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成在隔壁书架上翻书,支棱着耳朵听他们说话,他心想原来窦寇是个外科大夫,好像还挺有名,自己居然才知道,还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多可笑。
老太千恩万谢走了以后,靳成就笑嘻嘻问窦寇:“可以啊窦医生,我都不知道你还捧着个金饭碗呢。”
靳成说这话有点拿腔拿调的,里里外外透着股讽刺,窦寇听出来了,脸色微变,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地在一边帮他拿书。
窦寇这闷脾气,靳成刚见着他那会儿还挺喜欢的,毕竟当今社会,像他这样做得多说得少的男人基本已经绝种了。但最近靳成却发现自己有点受不了了,想要他开口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只要他说,自己就信。
“我没抱怨的意思,就感慨一下,你别往心里去。”靳成把手上那本书插回架子上,自顾自往外走,“我就一炮友,规矩还是懂的。”
窦寇拉住他:“成成。”
靳成拿回窦寇手里的书,跑到门口自助收银台去结账:“我说的不是实话么?不然你告诉我,我俩什么关系?”
不出所料,窦寇又沉默了。
靳成冷笑一声,拿了书转身就走。你活该,不过就上了次床而已,就蹬鼻子上眼没个轻重了,人家压根就没当你是对象。
窦寇愣了一下,急急忙忙跟出来,尾巴似的闷头在后面走。
靳成说:“我想起来晚上还有活动,你自个儿回吧。”
窦寇问:“什么活动?”
靳成嘴角一勾:“你说呢?”
☆、收拾
靳成又被收拾了。
他自己作死。
这回窦寇又把他像扛麻袋一样从商场一路扛回车里。
路人只当是朋友间打闹或者是教育自家人,靳成这么大个总不会有人觉得是拐卖儿童,所以大家也就笑着围观,有人吹口哨也有人掏了手机出来拍的,权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靳成落不下脸,挂在他肩上脸朝下,愤怒地又叫又踢,被窦寇揍了两下屁股就安静了,往车里一塞一路气哼哼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进门的时候,损友刚好打来电话,问他今晚有个局去不去,听说还有婀娜多姿的钢管舞小哥哥作陪,热辣鲜香。靳成还没回答就被窦寇掐了电话,在玄关就一把把人抵墙上。
他鼻尖对鼻尖,额头贴额头地盯着靳成,一字一句地说:“不许去。”
靳成想负隅顽抗,高傲和愤怒让他不想屈服,于是嘴硬地还了句:“你管不着。”
窦寇扯了靳成头发让他脸微微扬起,然后慢慢压下去啃咬他的唇,挑开他的唇瓣吸吮。
他是真的生气了,第二次满腔怒火地要把靳成揉进自己身体里。
靳成觉得疼,脑袋疼,嘴也疼,发誓要把头发剃了让老男人扯个球。于是两人气喘吁吁开战,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像两头撕扯的野兽。
但最后还是靳成输了,他被抱到鞋柜上亲,死死靠着墙一动不动,窦寇把靳成的衣下摆往他嘴里塞。
“咬着。”
靳成仰起头,他觉得羞耻。
窦寇顾不得会不会让邻居听到,靳成不在乎。
这个男人的速度和力度都是他喜欢的,他给予的每一次温柔和痛感也是靳成喜欢的,他没办法抗拒他,只能一路丢盔卸甲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付出去。
两人的衣服一路从玄关落到卧室,靳成觉得自己快要失去理智,于是边爽边骂,他一骂,窦寇就凑过去在他喉结上咬一口。
狗似的。
第二天靳成差点没能去上课,腰膝酸软浑身姹紫嫣红的格外精彩,他醒过来时候窦寇已经不在了,但是客厅留了早餐,都是他最喜欢的。
靳成看了看,没动,把自己收拾干净出门了。
靳成开始懊恼,对自己失望,对窦寇沉沦是事实,身体优先于大脑他也无可否认。但他怎么能这样毫无原则,一次又一次节节败退,最后该解决的还没解决,一切又被糊弄过去。
不能这样,这不是他。
所以靳成发消息给窦寇:“昨天事儿还没聊完。”
窦寇没回,当然这也正常,他本来就是个不爱回消息的,但靳成偏在这会儿忍不住了,又发了一条:“我说!没聊完!!!”
