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庆堂心里一直有个疑虑:“大哥那病……会不会是装的?”
渠庆堂的娘今年刚三十六,一双凤眼没施妆,眼尾高高往鬓上飞上去,依稀还残留旧日里暗娇妆靥笑的冶艳。
“不是装的。”她手里一串菩提子的佛珠,入府那年为讨好老夫人,如今倒成了自己的习惯,当时,渠锦堂还是个牙没长齐的娃娃,“大房那病,是她从娘家带来的。”
渠庆堂惊讶地望着他娘:“是……大娘?”
珠子在二房的手上捻动:“那时候你还小,有回夜里吵闹……”她出门找乳娘,经过小院,听见景山后断断续续的抽泣,好像是大房,家里的长兄犯了癔症,投河淹死了,“她们家,一直有那种病……”
渠庆堂张嘴,想讲什么,又迟迟说不出一个字。
“一辈一个。”二房后来找以前的姐妹托人打听过,得了这种病,有上吊的,有烧了房子的,最吓人的一个把自己新婚的妻子都绞死,像个下了咒的劫术,他娘说,“到了这辈,就是老大。”
渠庆堂敛眉,眉心深深的悬针纹:“爹知道吗?”
他娘的目光从珠子上,挪到他脸上:“庆儿……”
她极少那么叫自己的儿子,怕太过亲密,磋磨了男儿的心性,又怕暴露了宠爱,招来别人留心。可现在不同了,老三穆堂还小,老大又患了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酿成灾祸的病,只有自己的儿子,越来越像个爷们的样子。
“担心你爹,就替他多分着点心,渠家呀……”她终于敢说,“往后可靠你了。”
渠庆堂心里装着事儿,没把他娘的话听真切,他的思绪飘出屋,惶惶落向东厢,他想啊,常乐知不知道渠锦堂这个病?知不知道自己守着的,是只会伤人的老虎?
不行!他得找个时间,把这事儿告诉常乐!
西北风呼呼,也没把渠庆堂一壶水开的脑袋吹得静下来,等他回神,人已经站在东厢院里,头顶一盏昏暗摇曳的灯笼,隔着窗,听见屋里一只脚凳被踹翻。
门没关严实,押了条很小的空隙,屋里的热气蹿出缝儿,有股暖炭和人身上说不清的气味,渠庆堂缩着膀子抖了抖,很尖的一声,绣面上绷紧的飞针,刺穿花蕊,噔一下扯断线,陡然坠下去……
他一定是疯了心,向哪里借来胆子,抬腕一推门,床上的人正忙得热火朝天,一点没留神有人进来。
渠锦堂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脱了上衣,跪在床的地坪上,两只手,一手一边掰开常乐的膝盖,托起一只脚,高高架到自己半跪的腿上:“你踩着我,躺好……”
常乐的声音很轻,像在受苦,又像哀求,颠颠倒倒说了好多求饶的话,不要……渠庆堂没听过那种声音,像春夜的风勾住叶稍上的一滴露珠,蜻蜓点过水面,留下一池不安宁静的涟漪。
屋里,粗喘和呻吟越来越重,大得人面红耳赤,渠庆堂从未想到他大哥,横眉竖眼的大哥,渠家高高在上,轻易不对人露好脸子的大少爷,会有这么一天,不堪地跪在一个男人的脚边,比伺候人的妓子更不要脸地飞快抖动两只手,伺候人舒服。
常乐的脚踩着渠锦堂的大腿,五个趾头难受地蜷成一团,他快受不住了,扭着屁股,伸手去推他:“你……你放开……”
渠锦堂哪儿听他的,低头,张嘴含住那地方。
“啊啊……嗯……”
变了调的黏稠叫声,萦回在床幔下,逐渐地小去。
渠锦堂抬头拭了下嘴角,喉结上下滚了滚,好像吞了口东西。
渠庆堂的身体猛地一摆,有了想尿尿的冲动,他该逃出去,可他的脚却僵硬,被铁钉一锤子钉在地上,两眼,直勾勾盯着床幔后耸动的人影。
渠锦堂扒了裤子,撅着半拉光溜溜的屁股拱上床,挤到常乐身上,特放纵,也特不要脸地逮他的嘴亲,边咂边哄人:“我不进去,不进去……”
渠庆堂忽的意识到他来晚了,他的大哥和常乐……他们俩……早在他不知道的某刻就好上了,又心酸地想,没准这些天,他们俩关起房门倒到床上,都是这样过来的。
那些旁人无缘见到的放/浪,拥抱,交/合。
他俩已经暗中无比熟稔的干过无数次了。
常乐的脚滑下床,被捞着重新兜上来,渠锦堂伸手进裤裆掏出根模样骇人的大家伙,和常乐耷拉下的东西握到一块儿:“弄出来一次,我们就睡觉。”
那么沉的拔步床,被他们晃得要塌。
