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荣说:“在酒吧,说柯然好像是喝醉了,后半夜的酒吧不那么太平的,你方便的话就去看看吧。”
“靠,我们成了他的保姆了。”话虽这么说,袁彻放下水杯,拿起车钥匙走向门口:
“哪家酒吧?有没有定位?”
郭图荣说: “有,这就发给你。哎提醒你,别开快车啊。”
袁彻快步跑下楼,跑向停车场:“知道了,去睡觉吧,周末回来再聚聚。”
“嗯。拜。”郭图荣挂断电话的功夫,袁彻已经跑到停车场。
二十分钟后,他的车子停到了一家门面较大的酒吧前面。
虽然已经凌晨三点了,这里还停着好几辆车子。
进了酒吧,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整个酒吧就他一个人在说话,还是大放厥词的那种:
“你们要是被杀了,找我,我一定找到凶手,交给法律制裁他,放心。谁被杀了,打电话给我。”
接着是尉迟霖的讥笑的说道:
“老弟,你能不能不要诅咒我们?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谁没事儿还被人杀来玩玩?你是不是游戏玩的太多了?你家里电话告诉我一个,我送你回去?”
说话的柯然舌头有点木:“我没家,我没有家。你打电话,就去找袁彻,他是我亲爱的,亲爱的头。你找他,可惜我好像没有朝他要电话。”
袁彻走到正在较量的两个人身边。
就见柯然他整个人正侧坐在一个双人沙发上,长腿伸展着,头歪在沙发上。他的衣服凌乱,被酒水湿了一半,紧贴着皮肤。他的头发被拨弄的变了形,醉眼迷蒙,却泛着光亮,完全不是白天中规中矩的样子。特别是他那笑起来的样子,怎么看上去那么欠揍呢?
他的周围桌子一个人没有,都躲到了远处。只有尉迟霖坐在他身边,擦着额头的汗,像是刚刚和他较量了一番,累坏了。
袁彻抱着手臂看着柯然。这人走的时候还很乖孩子,这功夫就变身成酒鬼了。
柯然不说话的时候,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背景音乐正唱着醉千年。
袁彻再次冷笑,不喜欢听音乐?不喜欢音乐还来酒吧?酒吧里怎么可能没有音乐?
柯然醉醺醺地看见袁彻,妩媚的笑着说道:
“你来了?”
这声音酥的让袁彻腿忍不住一软,差点站不住。
尉迟霖回头看到抱着膀子站着的袁彻没好气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看热闹呢?你的人,你快把他弄走。不然我们整个酒吧的人都被他谋杀了一遍。”
袁彻语带讥讽:
“谋杀?他有那本事吗?”
尉迟霖满脸不悦指着在躲在远处的一些客人:
“你问问吧,被活埋的,被车撞死的,被石头砸死的。他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一个死法,没有一个好死的。老兄,我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要不是看在郭哥哥的份儿上,我早就把他扔到大街上了。你们能不能不要把这样的人随便放出来?”
“这儿是你的酒吧?”袁彻看着规模不小的酒吧,考究的装潢,还真看不出来老板这么年轻。
尉迟霖仰起脖子,卷发在额头上划过一个弧度:
“怎么?我成年了,开酒吧不犯法吧?我们是正经生意,没有任何违法。这点郭哥哥可以证明。”
郭图荣是个绝对遵纪守法的人,甚至从未闯过红灯。他结交的人一定也不会错。但袁彻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用下巴指了指柯然:
“他倒是挺会选,选你这儿来了。”
尉迟霖看着眯着眼突然安静下来的柯然,想起刚才的那番较量还“心有余悸”:“谁知道,大半夜不睡觉跑酒吧来,你们又很闲了吗?”
“我们要是闲,他就不会半夜跑过来了。估计是无处可去找个地方混一晚上吧。”
袁彻走过去,手举起来停顿了一下,还是结结实实地拍了拍柯然的脸,力道很重。
柯然眼睛睁开一点,又很快合上了:
柯然果然醉得厉害,这么拍都没反应,袁彻叫着柯然的名字:“起来,该回家了。”
尉迟霖心里嘀咕:警察局不是有给警察睡觉的地方吗?怎么新来的没有这待遇?可看了看周围的围观群众,还是决定不透露这个酒疯子的公开身份了。
袁彻叫了几遍没有成功,皱着眉问:“他喝了多少?”
