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然,你那里怎么样?”
突然被点名的柯然一阵紧张地抬头看着袁彻,随即放下自己的水杯,像是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站起来说道:“我,刚刚发给你两张照片不知道看到没有。”
袁彻眼神中加了一层滤镜,语气不自觉地冷淡了两分:“嗯,看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柯然微微低着头像是在回答老师问题的胆怯的学生:
“我在那片草丛里发现的戒指,是老式的那种,金子的,因为在枯草中间昨天没有发现。今天天刚亮光线……”
袁彻打断他的话:
“我不想听细节。你说说这枚戒指怎么了?”
柯然被打断了才抬头看向袁彻,好像从进来到现在第一次正眼看他。大概是刚才的几个人汇报都是说了细节的,他准备学样子说,完全没想到会被差别对待。
他表情错愕,一脸迷茫,昨天晚上两个人说话还是和和气气的,甚至有点像朋友之间的聊天。今天袁彻又一百八十度转弯,突然冷了。
袁彻看着他一脸迷惑,但又没有问的样子,眉头又拧紧了。
被袁彻紧盯着,柯然忙接着说:
“好。我打听了一下,这样款式的戒指是老款的,现在基本没有人打这样的戒指了。就是说如果这枚戒指是凶手掉下来的,那么这个人很可能不是年轻人,应该是年龄比较大的。”
袁彻再次翻看了一下手机上的照片:
“你确定这枚戒指是凶手丢下来的?不能是之前哪个来玩的人丢的?”
柯然口气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我,我没想过,看上去这枚戒指掉在那里时间不长,应该是这几天掉在那儿的。”
袁彻提出疑问:“如果是凶手丢的戒指,从他犯案到被发现至少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么长时间他就没有发现戒指不见了?没有回来找吗?”
柯然沉默地想了一会儿刚要开口回答,又被袁彻不善的口气打断了:
“还有,说了是老款的,说明这个人戴戒指已经带了好久了,没有理由突然摘下来。如果是被死者拽下来的,手上突然少了东西她难道不会察觉的吗?”
柯然刚刚张开的嘴巴又合上了。
办公室里其他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明显感觉今天的袁彻怪怪的。昨天看他和柯然虽然相处的也有些不自然,但没有像今天这样□□味儿十足。
大家互相递了一个颜色,看现在的架势,袁彻分明是在秋后算账,找柯然的茬。
柯然也一脸茫然,看着袁彻望过来的眼神里,怎么会有明显的怒意。
“我,我是在想,是不是凶手在杀人的时候把戒指拿下来了。”
袁彻追问:“理由呢?戴着戒指又不碍事为什么拿下来?”
柯然想了想小声说道:“如果我是凶手,可能也会摘下自己贵重的东西,怕弄脏了弄坏了。”
“你是凶手吗?”袁彻问。
柯然带着点茫然地摇摇头:“不是。”
袁彻把手机丢在桌子上,音量不自觉地高了起来:“那就少废话。既然你觉得这枚戒指可疑,就去查
第50章 赶上一场自杀
袁彻的这句话瞬间让办公室里的人都定了身。
袁彻平常脾气是不怎么好,特别是熬夜之后更是暴躁。可顶多就是瞪两眼,说话没好气儿,但大都只是口气差了点。
可今儿这样前后差别对待,说话不留情面还是头一遭。
柯然被这说里的刺惊得忙从椅子上跳起来,胡乱把桌子上的东西塞进包里,三两步就到了门口准备夺门而出。
他这样急匆匆地和刚要进门的队长撞了满怀。
队长身宽体胖,哎呀呀地叫着却已经收不住脚,柯然倒是灵快,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堪堪错过了队长魁梧的身躯,就是差点撞到门上。
和队长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柯然开门逃也似的出去了。
队长看着关上的门一脸不解:
“怎么了这是?急成这个样子?袁彻?在走廊就能听到你叫唤,嚷嚷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
袁彻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很别扭了。
他被折腾了半宿,搞得浑身是伤,见了面柯然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袁彻又不能自己凑到人家面前说:你昨儿把我打惨了,快跟我道歉。可从柯然进了门到现在不但语言上没有表示,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怯生生的感觉也和第一天见没差,像是完全把昨天的暴力行径忘得干净。
合着他昨天的罪就白受了吗?袁彻心里不忿,又不能明言只能变着法地找回一点心里安慰。
看到队长,袁彻火气消了一半,也没多做解释:
“队长,有事?”
