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乐在电话那头嗤嗤笑起来。
挂完电话,靳成发现于柏灏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了,跟踪狂似的在背后盯着他。靳成翻了个白眼,屁股对着他。
靳成不想搭理这人,他只想赶紧把活干完打道回府,去和窦寇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你真挺有意思的,性格有好几面,对着你……对象的时候,特别软。”于柏灏好像完全没发现他的排斥,一个劲儿在背后搭讪。
靳成把喝空的饮料瓶在地上磨得滋儿哇响。
他说:“我软不软,关你屁事。”
喝酒抽烟烫头纹身耳钉,他样样都齐活了,哪样都和软挂不上关系。但要说他软也对,他只对窦寇一个人露肚皮。
“你和窦医生……认识多久了?”
于柏灏这话一问,靳成心里警铃大作,他突然起身,转过去死死盯着那人:“你怎么知道他姓窦?”
于柏灏耸肩:“我见过名片。”
“你没有,名片我收走了,没到你手里。”
于柏灏慢慢收了脸上的笑:“我和他之间,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儿。”
靳成抓着他领子就往墙上扔,提溜起来的时候,于柏灏居然没反抗,直接像块破布一样撞上墙,发出闷响。
靳成看都没看一眼,又过去补了两拳。
“于柏灏我警告你,我脾气不好,你要玩阴的,我就弄死你。”
☆、同居
靳成回来那天,窦寇去机场接他,抱了一大束红玫瑰在等候区尤为扎眼,是谁说老男人不懂浪漫的。
周围人一边羡慕一边好奇揣摩到底哪家姑娘才有这等好运气,等大批人流往外涌的时候,他们看到个一米八的帅小伙,流星一样砸到老男人怀里。
三观都碎了。
小伙戴着棒球帽,耳廓上一排耳钉张扬得闪闪发亮,他把帽子一摘,露出两排大白牙。
“好看么?”
一颗光溜溜的卤蛋。
窦寇失笑:“好看。”
当然好看,在他心里成成怎么都好看。
靳成料准了他的回答,搂过老男人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太热我自个儿就剃了,让你以后再抓我头发。”
窦寇笑着去摸他后脑勺露出来的皮肤:“那可惜了。”
回去路上,靳成心急,拿了于柏灏的事儿直接和窦寇兴师问罪,说他恃宠而骄也好,蛮不讲理也罢,他认了,但该说的事儿得掰扯清楚。
“你真不认识他?”
窦寇摇头:“不认识。”
“但他说和你之间还有很多不可言说的往事。”
窦寇听完这话又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对于柏灏还是没印象。
他不像是骗人,靳成了解他。不愿意说的,这人会沉默,但不会撒谎,而且既然他承诺过自己,靳成就愿意选择相信他。
“行,那这事儿我看着办,过了。”
靳成吹着口哨看窗外风景,窦寇边开车边观察他——懒洋洋半眯着眼睛的样子,又恣意又漂亮,像某种品类名贵的猫,虽然发起狠来有点凶,但顶多也就是会露獠牙的小奶猫。
可是他错了,靳成不是猫,他在窦寇看不见的地方,是凶兽。蛮横、护食且不讲道理,比如他对付于柏灏。
他对于柏灏有一种近乎兽类的直觉,所以要把他隔绝在外,不允许他窥视自己领地,一分一毫都不行,一眼都不行,看一眼他恨不得把这人眼珠都挖出来。
说到底是什么呢,是窦寇让他没有安全感。窦寇的宠溺和纵容让他沉沦,但窦寇的欺瞒,让他丧失安全感。
靳成心里盘算着很多事儿,第一桩就是回去收拾行李,他本来不想让窦寇去他家,丢人,但
老男人死活不愿意,好像一分钟不盯着他,他就又要跑了。
某种程度上说,这种反差萌,也实在是很可爱。
下车前,靳成犹豫了半秒问窦寇:“你要不在车里等我?”
窦寇说:“你一个人拿不了,我帮你。”
靳成摸摸头不再反驳,小声嘟囔了句:“你自找的。”
窦寇没听见,因为他被开门一瞬间的乱象惊呆了。
这屋子——如果还能叫屋子的话,放眼望去乱得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门厅鞋架上堆了几十双鞋子,横七竖八地很多都落了灰,再往里走,客厅从沙发到地毯上,散落的全都是杂志、衣物还有各种各样的唱片,甚至空了的包装盒。
看着倒是不太脏,就实在是乱,乱得毫无章法。
两人在门口沉默了半天,靳成窜进去,三两下就把沙发上的东西往边上挤,好歹是腾出那么一小块地:“你先……坐会儿,我去收拾收拾。”
窦寇挽起袖子,蹲下来准备帮他,靳成赶紧扑过去:“诶诶你别乱动,我每样东西摆的位置都有讲究,你给我搞乱了我就找不着了。”
窦寇不回他,他有点尴尬,接着解释:“真的,你不懂,艺术家都这样,这叫性格!”