四个感叹号,他想,怎么滴那人也应该打个电话来。
结果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
在窦寇和靳成的关系里,他俩真要闹到谁都不理谁的地步,统共就两次,这是第一次。
靳成也不是故意给脸色,他完全可以像之前那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粉饰太平,但他就是乏了,不想没完没了地揣度,不想让自己越来越趋于弱势。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想让他和窦寇的关系更进一步,不管是往好了还是坏了走,只要是变化就行,只要不像现在让他透不过气就行。
他不懂什么信马由缰的屁道理,他就是刁蛮任性,他要的就是窦寇一个态度,如果窦寇不给,他就逼他给。
临近毕业季,学校的宿舍要收回了,逼得他们这帮毕业生去外面找房子,可是毕业生哪有什么钱,现在物价都这么贵,房租一年一涨,地段稍微好点的,合适的价格还只能弄个群租,一时间,他们宿舍哀鸿遍野。
靳成倒是不差钱,而且他是本市人,不用费那心,只要收拾收拾把东西从宿舍里搬出来就行,只不过靳成因为最近在和窦寇冷战,所以心思都不在这上头,搬家的事儿就一直拖着。
两人僵持了好几天,靳成不主动,窦寇就连一通电话一个消息都没有。
刚好这会儿靳成原来参与的那个阿拉善沙漠的文化旅游节要开幕了,主办方对他做的那个艺术装置很满意,要他去现场搭建,他想也好,有钱赚顺便也趁这段时间散散心。
于是他没和窦寇打招呼,扛着行李就跑了。
起飞前,他突然收到窦寇消息,只字不提之前的事儿,单问他:“什么时候搬?”
靳成不奇怪窦寇为什么会知道他们要搬宿舍这件事,他所有的秘密在这人面前基本是无所遁形的。
他隐约知道窦寇的意思,但不知道该怎么接,本来已经打了“不知道”,又逐字逐句删掉,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关机闭眼。
飞机轰鸣着窜上天,外面天气很好,千米高空的太阳剧烈又灼热,空姐过来帮他拉上遮阳板,他想喝水,蜷着身体却懒得开口。
人果然是由奢入俭难,适应了窦寇体贴周围的服务,自己已经和个废人无异,才几天没见面,他的思念已经深入骨髓。
所以说年轻人的恋爱是伴随着冲动的,飞蛾扑火一样,烧起来就不管不顾一头扎进去了,靳成从来没这种体验,他真觉得自己是栽了。
迷迷糊糊睡过去前,他想,不知道窦寇会不会发现自己消失,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在这会儿就满世界地找他。
如果也能拖着他一起难过,那他大概心里就平衡了。
☆、成成
从银川机场到阿拉善的月亮湖景区,要穿越数百公里的苍茫沙漠,主办方有车来接,同行的还有好几个其他设计师,都为这次艺术节来的。
都是年轻人,又是同行,大部分经验还比他丰富,一帮人很快就打成一片。有个叫于柏灏的设计师,看着二十六七的样子,和好几个人都很熟,阳光开朗英俊帅气,一路对靳成也是照顾有加,典型的新时代五好青年。
可惜,五好青年有靳成一个就够了,他装得够累,不想再见到个同类。靳成虽然不喜欢人际斗争,但看人却是准的,什么脾气的该什么路数对付,乐不乐意交往,他心里都门儿清。所以他对于柏灏的第一印象不好,自然对他递过来的橄榄枝视而不见,一路都窝在角落里昏昏欲睡。
他晕车了,心情也不好,飞机餐贼难吃,现在还想吐,所以他不想说话。
关键是,他想窦寇了,但是边陲小镇信号不好,至少靳成觉得是因为信号不好,否则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收到窦寇的消息。
这个老畜生。
于柏灏开了瓶水递给他,想摸他额头,被靳成避开了。他觉得大概自己的眼神很警惕,否则于柏灏的脸上也不会有这么尴尬的表情。
“是不是晕车了?我有药,第一次来这儿都这样,你吃了睡会儿就好了。”
于柏灏说得很诚恳,周围人都帮衬他。靳成也不好说什么,蔫儿了吧唧地接过他的药吞下,然后倒头就睡。于柏灏又愣住了,嘀咕了一句:“警惕性这么差,给你吃就吃啊,我下毒怎么办。”
靳成懒得回他。
他还是不喜欢话多的人。
窦寇怎么还不发消息来。
月亮湖从西沙丘上看过去像是一幅中国地图,所以又被当地人称为“中国湖”。那里生态完好,但其实除了碧波荡漾水鸟嬉戏外,也没有什么可玩的。
主办方提供景区内昂贵的酒店,他们白天工作,到下午或者晚上就开始休息。靳成无事可干的时候就抱着西瓜坐在湖边上发呆,数着起起落落的水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他没能等到窦寇,倒等来了于柏灏。
那人以一种非常亲切又热情的姿态蹭到靳成边上,递给他一瓶水。靳成没接,他耸耸肩也没在意,从这里的植物介绍到动物,再说到月亮湖的特色旅游项目——烧烤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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