渠庆堂满耳朵都是常乐夹杂啜泣的呻吟,像一只有形无实的手,拨开床幔来到他身边,倩俏,又下流的一把攥住他丑陋狰狞的下/身。
第33章
渠锦堂弓腰趴在常乐常乐身上,扒着他的手,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口拱。
常乐的眼皮子上都是汗,推不动他,反手揪住了枕头,像是咬不住了,嘴里哼哼着泄露出声:“嗯……啊……”
脚在床褥上蹬出去,直直绷成一道线儿,渠锦堂吐出被他嘬的晶莹发亮的乳/头,舌头尖挑拨发硬的乳粒,丝丝拉拉的痒,弄得常乐睁眼,水雾迷蒙地睃了他一眼。
渠锦堂黏他软软的身子起来,哈着气吻住他的脸颊。
“月儿……”他一这样醉朦朦地看人就是要说胡话,两根手指捻着乳/头拧,“你这儿……真好看……哪儿都好看……”
哪会儿会好看,他一个男人,胸平的没点起势,比十六发身的姑娘都不如,只有渠锦堂会说喜欢,那是把他当了女人在哄,在讨好,常乐却没法喜欢,用男儿的身子,承人胯下之欢。
渠锦堂夹他的腿,把人圈臂弯,啄他侧过去的湿鬓角,常乐的脸皮薄,这事儿上他本来就吃了亏,有心不开口渠锦堂也不强他。
胯根贴着大腿鬼心思地蹭,他也是不争气,常乐对他就像大烟膏子,只要沾上点儿,底下就没命想要:“月儿……”呼哧哈啦的,他把人拨过来,轻轻啄他的唇,“我还想……再来一次……”
听见他说「要」,常乐哆嗦眼皮,往后缩脖子,他又要来了,那种……折腾人的事儿,屁股后面被火钳捣了的疼痛。
渠锦堂约莫从他绷紧的身条上觉出他不乐意,可枪已经磨硬,他也不得法,抱着人细吻了两下,捋开遮眼的头发:“不弄疼你……这次你要喊疼,我立马停下……”
常乐不信,闭着眼,感觉身上的分量开始往下腹挪动,渠锦堂两手捏着他小小的乳心,舔到他肚脐上打了个圈。
“啊!”常乐软在两边的腿忽的环上渠锦堂的腰,十根指头楔入他耸动的黑发,“不!别这样!别……”
他喊的不是「疼」,渠锦堂掰他的胯骨吞得更卖力,常乐拉扯他的头发,两条腿来回在他背上蹬,胯下那根被整条含到底的东西,雪崩的前兆似的一抽一跳,常乐的心慌猛了,抱着渠锦堂,两人架子上卷须的葡萄茎那么缠在一块儿,紧紧攀住了。
渠锦堂完事儿的狗一样,拿湿漉漉的鼻尖蹭常乐发汗的脸蛋,腻歪人的往他耳朵眼里呼气儿:“你的味儿……甜的……”
常乐被他臊得扭过头,可他心里清楚,这次沉默和以往哪回都不同。
渠锦堂看着那道挂在他发梢尖尖的汗珠滚下脖颈,馋得舔嘴唇,觍着脸伸手轻轻点住常乐的面颊:“月儿……”
然后嘴唇就黏糊地贴上来,带着一股春天旷野上风的湿腥,嫩芽破土,骨朵冒尖那么的涌过全身。
那股后劲儿力道大,常乐被亲迷瞪,晃神间两腿高高掀到渠锦堂肩上,屁股底下塞进个枕头,渠锦堂架着他的脚,从床头里取油膏,拇指一翘就开了,熟练地抠了一大坨往他抬起的屁股眼里抹,常乐的下/身叫他弄得湿哒哒,发了水的女人一样会出声。
渠锦堂感觉到他在收缩,一种有生命力的紧致绞上他的手指,送到他胯下的圆屁股不知叫他探着哪儿,痉挛般抽搐,渠锦堂不顾他抠上来的手指,对准那个地方猛一顿抽/插。
常乐的脑袋一下给什么抽空了,拧着大腿,惊慌失措地叫:“少爷!不!不要!渠锦堂!!!”
怎么叫也没用,渠锦堂夹紧了他的大腿,埋头在他后边儿滋溜滋溜吸屁股,嘴里一截黏腻的舌头,滚烫地搔过尾椎末,仿着交媾的姿势,往他穴心里钻。
这次泄精持续了很久,常乐的四肢暴雨猛打的花那么蔫下来。
渠锦堂一抹嘴,又趴上来,把他瘫在床上的手往身上揽,抱着人不放:“月儿,舒服吗?”
可能因为身子里一下子空了,常乐也虚虚地搭着他,只是搭着,不回话。
渠锦堂的下/身还矗得像门没开火的炮,人却傻乐乐的已经得了战功似的:“以后……我都这么伺候你,只让你舒服……再不叫你疼了……”
事后哄人的话儿,不足信的,常乐却想听他再说一遍。
渠锦堂或许真从他慢慢收拢的手臂里感觉出来,捋着他的脸颊:“我想待你好,把欠你的十多年,都给你补上……”
“你信我。”
常乐也拢胳膊把他抱紧,有些话不消说,已是万语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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