窦寇举着手里不知道哪儿挖出来的内裤,意味深长地说:“哦。”
靳成想着人家也算是第一次到自己家来,翻箱倒柜想招待他喝点儿什么。
窦寇说:“水就行。”
靳成翻出个杯子给他倒了,自己也觉得渴,就直接举着冷水壶往嘴里灌。窦寇皱着眉头问他:“怎么不好好拿个杯子喝?”
靳成说:“我这儿也没第二个杯子,可能是有,我懒得翻了,没事儿,我经常这样,挺方便的。
窦寇默默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靳成盯着杯口看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是有洁癖?”
窦寇说:“还行,口水都吃了。”
靳成被呛得满面通红。
于是,在靳成和窦寇认识的第200天。
靳成正式搬进了窦寇家。
这是个炎热的夏天,白天整座城像个巨大的蒸笼,被晒得从地心儿往外冒热气,像大碗的热干面,蝉发出厮磨的驴叫声,一刻不停歇吵得人心烦意乱,只有凌晨和夜晚最让人舒爽。
但靳成是快乐的,并且他的快乐值在这个夏天到达了顶峰。
他赤着脚,抱着一大堆东西,在窦寇家的木地板上“哒哒哒”奔过来,又“哒哒哒”跑过去,无视窦寇一遍又一遍“穿上鞋”的警告,直到自己被窦寇一把按在沙发上。
老男人半跪着提靳成套拖鞋,靳成吹一口他头顶的发旋,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靳成说:“窦二八,虽然你是个大叔,但你不能真把自己活成个老年人,生活要有色彩,要生动一点知道吗?”
窦寇说:“知道了,煮鸡蛋还是煎蛋?”
靳成盘坐在沙发上摇晃身体,满意地看着厨房里洗手作羹汤的那位。
“我在和你说认真的……嗯……煎蛋吧,溏心的,算了我说那么多你也不明白。”
靳成兴致勃勃地重新选购窗帘,床单,所有布艺都被他换上了鲜亮的颜色。他一心一意地改造窦寇的家,欢快得像个孩子,把各式各样的小东西逐渐填满这间灰蒙蒙的房子。
窦寇没阻止他,甚至有些纵容,纵容他在自己的领地胡作非为,打破自己几十年固有的生活习惯,他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他看靳成时候的眼神,温柔地能躺下蜜来。
大瓶的沐浴露和精油,新款的电动牙刷,昂贵漂亮的香水,五彩缤纷的衣服和鞋子,各式各样好看的首饰盒用来存放他的耳钉,甚至还有柔软艳丽的靠垫,靳成带来的东西像神奇的画笔,就这样渐渐把窦寇家都点亮了。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这间屋子突然变得和新主人一样生机勃勃。
☆、哥哥
窦寇作为本市最大综合病院的外科主任,有挺严重的洁癖和极为讲究的生活习惯,细说起来,和靳成散漫自由的作风简直南辕北辙。两人偶尔见面不影响,一旦同居,必将经过一段冗长的磨合期,就和天底下所有普通夫妻情侣是一样的。
比如窦寇会要求靳成必须在门口换鞋子,不能踩着进屋;换了鞋子必须整整齐齐放鞋架上;进屋之后必须洗手换睡衣;外面的衣服裤子不能上床;洗完衣服晾架子上要抚平等等等等。总之窦医生不光自己怪癖多,还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便条,贴满了家里每一个角落,只要靳成抬眼就能看到。
靳成骂他龟毛,骂骂咧咧要搬回自己老巢。
窦寇抓着他手低声警告:“别动。”
他在帮靳成剪指甲,他说靳成不会照顾自己,老喜欢啃,好好一双手,指甲都秃噜到肉里了。
靳成委屈:“不能怪我,我听说人一焦虑就容易啃指甲,我肯定是前半生活得太苦了,所以后半生你得对我好点儿知道么?”
他是开玩笑的,但他忘了窦二八是个老年人,听不懂玩笑。
于是他一边从靳成的脚背往小腿上摸,一边说:“嗯,有我。”
年轻人火气旺,阅历浅薄完全经不起撩拨,三两下心里就感动到不行,什么瞒报,什么于柏灏,什么霸王条款,这会儿靳成统统都不记得了,一颗心装的都是眼前这个人,满得快要溢出来。
他知道誓言不可信,特别是热恋期的甜言蜜语,但这一刻,他就是愿意去相信,愿意全身心地投入到窦寇给他编织的这张网里。什么时候破他不知道,破了以后怎么办他也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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