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万……”
这是按照行业最高时薪计算出的年终薪资。焦臣熙当即怀疑怕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冒昧的问一句,工作期间需要出卖色相吗?”
房宁微怔,神情怪异地摇了摇头。
焦臣熙追问:“危险吗?人身安全有保障吗?”
房宁蹙眉,不解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很奇怪吗?”焦臣熙不答反问道:“对于您查过我的那些资料,我并不否认,但那也只是曾经,况且我又不是什么专家。”
焦臣熙缓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房先生,这笔钱足够让邬先生在国外得到很好的治疗,浪费在一个小医生身上,您不觉得亏吗?”
他平静且认真地看向房宁。
后者摸了摸下巴,表现出了一丝犹豫,然后仰头自信地说。
“这么说来,您对这份协议没有其他的任何疑问了?”
焦臣熙不语,紧盯着他的眼眸几秒钟,沉沉叹了一口,并在协议上签下了字。
房宁拿回合同看了看上面的信息,确认无误后,和焦臣熙交换了联系方式。
“焦医生,地址和其他工作安排我会派人稍后发给你。”房宁起身朝焦臣熙礼貌伸出手。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焦臣熙缓缓站起身,回握房宁的手。
医院停车场——
停着一辆白色宝马M5,里面一个头戴帽子口罩的男人坐在后位,穿了一身休闲的服饰。
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屏幕,看样子无聊的很,但又不得不找点事做的样子。
“小少爷,房少爷出来了。”
主驾驶的司机老王报了一句,顺便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邬棋。
“嗯。”
邬棋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抬头。
王宣,给邬棋的父亲作了几十年的司机,也算是看着邬棋长大,当年活泼好动的小子,如今变得不爱说话。
他表面上不说,心里也是十分难受。
房宁缓缓走向车子后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用手理了理西装,瞥了眼身旁闷闷不乐的弟弟。
“王叔,先不回市区了,直接去城郊的别墅。”
邬家早几年在S市城郊有一座别墅,父亲死后,就正式过到了邬棋名下。
前段时间,邬棋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对,就曾经提出要搬去城郊自己住,碍于继母和哥哥的反对才一直没有搬走。
“好。”王叔心里诧异,面上也没表现过多。
房宁余光瞥见旁边的邬棋,正看着自己。
“怎么?不想去?”
“没有的事。”
邬棋收回视线,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
第2章 CH 2
第二天。
“叮咚——”
空旷的别墅内,一遍遍回荡着门铃的响声。站在门外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大门口,焦臣熙坐在行李箱上,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过地点和时间,无奈回头看了看门牌。
“唉——”
面前这个又矮又胖的小铁门,顿时让焦臣熙心里不禁萌生出一种‘翻过去小菜一碟’的念头。
“不行不行,私闯民宅,这样不好,不好。”
于是赶紧摇摇头,试图甩掉自己的强盗想法。
“……”
虽然知道翻墙不好,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脚下一蹬用手扒住围墙,探头朝窗子里试探地看了一眼。
……果然,什么都看不清。
握在手中的手机突然开始振动,焦臣熙立刻跳下来落地,按下接听键。还没等对方开口,自己先报上位置。
“老板,我在门口。”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又传来房宁低沉不悦的声音。
“没记错的话,你一小时前就在门口。”
闻言,焦臣熙嘴角强支起一个疲惫地假笑。
“您没记错,我已经在门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可是根本没人来开门啊。”说完,打了个哈欠。
这天焦臣熙本来是可以睡个好觉的,就是因为约定的这座别墅地处偏僻,以至于他一大清早就被人电话加短信反复轰炸,对方还要求他务必赶在今天中午之前到达!!
于是他起床刷牙洗脸,争分夺秒的出门乘车终于紧赶慢赶到了地方,早饭都没吃,结果到这来先吃了个闭门羹,还连吃一个小时。
“我知道了。”另一头的房宁冷漠回答,并且迅速挂断了电话。
听着随之而来的电话忙音,焦臣熙慢悠悠地放下手机,露出坚强的笑容,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声。
“可恶的有钱人!”
