样子在你眼前走出了小区,你就算不拦住,也应该及时通知我吧?”
吴贤书不知道张禺的问题,他拦住濒临爆发的儿子,忍不住劝说道:“跃霜,这人是比你年纪大的成年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周跃霜回头,双眼发红:“……你不明白。”
保安见周跃霜摔门走了,便讪讪关了录像。
周跃霜其实更偏像母亲的长相,如果不是之前那样事先告知两人关系的话,旁人一眼并看不出他与吴贤书面相上的相似之处,那保安见吴贤书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没忍住嘴碎:“你是不知道哦,他叔叔这里有点问题的,”保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个傻子。”
等吴贤书追上周跃霜的时候,对方已经走回了单元里。周跃霜没理他,只低头走路,回到家里翻箱倒柜,把吴贤书关在满是照片的房间外面。
吴贤书太久不和儿子好好交流过,只能在外敲门:“跃霜,你怎么了?开开门,我帮你…”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拉开了,周跃霜站在他面前,吴贤书低头看见对方手上拿着的残疾证,有些不可置信道:“他居然真的是……”
“你给我闭嘴。”不大的册子被周跃霜捏得发皱,他在吴贤书窥探到房间里的细节之前甩上了门,然后往外走。
可能是听从命令的次数太多导致形成了习惯,吴贤书真的没有再说话,只默默地跟着周跃霜。
周跃霜一言不发走得很快,吴贤书太久没有好好外出差点没跟上,跟着周跃霜进了警局之后他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他看着周跃霜冷静地拿出那本残疾证和不知何时录在手机里的物业监控视频给民警,要求民警调出刚才小区外的路面监控,有条有理的交涉让吴贤书有些恍然。
原来他已经长这么大了。
吴贤书印象里还是那个有些阴沉却很听话的小男孩,还会依靠他这个无用的父亲,会用稚嫩的狠厉去瞪喜怒无常的魏启,细胳膊细腿的男孩子竟然已经长成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吴贤书终于感受到了他和周跃霜之间的深壑,是无法跨越的六年和他所罔顾的父亲的责任。
直到周跃霜跟警察道谢出了警局,恍恍惚惚的吴贤书才倏然惊醒,把正想问他的警员吓了一下,他道了歉才匆忙去追周跃霜。
周跃霜没有往家的方向走,吴贤书现在却不敢再开口问,只安静地跟着对方,希望可以帮上一点忙——虽然他对周跃霜和那个傻叔叔的事情依旧是一头雾水的忧虑。
周跃霜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吴贤书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对方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
“你跟着我还要做什么?”周跃霜打断了吴贤书的话,转过身来,吴贤书这才看见青年漂亮的眼睛一片血红,他吓了一跳:“跃霜…”
“闭嘴!”周跃霜拔高了声音,他说,“你还要怎么样?你有自己的家了,为什么还要来继续破坏我的家?”
夜色深了,这条小路人并不多,只有一盏暗黄的路灯,周跃霜没有比吴贤书高,质问时望向对方还要稍微仰一点头,脸全露在昏暗的灯光下面。
吴贤书没见过这么崩溃的周跃霜。
就算是在他亡妻的葬礼上,又或者是他拦不下的魏启的暴力里,周跃霜都没有哭成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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