“啊,有事。”队长抖了抖手里的一张盖章的纸接着说道:
“搜查令下来了,你亲自带人去钱大志家里仔细看看,我已经让痕检科的人出发了。”
袁彻接过搜查令,回头看向几个组员,准备点兵。还没等他开口,刘灵玲忙站起来说道:
“我这就去那几个同学家探访一下。说不定有线索。”说着拿着还没有打开的包脚底抹油了。
顾华宇照样学:
“那个秘书我还得审审,说不定能找到动机和去向。看看她也快到了,我去接接。”顾华宇像模像样地看了看表跟着刘灵玲身后走出去。
剩下刘贺城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好点子:
“我要拉屎,便秘估计得个把钟头,你要是急就先去吧。”刘贺城拿着一卷手纸出了办公室的门。
这个理由把队长逗笑了:
“怎么你这是被人嫌弃了,都不想和你搭档。人缘混成这个样子,你得检讨一下。”
袁彻哭笑不得地看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办公室。这几个联合起来要造反吗?现在只剩下孤家寡人了。可活还是要照干的,于是他佯装虚心地说:
“我会好好检讨的,谢谢队长关心,我自己去。”
队长这个时候表现出了关爱下属的优良品质:
“我看柯然出去了,他干嘛去?不行你先带他去。多带着他见识见识,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
袁彻拿着自己的挎包,站在那里嘴角咧着笑的很尴尬:
“好,我知道了。您忙。”
队长非但没有走的意思,还一屁股坐在他的椅子上:
“我在这儿打几个电话再走。你们这儿的空调挺好,我们那屋空调都坏了好几天了,也没人修。我这几天都在各组办公室蹭空调。正好你们都不在,我在这儿办公两不耽误。”
袁彻无奈,只能抬起两条腿有些僵硬地走向门口,果然队长无比关心地问道:
“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儿,刚才站的,有点麻了。”
不能等队长再深度探讨,袁彻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办公室。
刚走到大门口,就见柯然背着包正往回走,看到他过来站住了等他。
“有事儿?”袁彻冷然地说道。
柯然顿了一下,纠结怎么回答不会被呛,喉结上下跳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只能实话实说:“队长说让我和你去钱大志家。”
袁彻一时气结,队长说打接个电话,就是这事儿?
他刚刚看到柯然,一度还以为他会趁着四下无人当面道歉什么的,结果他就自动把这件事翻篇了。
袁彻板着脸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柯然一脸谦逊说道:“我想了想,您说的对,这枚戒指说不定是路过的人丢的。我硬是往案子上套有点太主观了。先放一放你说行吗?”
袁彻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走:“知道就好,T市人口这么多,单凭一枚什么标记都没有的戒指能查到什么?现在首要是要是找到钱大志和他爱人,锁定罪犯的动机,锁定嫌疑人。这枚戒指充其量就是个证物,等有了嫌疑人可以佐证他的。现在什么都不清楚,就凭空设想一个嫌疑人,很容易走偏的。”
柯然连连点头:“我懂了。”
袁彻冷哼着继续往停车场走。柯然跟在后面发现袁彻的动作略微有些不自然,犹豫又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下:
“您哪里不舒服吗?”
袁彻定身站住,被这一句事不关己的问候噎得差点喘不上来气。他回头阴郁地看着柯然一脸紧张地站在身后,随时准备逃走的样子。怎么现在他倒像是挨打的那个了?
柯然被盯的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袁彻的眼睛像是带刺,盯得他忍不住想要躲闪,可又觉得躲躲闪闪的好像很没有礼貌。于是硬着头皮解释着:
“昨天你一定熬夜到很晚,看上去好像很不舒服,要不我来开车?坐车不是可以休息一下吗?”
袁彻眯着的眼睛里带着酝酿的怒意:
“你酒后乱性而已,我理解,喝完酒完全都不记得我也可以接受。可你对自己的酒品是什么样就没有谱吗?何况早上是你把我弄到床上去的,别告诉我你做这一切都是在梦游。你就算不用这么装,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柯然嘴巴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声音,眼神从震惊到迷茫
“怎么?我说错了?还是你想告诉我昨天晚上的事你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