……
没过一会儿门终于开了,主人一身家居服,出现在门口。
果然,能制裁有钱人的,只能是另一个有钱人。
焦臣熙闻声赶紧起身站好,并扬起微笑,礼貌地伸出右手。
“你好。”
邬棋目光淡漠,面无表情地象征性回握了一下,然后粗略打量了一遍焦臣熙。
他的个子稍矮邬棋一点,但体型匀称,身板挺直。远远看上去给人一种阳光少年的感觉,是那种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撞进怀里碰瓷的类型。
而且不光远看好看,近看脸长得更好看。焦臣熙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嘴边还隐约有一对梨涡。
看着眼前这么治愈系的小哥,邬棋不禁心情变好,语气也跟着温和了一些。
“你是?”
“我叫焦臣熙,是负责你病情的主治医师,具体情况房先生应该已经和你说明了。从今天开始对你进行一对一的康复训练,请多关照。”焦臣熙微微一笑。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平易近人,焦臣熙特意挑了件淡蓝衬衫配白色针织马甲,又随意搭了条休闲的裤子。
一听说治疗,邬棋就明白了。
昨天从房宁哥那得知这件事,起初他是有些抗拒的。但架不住房宁和王叔奔走采购,把生活必备品都置办齐全了……两份!
“……”
邬棋似乎内心纠结了一会儿,妥协道:“进来吧。”
焦臣熙拖着箱子进门,大体扫了一眼别墅的内部结构。这是一套二层的独栋别墅,家居地面干净整洁,显然是被打扫过。
他搓了搓手,站在客厅中间。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一名来自于一家三流医院的小医师,所以没怎么接触过专业性过强的东西,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对你进行治疗,但你不用担心,这是我所知道最温和的方式。”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我小的时候不小心摔到过头,所以……偶尔会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嘴特别利索,人也勤快,哈哈。”
“……”邬棋看着他傻乐,没说话。
“你可以直接叫我小焦,小熙,随你怎么叫都行。我记得你哥叫你小棋,那我也能这么叫你吗?”焦臣熙期待地看向他。
“……”邬棋还是没说话。
焦臣熙犯难地挠挠头:“不喜欢?总不会在家里也要叫你邬总吧?”
“……可以。”
邬棋淡淡开口,吐出两个字,视线却一直没离开过焦臣熙。
听见邬棋终于开口答应了一声,焦臣熙又咧嘴笑了一下,问:“小棋,今年多大啦?”
邬棋没继续沉默,而是轻轻说了一句。
“你不是医生吗?”
言外之意就是:‘医生都有病人的基本信息,我怀疑你在明知故问。’
焦臣熙面露难色地缓缓抬起手臂,食指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众所周知,焦某是个小时候撞了脑袋的傻子。
邬棋乖乖报上来:“23。”
“好巧啊!我再过9个月也23了。”
“……”
邬棋没再接茬,而是抬手指了指二楼扶手梯上去,左手边第二道门。
“你的房间在那,需要我……”话说到一半。
“需要!谢谢。”焦臣熙立马笑嘻嘻地点头抢答。
邬棋没多说,直接提起他的箱子,率先上了楼。
等焦臣熙处理好自己的各项搬家事宜,把东西都放置妥当后,漫步来到窗边,随意瞥了眼楼下的前庭小院。
主路两侧铺满了绿地,左侧是一片小鱼池,右侧有一条用灰白色石板铺出的小路,路到中间分开形成两条岔路,一边直通小菜园,另一边通向一个栅栏围成的小花圃。
里面正在给花浇水的邬棋冷不丁抬头向楼上望了一眼,正巧对上焦臣熙的视线。
“嘿嘿。”焦臣熙支肘,隔空给了他一个微笑,透过窗玻璃摆了摆手。
邬棋对此只是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就弯腰拎着小水桶离开了。
还是个蛮有礼貌的孩子。
焦臣熙在内心称赞了一番,又翻开自己的小本本,记了几行字——
平时会做家务,生活方面仍保持一些规律,情况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然后把小本本收好。
又拨通了房宁的电话,简单汇报下当前状况,并被告知几十分钟后,邬棋的二叔会开车过来。
“二叔?”焦臣熙重复了一遍。
“嗯,人刚从国外回来。听说了小棋的事之后,就马上赶了过去,说是要看看他。”房宁不紧不慢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