尉迟霖就想赶快送走这个瘟神,大方地说:“不多,三瓶红酒。今天算我请客,你赶快把他带走吧。”
“那我能不能顺便带走两瓶?反正你都请客了。”袁彻看着尉迟霖已经快失去耐性的样子,顶风开口道。
尉迟霖瞪着眼睛看着正在扶起柯然的袁彻,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可还是直接从桌子上拿起两瓶酒,塞进袁彻怀里:
“给你,快走吧。”
袁彻哪里是真的要酒,就是看尉迟霖那股子鼻孔朝天的样子,觉得此刻的尉迟霖已经被柯然折磨得完全没有风度了,看他抓狂很过瘾。
袁彻把两瓶酒放回桌子上:“先记着,等我哪天来拿。”说着架着柯然走出酒吧。
好不容易把柯然塞进车里,下一步有点发愁了,柯然这会儿微微发出鼾声,怎么叫都没有回应。
看着他满身的酒,凌乱的衣服,带到警局对他的影响肯定不好,可又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袁彻只能有一个选择了,他打满方向盘,调转车头车子驶向了自己家的方向。
袁彻背着柯然上了四楼,刚进家门脚底下一滑差点摔倒。
他才想起来,妈把房间收拾了,地板被打了蜡。
他扶住了墙,没扶住柯然,柯然直接掉在地板上,发出一阵巨响。
袁彻也不急着扶他,回身把门关好,脱了自己的鞋,又把柯然的鞋子脱下来,走到他头的方向,拉着他的两只手像拖着死尸一样拖进了卧室。
地板打蜡就这点好,拖着走畅通无阻。
袁彻把柯然身上带着酒味的衣服全部清理掉,盖上毯子,打开空调。
看着自己久违的床,困意也跟着来了。
他的房子只有一间卧室。
他自己房间,没理由把床让给别人睡,把他丢到沙发上又要一番折腾。
想想,袁彻还是放弃了,简单冲了一下身上的汗,穿着短裤直接爬进了毯子里。
他家里只有这一个毯子。
躺在床上,刚才清醒的大脑立刻败给了瞌睡虫。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袁彻摸到自己床头的手机,猛地坐起身来。
他转头看向床的另一边,那里已经空空的。他身体叫嚣着酸痛的感觉,抬起胳膊动起腿无一处不痛,手肘膝盖已经开始范青了。
他活到二十八岁,挨过的打算起来没有他在过去的四个小时挨得多。
本来想相安无事挤一挤睡一觉很简单的事。没想到身边这个人不但酒品不好,还有暴力倾向,一个翻身碰到袁彻二话不说就是一拳,抬腿碰上就是一脚。
袁彻直接被踹下床。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要和这行凶的理论,人家竟然还在酣睡。袁彻息事宁人打算就这么算了,可同样的事情又接连发生两次,偏偏柯然动作极快,等他感觉到风声人已经落了地。
袁彻尝试叫醒他,喉咙干了都没有用。想要动手拍醒他,结果又是被锁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最后袁彻只能认命,一个人委屈在沙发上睡了。
现在手机上显示着9:30的电子时钟,让袁彻忍不住大声咒骂着。
这小子自己走,也不说叫醒他,等着看他好戏吗?亏他刚才还有一瞬间觉得柯然还有点良心,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把床让给他了。虽然袁彻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上的床。
他匆匆换上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脸,拿着车钥匙冲出了房间。
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今天是星期五,还没有到周末。就算到了周末,现在有重要的案子,也没有休息的说法。
正要打电话给顾华宇,队长从门口走进来:
“你回来了?怎么样?现场又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袁彻张口结舌地看着队长,脑子还没有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手机像是算准时间似的来了一条短信息,他翻看手机,借机想想现在自己的处境。
看到信息后,他愣了一下,随即抬头说:
“找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第49章 奇怪的一家人
信息是柯然发过来的,是两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是昨天案发现场,那片柯然站着吓人的草丛。第二张是草丛里一枚金戒指。
队长看了看照片问:“这戒指是在现场发现的?有问题吗?”
袁彻单凭照片硬生生地分析:“看这款式不像是这家女主人的,太老气了。”
队长正仔细研究照片,没有发现袁彻不自在的样子,点点头:“嗯,现在戴这样戒指的人不多。既然我们确定仇杀的可能,那么和这一家人有过节的人里面排查一下,看看谁有这样的一枚戒指。记得有什么进展要及时汇报。”
袁彻点头应和送走了队长,刚喝上一口水,顾华宇推门进来了,批头就说: